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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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頃刻的時間,這山林間又恢復了安靜,只聞大雨沖刷草木山石的嘩嘩聲。 那些被初一和莫凜放倒的山匪再爬不起來,那個給女子揍到了山壁上的黃牙漢子更不可能再爬得起來。 初一猛地回過神,沖到了倒在雨地里的莫凜身旁,當啷一聲扔了手中的劍,跪到地上將莫凜扶了起來,一邊慌張道:“主上!” 而那憑空出現(xiàn)的女子則是站在那株被削掉了大半截的石榴樹前,再看一眼掉落在地的那大半截石榴樹,躬身將這被削掉在地的半截石榴樹捧了起來,出神地看著上邊已經(jīng)沾染了泥污的火紅石榴花。 初一在著急忙慌地查看莫凜的傷勢,女子則是抱著斷掉的半截石榴樹走到那被她狠狠揍了一拳的黃牙漢子面前。 此時,這黃牙漢子已經(jīng)昏死過去,那一口的黃牙都沾滿了血,并且被揍脫落了一半,他歪倒在地,已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然面對已經(jīng)半死不活的黃牙漢子,翠衣女子卻是毫不猶豫地抬起腳,狠狠踩到了這黃牙漢子身上,一腳接一腳,踩得男子胸骨盡斷,嚎叫聲震天。 偏生女子還覺不夠,最后一腳狠狠落到了他雙腿間! “啊——!”黃牙漢子的嚎叫聲戛然而止。 這樣的一腳,根本沒有誰個男人能承受得了,且照這女子出手力度來看,就算沒斷也差不多成了rou泥。 再見這女子又給了他一腳,像踢廢物一般將他踢得遠遠的。 只是一腳而已,這就算沒死也沒剩下多少氣的黃牙漢子就被踹出了老長一段距離,顯然這女子是嫌他臟了她的眼。 初一雖然驚于這忽然出現(xiàn)的女子的身手,可他此時此刻卻無暇他顧,他一心只想著莫凜身上的傷,以致他將流血過多的莫凜往背上一背,抓起他方才扔在一旁的劍,站起身便急急要走。 也就在這時,女子才轉(zhuǎn)過頭來看莫凜一眼。 挨了那黃牙漢子重重一刀、被初一背在背上的莫凜此時也正好轉(zhuǎn)過頭來看她,他沒有說什么,只是對她笑了笑,任由初一將他背走了。 他看她的眼神沒有震驚亦沒有惶恐,哪怕此時她的眼眸比她身旁的石榴花還要火紅。 只聽初一一邊跑一邊急道:“主上撐著些,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 莫凜想說話,卻又疼得出不了聲,便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初一他知道了。 女子站在雨里,懷里抱著被斷掉的半截石榴樹,看著消失在雨簾里莫凜的背影,然后將地上種著石榴樹的大陶盆也抱了起來,也轉(zhuǎn)身走了。 與莫凜相反的方向走。 * 長情聽著莫凜與他說的故事,他抱著小葡萄給他捧來了一盞茶,待他喝下后有些取笑意味地問他道:“爹那時候的身手還真是上不得臺面。” “現(xiàn)在也依舊上不得臺面?!蹦獎C呷了一口茶水后笑道,“我本就只是一個生意人,而且教我與初一習武的師父說了,我這體格是不會在習武這條路上成就什么的了,就看我能學到哪兒便是哪兒了,我覺得我能不給初一拖后腿就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br> “那我娘的身手沒有嚇到你?”長情又重新坐到了莫凜身旁,好心情地問他道。 說到與心愛之人相識之事,莫凜面上的神情是柔軟的歡愉的,仿佛他還是二十二年前那個年輕的小伙子。 “你說呢?”莫凜笑著反問長情。 長情想也不想便道:“我覺得我娘在那山匪褲襠處的一腳一定把爹嚇著了?!?