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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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澤皺起眉頭:“你不是來過么?怎么會沒聽過?!?/br> “我也不清楚,我覺得像假的,這種樹真那么厲害,連尼古拉斯侯爵都能抓到,當(dāng)年就不會打那么艱難了。更何況當(dāng)年公爵帶著好幾個艦隊來的,從來沒聽說有哪個艦隊遇到這種樹?!?/br> 蓋文沉思片刻,又提出一個猜想:“要不然就是……我們還沒遇上絞殺樹就遭遇了兵敗,根本沒有機會享受這種待遇?” 鹿鳴澤臉色有些不好看,點點頭說:“那我走了,一定要把瑪麗安全帶回去,要不然……” 蓋文急忙擺擺手:“我知道我知道,不過你要怎么找人?” “我自有辦法?!?/br> 鹿鳴澤向遠離兩艘戰(zhàn)艦的方向前進,他不確定西維爾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聽他那個語氣,就不像想救奧斯頓回去。他當(dāng)然不是要靠地毯式搜索的方式尋找奧斯頓,不過定位辦法還是有一個的,雖然不知道準不準。 沒走出去多遠,鹿鳴澤身上已經(jīng)汗出如漿,但是他不敢把制服脫下來,樹林里說不定會有不知名的毒蟲,所以不但不能脫衣服,還要把袖口和褲腿扎緊。鹿鳴澤把手表拿出來,這款手表倒是沒有定位功能,但是因為是限定版,還加入了很多時髦的功能——為了給年輕人提供相互結(jié)識彼此的機會,里面有一個功能叫做“搜索周圍”。 使用同款手表的人會被手表里的微型雷達鎖定。 之前鹿鳴澤覺得這個功能非常幼稚以及雞肋,沒想到有一天還能靠這玩意兒救奧斯頓一命。 沒過多久,手表盤上亮起一個紅點,不太遠,比例尺顯示在自己一點鐘方向五公里以內(nèi),鹿鳴澤把武裝袋用力勒緊,朝那個方向跑去。他也開始試圖與奧斯頓接通對話,但是嘗試了幾次,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 鹿鳴澤心里越發(fā)犯嘀咕,同時有一個不好的猜想——這家伙,不會真掛了吧。 不不不,應(yīng)該不會的,奧斯頓那么牛逼,不可以死這么憋屈。 鹿鳴澤默默安慰自己,仍然忍不住加快向前跑的速度。 跑了很久之后,鹿鳴澤來到一片郁郁蔥蔥的植被面前,手表上的雷達顯示,奧斯頓的位置顯示他與自己重合了。鹿鳴澤抬頭看了看,不禁皺起眉——那就是說,他在這片樹叢里面?也許這只手表不能顯示更精確一點的距離差。 他有些猶豫,面前這些樹木看起來非常普通,會是傳說中的絞殺樹么? 但是表示奧斯頓的小光點一直在手表屏幕上閃動,鹿鳴澤也顧不上想太多,小心翼翼地撥開一叢草,進入那片林子。出乎他的意料,所有的樹木都沒有反應(yīng),更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絞殺”的行為,鹿鳴澤在旁邊一棵樹上碰了碰,那棵樹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鹿鳴澤便走進去,周圍的樹木依舊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他開始疑惑,也許西維爾說的話并非真實的,被絞殺樹捕獲的不是奧斯頓,他只是想借著奧斯頓的身份拿出一個冠冕堂皇攻打樊撒星的理由,奧斯頓本人也許只是失蹤了而已。 他這個想法還沒產(chǎn)生多久,鹿鳴澤忽然感覺腳下一軟,腳底的泥土猛地沉了下去。 鹿鳴澤條件反射抓住旁邊一棵樹的樹干,但是那棵樹也隨之猛地下沉,鹿鳴澤往上一抓,只抓到一手黏糊糊的汁液。 