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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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澤背到一半又忘了,抱著墻壁崩潰地往上撞。 這不怪他腦子不好使,這個世界的人名字真的太他媽難記了,動不動還那么長,尤其是貴族,中間名可能夾好幾個人的名字,簡直跟在別人學(xué)術(shù)論文中執(zhí)著地加上自己作為第二作者的名字一樣惹人討厭,他到現(xiàn)在都沒記全奧斯頓的名字。 鹿鳴澤撞完墻之后覺得腦袋清醒了一點,又重新開始背書。 飛船已經(jīng)于近期抵達主星,斯諾星上來的人被集中安排在幾間大屋,有點像難民營,但是比難民營的條件好很多,大家一起睡通鋪,但是每天提供兩餐,還有很多機器人在屋內(nèi)來回穿梭維護治安,作為暫時的避難所來說,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不知道是不是奧斯頓提前吩咐過,已經(jīng)在這里住了很多天了,他們這些人仍然沒有被安排去做事,好像政府接他們到主星來就是為了養(yǎng)著他們似的。 “鹿哥……” 瑪麗的聲音將鹿鳴澤注意力拉回來,他一回頭,見小姑娘正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只碗,碗里盛著牛奶和燕麥,她看到鹿鳴澤注意到她,露出開心的表情,湊上前幾乎是哀求道:“鹿哥,你一早上都沒吃東西了,吃點吧?!?/br> 瑪麗的態(tài)度讓鹿鳴澤有些疑惑,他接過碗之后認真想了想,瑪麗自從來了主星,貌似再也沒問過他關(guān)于自己父母的事情,好像受到了什么驚嚇似的。鹿鳴澤覺得突然換一個陌生環(huán)境可能對小姑娘刺激太大了,自己又沒日沒夜忙著復(fù)習(xí),忽略了對她的教育問題。 于是拉過瑪麗問她:“是不是擔(dān)心叔叔嬸子?” 瑪麗點點頭,又搖搖頭,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鹿鳴澤,后者不明白她的意思,撓撓頭問道:“那你是怎么了?有心事嗎?” 瑪麗猶豫了一下說:“比起爸媽我更擔(dān)心鹿哥你……你最近表現(xiàn)得好奇怪。” 瑪麗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但是她不懂鹿鳴澤為什么時不時看看自己手腕上戴著的那個東西,好像在等什么人,又好像在記什么東西,看不了多久就會用自己的腦袋去撞墻,不疼的嗎? 她想來想去覺得鹿鳴澤可能精神上出問題了,肯定在她昏迷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她不敢打擾鹿鳴澤,每次對方用腦袋撞墻的時候,瑪麗就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不敢哭也不敢說話,她只能抱緊上校給自己勇氣。 鹿鳴澤聽了她的話后哭笑不得,見她跟上校可憐巴巴地擠成一團,才反應(yīng)過來,是自己之前表現(xiàn)得太神經(jīng),嚇到人家了。 他無奈地撓撓后腦勺:“瑪麗啊,你哥這是要考試了,正在準備呢,我這是在復(fù)習(xí)資料而已?!?/br> 瑪麗將信將疑地看著他,鹿鳴澤把碗里的牛奶麥片吃掉,揉了揉瑪麗的頭發(fā):“好了,別擔(dān)心,去玩兒吧?!?/br> 瑪麗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但是我覺得你在等什么人……你戴著的是什么?