/br> 莫凜笑意nongnong,“還是你了解我,你娘那一腳,只要是個男人都會被嚇到,尤其還是在看了她揍了那山匪一拳之后,那樣的身手與力道,初一是遠遠不及的?!?/br> “那爹你可有覺得害怕?”畢竟,娘當時的眸色是赤紅的,而非尋常人的墨色。 “這倒沒有?!蹦獎C將茶盞放下,低頭看著自己懷里的小面團,輕柔地晃了晃手臂,依舊笑著,道,“我倒是覺得那姑娘可愛得有些與眾不同?!?/br> “爹的口味還真是奇特?!遍L情想也不想便道。 “有你這么說自己爹娘的么?”莫凜伸出手,在長情腦袋上用力揉了一把,可不管是動作還是語氣里,都是滿滿的父愛。 只聽長情又問道:“當是娘救了爹,爹便對娘一見鐘情了?” 莫凜笑著搖了搖頭,“這你倒是說錯了,你娘要救的不是我,而是我從西戎帶回來的那株石榴樹,若不是那株石榴樹被削斷了,她可不會出現(xiàn),她當時可是生氣得很。” 若非如此,苓妹的眸色那時候也不會是赤紅的。 “你娘本就沒有想過要救我這么一個人類?!?/br> “娘她可真是喜愛石榴花?!币彩?,身為妖界公主,為封印而來人世,是不會對人類存著善意的。 “嗯。”莫凜輕輕點了點頭,笑得愈發(fā)溫柔,“因為妖界已沒有活生生的花兒,所以你娘她很是喜愛充滿生機的花兒,她說石榴花火紅火紅的顏色就像是熱烈的太陽,是妖界所需要的太陽?!?/br> 所以,苓妹才會喜愛極了石榴花。 “那后來爹與娘再相遇,也還是因為石榴花,可對?”長情看著莫凜溫柔的眉眼,又問。 “真是我的聰明兒子?!蹦獎C像夸小孩兒一般夸了長情一句,才笑接著道,“我與你娘再相遇,的確還是因為石榴花,那已是西山一事之后三個月的事情了?!?/br> 那時候,已經(jīng)入秋。 * 西山遭遇山匪一事后,初一比此前更加拼命地習武,他給自己的目標不僅僅是以一敵十,哪怕是二十三十,他都要有絕對的勝算! 莫凜身前那一道深深的傷口也養(yǎng)了一個多月才好,因為傷口太深,傷到了胸骨,好在沒有傷及心臟,否則就是大羅神仙也都回天乏術(shù)了。 不過倒是因為莫凜在西山受傷一事讓皇上下令官府到西山去剿匪。 而自西山一事后,莫凜有時候會想起他千里迢迢從西戎帶回來的那株石榴樹,事后他本想讓初一帶人到西山上去將那株石榴樹找回來,但又想寫西山上不安全,便坐了罷。 想到那株石榴樹,他便不由得想到了那只有趣的白兔子和那個天人一般模樣但身手卻強到可怕的姑娘。 說來那姑娘也算得上是他與初一的救命恩人了,卻是沒有報答的機會了。 那樣的姑娘,當是江湖中人,而這世上最難尋的,便是這江湖中人。 因著莫凜受傷一事,管家說什么都不讓他出遠門談生意,就算他的傷已經(jīng)痊愈,管家還是守著他不放,道是讓他再養(yǎng)養(yǎng),那么深的傷,可不是鬧著玩的。 莫凜拗不過這受了他爹臨終囑托的管家,便隨著他了,以免這管家日日在他耳旁念叨他也受不了。 而他這一休養(yǎng),便是養(yǎng)了三個月。 三個月后,時已入秋,天氣轉(zhuǎn)涼。 一日午后,莫凜正在書房看書,忽有一只小東西躥進了他書房里來,正認真看書的他沒有發(fā)現(xiàn)這只小東西,這只小東西便蹲坐在旁昂著頭看他,看了好一會兒便轉(zhuǎn)身要走。 就在這時,正打算歇歇眼的莫凜發(fā)現(xiàn)了這只溜進他書房來的小東西,驚喜道:“哎哎,你等一等!” 這小東西跑了兩步后停了下來,同時轉(zhuǎn)過身來看莫凜。 莫凜當即站起身推開了椅子,繼而蹲下身看著這只小東西,面上滿是震驚與歡喜,只聽他喜悅地問道:“你是……你是西山上的那只小兔子!” 躥進莫凜書房來的小東西正是一只兔子,一只白白凈凈毛茸茸的兔子,干干凈凈地渾身上下一絲雜毛都沒有,一雙眼睛黑溜溜亮晶晶的,就像是人的眼睛一樣。 兔子蹲坐在地,定定看著正對它笑得兩頰邊上現(xiàn)出了淺淺小梨渦的莫凜,兩只毛茸長耳朵豎得高高的。 “你怎么到這兒來的?”