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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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婦人微微笑了笑,也不在意沈流螢是聽得懂還是聽不懂,只是慚愧地說著她自己道:“其實(shí)我知道我白日里燒的那些飯菜不合你們的胃口,所以讓望秋給逮了兩只山雞回來,烤好了給你們填填肚子?!?/br> 婦人說這話時,有一名年輕男子蹲在篝火邊翻動架在上邊的山雞,婦人便伸手指指那兩只山雞,再指指沈流螢的肚子。 沈流螢這才從婦人的動作里知道她說的話大概是這兩只山雞是烤給他們吃的,不由得心中一暖,感謝道:“謝謝大姐。” 說完還對婦人笑了笑。 今日那些飯菜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實(shí)在不能下咽,真要吃下肚的話只怕這會兒他們是在茅廁里蹲著而不是在這兒坐著。 巫姑和老族長正會兒也由人攙扶著坐了下來,就正正好坐在那粗壯的巨樹樹干前,和圍坐著的年輕人一樣盤腿而坐,盡管他們坐得很吃力。 他們坐下后,佝僂的身子幾乎要貼到膝蓋上,那模樣要怪異又扭曲,偏偏他們非要這么坐不可。 而長情和沈流螢就坐在他們身旁,可見他們的確是這個寨子的貴客,否則又怎么會有資格坐在巫姑與老族長的身側(cè)。 老族長這會兒轉(zhuǎn)過頭來看長情,笑呵呵地問道:“這個年輕的小伙子,就是巫姑老阿姐請進(jìn)來的客人了吧?旁邊這位小姑娘看來就是小伙子的媳婦兒了吧?” 扶著老族長坐下的那名男子淡漠地對老族長道:“族長,你這么對客人的媳婦笑,會讓客人以為你對人媳婦安了什么心思?!?/br> “去去去,我還對著小伙子笑了呢,你這孩子怎么不說他媳婦兒以為我對這小伙子動了什么心思?”老族長順手地拿起拐杖就在男子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 沈流螢輕輕笑了起來,覺得這老族長很有意思,她雖聽不懂他與年輕男子之間說的話,但她能聽得懂他前邊看著長情時說的話,雖然說得很別扭很生硬,但說的卻是大山外邊的官話,而不是像剛才那位婦人那樣的苗話,認(rèn)真聽還是聽得懂的。 再看他和年輕男子說話時的神態(tài)舉動,大概是嫌棄的話,不由覺得這個老族長挺好玩。 年輕男子從老族長身旁退開,坐在了他身后的外圍圈,只聽族長道:“這篝火大會其實(shí)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寨子里的大家伙兒在一起聚一聚坐一坐,然后聽我和巫姑老阿姐這兩個老家伙說說點(diǎn)故事,高興了就喝喝酒再圍著篝火跳跳舞什么的,不過看大家伙兒這模樣,今夜大概是不想跳舞的,酒呢,也就只有一壇,想喝盡興是沒有了,因為待會兒酒還有用處,火上邊烤著的那兩只烤山雞是你們的,熟了的話就拿過來吃吧?!?/br> 好像擔(dān)心長情他們聽不懂自己說的話似的,老族長故意將話說得很是緩慢。 沈流螢聽得懂,所以問道:“只有兩只烤雞,老族長你們大家不吃?” “我們不吃,只是為你們準(zhǔn)備的而已?!崩献彘L道,“小伙子,上前看看烤雞烤熟了沒有吧,你媳婦兒可是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其實(shí)沈流螢有些不明白,烤雞旁邊明明就有一個人看顧著,為何非要長情親自上前看不可?是讓他們覺得放心,還是那人的手藝和棵里阿娘的手藝一樣會把東西弄變了味? 長情沒說什么,倒是上前查看了烤雞的生熟程度,然后取了一只已經(jīng)烤得焦黃的拿到了沈流螢面前來。 沈流螢雖然覺得肚子餓得不行,但在這么多人面前啃烤雞,所有人都看著她啃烤雞,她可啃不下。 老族長像是看出了沈流螢的尷尬,又道:“餓了就吃吧,大伙兒不介意的,你們邊吃邊聽我這老家伙講故事才更有意思不是?吃吧。” “小媳婦兒要是不好意思吃,小伙子你們幾人就和她一塊兒吃,再不行就扯一塊給我?!崩献彘L總是笑呵呵的,很平易近人,就像鄰家慈祥的老爺爺。 