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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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草這樣主觀的定義,反過來也影響了后來看到玉牌的虞淮。 如果不是“宿敵”兩個字推翻了他給彼此關系的定義,攜來一份熟悉的,背后被人插刀的感覺,聽到“若虞淮活著歸來”這七個字的時候,他也不至于會臉色一白,轉瞬想到那枚要了他半身修為的菩提子。 想到她在給他的紙鶴內,笑吟吟請他務必、務必要吃下這枚菩提子,請他一起到第一天來看云。 原來,在他看來是和好跡象的聯(lián)系,是引他步入死亡的陷阱。 滄笙的笑是有迷惑性的,像是在第一天的時候,虞淮也從沒想過她會欺騙自己,不公正得拿走了屬于他的傳承,走上帝位。 就連這一刻想透徹之前,他也從沒懷疑過自己經歷過的那一段暗無天日的劫難,竟然是是她一手造成的。 若他聽從她的意思,服用了菩提子再去第一天找她,是不是她就能輕而易舉地將他趕盡殺絕,即便隕落也可以隨手除去這樣的宿敵呢? 這也就滄笙給自己部署退路的原因么?她不安,她的時間不多了,無法親眼看見他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計量好一切的變數(shù)。 這一刀扎地太深,噴涌而出的背叛感蠻橫地沖散了前一刻還柔軟擔憂著滄笙的思緒,理智全無。 他真傻,竟然連續(xù)兩次,栽在了同一個人的手里。 為什么曾經想要原諒她呢?甚至在瀕臨死亡的那一刻,眷戀不舍地想起她的音容笑貌,想他對她的虧欠。今日再見她的欣喜,叫如今知道真相的自己這樣難堪。仿佛被人狠狠踩在泥土里,若草芥一般踐踏。 虞淮的情緒潛藏在死寂一般的沉默里,隔著屏風與珠簾,落顏看不見他的神色,無法揣度,惴惴不安請帝君降下責罰。 她將頭磕得生響,數(shù)次之后,換來他一句冰冷的陳述:“出去?!?/br> 落雁頭皮一緊,伏低的手一抖險些沒能支撐住自己的身子,狼狽地踉蹌一下飛快退下了。 …… 滄寧的狀態(tài)沒有出問題,仙法依舊平穩(wěn)地提升著,這是滄笙轉醒之后,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滄寧是她的伴生石,本質來說與蒼生石血脈相連,是同一片巖地之中結出來的。滄笙從一開始就擔憂滄寧多少會受到她氣息的感染,繼她之后,不可逆轉得步入衰弱,那時石族就真的沒有頂梁柱了。 一切都不是定數(shù),滄笙是怕等自己在“轉醒”的時候,時間過得太快,世間已經大定。她無法告訴滄寧蒼生石的禁忌,也無法預測他未來的走向、控制自己的時間。凡事要做最壞的打算,所以才在第九天布置傳送陣。 如今看來,好像是沒必要了? 滄笙這夜伙同滄寧與鹿言及其幾位族老玩牌九,輸了的罰酒,她手氣不濟,清早回屋的時候腳下帶飄,多虧滄寧一直扶著才不至于一腳踏進廊廡邊的花圃。 即便她沒有法力,滄寧不敢弄傷她,也是扶得滿頭大汗,拉十匹馬都比不上這吃力。好不容易將人拉進了門,憂慮重重:“阿姐,你能自己洗漱,爬上床嗎?” 滄笙一個揚手將人甩開:“小瞧人是吧?!钡伤谎?,“賭場無姐弟啊,贏我贏得那么開心,這會兒還說啥?咦?這是哪?我不想在這睡?!?/br> 滄寧無言以對,他是被拖著上桌的,純新手,也就幫他們湊一個缺。是滄笙她自己一會湊上來看他的牌一眼,一邊感慨他手氣真好,一邊告訴他怎么出。滄寧自然照辦,然后呢,贏了,其他幾方喝酒。 滄笙是真喝高了,連自己給人當軍師的事都忘了,還以為是別人手下不留情呢。 