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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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掌心里的流紋隨著她手的移動散發(fā)出淡淡的紅光,她的面色很凝重,眼神微沉。 心臟及體內(nèi)沒有異樣,沒有可cao控她之物,那就是—— 沈流螢抬眸看向了云慕憶的頭部,然后將手移了過去。 就在這時,云慕憶猛地抬起脖子,同時張開嘴就要咬上沈流螢的手,那突然的猙獰模樣嚇了沈流螢一跳。 長情見狀,想也不想就將踩在她鎖骨上的腳轉(zhuǎn)了個方向,腳跟踩著她的鎖骨,腳尖則是用力踩在云慕憶嘴上,他要是下腳再用力一點的話,只怕云慕憶的整個下顎都能給他踩碎。 沈流螢心想,這一幕絕對不能讓七公子知道,否則不得心疼得要死? 沈流螢知道自己對長情說點什么輕點的話都不會有用,索性什么都不說,而是將手心輕覆到了云慕憶額頭上,而后順著她的頭顱慢慢地?fù)徇^一圈。 只見沈流螢面上凝重的神色舒緩了下來,同時她抬頭看了長情一眼,道:“找到了,在頭顱里,待我把它拿出來?!?/br> 如長情所言,是一只蠱蟲,她雖看不到,但她感覺得到在云慕憶頭顱里爬動的東西是一只蟲子。 “怎么拿?”小麻雀很好奇,“給她腦袋開個瓢?” 沈流螢忍不住笑了,“給她腦袋開個瓢,那她這腦袋還能要?你以為我的本事大到把她的腦袋開了瓢還能夠好好地給她闔上補好而且還不留疤?” 小麻雀被沈流螢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我這不是不懂,所以才問問嘛?” “看著就好了?!鄙蛄魑灉\淺一笑,將手貼到了云慕憶的耳朵上。 長情卻在這時有些急切地喚了她一聲,“螢兒!” 沈流螢抬眸看他,不用他說什么,她便知他在想什么在擔(dān)心什么,遂對他笑了笑,肯定道:“放心,一只蠱蟲而已,我既然敢把它取出來,就不擔(dān)心它能奈何得了我?!?/br> 長情默了默,然后才輕輕點了點頭。 沈流螢又對他笑了笑,重新將手心貼到云慕憶的耳朵上。 她的手心在云慕憶耳朵上貼了好一會兒,才見她把手慢慢移開,移開卻沒有把手收回,而是掌心向上托在云慕憶的耳朵下。 少頃,只見一只渾身黑色的無頭小蟲子從云慕憶的耳孔里慢慢爬了出來,爬到了沈流螢手心的流紋上。 云慕憶的身子在這一瞬間如被人用力拉扯一般,繃得緊緊的,雙目大睜,鼻息停止。 小麻雀驚得兩眼睜得老大。 而后見著這只無頭的黑色小蟲在沈流螢掌心的紅色流紋中如被火燒著了一般,身子一蜷,然后漸漸變小,最后在她掌心的流紋中消失不見。 沈流螢這才將手從云慕憶耳旁拿開,舒了一口氣道:“好了,沒事了。” 長情三人卻還是控制住云慕憶的動作,沈流螢不由白他們一眼,道:“手腳還不快拿開?你們是要把人姑娘摁死了才撒手抬腳?” 沈流螢話音才落,收腳的收腳,收手的收手。 再看云慕憶,不再掙扎動彈,而是雙目緊閉,昏了過去。 沈流螢替她捏了捏脈象,才終是放心道:“昏過去了,休息休息醒來就好,在她醒來之前咱們就在這兒也歇歇吧。” 沒有人有異議。 沈流螢沒有從云慕憶身旁離開,而是用帕子小心地替她擦拭身上的污血,末了才不放心地問長情道:“云慕憶既然在這兒,那七公子呢?七公子在何處?” 是啊,阿七呢?云慕憶在這兒,那阿七在哪兒? 從見到云慕憶的那一剎那開始,長情的心中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他的眼神很沉,很冷。 * 莽莽山間處。 顧塵和段秋水已經(jīng)離開。 男子拿著顧塵帶給他的畫卷,興高采烈地跑回到被他狠狠推倒在地卻無法爬起來的云有心面前,將畫卷打開,一個勁兒地在云有心面前晃,一邊晃一邊興奮道:“你看你看!這畫上邊的人是我!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這可是望南那個死家伙給我畫的,他居然記得我的模樣把我畫得這么像我這么好看!