他這時終于發(fā)現(xiàn)了,腳下的泥土不是沉下去的,而是被一種植物從地面之下頂出來的,鹿鳴澤突然察覺到腳下有風(fēng)聲,他條件反射側(cè)開身,一根長長的綠褐色觸手便帶著腥味很重的惡臭從他身邊竄了上去。 鹿鳴澤當(dāng)機立斷松開手,他的身體與旁邊的樹一起掉落進深淵中。 鹿鳴澤幾乎是滾下來的,滾了好久,最終摔在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上面,終于停下來,鹿鳴澤腦子里暈頭轉(zhuǎn)向,半天沒回過神,不一會兒后背就濕了。他反應(yīng)過來之后,嚇得趕緊跳起來,檢查自己身上是否受傷——在這種陌生的地方受傷很危險。 好在并不是受傷,只是背部有一些被水洇染的痕跡,剛剛那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也是植被樹干腐爛之后留下的纖維組織,因為時間太過長久,竟然積攢下來一大堆纖維,剛剛洇濕他背后的東西也是樹木腐爛后的積水。 這個地方光線并不昏暗,鹿鳴澤朝頭頂看了看上面被頂破一個巨大的窟窿,泥土沒有閉合,因為這一代陽光強烈,盡管他掉得很深,底下還是照進來很多光線。 鹿鳴澤現(xiàn)在終于有時間去檢查把他“捅”下來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那是一條散發(fā)著腥氣的觸手,現(xiàn)在蜷縮在離鹿鳴澤不遠的地方,慢慢蠕動著回收,包裹自己,仿佛想要縮成一團。它看起來也并不是某種動物的觸腕,因為它的根部深深扎在地下,是從更深的土壤中破土長出來的,它周圍甚至逑結(jié)著許多樹根一樣的莖絡(luò)。那根觸手并非這地方唯一的一根,它周圍還密密麻麻地生長著很多類似的觸手,不過其他觸手都乖巧地縮了起來,表面干枯,盤在地面像坨沒有生命的枯藤。 鹿鳴澤慢慢靠近那根新鮮的觸手,他想靠看得更清楚一點,沒走幾步,腳下卻突然踢到一塊異物,發(fā)出“咚”的一聲。鹿鳴澤立刻打開手表,藍色熒光將地面照亮,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踢到的竟然是一塊白骨。 鹿鳴澤皺著眉頭彎下腰湊近那塊骨頭,看到一個完整的骷髏,骷髏上面有粗長的角——應(yīng)該是某種動物的頭骨。 鹿鳴澤看著看著便忍不住嘖嘖稱奇,從現(xiàn)場的狀況來看,這具骸骨的主人應(yīng)該是被某根觸手抓下來了,變成了它的肥料。觸手的腥味這么重,周圍又是這種生存狀態(tài),可以想見,這東西應(yīng)當(dāng)是營腐生生活,抓取小動物作為自己的肥料。 剛剛?cè)绻皇撬愕每?,自己也要成為這根觸手的肥料了。 搞什么鬼,樊撒星上的豬籠草也變異得這么巨大?已經(jīng)不是單純熱帶雨林里會存在的生物了,不會被什么玩意兒輻射過吧。 這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絞殺樹,只不過不應(yīng)該叫“樹”,而是“藤”。整個地下空洞都是這根藤的老巢,剛剛竄出地面想要抓他的觸手只是藤生的一根小分叉而已。鹿鳴澤對絞殺樹產(chǎn)生一種無可奈何的情緒——剛剛他掉下來時,肯定有因為某些原因“激活”了一根小觸手,但是也由于他這只“獵物”不夠大,其他的觸手都很淡定地繼續(xù)沉睡。 也難怪,營腐生生活的生物其實活得很艱難,得到能量的途徑只有憑運氣捕捉,而植物作為捕食者更是難上加難。但是捕食時又必須有能量的參與,才能令整根藤動起來,要盡可能少地消耗得來不易的“能量”,就只有一個辦法——使一部分觸手“激活”來捕捉食物。 