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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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筠抱著書冊,看他一臉傻笑:“恩?怎么?業(yè)玉你難道要娶妻了?” 業(yè)玉神秘兮兮壓低了嗓門:“不是我?!彼拥侥樇t紅的,“是你的父君和娘親,我聽帝君無意識說出來的,咱們十方鏡要辦婚宴啦!” “真的?!”滄筠小蜜蜂一樣從椅子上躥起來,滿屋子飛,“啊哈哈哈,我爹娘要在一起啦,我爹娘要在一起啦!業(yè)玉,業(yè)玉,快來恭喜我!” 業(yè)玉給他作揖:“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滄筠有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激動,為父君背了那么多鍋,終于有了成果,真是想想都有一把辛酸淚。好不容易心情緩一緩,還是要穩(wěn)重起見:“我父君無意識說出來的?怎么說的?” 業(yè)玉同樣笑得沒眼了,解釋道:“就昨天呀,暖陣的事。我聽罷后道,‘若是改過暖陣,光有飛雪,路面沒有積雪,雪景似乎總少了點什么。’ 你猜帝君怎么說?” 他故意賣關(guān)子,急得滄筠嗷嗷叫:“怎么說?” “帝君說,‘過陣子十方鏡往來的賓客多,就算路面有積雪,踩花了也不好看,不過人少走至的地方可以留一些?!睒I(yè)玉終于將心里頭憋著的事說出去,舒坦多了,“小殿下你說,咱們十方鏡多久沒有賓客來往了,要宴請賓客是為什么呢?” 滄筠小手一揮,喜滋滋拍板道:“那就是我爹娘的婚宴,沒差了!” …… 滄笙接到一份加急的傳音,從第七天傳來,說戚玄狐帝隔了千萬年終于喜迎二胎,看她這個小姨什么時候有空,過來和娃混個眼熟。 滄笙將這傳音聽了兩遍,確認戚玄沒提及二胎的性別,抓心撓肺起來,要知道這事追究起來還真是頗有些淵源。 早年戚玄與滄笙在第八天結(jié)交,一路打上了第七天,志趣相投,兩個連對象都沒找落的人,就已經(jīng)指天為誓定了娃娃親。 后來戚玄動作麻溜,沒多久便遇見了狐帝,生下青檬。等滄笙有了滄筠,那都是千萬年后的事了,年齡差實在太大。滄笙是不介意這個,但青檬對天帝家的小子有興趣,機緣不對,硬扯娃娃親就沒意思了。 好在戚玄在這方面永遠走在她前頭,第二胎說來就來了。這回年齡相差不遠,若又是個姑娘,那滄笙一定是要攏回家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想想都覺得美好。 滄笙思量許久,摸著下巴問虞淮怎么看。 虞淮看她一臉糾結(jié),放下手中的經(jīng)書,失笑道:“咱們的目光可以放長遠些,不管玄帝這回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咱們往后又不會只有滄筠一個娃?!?/br> 一語驚醒夢中人,她還打算給石族開枝散葉呢!噠地用拳碰了下手:“說得是!”滄笙趕忙翻身從床上爬起來,翻過虞淮,坐到床沿邊取衣服往身上套,“狐族貌美,尋常嫡系的資源都稀缺地不行,更遑論還是大帝級的血脈,看青檬就知道她家教養(yǎng)也好。攀親這個事也講個先來后到,咱們要抓緊呀!” 滄笙是經(jīng)歷過大起大落的人,人在絕境中更能看清感情的真摯度。戚玄是她最好的同性朋友,滄笙希望這樣的友誼到了下一代,下下代還能傳承下去,不至于因為地域遙遠的關(guān)系逐漸疏遠。聯(lián)姻是最好的方式,所以她總熱心于此。 