沒想到那個死家伙畫畫還挺好的啊,早知道就讓他給我多畫幾幅了!” “喂!你倒是說話啊,說說我這畫好不好看?!蹦凶诱f完,在云有心肩上用力推了一把。 而后他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來,恍悟道:“我干嘛一個勁兒問你個瞎子???你又看不見?!?/br> “不對,萬一你是故意用布蒙著眼當(dāng)個假瞎子的呢?”男子眼睛一亮,說著就伸手去扯云有心眼前的布條,“來來來,我?guī)湍惆巡紬l拿了,你給我看看畫,然后我就把你拿去喂蠱蟲,誰讓你沒事裝瞎子?!?/br> 當(dāng)男子的手碰上云有心眼前的布條時,云有心地身子猛地顫抖起來,顯然是在抗拒男子扯開他眼前的布條。 可他眼前的布條還是被男子毫不猶豫地扯開了。 云有心從來不覺自己生來有眼無珠是一件悲傷的事情,可他卻沒有勇氣將他這不同于人的殘缺曝露在世人眼前,他這雙沒有眼珠的眼睛,是家中人見了都會被驚嚇到的。 他不想嚇到任何人,他也不想讓任何人覺得他可怕。 他其實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只是少了眼珠子而已,與別人沒有什么不一樣。 可是在別人眼里,他還是和他們不一樣。 沒有眼珠的他,讓人看著只會害怕。 只有長情、阿風(fēng)和柏舟見到他眼睛的時候不會像旁人那樣或驚或駭,所以只有在他們面前,他才有把眼前的布條拿下來的勇氣。 可現(xiàn)在—— 在感覺到布條被從眼前拿開的一瞬間,云有心想要閉起眼,不想讓男子看到他的眼睛,哪怕是惡人是敵人,他也不想讓長情他們之外的任何人看到他的眼睛。 可就是連閉起眼這么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動作,他都做不到。 沒有眼珠的他,是從來都控制不了他的眼皮的,他沒有眼珠,也感覺不到眼皮的存在,那就妄言閉起眼。 云有心的身子顫抖得厲害。 男子在定定看著他空洞洞什么都沒有的眼眶。 然后,他做了一個云有心如何都想不到的動作。 只見他將布條遮回到云有心眼上,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抬起云有心的頭替他將布條給系好。 云有心心中震驚不已。 只聽這男子竟是有些愧疚道:“好啦,我給你道歉,我?guī)湍銓⒉紬l重新系好啊,系好了你就不能怪我啊?!?/br> 直到此刻,云有心仍摸不透這個男子的性子,一點都摸不透。 “既然你是真的看不見,那我就不把你拿去喂蠱蟲了。”男子替云有心將布條綁好后沒有離開,而是蹲在他身邊,念念叨叨,“省得你說我欺負(fù)你,我雖然有欺負(fù)人的習(xí)慣,卻也不是人人都欺負(fù)的?!?/br> “然后”男子將他放在地上的畫卷給撿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將它卷了起來,一邊道,“你看不到我的畫,那也就不讓你給我說好不好看了,我把它收起來了?!?/br> “哎,我說你倒是說話啊,你知不知道都是我一個人在說可是很沒有意思的?。俊蹦凶雍懿粷M意云有心的一聲不吭,有些生氣道。 云有心心中可是無奈得很,不是他不想說,而是這男子的蠱蟲好生厲害,他不僅動不得,連聲音都出不了,偏生這男子還要怨他。 男子說到這兒,才忽然想起來不是云有心不說話,只見他撓撓頭,道:“哦,我忘了,是我把你定住了,不是你不想說話,我現(xiàn)在就給你把身上的蠱蟲拿出來?!?/br> “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頭,要是我把蠱蟲拿出來后你要是敢跑,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男子的語氣在這時倏然變得陰陰冷冷,還帶著沒有絲毫隱藏的殺意,他的話音才落,只聽他打了個響指,云有些即刻發(fā)覺自己的身子能動彈了,隨即坐起身,對男子微微一笑,溫和道:“多謝兄臺?!?