里面會有人出來嗎?” 鹿鳴澤下意識把手腕擋住,撇嘴道:“什么都沒有,這玩意兒里面怎么會有人出來,小孩子不要瞎打聽!邊兒待著去?!?/br> 瑪麗被教訓(xùn)一通很不服氣但是見鹿鳴澤總算恢復(fù)正常,她又有點開心,于是把臉一嘟跟上校去一邊玩了,懶得再理鹿鳴澤。 自從被奧斯頓派人抓到船艙里私下見了一面之后,鹿鳴澤就再也沒見過這個人,不知道他是為了表現(xiàn)自己對睡過的“omega”拔rou不留情借以展示貴族風(fēng)范,還是單純忙得抽不出空來。 鹿鳴澤生氣地把手表調(diào)到靜音模式,認真復(fù)習(xí)奧斯頓發(fā)過來的資料,他才不想像個懷春少女一樣天天等對方的電話,這人難道以為表白了他就勝券在握了?可去他的吧…… “嗡?!?/br> 調(diào)到靜音的手表震了一下,鹿鳴澤猛地從地上跳起來,轉(zhuǎn)身往無人的地方鉆,但是走到一半發(fā)現(xiàn)只是奧斯頓發(fā)來一份新的復(fù)習(xí)資料,這次是《星際歷史》。鹿鳴澤下意識鼓了一下臉,低著頭走路的他,一不小心撞到了墻上。 “cao!” 鹿鳴澤捂住腦袋往回走,腹誹道,能給他發(fā)資料,就不能打電話?!媽的,好想把手表摘下來摔他臉上。 這些只能想想,奧斯頓現(xiàn)在不出面,鹿鳴澤也找不到他,或者說,他不能去找他,對方在他眼里作為“合作者”的身份比“追求者”的身份更加重要,如果貿(mào)然出去,影響了奧斯頓的計劃怎么辦。 這之后又過了一個多周,鹿鳴澤終于見到了奧斯頓,不過是在大屏幕上。當時他們正在臨時食堂吃飯,有人把懸掛在墻上的光屏打開,調(diào)到了新聞臺,奧斯頓那張臉就出現(xiàn)在大屏幕上。 “午安,諸君?!?/br> 熟悉的聲音響起,鹿鳴澤滿嘴的面包渣幾乎音畫同步地噴出來。他一邊咳一邊去拿水杯,屏幕中的奧斯頓卻仿佛猜到了鹿鳴澤的反應(yīng)似的,看著他微微勾起唇,露出一個溫柔而無奈的笑容——當然,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光屏上那位英俊的男子是在對自己微笑,所有人,都會產(chǎn)生這樣的錯覺。 “這是誰?” “不知道啊?” “他要干什么???” “喂,給我換臺,我要看剛剛洗頭發(fā)那條,那個omega長得真美?!?/br> “蠢貨那是廣告!” 斯諾星上沒見過奧斯頓的人都議論紛紛,見過他的人也沒認出他,因為他此時裝扮與那時完全不同,他梳著一絲不亂的發(fā)型,穿著藏藍色的制服,里面是白襯衫,襯衫領(lǐng)子系到最上面一顆。他這副打扮別說跟他不熟的人,就算鹿鳴澤都不太敢認。 “我是奧斯頓·尼古拉斯,很高興,第一次在這種場合與大家見面?!?/br> 奧斯頓的話一說完,現(xiàn)場先是陷入一片寂靜,隨后在場的眾人直接炸了——當然,炸的還是主星上的原著居民,斯諾星的人根本不知道奧斯頓·尼古拉斯是個什么玩意兒。 “奧斯頓侯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侯爵比我想象的還要英?。。?!蘇死我了?。?!” 一個迷弟在鹿鳴澤耳邊尖叫。 “啊……?。?!侯爵大人!我要嫁給他!我的夢中情人就是他那樣的!?。 ?/br> 一個迷妹在鹿鳴澤旁邊暈倒。 瑪麗不明所以地抱起自己的餐盤往旁邊躲了躲,上校的狗盆被踩翻了,他才不管什么奧斯頓什么全民偶像,現(xiàn)在它的飯碗被砸非常不爽,朝著那個不長眼的人汪汪叫起來。 “上校!安靜點!” 瑪麗把上校拉回來不讓他隨便咬人,疑惑地指著光屏上的人說:“鹿哥,那個人好像是奧斯?!?/br> 鹿鳴澤木著臉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光:“人有相似嘛,你看錯了?!?