莫凜看著兔子,覺得不可思議極了,“西山離京城可是有很遠的路?!?/br> 他很肯定,這就是他在西山上見到的那只通人性的兔子,他也說不上肯定的原因,他只是直覺它就是那只兔子,哪怕西山離京城的距離根本就不是一只兔子能到得了的。 兔子一動不動。 只聽莫凜又問道:“你可還記得我?” 莫凜邊說邊朝兔子挪去,還一邊朝它伸出了手。 誰知兔子一扭頭,瞬間便躥出了書房。 莫凜一怔,霍地站起身,大步跟了出去。 本書由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 ☆、447、(3) 當莫凜走出書房時,已不見了那只白凈兔子的身影。 他在書房外的院子里走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那只白凈兔子。 他心里一直在想著縱是這兔子再怎么通人性,又怎會從西山來得到京城,甚至還找得到他。 是來找他的嗎? 就在莫凜將院子轉(zhuǎn)了一遭都沒有見到白凈兔子后,他在院子里杵了杵,便轉(zhuǎn)身準備回書房。 “喂!”忽地,有人喚了他一聲。 悅耳好聽的聲音,姑娘家才有的聲音,從墻頭的方向傳來。 莫凜轉(zhuǎn)回身,循聲而望。 只見這書房院子的西邊院墻下站著一人,就像憑空出現(xiàn)似的,莫凜記得很清楚,方才這院子里除了他自己,再沒有其他人,便是初一都不在院子里。 站在院墻下的是一名女子,二八年華的模樣,烏發(fā)及腰,扭打成一股松松的發(fā)辮,長辮斜倚在她肩上,辮子上綴著粉的白的細碎的小野花,辮子末端繞這一串紅色的小花兒,一襲翠色衣裙,嬌小玲瓏,貌若仙子,尤其那雙水靈靈的眼,烏黑瑩亮,好像會說話似的。 不是赤紅色,而是墨色的眼眸。 正是莫凜在西山上曾見過的那個身手不凡的年輕女子。 莫凜此時見著她,比方才見著那只白凈兔子時要震驚上無數(shù)倍,以致他看著這憑空闖進他莫府來的女子一時間反應不過神來。 而這女子不是自己來到了莫凜面前的,與她一起來的,還有一株石榴樹。 一株種在大陶盆里的低矮石榴樹。 莫凜一眼便瞧得出,這株石榴樹是他從西戎帶回來的那一株! 這個種著石榴樹的大陶盆,此刻正被女子抱在懷里,像抱著個寶貝似的,一點都不愿意將它放下。 她看著一臉震驚的莫凜,好一會兒才又說話道:“這是你的樹?!?/br> 好聽的聲音,就像她的人一樣。 莫凜回過神,不再驚詫,而是輕輕笑了起來,溫和有禮道:“這株樹如今是姑娘的了,我把它落在了西山,我沒有回去找它,它就不再是我的了?!?/br> 卻見女子的神色忽然變得難過起來,她垂下眼瞼,看向自己懷里的石榴樹,低聲道:“可是它沒有花兒了。” 她有好好照顧它,可一個月半月前開始,它的花落了就不再長,不管她怎么等怎么盼,它都沒有再開花,她問過很多人,可都沒有人見過這樣的樹,更別說見過它的花,她沒有辦法,只有來找這唯一知道這是什么樹的人。 女子的話不多,又或是對于陌生的人,她的話不多。 可盡管她的話不多,莫凜還是聽明白了她為何會帶著這株石榴樹來到京城,找到他。 “姑娘可是在擔心自己將這石榴樹給養(yǎng)死了?”莫凜笑得溫和,非但沒有害怕她,反是給她寬心道,“這石榴樹的花期在初夏時節(jié),如今已經(jīng)入秋,它自是不會再開花了,而是要結(jié)果了。” “結(jié)果?”女子輕輕一眨眼,似懂非懂。 莫凜又笑著解釋道:“嗯,結(jié)果,石榴花落自是要結(jié)石榴果了,姑娘你看看本是開花的地方,現(xiàn)在是不是結(jié)著一個個小疙瘩?” 女子聽著莫凜的話,又低下頭認真看著懷里的石榴樹,果見本是開著花兒的地方結(jié)著一個個青綠的小疙瘩,使得本是一臉難過的她豁然笑了起來,歡喜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