/br> 男子盯著云有心,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道:“你這人很奇怪啊,我明明給你下蠱還想要殺你,你居然還和我道謝,難不成你是個傻子?” 云有心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是傻子,我雖然看不見,但我不是傻子。” “那你干什么要謝我?”男子還是想不出答案來。 “兄臺替我解了蠱,自是要謝兄臺?!痹朴行臏販睾秃偷?,似乎從不知道什么叫做動怒,“至于兄臺想要殺我之事,那就是另外的事,不一樣的?!?/br> “奇怪。”男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云有心,手捏著下巴,眉心緊擰,“你這人真的很奇怪,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么奇怪的人,就像傻子一樣。” 云有心卻還是微微笑著,不在意男子是誰人又是否想要殺他,也不在意他身旁的各種毒物,“那兄臺眼下不是見到了么?” “有意思,真有意思?!蹦凶雍鋈痪托α耍澳氵@人,真是有意思,我喜歡!” “不過我喜歡的人,向來都要留在這兒陪著我?!蹦凶佑值?。 云有心笑著輕輕搖了搖頭,不畏不懼,“請恕我不會留在這兒陪著兄臺。” “那可由不得你!”男子的聲音又突然變得陰冷。 與此同時,云有心只覺自己身體起了一種微妙的變化,他還有力氣還能動,可他的內(nèi)力,卻在一點點消散。 下一瞬,只聽男子生氣地大聲喊叫道:“我的蠱!居然有人能解了我的蠱!你——!” 男子說著,伸出手一把揪住了云有心的衣襟,用力扯著,罵他道:“你來說,是什么人解了和你一起的那個小姑娘身上的蠱的???你要是說不出來,我就打死你!” ------題外話------ 二更最遲還是在晚上10點 ☆、389、我的生死之交【二更】 男子的問題,云有心沒有辦法回答,因為他根本就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又怎么可能知道是什么人解了小慕兒身上的蠱。``` 不過,能解了這個男子所施的蠱的,定不是尋常人。 會是誰? 而這個男子又是誰?深居在這極樂之地的他,為何又會與天樞宮的人認(rèn)識? 不僅天樞宮來人對他恭恭敬敬,他更是毫不避諱地在天樞宮人面前稱天樞老人一聲“死家伙”。 從他方才與天樞宮人交談的話里來聽,他與天樞老人相識已有四十五年之久,而他的聲音聽起來不過是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歲的青年而已。 以及,天樞宮的人為何會到這極樂之地來? 莫非是因為……長情??? 想到這個問題,云有心的心忽然變得緊張不已,比他與云慕憶身處危險不知接下來會被怎么對待時還要緊張。 若天樞宮來此極樂之地的目的真是因為長情的話,那長情現(xiàn)在如何了??? 方才天樞宮的兩人離開時提到了封印,封印……又是什么? 云有心忽然覺得不安,不安到了極點,以致他不僅沒有回答男子的問題,甚至還陷入了不安的沉思中。 男子看著沉默下來的云有心,更不開心了,只聽他又罵云有心道:“我說瞎子,你干什么不說話???” 男子忽然森冷如寒霜兵刃忽爾又如稚嫩小孩般的性子讓云有心有些無奈,遂只見他無奈地笑了笑,道:“因為兄臺的問題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心里在想些事情?!?/br> “想事情?”男子好似對云有心說的想些事情來了興致,一時竟是把他前一瞬才揪著云有心來問的問題給忘了,而是好奇地眨眨眼,盯著他問道,“什么事情能讓你想得這么出神?說來給我聽聽?” “我在擔(dān)心我的一個好朋友。”云有心并未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