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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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如此,才能驅(qū)散她心中的煩悶,讓她不是總想著衛(wèi)璽的事情。 天,又亮了。 勉強歇了一夜的云有心走進葉柏舟屋里的時候,沈流螢靠在長情身上睡著了,這會兒的她還是坐在長情腿上的,由他抱著她睡。 不過云有心看不見,倒也不知他們夫妻二人此時的模樣是雅還是不雅,只輕聲對長情道:“弟妹若是累了,長情你便陪弟妹回屋去睡吧,我來守著柏舟便行?!?/br> 然就在這時,只聽床榻上有聲音傳來,驚喜的聲音:“長情你醒了?” 驚喜的聲音之后緊跟著的是詫異,“弟妹?” 這聲音,自然是葉柏舟的,但他的記憶……似乎與長情他們的不一樣。 “嗯,螢兒找到的我,所以我醒了。”長情面無表情地淡淡道,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懷里睡著的沈流螢此時揉著眼睛睜開眼,在看到正坐起身的葉柏舟時她立即從長情腿上蹦起來,下意識地想要說點什么,好在反應過來得快,沒有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而是笑了起來,道:“是啊,我來找這個呆貨,不然我可就要守寡了。” “我要餓死了,先去找吃的!”沈流螢說完,轉(zhuǎn)身便跑出了屋,只因她不想在這屋里呆,她這會兒不想聽他們兄弟三人說話。 準確來說,是不想聽長情與云有心……撒謊。 因為她是女人,女人總會比男人要理解女人,女人也總會比男人要心疼女人,她不是怨怪任何人,她只是覺得心疼衛(wèi)璽。 因為前夜她答應衛(wèi)璽的事情,除了用她的命來救葉柏舟的命之外,還有拔除葉柏舟記憶里所有關于她與衛(wèi)驍?shù)挠洃洝?/br> 這是衛(wèi)璽前夜跪在她面前求了她以及長情還有云有心整整一個時辰,不斷地給他們磕頭,長情與云有心答應的,她不過是一個大夫是身份,他們要她怎么做她便怎么做而已,畢竟,葉柏舟是他們的兄弟,是衛(wèi)璽所愛之人,只要他們愿意,只要她心甘情愿,身為大夫的她沒什么不能答應的,哪怕她并不想取衛(wèi)璽的命。 而衛(wèi)璽之所以沒有當即死去,是因為沈流螢將葉柏舟那已經(jīng)完全壞死的五臟六腑換進了她的體內(nèi),只為保她能多活三天,讓她去做完她要做的事情,三天之后,她便會真正死去。 衛(wèi)驍死了,葉柏舟忘了,如今痛苦的,就只有衛(wèi)璽自己。 沈流螢緩步走向庭院,目光沉沉面色沉沉。 至于他們兄弟倆要用什么樣的謊話來與葉公子解釋他的臉為何毀了以及他們兄弟倆為何會守在他屋里,這些都不關她的事了。 不過,不管他們兄弟倆用再怎么蹩腳的謊話來騙葉公子,用不了多久,也會變得無所謂的。 葉公子的命,可是注定了生來就是悲苦的? 她不想讓小十六的命白白付出,他們也不想失去這個兄弟。 哪怕什么都沒有了,只要他這個人能好好地活著,便是小十六和他們兄弟幾人所盼的。 沈流螢抬頭望著蒼穹,覺得自己的心,很沉重。 * 離開了周北皇都的衛(wèi)璽并沒有去多遠,因為她怕自己的時間不夠,是以她只讓陸阿城將她送到了離皇都最近的山嶺,有山嶺亦有水流的地方。 