/br> 瑪麗疑惑半天,小聲嘟囔著:“怎么會……” 奧斯頓的演講還在繼續(xù),鹿鳴澤梳著耳朵聽他說一些優(yōu)雅的廢話,一邊提煉其中重要的內(nèi)容:“眾所周知,我在前一段時間發(fā)生了一些意外……在聯(lián)邦榮耀的歷史上,總是有英勇的士兵們?yōu)榱吮Wo自己的妻子兒女奮勇殺敵,以致犧牲,我在此對他們表示深切的哀悼和尊敬……今年格拉斯哥將增加一批入學(xué)名額,望大家踴躍報名,我希望能夠親自挑選自己的士兵,屆時將作為兼任教官入職格拉斯哥……” 鹿鳴澤粗略聽了一下,發(fā)現(xiàn)奧斯頓說的主要內(nèi)容就是這些,對方說完之后,又補充說明了一下斯諾星的問題,算是將這個不起眼的星球徹底推到公眾面前。當然,奧斯頓并沒有公開斯諾星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只用“一些事情還待查明”一帶而過。 鹿鳴澤覺得很少有人注意到他說的這句話,畢竟大家都陷入了奧斯頓的美貌無法自拔,而且在得知他要擔(dān)任格拉斯哥的教官后,又陷入了另一種瘋狂的癡迷狀態(tài)。 ——偶像要下海當教官了??!高高在上的偶像要去軍校了!媽的擠破頭也要擠進去?。?/br> “我一向認為,軍校生的選拔不該以其星球和種族背景為限制,所以今年的軍校生,將不考慮背景,任何適齡的alpha和beta都可以參加報名。” 奧斯頓的演講以這樣一句話和真誠的微笑為結(jié)尾,他剛說完,屋內(nèi)突然想起一陣歡呼聲。 “我男神真棒?!薄拔夷猩裼痔K又帥?!薄吧頌橘F族一點都不種族歧視,簡直是我人生偶像?!薄安焕⑹俏业哪猩?!” 各種溢美之詞從四面八方涌過來,涌進鹿鳴澤的耳朵里,真是把他給rou麻壞了。 “哼,裝腔作勢……” 瑪麗懵懂地聽著周圍人夸獎她所認為的那個是奧斯的人,突然聽到鹿鳴澤說出反對意見,不禁追問:“鹿哥你說什么?” 鹿鳴澤往嘴里狠狠填一勺土豆泥:“我說真好?!?/br> 男神啊,男神放屁都是香的,就是不知道他們?nèi)绻雷约嚎谥械哪猩袼降紫率窃鯓右桓睒幼?,還會不會這么癡迷。 ……呸呸呸!他腦子又在想什么。 鹿鳴澤扔下勺子,對瑪麗說:“我去復(fù)習(xí)了,沒聽人家說不分星球種族背景,都可以報名參加軍??荚嚶?,今年哥就考個耍耍去?!?/br> 瑪麗配合地給他鼓掌:“鹿哥加油!等你考上了我就是軍屬了?。 ?/br> 鹿鳴澤朝她笑了笑,起身離開餐廳。 他剛走到外面,戴在手腕上的表盤又“嗡”地一聲震動了,鹿鳴澤以為奧斯頓又給他發(fā)復(fù)習(xí)資料,嘆著氣抬起手腕看過去,卻是一條簡訊,抱著信件標志的小人在表盤的光屏上一跳一跳,仿佛在催促他趕緊打開。 鹿鳴澤疑惑地點開那個信封,文字伴隨著奧斯頓醇厚的聲線從手表中流淌出來。 ——今晚可以見一面嗎?日落后我去接你,救濟站外小樹林,不見不散。 鹿鳴澤聽完簡訊狠狠把表盤摁上:“厲害不死你……誰要見面!” 鹿鳴澤自言自語完,又默默將開關(guān)調(diào)開——算了,萬一有重要訊息收不到怎么辦,他上軍校的事可全靠這根金大腿了。 第60章 侯爵不但住城堡還他媽的是個審訊狂 房間內(nèi)光線昏暗,幽若的火光明明滅滅,隱約將室內(nèi)照亮一點。 椅子背上搭著一件藏藍色制服,也許由于光線的原因,衣服表層像被血液浸透,透著黑色。 有人從火光之前站起來,他黑色的影子在墻上拉長,再拉長。那個人一邊往前走一邊習(xí)慣性將袖口解開,白襯衫的袖子往上翻折一段,露出漂亮的腕骨。他停在一排刑具前面,似乎在煩惱選哪個比較好,最終握住了一條暗紅色的短鞭。 握著鞭子的人是奧斯頓,他握著鞭子將雙手背在身后,一只手輕輕晃動,光看鞭子晃動的節(jié)奏,會覺得他此時非常悠閑。