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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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淮表情微妙了一瞬,能夠想象老夫人讓她讀佛經(jīng)時,她內(nèi)心的獨白:“佛跟我不是一個流派呀!讀他做什么呢?” 可趕到佛堂遙遙一望,她沒有抗拒的意思,端端正正跪在蒲團上,衣擺整理得一絲不亂??谥心钅钣性~,佛經(jīng)背誦出來流利地猶若朗讀。老夫人坐在旁邊聽著,一臉慈祥欣慰。 她欣慰,他卻有些心疼,滄笙做這些在他看來都是委曲求全。畢竟她當初答應(yīng)過他,會對老夫人好的。 …… 有個這樣好的胚子,老夫人哪里愿意放手,學(xué)生聰慧是每一位師長都樂意見到的,恨不得多教些東西給她。飯桌上,突然想起來:“蘇州門店的繡師是不是北上了?” 虞淮回是:“今年進貢的繡品量大,未免急中出亂,特地調(diào)了些繡師來,明日便可到京?!?/br> 老夫人說好,又對滄笙:“蘇繡秀雅而針法活潑,最適合你的性子了,若是有興趣便讓淮兒帶你去店里看看。” 滄笙不會女紅,這個老夫人是知道的。言語中沒有強迫,但多少有些促成的意味。 滄笙愕了愕,學(xué)刺繡?這個似乎不是一朝一夕的努力能學(xué)成的。但沒法子,老夫人是虞淮唯一在意的親人,她說的話都需重視。正欲點頭答應(yīng),那邊虞淮笑著道:“術(shù)業(yè)有專攻,夫人在醫(yī)術(shù)上有天賦,若三心二意,難免會有時間周轉(zhuǎn)不來的時候?!?/br> 老夫人想到虞淮身體那一茬,這是滄笙立身的本事,一生鉆研也達不到極限,遂不復(fù)再勸。她原本還要拖著滄笙下午來學(xué)茶藝,耐不住虞淮要人,只得將她放回去。 學(xué)一門專一門是滄笙的信條,她為了扮演好虞家少夫人的角色,投入了不少心血與時間在里頭。誠如魚精所說,是為凡世浮華與夫君的美色所耽,倦怠修煉了。 這會子回了屋,閑下來了也不愿意枯坐靜思,圍著虞淮打轉(zhuǎn):“蘇繡好看嗎?其實我也可以學(xué)一學(xué)的,到時候讓你用上我繡的東西,滿滿的都是愛。” 虞淮午后都會小憩一會,抓住了滿屋子亂跑的人,抱上床。薄被遮掩著,便可以挑開她的衣襟,撫上她柔軟的肚皮——這是他哄她睡覺的訣竅,若非如此輕撫著,她是決然不肯午休的。 滄笙這么一提,他也有些神往,一針一線都是她親手繡上的,意義便大不相同,松了嘴:“自然好看,你有興趣可以學(xué)一些,偷偷的就好。不然被老夫人抓住了,提上了課程,非要做出成效來,不會辛苦嗎?” 滄笙內(nèi)心有些矛盾,老夫人說嚴師出高徒,可虞淮這么庇著她,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了:“你就不怕人家的娘子拉出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我什么都不會嗎?” 虞淮從背后攬著她,低頭在她的發(fā)頂輕輕一吻,聲線溫柔:“誰能比你更好呢?!?/br> …… 滄笙以為,虞淮大概是誓要將她寵成個游手好閑的“米蟲”。除了她喜歡的,旁的誰勉強都不行。 老夫人同他周旋了好幾回,要將她領(lǐng)走,培養(yǎng)成虞府未來的女主人??捎莼吹氖匦l(wèi)無懈可擊,甚至于后來出去應(yīng)酬也要將人帶在身邊。 好在滄笙自己是個上進的,一年之后。老夫人,孫夫人與華夫人各收到一條繡帕,三種不同的圖案,花紋清麗,構(gòu)思巧妙。 滄笙見老夫人開心不已的模樣有些激動,有些害羞,站在虞淮身旁:“孫媳婦手拙,還望老夫人,華夫人與孫夫人不要嫌棄?!?/br> 老夫人瞧著這手藝不比一般的繡師差,滄笙何時學(xué)的她一點消息都沒得到,笑得眼都沒了:“怎會嫌棄,笙兒真是好天賦!”言罷又輕輕剜虞淮一眼,“我就說她聰慧,你非要耽誤人家,早些正統(tǒng)地學(xué),這會子京城內(nèi)的小姐夫人,誰能敵得過她的手藝!” 