巫姑則是自坐下后都沒有轉(zhuǎn)頭來看長情幾人一眼,就這么佝僂著背微微閉目坐著,什么都不看,就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似的。 長情將烤雞放在他們面前地上一張洗得干凈的芭蕉葉上,徒手扯了一只雞腿便遞給沈流螢。 沈流螢眼角抽抽,你這個呆貨,別人讓你別不好意思,你還真就是別不好意思??? 不過雞腿已經(jīng)遞到了面前來,她要是不接的話這些人就該以為她矯情了吧,算了,老族長都發(fā)話了,她就吃吧,沖頂就是被看他們不爽的人多飛幾記眼刀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流螢接過雞腿,然后豪氣地咬了一口,誰知這剛剛烤烤的雞腿rou燙得厲害,不僅燙了唇舌,還燙得她將雞腿在雙手間來回抓拿,整得了滿手油膩,完全沒了形象。 長情也不管沈流螢是不是燙著了手,反是又扯了一只雞腿遞給了坐在沈流螢身旁的小若源。 小若源開心不已地接過。 秋容滿心歡喜地等著長情給他個雞翅膀,再不濟(jì)也給塊胸脯rou什么的,誰知長情用放在芭蕉葉上小木刀把雞屁股割下,然后直接用小木刀扎著遞給了秋容。 “……爺,能不能不要屁股?”秋容一臉擰巴。 “那你別吃了?!遍L情果斷收回手。 秋容正糾結(jié)著要不要將就著吃吃雞屁股時,老族長哈哈笑了起來,周圍那些本是繃著臉的人看著長情這四人,竟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只聽老族長對秋容道:“雞屁股好吃啊,小伙子你可不要嫌棄雞屁股啊。” 秋容哼哼聲:“老大爺你要是喜歡,那讓我家爺把雞屁股給你啊?!?/br> “不不不,我現(xiàn)在老了,吃不動了,而且給我吃也浪費(fèi)了,我早就已經(jīng)吃不出味了?!崩献彘L笑道。 不過長情終究還是沒有坑盡秋容,這會兒割了一大塊的雞胸rou給他。 秋容笑瞇瞇地接過,他就知道爺還是對他好的! 看著這些個充滿著生機(jī)與活力的年輕人,老族長笑得溫和,溫和中帶著釋然,道:“篝火大會沒有跳舞沒有酒,那就再不能連故事都沒有了,外邊來的年輕人,聽我說個故事吧。” ------題外話------ 從今天開始,我會盡量多更,我還沒有放假,所以不用以為我今天開始放假所以有雞血,我1號才放假,別人放假了休息,我放假了要當(dāng)全力碼字機(jī),說多了都是淚。 其實(shí)我寫著寫著都覺得我不會寫了,寫不出**炸天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爽,寫不出現(xiàn)在姑娘們偏愛的曖昧污對手戲,也寫不出甜膩膩的寵得人神共憤的感情,我已經(jīng)懷疑人生,我到底會寫什么,汗 ☆、376、故事?。ㄒ唬疽桓?/br> 篝火烈烈,明亮耀眼,映在老族長滿是褶子的臉上,顯得他臉上的褶子更皺更深,也顯得更加蒼老了…… 他的話,也不知周圍這圍成了兩個圈的寨中人是否聽得懂,他們依舊坐得腰桿挺直,就像他們身邊的刀或者長弓,硬挺不屈。 明亮火光映在他們臉上,卻好像映不到他們眸中,他們的眼眸仿佛藏在了暗沉之中,有些冷,有些沉,就像這整個木青寨給人的感覺。 只有老族長面上的神色眸中的目光和眾人不一樣,只聽他道:“這個故事,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了……” * 被達(dá)木打了一巴掌的巴依氣惱且不甘心地從木青巨樹下跑開,用他最快的速度,好像他多一會兒都不愿在那多留似的。 他說的有什么錯?為什么大哥要打他!從小到大,大哥都沒有打過他,可是剛才大哥居然為了幾個不相干的山外邊的壞人罵了他又打了他! 他的大哥不是這個樣子的,大哥對外邊的人可是很厭惡很排斥的,為什么突然間就對外邊的人維護(hù)起來了?還有大家也一樣,也都和大哥一樣,竟然同意那幾個外人來參加寨子里最重要的篝火大會! 就因為他們是巫姑請來的客人???巫姑請來的客人又怎么樣?。课坠貌皇呛痛蠹乙粯?,一直很抵觸外邊的人的嗎?怎么……怎么大家都變了,變得他好像都不認(rèn)識大家了一樣。 他不過是睡了一覺,比平時睡得多了兩天而已,為什么醒來后大家都變了呢? 而且他還發(fā)現(xiàn)寨子里的人很少很少,他有些記不清了,寨子里的人一直都是這么少的嗎? 他覺得他好像忘了一些事情,可大哥卻說寨子里一直都是這樣,人一直以來都不多。 