衛(wèi)璽背著衛(wèi)驍?shù)氖w艱難地從馬車上下來,陸阿城要扶她一把,她卻沒有需要,就算再如何艱難,她都不需要任何人幫忙。 待她從馬車上下來后,陸阿城從駕轅上遞了一把鐵鍬給她,這是他們在路過一戶農(nóng)家時她拜托陸阿城從農(nóng)家手上買來的。 衛(wèi)璽手拿鐵鍬,以此為拄,與陸阿城道了謝,沿著不遠處山腳下的小溪流走去了。 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陸阿城才重重嘆了一口氣,坐上駕轅,趕著馬車離開了。 然,陸阿城與衛(wèi)璽都沒有發(fā)現(xiàn),馬車后邊一直有人在暗中跟著他們。 準確來說,是跟著衛(wèi)璽。 不過,這人僅僅是暗中跟著而已,遲遲沒有沖出來做出什么事情來。 衛(wèi)璽走了一個時辰,在一處開滿了野花的山腳處停了下來,沒有再走。 只見她看了看腳下的小野花,淺淺笑了起來,對身后的衛(wèi)驍?shù)溃骸盎市?,就在這兒吧,有山有水還有花兒?!?/br> 衛(wèi)驍自然不可能再回答她的話。 衛(wèi)璽不在意,她說完這話后,將衛(wèi)驍?shù)氖w從她的背上解了下來。 她終于將衛(wèi)驍?shù)氖w從她背上解了下來,她背了整整一夜,哪怕是坐在馬車上,她都沒有將衛(wèi)驍解下來,而是一直背著他。 因為將他放下了,他們兄妹就要永遠分開了。 衛(wèi)璽解開衛(wèi)驍后將他輕輕放在地上,然后拿起陸阿城之前遞給她的鐵鍬,開始在衛(wèi)驍身旁的地上挖坑。 她的雙手從來沒有拿過鐵鍬,她不會用,但哪怕再艱難,她也還是挖出了一個能容衛(wèi)驍躺下的深坑來。 她花了整整五個時辰,從天明到完全天黑,手心全都磨出水泡卻又全都破了皮,她才將這個泥坑挖好。 沒有火折子,所以她生不了火,幸而今夜有月,借著明亮的月華,能讓她看得見衛(wèi)驍。 衛(wèi)璽沒有給自己滿是傷的手心包扎,她甚至看都沒有看自己的手心一眼,挖好了坑后她將鐵鍬放下,在衛(wèi)驍身旁跪坐下身,將裹在他身上的黑布解開,露出他面目全非的腦袋來。 看著衛(wèi)驍,衛(wèi)璽的淚又情不自禁地淌了下來,只聽她輕聲道:“皇兄,小璽沒有辦法給你準備棺木,小璽也沒有辦法將你帶回召南,小璽只能將你葬在這兒,你別怪小璽……” “但是,小璽會留在這兒陪著皇兄的。”衛(wèi)璽說完,抬起臟污的手背來抹自己的淚,非但沒有止住自己的淚,反是愈流愈甚,模糊了她的視線。 衛(wèi)璽就這么跪坐在衛(wèi)驍身邊不知多久,從夜里一直跪到次日天有微曦,她才站起身,將衛(wèi)驍?shù)氖w挪到她所挖的深坑邊,然后吃力地將他放了進去。 待衛(wèi)驍?shù)氖w躺在深坑里后,衛(wèi)璽又在深坑旁跪下了身,用雙手將泥土撒到衛(wèi)驍身上。 她沒有用鐵鍬,而是用自己的雙手。 粗糙的泥土摩擦到她滿是傷的手心,火辣辣的疼,她卻像毫不在意。 坑里的泥土愈來愈多,漸漸的,泥土完全覆蓋了里邊的衛(wèi)驍,讓衛(wèi)璽再看不見他,衛(wèi)璽手上的動作依舊在繼續(xù),用手捧著泥土將墳坑填滿,再將其堆成一座小土堆,堆成一座小小的墳冢。 衛(wèi)璽做完這些的時候,天色已完全亮了起來。 只見她將墳冢堆好后便跪在地上伸手去采周身的野花。 她在這山腳邊呆了整整一日一夜,那個悄悄跟著她的人便一直在暗中盯了她整整一日一夜,什么動靜也沒有。 不過就在她的手里抓了大把的野花時,一只鴿子朝那暗處的人飛了來。 