她穿衣穿地急,外衣將垂下的發(fā)攏住了一縷,虞淮靠坐在床頭,伸手替她挑出那一縷烏絲,繞在指尖:“是要抓緊?!彼偷托χ?,眸光清潤,“咱們家還沒有女兒呢……” 聲音近在耳畔,滄笙被他輕輕這么一撩,腿都有些發(fā)軟,趕忙捂住耳朵,小聲:“ 別鬧,著急去搶兒媳婦呢!” 虞淮無可奈何,依言起了身洗漱。 滄笙在旁邊翻乾坤袋,找找合適的禮物。一面翻一面囑咐虞淮,“一會兒見到了戚玄,帝君可千萬要收起涼薄氣場啊,咱們要親切一點。萬一要是成了,人家往后是要將女兒托付給我們的,婆家嘛,不和善可不好?!彼匾鈬诟?,是因為不管虞淮在她面前怎樣的好說話,出了門,對著旁人仍是漠不關(guān)心的作壁上觀。不說是擺架子,他就是沒將人放在心里。 虞淮一面凈手,一面順從應(yīng)了個好。 他這個好應(yīng)得干脆,滄笙抱著幾個挑選出來的珍稀異石,悄咪咪瞥他一眼,又悄咪咪挪過去,趁其不備,踮起腳在他臉上啄了一下,樂呵呵道:“恩,真乖。” 虞淮:“……” …… 通知過玄帝,走空間陣可以省去一大段趕路的時間。 到了青丘秘境,往來賓客絡(luò)繹不絕,滄笙一手牽著虞淮,加緊腳步往主殿趕去。 及至門口,從人頭攢動的熱鬧中朝高位一望,狐帝手里抱著娃,笑容要咧到后耳根,一一同道謝的人回禮。禮遇是禮遇了,但絕不肯低頭,襁褓里的娃一根頭發(fā)絲都不給人看。滄笙心中穩(wěn)穩(wěn)一定,朝虞淮使了個眼色,肯定道:“是姑娘?!?/br> 虞淮挑眉,格外配合她:“怎么說?” 滄笙低聲道:“要是個男孩護那么緊做什么?”正巧狐帝眼風(fēng)掃過來,看見滄笙,眸中一閃而過的戒備。 滄笙嘿嘿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寶貝兒媳啊,你婆婆我來了?!?/br> 虞淮:“……” …… 賓客一波一波的來,除卻正常走人情的,同樣有不少與滄笙一般,意圖攀親的。 戚玄氣色很好,仙界的姑娘生娃遠不及凡人的痛楚,幾乎是沒什么風(fēng)險的。只不過娃兒落地,更令人在意的是其資質(zhì)的問題。 就算是大帝家也有資質(zhì)平庸的后代,譬如白靈瑾,最后落得被族親嫌棄,外送旁人的下場。 娃兒落地后百日才摸骨,定下資質(zhì)。所以有些賓客雖然有意攀親,卻也還沒心急到那個份上。 最熱切的莫過于滄笙了,她不在意娃兒的資質(zhì),只要與滄筠合得來,就算資質(zhì)有瑕疵,她還有諸多的手段可以彌補。 戚玄知道她的意思,唇邊一直含笑,這世間哪有比帝君家更顯赫的存在,女兒若有此福緣,她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晚宴過后,戚玄單獨留滄笙說話,虞淮沒說什么,先行離開了。 帝君今日是個平易近人的帝君,哪怕在座其他賓客都局促不已,膽戰(zhàn)心驚,他自如沐春風(fēng),淺笑溫和。戚玄都有些驚著了,帝君的笑容殺傷力十足叫人不敢細看。靜而思之,每次見面,他都有些不同,消了疏淡與高高在上的冷漠,整個人變得溫和起來。 戚玄甚至在想,興許是帝君發(fā)色改作墨黑的緣故吧,才使得人看起來沒有那么強烈的涼薄。 滄笙對此有自己的看法:“帝君只怕是入戲太深,我的凡人夫君虞淮就是這個模樣的?!?/br> 戚玄聽罷,一時有些語塞,不知如何勸她。 什么是入戲呢?若一個孤傲又高高在上的人,愿意為另一個人變得溫柔,他得有多愛她。 幾不可查嘆息了聲,戚玄抱著青漣:“你是同他重新定了婚契嗎?既如此,婚宴也要開始籌辦了吧?” 滄笙低頭望著她懷里的娃,圓溜溜的大眼睛,睫毛長到逆天,漂亮極了:“婚宴?都是二婚了還要辦什么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