他雖然覺得很奇怪,但大哥是不會騙他的。 可他最愛的大哥今天卻為了幾個外人打他。 巴依愈想愈覺得自己委屈,委屈了就覺得眼眶澀得厲害,有些想哭。 哼!他才不哭!他才不會因為幾個外邊的壞人哭! 這般想著,巴依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眶。 他以為自己的眼眶已經(jīng)有些濕潤,可他的手背抹過眼眶,卻發(fā)現(xiàn)干巴巴的,一點(diǎn)濕潤感都沒有。 巴依覺得有些奇怪,他明明覺得他的眼淚已經(jīng)流出來了的啊,怎么一丁點(diǎn)都沒有呢? 巴依沒有多想,因為他已經(jīng)走到了他熟悉的地方。 一棵老榕樹下。 他想攀上去,想和以往一樣靠著樹干坐在粗壯結(jié)實(shí)的樹枝上,可他受傷的雙臂使不上力氣,他根本就爬不到樹上去,只能坐在樹下。 于是,巴依憤憤地坐到了地上,越想越生氣。 過了一會兒,有火光朝他所在的這棵榕樹靠近,巴依瞧著,本是想站起身離開,可他想想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錯,為什么要走,所以索性就坐著不動,看著拿火把的人朝他靠近。 不用猜想,他也知道是誰來了。 只有一個人會到這個地方來找他,也只有一個人知道他生氣了不開心了會到這個地方來。 “巴依。”達(dá)木走近榕樹時,看見巴依果然在這兒,溫和地喚了他一聲。 誰知巴依卻是賭氣地將身子轉(zhuǎn)到了一旁,看也不看達(dá)木一眼。 達(dá)木不在意,而是平靜地走上前,將火把插在樹杈上,然后在巴依身旁坐下了身,問他道:“大哥剛剛是不是打疼你了?” 達(dá)木這不問還好,這么一問,巴依心中的委屈頓時就全都涌了上來,卻還是沒有理會他。 只見達(dá)木神色柔和,又道:“大哥知道大哥打疼了你,所以大哥和你道歉來了。” 巴依這才慢慢轉(zhuǎn)過身來,咬著唇看著神色溫柔的達(dá)木,道:“大哥,我不要你和我道歉?!?/br> 他的大哥是個頂頂?shù)哪凶訚h,不應(yīng)該這么來和他道歉的。 達(dá)木見巴依轉(zhuǎn)過身來,便抬手摸摸他的左臉,上邊還留著他明顯的五指印,又問道:“疼不疼?” “不疼了?!卑鸵罁u搖頭。 “不疼就行。”達(dá)木揉揉巴依的腦袋,“大哥陪你在這兒坐坐?!?/br> 他不能讓巴依回到巨樹那兒去,若是回去了的話,關(guān)于過往的那些事情,他就全都要想起了。 “大哥不回去篝火大會嗎?”卻見巴依一副在想什么的模樣,“大哥你不是說了要在篝火大會上當(dāng)著大家的面跟棵里阿姐求婚的嗎?不過我前邊在巨樹那兒好像沒有看到棵里阿姐,棵里阿姐沒有和大哥你在一塊兒?” 達(dá)木渾身一震,怔怔地看著巴依,聲音隱隱輕顫,問:“巴依,你問我誰?” “棵里阿姐啊?!卑鸵烙X得達(dá)木的反應(yīng)有些奇怪,“大哥你不是一直很喜歡棵里阿姐的嗎?不是跟我說了很快就要把棵里阿姐娶回家給我當(dāng)阿嫂的嗎?” 誰知達(dá)木卻像聽到什么可怕的話似的又問巴依道:“巴依,你想起來了……?” 為什么偏偏要在這最后的時間想起?為什么要在這最后的最后把所有的悲傷與痛苦想起?明明就只剩下今夜而已了,過了今夜,巴依就可以帶著沒有悲傷也沒有苦痛的回憶再次睡去,永遠(yuǎn)睡去。 “大哥你在說什么啊?”巴依覺得他的大哥今夜很奇怪,他不就是問問棵里阿姐而已,什么叫想起來了? 不對,好像有哪里不對,棵里阿姐……好像他醒來之后都沒有想起這個人。 這是怎么回事? 巴依突然覺得自己頭疼得厲害。 達(dá)木這時將手放在巴依的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揉了揉,竟是笑道:“巴依,大哥有一樣?xùn)|西要給你?!?/br> 巴依登時抬起頭,好奇又開心地問道:“大哥要給我什么?” 達(dá)木從懷里掏出一個用芭蕉葉包裹著的小東西,放到了巴依手心里,道:“我自己做的,給你的。” 巴依興高采烈地將芭蕉葉打開,驚喜道:“是我愛吃的糯米饃饃!” “吃吧?!边_(dá)木笑得溫柔。 巴依一口就咬了大半個。 “好吃嗎?”達(dá)木溫聲問。 巴依卻皺起了臉,“好像吃不出味,我再吃一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