鴿子腿上綁著細細的小竹筒,儼然是一只信鴿。 當衛(wèi)璽正要將摘了滿手的野花放到衛(wèi)驍?shù)膲炡I蠒r,忽然有人站到了她身邊來,就像憑空出席一樣,并且—— 用劍抵著她的脖子。 衛(wèi)璽怔住,而后就像什么都沒有感覺到什么都不害怕似的,鎮(zhèn)定自若,躬下身將手中的野花輕輕放到了墳冢上,一邊輕聲道:“又是想要用我來對付柏舟大哥嗎?沒有用的?!?/br> 她這么冷靜,倒是讓站在她身旁的黑衣人不能冷靜了,只聽他冷冷道:“有沒有用可不由你說的算?!?/br> 黑衣人說完,將劍柄用力敲到衛(wèi)璽的頸后,生生將她給敲暈,而后將她往肩上一扛,腳步生風,帶走了。 但這黑衣人沒有發(fā)現(xiàn),他扛著的這個姑娘和尋常人不一樣,她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就像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一樣。 一個多時辰后,皇都城墻上,弓箭手將手中弓弦拉滿,弓上箭簇在日光下晃出鋒利的光,貼墻而站的弓箭手身后還齊刷刷地站著一排后備弓箭手,顯然是做交替上前之用。 城墻下的護城河外,一名身穿甲胄的年輕將軍正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他的面色很陰郁,他看著城墻上的葉柏舟,眸中還有不可置信,顯然不能相信他竟然還活著。 他的身后列著數(shù)百士兵,年輕將軍身旁的另一匹馬上,則是坐著三日前那個夜里從翎王府跑開的葉池玉。 城門之上的城墻上,站著一臉冰冷的葉柏舟,他右邊臉上的猙獰疤痕使得他的臉看起來陰冷可怕,他冷眼看著護城河前的葉池玉與年輕將軍,冷冷道:“怎么,十七皇子這是要造反么?” 此時此刻,只見葉池玉睜著腥紅的雙眼死死盯著葉柏舟,眸中充滿了nongnong的仇恨,恨不得將葉柏舟千刀萬剮。 只聽他身旁的年輕將軍正沉聲對他道:“十七皇子,是末將無能,未能保護好公主,才使得她被翎王爺殺害了。” 很顯然,這年輕的將軍便是葉池玉離開石原城時將葉芙蓉交托給信得過的人,只不過—— “葉柏舟——”葉池玉緊抓著馬韁的雙手因為深深的怨恨而輕輕發(fā)顫,“就算我不能為我姐報仇,我也要讓他飽受失去愛人的痛苦折磨!” 就在此時,一匹駿馬如風一般從后邊疾馳而來,馬匹停下的剎那,駕馬的黑衣人將馬背上伏著的一名女子扔到了葉池玉面前的地上來,沉聲道:“皇子,您要的人帶來了?!?/br> ------題外話------ 明天還有一章,柏舟和小璽p的故事就要講完了~ ☆、242、穿心的愛 兩刻鐘前,守城的將軍忽然急匆匆跑到翎王府來稟告說十七皇子葉池玉與西南將軍王牧領兵來圍城,特請葉柏舟去看看。`````` 倒不是這守城的將軍對葉柏舟有多忠心,也不是他有多大的膽子敢無視皇權不去稟告皇上而是到翎王府去稟告給葉柏舟,而是他怕死。 哪怕他的心和這城外的葉池玉與王牧一樣多么盼著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妖人翎王爺去死,可他卻身中葉柏舟下的毒,他用盡了辦法也沒有辦法解的毒,他怕死,所以他只能臣服在葉柏舟腳下。 而這守城的將軍在看到除了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之外渾身上下皆安然無恙的葉柏舟時,他心中對這個妖人翎王爺?shù)目謶志透?,因為他明明已得到消息說妖人翎王爺被重傷,離死不遠,也正因如此,從昨晨開始整個皇都便開始動亂不已,今日那王牧將軍也才會領兵來皇都。 