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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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陣后再抬頭,身邊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 葡萄捧著流光朝她跑過來,一面跑一面笑著,”滄笙,我找了好多!“ 滄笙面色一緩,低頭看見手中滿天星的花束,合攏的指尖松開,流光飛竄,再不留痕跡。 …… 海族與天族的戰(zhàn)亂持續(xù)了一月有余,始終沒有大的進展。 海嘯攜來大批的海獸,攻占城池后也不繼續(xù)往內(nèi)行軍。若有援軍便先撤退,擇日再隨著海嘯一波推上來。 如此往復,不知不覺海岸線往內(nèi)陸推移了不少,幾位大帝在啟明殿中商議紛紛亦無成效,不由很是憋屈,城池連失,一月有余了,他們竟然連白靈瑾的面都沒能見著。 天帝氣息尤為浮動,人族損失慘重,他這位大帝沒有作為,民心盡失,抗議聲起,叫他很是焦躁。可他焦躁,其他幾位幫手卻沒有半分急切。 說好的聯(lián)手去捉白靈瑾,但一來白靈瑾身處極海深淵,占據(jù)極大的地理優(yōu)勢。二來白靈瑾新帝剛成,誰也不知道他有幾分的本事。他身帶魔性,與當年的帝君和滄笙同出一源,叫人忌憚。幾位大帝在這,不過是幫幫忙,誰也不樂意盡職盡責到去當那個出頭鳥。若天帝去挑這個大梁,他連五成的把握都沒有,圍攻白靈瑾的事便一直拖延了下去。 正是急火攻心,下頭帶話過來,明明白白,說的是:“滄笙大帝道在天宮已經(jīng)留了一月有余了,再久不聯(lián)系滄寧大帝便要出來尋人了,差我來同天帝請示一番,問問她何時才能離開天宮。” 若不是她剛好撞在點子上,天帝是怎么也不想將注意打到她身上去的。腦中一旦起了念頭,便再也抑制不住,良心掙扎了一番,還是打算從大局出發(fā)。 誰都沒有把握能夠?qū)嘴`瑾從極海深處引出來,除了滄笙…… 這回是他虧待了她,等下次向石族送去貢品,他會在數(shù)量上體現(xiàn)歉意的。 思量都在輾轉(zhuǎn)之間,天帝已經(jīng)思忖好了對策,吩咐傳話的人下去,眸光卻是朝在座的大帝掃去,最終落在虞淮的身上。 “帝君……”有些話不必說,眼神轉(zhuǎn)換之間便可以領悟用意。 辰帝第一個出聲,皺眉道:“你敢動她,就不怕滄寧報復?“ 天帝神色不顯,淡淡道:“辰帝多慮了,我又非知恩不圖報之人,當年笙帝解救過我的性命,我再如何也不能動她的。只是那白靈瑾,一直以來仰慕笙帝,世人皆知。我只是請求笙帝出來露個面,到時候白靈瑾出了極海深淵,便就足夠了?!?/br> 鳳帝睜開眸,安寧高貴的模樣同一月前見到滄笙時截然相反,雍容優(yōu)雅:”只怕笙帝不會給你這個面子,她不參與大族之間的爭端已經(jīng)有些年月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晚~不好意思大家~ 第49章 聽到她的名字, 很突然的, 像是有一枚穿云而來的箭。平白無故,刺入心臟, 疼得人微微一顫。 虞淮心不在焉。那日從“鏡中花”落荒而逃,心境大動, 閉關近月方穩(wěn)固下情緒。到了大帝這個境界, 能最快毀滅他的只有自己。 說是閉關,事實只是讓自己在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中待著, 沒有調(diào)息, 沒去冥想。靜坐著, 回憶紛然浮現(xiàn)眼前,恍覺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明白也太晚了,步步走到今日, 是他的有恃無恐換來的狼狽。 他對于感情一面,其實并不精明, 甚至可以說是遲鈍、有缺陷的, 被目空一切的高傲武裝著, 足以一次次消磨旁人的熱情。 