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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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室兩廳, 洗手間有兩間,恰好能一人一間。 夏凌軒不太滿意, 便吩咐助理把其中一間的水管弄壞了——可憐助理身為堂堂傭兵公司的高層,槍林彈雨不知淌過多少遍, 如今竟要偷偷摸摸像個物業(yè)人員一樣搗鼓水管, 還不能被老板娘看出端倪,他覺得這簡直不是一般的喪心病狂。 好在任務(wù)完成得很出色, 等保姆做好飯, 夏凌軒便目送溫祁走進洗手間洗手,很快又出來了。 溫祁道:“屋里停水了?” 夏凌軒道:“不知道?!?/br> 溫祁查看一圈,發(fā)現(xiàn)整間公寓只有他那間洗手間不出水, 便估摸是壞了。 夏凌軒裝大尾巴狼,認真地陪著他檢查,淡漠道:“可能是水管的問題,明天讓物業(yè)修, 你先和我用一間?!?/br> 溫祁自然沒意見, 夏凌軒于是看著他把洗漱用具放過去和自己的擺在一起,心里那種“新婚”的感覺更濃了,唯一的遺憾是保姆的廚藝沒有他家寶貝好,否則他會更愉悅。 夜幕降臨,夏凌軒望著溫祁去洗澡, 耐心等待水聲結(jié)束,跑過去敲門,語氣正正經(jīng)經(jīng):“我想用一下洗手間。” 溫祁在里面道:“進來吧?!?/br> 夏凌軒便擰開門,瞬間被刺激地瞇了瞇眼。 浴室蒸汽氤氳,溫祁剛穿上內(nèi)褲,正拿著毛巾擦頭發(fā),洗過澡的皮膚像透著一層水,有過良好鍛煉的身體削瘦而完美,十分的養(yǎng)眼。夏凌軒感覺喉嚨發(fā)緊,呼吸都跟著有些重,連忙在失控前收回了目光。 溫祁沒注意他的反常,只當他要上廁所,便越過他往外走。 夏凌軒在交錯而過時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爽味,手指的神經(jīng)一抽,差點要伸胳膊把人整個圈進懷里,好在及時忍住了,渾身僵硬地等著他離開,沒覺得是自作自受,反正感覺大飽了眼福。 然而他的好心情很快被潑了盆冷水。 因為溫祁出去后直接進了臥室,夏凌軒搜腸刮肚一大圈都沒找到合適的理由找人家聊天,不太痛快地把手下拎了出來。 高層們聽說黃老板終于處理完后續(xù)事宜并逛完幾座藝術(shù)館決定回國了,便在昨天護送滿臉感動的胖子離開了天嘉。如今國都就只有一個隨時聽從調(diào)遣的助理——他萬分后悔扒了老板的馬甲,否則也能跟著同僚們走人,而不是充當老板的感情專家。 夏凌軒問道:“你說怎么辦?” 助理道:“我也不知道啊。” 上次的蛋糕事件他們被整得相當慘,這次打死也不亂出主意了。 夏凌軒沉默地盯著他。 “……”助理扛了幾秒,悲催地沒扛住,弱弱道,“要不找個他喜歡的話題?” 夏凌軒不置可否,沉默幾秒道:“你說他要是知道我的真實性格,會跑么?” 您老的性子惡劣成這樣,沒多少人能忍得了吧? 助理動動嘴唇,含糊其辭:“說不好?!?/br> 夏凌軒繼續(xù)盯。 助理道:“……老板我想到一個和老板娘聊天的辦法,你就說出去散步,然后換裝,再回來直接敲他的門就好了!” 夏凌軒笑著問:“我是嫌棄自己暴露得不夠快?” 這樣您老不就能知道他的反應(yīng)了么! 助理眨巴著眼和他對視:“你不想讓他知道?” 夏凌軒沒有回答。 他當然想讓溫祁知道,畢竟卓發(fā)財?shù)男愿癫攀撬谋拘裕匀桓M麥仄钅軌蛳矚g上他真實的一面,而不是常年繃著臉的冰塊。只是他們才剛同居,這種時候坦白,溫祁要是一怒之下搬回家了,他可得不償失。 不過他也清楚拖得越久越慘,何況溫祁早晚會知道。 嗯?等等。 夏凌軒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 反正露餡不可避免,不如他故意弄點線索讓溫祁懷疑他。這樣一來,按照溫祁的性格不僅會主動找他試探,等查到真相時雖然會不滿,但為了整他,興許不會太快地搬走。 簡直一舉兩得。 至于老婆整他,那就整唄。 他說道:“行,就這樣吧?!?/br> 助理半句話沒來得及說便被無情地掛了通話,默默反應(yīng)幾秒,頓時有點不好。 就這樣是什么意思?老板不會真的采用他的辦法吧?尼瑪他只是隨口一說的,要是真那么干被老板娘一下子拆穿了,后果就是兩顆超大的太陽對撞啊! 他僵硬地望著暗下來的通訊器,想象老板事后會找他算的賬,恍然有一種寫遺書的沖動。 三秒后,他立即回撥,磕磕巴巴解釋那主意有點不靠譜,希望老板能三思而行。 夏凌軒耐心聽完,對他溫柔一笑:“乖,我懂,你早點睡吧?!?/br> 助理被那聲“乖”弄得惡寒地抖了抖,根本摸不準老板的“懂”和他理解的是不是一個意思。 夏凌軒沒有多做解釋,再次切斷了通話。 溫祁回臥室后便為自己倒了半杯酒,一邊喝一邊上網(wǎng)查看新聞,末了站在窗前欣賞一下夜景,休息一晚,轉(zhuǎn)天一早便安安靜靜走到cao場,開始做一朵憂愁的花。 云秋跑來找他,明顯感覺他的狀態(tài)不對,問道:“表哥,你怎么了?” 溫祁輕嘆:“我在想生命的脆弱?!?