不過,昨日動亂的任何想要對翎王府對翎王爺不利的人,在一日之間全都死了,死于非命,根本就不知是誰人下的手! 而王牧將軍之所以沒有在半途撤兵回去,顯然是他沒有收到其實妖人翎王爺根本就沒有受什么重傷的消息,否則又怎敢領兵出現(xiàn)在城外。 但是,王牧將軍是西南將軍,此時應該在鎮(zhèn)守召南軍就要攻打上的石原城才是,就算他要從石原城領兵到皇都來,以最快的行軍速度不眠不休至少也要三日,而皇都得到翎王爺重傷的消息不過才是昨日而已,王牧將軍怎可能領兵來得這般快?除非……他早有所謀。 而至于他所謀是什么,守城的將軍顧不得想不到也不想想了,此時他只想保住自己的命而已,僅此而已,至于國家被誰人cao在手中,根本就不是他這么一個小小的守城將軍能管得了的。 因為不放心重傷初愈的葉柏舟,是以長情與云有心便跟著葉柏舟一起到了城墻,沈流螢亦跟在長情身旁,畢竟長情不放心將她獨自留在翎王府中。 雖然長情什么都沒有說,但葉柏舟與云有心心里都再清楚不過,昨日那些想要將他千刀萬剮卻又一個不剩死于非命的所有人,使得整個皇都陷入了極端恐懼中,做這個事情的人,除了長情,除了他手中的北剎殺手,天下間再無人有這個能力。 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的兄弟,就算殺盡這整個皇都的人,他都不會讓他的兄弟受傷。 并非他無情,而是他對這天下的人,本就沒有情。 此時沈流螢也站在城墻上,看著護城河前雙目腥紅的葉池玉,看著黑衣人從馬背上扔下來的渾身臟滿了泥污的女子,驚得她當即將手搭到了垛口上,微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盯著跌在地上的女子。 那是,那是小十六! 而葉池玉會讓人將衛(wèi)璽抓來,顯然他猜得出想得到衛(wèi)璽便是那個能讓不祥之人葉柏舟身受重傷的人,但至于葉柏舟為何身受重傷沒有死他也知道,因為有沈流螢在,所以他在看到城墻上除了破相之外好端端的葉柏舟的時候并無太多的震驚。 但,此時此刻的葉柏舟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他甚至看也不看被扔在地上的衛(wèi)璽一眼,他冰冷的目光只是落在雙目腥紅的葉池玉而已。 只見葉池玉從馬車上翻身下來,抓起跌在地上的衛(wèi)璽,抓著她站了起來,讓她站在他身前,而后抓著她的頭發(fā)往后扯,迫使衛(wèi)璽的頭抬起來,以讓城墻上的葉柏舟看得清楚。 只聽他咬牙切齒地對葉柏舟道:“葉柏舟!你竟然連我jiejie都不放過!你不是人!你就是個畜生!” 葉柏舟一臉冰冷,他視線輕移,移到了王牧將軍臉上,冷漠道:“王將軍,本王只說過抓到這姐弟二人,未有說過讓你替本王動手吧?還是說——” “你覺得你有希望利用這個不堪一擊的小皇子來對付本王?” 葉池玉在聽到葉柏舟的話時渾身猛地一抖,腥紅的眼睛瞬間大睜,驚駭?shù)搅藰O點。 當此之時,只見王牧當即翻身下馬,竟是朝葉柏舟單膝跪下! 只聽他恭恭敬敬道:“末將不敢!” 王牧低垂的眼睛之中,是憤恨不甘以及隱忍,這個妖人太過可怕,顯然這一次根本不是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