而最難點燃的,便是大火燃盡后的灰燼。 他恍恍惚惚,人的聲音落在耳中,似乎意義全無,輾轉(zhuǎn)就過了。 天帝喚了帝君兩次皆被忽略,面上有些下不來臺了, 好在他遲了一會終于有了反應:“她想回去么?也好,石族終究安定一些?!?/br> 虞淮的情緒外人看不出來,只是這一句來得太過突兀,讓人錯愕。他開口之前,場上爭紛了幾個回合,大趨勢已然是認可了請求滄笙出手相助。 天帝一滯,不明白他的意圖,想要出聲詢問。虞淮先一步站起來,渾不似將當場的局面看進了眼里:“青檬帝姬尚在天宮罷?傳令去讓她護送滄笙回族。”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辯駁。底下幾位大帝面面相覷,皆做茫然。 帝君這樣的照拂,說沒有貓膩誰也不信,他的結(jié)界護持滄笙的寢宮一夜,得發(fā)生些什么才需要結(jié)界護持? 該想到的,人都能想到。只因?qū)Ψ绞菧骟?,這懷疑反而被打消了,結(jié)果就是不知所措,無從猜想。 帝君與他們是同一陣營的,這點無可置疑。當年鮫人一族被他全滅,白靈瑾若是復辟,不論當下如何,最終的目的定然是要找他尋仇。 興許他是有自己的打算吧。鳳昱按捺下浮動的心思,無條件順從他的指令,應和道:“若為了個白靈瑾得罪了滄寧,反而不值當。帝君說要放,那便放吧?!?/br> …… 滄笙得知自己竟然真的能走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葡萄還在熟睡的時候,一溜煙跑去她的房中將人搖醒了:“咱們得立馬啟程。說不準一眨眼風向變了,又給抓回來就慘了?!?/br> 葡萄迷迷糊糊,意識沒醒透便跟著人往外跑,她不曉得滄笙明明在這里好吃好住的被人伺候著,怎么一說要走,著急得活似個逃荒者。 一連暢通無阻出了幾個門關,天宮的西門前候著一片云,青檬思緒重重站在云頭等她,同樣是一臉的不不可置信,見著她,說的第一句是:“小姨,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滄笙沒心沒肺說不知道:“你怎么在這?” “天帝那頭有人傳話給我,說叫我送你回去。” 兩人眼對眼望著,黑漆漆的瞳倒映著彼此,似乎在無聲猜度著背后的玄機。結(jié)果還是放心不曉,總覺得有人在謀劃一件大事。 這還真不是滄笙自己想多。自從她變成廢帝之后,要殺她的人反而少了。因為殺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毫無意義,但她掌控著滄寧的命脈,這就是她活著的價值。 滄笙是個香餑餑,怎么用都很方便。如今深陷麻煩的人自動放棄了送上門的香餑餑,這一點怎么都叫人想不通。 “安全起見,青檬你不必同我一路?!敝灰獪骟线M入山脈,身邊有沒有明顯的標記性人物,那誰也尋不到她,“我與葡萄一起走,不會有事的?!?/br> 青檬曉得上回就是她暴露了滄笙的所在,耿耿于懷許久,這回聽了深以為然:“那就分開吧,我另挑一條道走,與小姨保持距離,盡量同步。小姨若是有遇上麻煩,再傳我,我立馬就可以趕到。” 她們兩人在這大玩陰謀論,葡萄揉著惺忪的睡眼,只顧著站在滄笙的身側(cè),忌憚著青檬的同時,一點緊張的念想都沒有。 青檬與滄笙商量好了細節(jié),一瞥葡萄,挑剔起來:“小姨出門也不帶個守護的人,一不留神遇到狼心狗肺的人,著實是麻煩得緊?!?/br> 滄笙聽到這,忿忿不平地說起人壞話來:“可不是,那白炎將我的傳音符和召喚玉牌都給封印了,醉人得很,你幫我瞧一瞧這封印難解嗎?”嘆息一身,“能解開就解開吧,不然等回了石族,同寧兒說這件事,他鼻子都會氣歪了去?!?/br> 青檬抓緊時間,一面驅(qū)云一面接過玉牌看,老大不高興:“就要給寧帝知道才好,做什么要慣著天帝那樣的人?” 滄笙笑吟吟的,一臉無害:“我慣著他?你真不知道,我那天被他留下來,多想一拳錘死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