早知到阿姐會秋后算賬,喝兩杯酒算什么? “阿姐不睡在這睡哪?祥葉城里頭最近人多,各方都有勢力,阿姐又醉了,不能在外頭走的?!?/br> 滄寧說得情真意切,眼眸里頭都是急切,她要是不配合,他真的很難辦。哪里想到滄笙理都不理他,進屋后連走幾步,到軟榻前,立撲。 這行為與話語截然相反,滄寧要勸她去床上躺著,結果軟榻上的滄笙一翻身,已經睡熟了。 …… 所謂樂極生悲,就是這樣的境況了。 滄笙中午醒來,頭疼欲裂,想到自己因為滄寧狀態(tài)穩(wěn)定,心上人沒有嫌棄她死而復生變成廢帝,與發(fā)小的情誼依舊堅不可摧,開心起來多喝了幾杯。醉酒中一下浪費了大半天的時光,實在是太不將自己的婚姻大事當一回事了。 石族的領地距離虞淮那還是挺遠的,要是沒什么理由,還真不好找機會見面,畢竟對立牽制的身份在那里。祥葉城是最好的接觸時機,等兩人的感情定下來了,那千山萬水都是等閑啊。 滄笙想昨天的給人的驚喜已經送達了,給了他一夜過渡接受的時間,今天就可以去將這驚喜升華一下,直接對人表明想要偷看他洗澡,啊呸,想要同他成婚的事了。 這一想便容不得片刻的耽擱,滄笙剛睜眼就從軟榻上彈起來,沐浴焚香,打扮精致,上了淡妝,鏡前左晃右晃,自個還是很滿意的。 長舒一口氣給自己壯膽,從內屋走走到門口的路程足足整理了三回衣擺,朝門口立著的月歌望了望,問到:“帝君如今在哪?” 月歌茫然回顧,看到滄笙,狠狠驚艷了一把,笑道:“主上好氣色,帝君……帝君今天應該還是在接見各位領主吧?寧帝也是如此的。” 第77章 滄笙精神抖擻, 要往外走, 剛一邁步,被月歌攔了攔。 “主上, 有件事要同你提一提。” 自打滄笙轉醒之后,月歌便被安置在她身邊。 月歌是被滄笙帶回養(yǎng)大的人, 雖非石族, 但性格忠烈極重情誼。在石族時,附庸族長們吵著要見滄笙, 便是她執(zhí)一柄劍, 伙同白靈瑾兩人攔住了所有人。原本是柔如水的和煦姑娘, 驀然展現(xiàn)出前所未見的兇狠拼命的模樣,震懾全場,沒人再上前。 滄笙回眸:“恩?什么事?” 月歌低著頭,眉心的花鈿有精致婉約的溫柔, 但神情是不忿的:“我聽到消息,說族中有人進諫, 欲封鎖主上現(xiàn)世的消息, 此后令主上的行蹤將被限制于石族禁地之內, 永世不得出山。主上若是要出門,不妨還是帶著我吧,免得爛了良心之人趁亂下手,對主上不利?!?/br> 滄笙早能預料到人情冷暖,江山是她打下的,不被需要就變成了污點累贅, 甩不掉就想藏起來,全不顧她的想法。好在滄寧不是白眼狼,不然她就真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說了半天,不過是月歌擔心她,不愿她自己一個人出門。又怕說得太直接,一個曾站在巔峰的人,如今需要一個小小的晚輩來保護,折了她的面子。 晚輩如此好意,滄笙沒法不去計較,真心的忠誠對她而言已經是鳳毛麟角,于是點頭答應:“好,你跟著我吧。” 月歌立馬笑彎了眸,關上門樂顛顛跟在滄笙的身后。 給滄笙養(yǎng)大的人,性格上多多少少會有點像她,不走高冷的路線,慣來都是帶笑的,帶人貼心又細致。這一款的在九天之內都稀缺,所以這么些年,養(yǎng)著養(yǎng)著,人不知不覺被領走了大半,有些是石族內部消化,有些則嫁去了外族,輾轉下來留在她身邊的已然不多了。 滄笙在前走著,月歌總會稍落后她半步,擺正自己的位置。 這樣和人談話其實有些不便,但月歌執(zhí)意,滄笙也沒辦法,繞過廊廡,見左右無人,同她道:“我這回去找帝君,是要去示愛的,你有沒有什么新穎些的點子,說出來咱們合計合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