被審的人吊在一個金屬質(zhì)的圓盤上,低垂著頭,臉都被臟兮兮的卷曲長發(fā)蓋著,也看不清長相,唯一能看出的是他骨骼粗大,身形有些瘦長。 “又見面了?!?/br> 這個人是奧斯頓順著從斯諾星上抓回來的那一批科研工作者揪出來的關(guān)鍵性人物,但是他從來沒見過這個人,他想要從他口中挖出幕后的人,以及他那幾千個失蹤在宇宙中的士兵到底去了哪里。 奧斯頓松開手,手腕輕輕一抖,短鞭像蛇一樣嗖地一聲彈了出去,不知道打到對方哪里,被吊在金屬圓盤上的人尖銳地叫了一聲。 奧斯頓微笑道:“麻煩你告訴我,支持加瑞森實驗室基金的人是誰?!?/br> “是大王子……” “是嗎?” 那個人粗重地喘息著,一口氣沒提起來,又被抽了一鞭子,他這次連叫聲都沒發(fā)出,渾身狠狠抖了一下:“我不知道!你殺了我吧!” 奧斯頓微微瞇起眼:“能夠讓一個人不畏懼死亡的方法有很多,但是根本上都是因為……背叛,會令他經(jīng)歷比死亡更痛苦的事。那么,你畏懼的到底是什么?” 奧斯頓繞著他慢慢轉(zhuǎn)了一圈,他下意識扶了扶手腕,猛地彈出手中的鞭子,那個鞭子是特制的,打在皮rou上不會濺出血,鞭子上有倒鉤,能狠狠地鉤在人身上,這就使他們的血順著倒鉤沿著鞭身慢慢流下來,施行人不抽走鞭子的話,血液就會流到他們手腕附近的位置。奧斯頓顯然是擔(dān)心會被流到身上,才不停地去扶他的衣袖。 那個人沒說話,狠狠呸了一口血。 “權(quán)利?金錢?不像,貪財戀權(quán)的人不會以性命效忠主人,那么就是……家人?愛情?” 奧斯頓說到這里,察覺到那個人不同尋常的表現(xiàn):“噢……看來是愛情,你的愛人被挾持?還是,你愛的是你的主人?” 對方聽他說到這里,猛地抬起頭,像被踩到痛腳的狼一樣,惡狠狠地瞪著他,奧斯頓輕笑一聲:“原來如此,那就很難辦了?!?/br> 他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時間,遺憾地放下鞭子,有人過來將他的衣服展開,為他披在肩膀上。 “我趕時間,今天就不陪你玩了?!?/br> 奧斯頓輕描淡寫地交代下去:“把他放到八音盒里面吧?!?/br> 受刑人聞言愣了愣,連兇惡的表情都維持不住了,他驚恐地瞪大眼,用力搖晃著腦袋:“不……不!放開我!殺了我吧!你這個魔鬼!尼古拉斯!你這個魔鬼?。。 ?/br> 奧斯頓沒有回頭看他一眼,維持著臉上的微笑在對方慘叫聲的背景音下走出刑訊室。 所謂八音盒是他特地為頑固不化的囚犯設(shè)計的一種刑罰,這種刑罰不會給凡人造成身體上的疼痛,它主要從人的意志力和精神力著手摧毀。它會令受刑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內(nèi)都暴露在令人非常不舒服的噪音聲中,而且這種噪音會從四面八方向受刑人襲來。這種刑罰非常喪心病狂,而且慘無人道,但是完全合法。 因為這里是巴薩爾克監(jiān)獄,只要是關(guān)進這里的人,不論被施加了什么樣的刑罰都不會有人管。 奧斯頓坐著電梯慢慢離開地下的刑訊室,他小聲地自言自語:“給我看看你的愛到底有多堅定吧?!?/br> 鹿鳴澤一直磨蹭到過了半夜,才來到救濟站外面的小樹林,他一到這里就看到了月光下站著的奧斯頓,對方穿著白天時上電視的那套藏藍色的制服,白襯衫的扣子一直系到最上面一顆,他看到鹿鳴澤出來,便習(xí)慣性勾起微笑。 “這么晚,還以為你不出來了。” 鹿鳴澤有點不好意思,只好說:“噢……我學(xué)習(xí)到廢寢忘食,就出來晚了。” 他沉默了一下問:“如果我今天不出來,你要等到什么時候啊?你怎么不在手表上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