/br> 云秋道:“……???” “你看這是戰(zhàn)區(qū)的新聞,在咱們無憂無慮生活的時候,有無數(shù)人正活在水深火熱中,”溫祁道,“云秋,人的生命很短暫,并且只有一次,一定要找個自己喜歡的事情做,這樣才活得有勁?!?/br> 云秋點頭。 “所以我想,我應(yīng)該要為這些人做些什么?!睖仄钫f著滔滔不絕地講起自己的想法,中間穿插著不少網(wǎng)上搜來的關(guān)于戰(zhàn)區(qū)的小事,有的感動,有的好笑,非常吸引人。 云秋被觸動了:“表哥,我支持你!” 溫祁道:“謝謝。” 云秋聽見哨聲,便打雞血似的跑去集合。 高大的男生見他的神色不對,低聲問了兩句,得知他被他表哥的話打動,將來要參與人道組織救援活動,努力拯救無辜的生命,頓時額頭一跳,便找機會到了溫祁的面前,打算和這位少爺聊聊。 他追老婆是想好好過日子的,結(jié)果沒等追到手,老婆就要被帶歪,準備為事業(yè)沖鋒陷陣去了,溫祁這是不裹亂么! 他干咳一聲:“溫少……” 溫祁陰郁地抬起頭:“怎么?” 男生問:“聽說溫少想投身公益事業(yè)?” 溫祁滿臉認真:“對,我想去拯救那些在戰(zhàn)區(qū)中苦難的人們,告訴他們不要害怕,還有我陪在他們的身邊!” 那您老趕緊滾啊,別在這里禍害別人行么! 男生打死他的心都有了,坐在他身邊,委婉地表達云秋太嬌弱,不適合去戰(zhàn)區(qū),希望他能勸勸。 溫祁眨眨眼,沒料到云秋這么容易就被洗腦了,意味深長道:“他父母沒的早,比較缺愛,誰對他好,他就會聽誰的話。” 男生一愣,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起身道:“謝謝溫少。” 溫祁道:“不用謝,走吧?!?/br> 男生于是也打雞血地走了,溫祁便坐在那里看新聞,繼續(xù)做憂愁狀,就差找點花挖坑葬一葬了。 棉楓找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個畫面,走過去坐下:“你怎么了?” 溫祁道:“我覺得自己太渺小。” 棉楓道:“什么?” 溫祁閉了閉眼:“我本以為可以忘記那天的事,但最近只要一閉上眼,仿佛就能看見生命的消逝,而我只能看著,什么都做不了?!?/br> 棉楓上次沒等沖出大廳就暈了,然后一路暈回到了岸上,醒來才得知事情的經(jīng)過。 也因為太無能,所以他最近都在認真訓(xùn)練,聞言便握了握他的手,安慰道:“你別多想,不是你的錯?!?/br> 溫祁道:“我知道,可我就是傷心?!?/br> 棉楓不太會安撫人,只能耐心陪著他多愁善感的藝術(shù)家朋友,等上課了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教官早已在關(guān)注某人,也知道他們班的事,覺得實在太雞毛蒜皮,便趁著休息時走到藝術(shù)家的身邊,打算充當一回園丁,澆灌一下受傷的嬌花,順便為他們說和說和,不就是為了一個篝火晚會的節(jié)目么,不至于鬧到孤立的程度。 他問道:“怎么了,不舒服?” “沒有,”溫祁搖頭,“我在思考生命。” 教官道:“哦,思考出什么了,和我說說?!?/br> “有的人活著,但他已經(jīng)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會永遠活著,”溫祁看向他,“教官你知道戰(zhàn)區(qū)每天要死多少人么?每天都有無數(shù)的人在為了和平負重前行,而我卻在這里茍且偷生,我覺得太不應(yīng)該了!” 教官:“……” 溫祁沉痛道:“我看了新聞,那一串串冰冷的數(shù)字壓得我都要喘不過氣了?!?/br> 教官道:“……你等等,你不是為了你們班的人孤立你才傷心的?” 溫祁詫異:“他們孤立我了?” 教官道:“當我沒說?!?/br> 溫祁一擺手:“孤立了也沒關(guān)系,在生命面前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么,你說呢教官?” 教官能說什么? 他木然道:“……對,你說的對?!?/br> “我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溫祁目光堅定,“我要流盡我所有的血和淚,化作一條和平的小溪流淌著?!?/br> “哦,好?!苯坦佥p飄飄地走了,心想藝術(shù)家難道都是神經(jīng)病么! 班里的人也在關(guān)注溫祁,見他這副模樣,深深地覺得他們的孤立取得了重大成果,此刻見教官回來,班長覺得要趁熱打鐵,便也去找溫祁了,想讓他服個軟,道貌岸然問:“溫祁同學(xué),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 溫祁閉上眼:“嗯,我最近總在做噩夢?!?/br> 做被他們徹底拋棄的夢么?不至于吧? 班長不知為何覺得有點爽,問道:“什么夢?” 溫祁道:“我夢見那天游輪的事,眨眼之間,生命就這么沒了?!?/br> 班長反應(yīng)一下:“是么?” 溫祁道:“班長,你知道身為一名軍人要肩負多大的使命么?” 班長道:“……啥?” “來,我給你詳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