虞淮端端正正背起鍋,“老夫人說得是,全憑夫人自己上進,我也大吃一驚的?!?/br> 老夫人捧著帕子細細地看,眼風(fēng)瞥見他衣上別致的繡圖,心中知根知底,卻不去拆穿。他們小兩口蜜里調(diào)油過了一兩年了,感情甚篤,她有什么不開心的呢?連道著好,復(fù)賞賜了些玩物給滄笙,再生不起同虞淮搶人的心思了。 華夫人收起帕子,不好挑刺,應(yīng)和著夸贊幾句,有淺淡的討好。 她不喜歡虞淮的勢力愈漸強勢,可虞生的事總讓她應(yīng)接不暇,老夫人身體越發(fā)不濟了,不再出來主事,真遇到了狀況指不住千里之外的老爺,只能請虞淮拿主意。 一回二回,慢慢在虞淮面前低了頭?,F(xiàn)實是骨感的,她家的虞生沒那個本事讓虞府光宗耀祖,勉強在虞淮的支撐下混日子,不高不低,也沒甚前景。 她終于安分了,給虞生安排了樁好婚事,心氣不順了頂多同媳婦兒斗斗法,東院的那位少夫人,她是死活不敢碰的。 虞淮本人甚有教養(yǎng),她拿著長輩的架子說他兩句,他即便權(quán)勢滔天也會恭敬聽著,不予計較,可滄笙不行。她罵她一句,虞淮臉色就變了,那雙溫和的眼有著能將人心看穿的銳利。次月,虞生名下的店鋪利潤統(tǒng)統(tǒng)消減了五成。 26.第二十六章 虞府并未分家。只是華夫人擔心自己往后都得仰仗虞淮的面色過日子,一哭二鬧給虞生求來了幾家盈利甚好的店鋪。 虞旻對這樣折騰的人不厭其煩,可又不得不管,允了分五間店鋪在虞生名下,具體哪幾間得去問虞淮。 華夫人愁云慘霧,以為定然會被分到最差的店鋪,沒想到虞淮心胸寬廣,給的是最好的黃金地段的鋪子。此事之后,華夫人對虞淮有了改觀,他沒有報復(fù)苛責(zé)的意思,她意識到自己的淺薄和弱小,原來屈居人下也有活路,爭不過,便服軟罷。 直待后來,只因她對滄笙的苛責(zé),虞淮便削減了虞生店鋪的利潤。這樣的舉措是給她施壓,猶如一個上位者隨意掌控著她的命脈,一絲憐憫也沒有。她起不了掙扎的心思,更懼怕他的報復(fù),自發(fā)對滄笙敬而遠之了。 …… 虞淮心若深海難以揣測,相比較而言,還是滄笙好接觸。華夫人有意讓兒媳周禾與滄笙多交流,她的面貌洗不白了,下一代人關(guān)系融洽才是長久之計。 滄笙向來不拒絕與人交往,周禾同她說過幾次想要學(xué)刺繡,她得空在暖閣繡圖的時候便差人喚她過來。 晚秋的日子天氣一日比一日涼,昨夜下了整夜的雨,有初冬的痕跡。暖閣的窗子沒關(guān),只一會初學(xué)者便沒了耐心,捂著手說冷。周禾之前就會刺繡,只是沒有派系,是家里的長輩教的,實用為主,難登大雅。 滄笙費了心思去教,但周禾更想同她聊天,夸一夸她的衣飾多么多么有品位,妝容多么的精致,針線一放下便擱置了。滄笙有些挫敗,不好學(xué)的學(xué)生就是這樣讓老師心里頭難受的。 她漸漸沒了興致,周禾看出來了,起身去說要給她添置些糕點來,吃一些提神。回來一看,人躺在軟榻上,似乎是睡著了。 周禾起初是愣了愣,將糕點放下,輕輕喚她:“jiejie這是睡了嗎?天兒涼,你要是困了便回房躺會子吧?!眴玖藥茁暎瑳]人回應(yīng),只以為人睡得沉上前拉了拉她的袖子,“jiejie?” 她這么一拉,滄笙臥在軟榻的邊緣,手從沿邊無力垂下來,死氣沉沉的模樣,足夠駭人。 周禾雙手捂嘴,連退兩步,都不敢仔細探一探人的鼻息,慌不擇路跑出暖閣,大呼救命。等有下人入閣照看了滄笙,不敢在暖閣停留,哭哭啼啼去找華夫人。 華夫人一聽驚呆了,倒不是怕死了人,而是怕死的是人是滄笙,虞淮的心肝,他若是遷怒,她幾張嘴也說不清。心中忐忑無比,匆忙請人去找大夫。 差人問虞淮在何處,答曰在與供貨的布商談生意,大抵半夜才會回。 在虞家,什么也比不上生意重要。這次的布商華夫人有所耳聞,手里頭攥著西域來的新料,只此一家。若是虞旻,他若是會趕回來,華夫人覺得自己當真死了也值。 華夫人猶豫片刻,拍板道:“叫人去將虞淮公子請回來,措辭委婉些,就說少夫人忽然急病,讓他早些回來。” 這頭,屋子里的人都亂了,下人跪了一地。 滄笙的呼吸還是勻稱的,面色也紅潤依舊,身上無傷無痕,這么望著就像是睡著了。婢女跪在軟榻邊喚人,喊聲不停,塌上的人卻始終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