大自然的只會遠比人類社會樸素,自然界隨處可見這種“節(jié)省”法則,它們經(jīng)過幾千幾萬年的進化已經(jīng)形成特定的生存規(guī)律,而所有的規(guī)律都是為了能夠使該物種繁衍下去。 掌握這種規(guī)律之后,就不需要對它太過懼怕,他這種小獵物還不會引發(fā)大規(guī)模絞殺藤暴動。 鹿鳴澤低頭看了看手表上的光標,代表奧斯頓的位置仍舊沒有移動,看來并非是因為手表的精確度不夠,而是他們兩個人的距離確實處于重合狀態(tài)——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地下。 那奧斯頓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 奧斯頓是坐著飛船來到這里的,比起他一個單獨的人,飛船擁有更大的“能量”,需要更粗壯的觸手來捕捉,如果他之前的猜測正確,那么他只需要順著觸手發(fā)育狀況前進,就一定能找到奧斯頓。 絞殺藤的中心扎根在更深處,這里的地下被它一棵植物拱成個大洞,藤蔓蔓延得到處都是。鹿鳴澤越往發(fā)育粗壯的地方走越覺得心驚,因為這里的藤蔓不再是干枯萎縮的休眠狀態(tài),而是呈現(xiàn)出一種可怖的濕潤感,觸手也越來越粗。 如果當(dāng)時他是掉在這個地方的,大概就沒命了吧。 走了挺長一段距離,鹿鳴澤終于找到這株植物的本體,是一根不規(guī)則圓錐狀,下粗上細的軟體藤,它長得太膨脹了,所以有些像樹。鹿鳴澤急忙低下頭看看手表,兩個光點終于完全重合在一起,變成綠色。 ——找到了! 鹿鳴澤也顧不上其他,急忙跑上前,一邊喊奧斯頓的名字一邊繞著樹藤打轉(zhuǎn)。但是這棵樹藤太大了,中間還有氣生根一樣的東西從上面垂下來,密密麻麻纏在一起,根本看不清楚中間有沒有東西,鹿鳴澤只好上前去撥弄那些濕潤的、恐怖的蔓體。 “奧斯!你在不在這里?知道就吱一聲啊?!?/br> 粘液掉在鹿鳴澤身上,把他的衣服再次打濕,他腳底下也踩著這些滑溜溜的東西,沒站穩(wěn),猛地往前一摔,抓破了面前的一根藤蔓。鹿鳴澤突然覺得手指一疼,緊接著,指尖的一小塊皮膚冒出一股青煙。 ——靠!這玩意兒居然是消化液! 鹿鳴澤掉下來的時候就抓了一手粘液,但是那種粘液跟從藤蔓內(nèi)部滲出來的粘液完全不一樣,藤蔓里面的是有腐蝕性的。 鹿鳴澤突然腦洞大開,難道是他來太晚,奧斯頓已經(jīng)被消化了? 鹿鳴澤努力從一堆藤蔓中爬出來,但是黏糊糊的液體讓他幾乎沒辦法行走,爬起來幾次又跌回去,最后一次鹿鳴澤冒火了,直接把胳膊對著層層疊疊的藤蔓插下去,一直插到底,才按著底下的泥土站起來。 但是他手一伸下去摸到一塊硬邦邦的東西,鹿鳴澤愣了一下,一把抓住那塊東西,然后用力把胳膊拔了出來。 是他送給奧斯頓的手表! 手表在這里,但是人呢? ……不、不會吧。 鹿鳴澤坐在一堆軟滑的藤上一時不知怎么反應(yīng),直到他的身體慢慢向下滑去,鹿鳴澤才反應(yīng)過來,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過背上的槍,用槍筒用力掘地上的藤蔓——不不不,不會的,奧斯頓怎么會被一棵植物消化掉,他都沒被這玩意兒抓住,奧斯頓那么牛逼…… ——阿澤,你太高估我了。 …… “閉嘴!cao你大爺!你要是在這種地方嗝屁,我會笑死你!” 鹿鳴澤沒有把奧斯頓扒出來,倒是扒出一具被消化掉一半的尸體,那具尸體很新鮮,身上穿著藏藍色的制服,比奧斯頓的制服低階一點。不過對方的臉已經(jīng)爛掉了,看不出到底是誰。 ——就算看得出,鹿鳴澤也不認識,奧斯頓的手下他又沒見過幾個。 鹿鳴澤突然有些暴躁,他嘴里罵了句晦氣,猛地把步槍抱進懷里,咔咔幾下上膛,然后轉(zhuǎn)身對著身后巨大的藤蔓主體猛地開槍,主體被打了個對穿,嘩啦啦流出一些粘液,黑紅黑紅的,像夾雜著血。 鹿鳴澤的手指壓根沒離開過扳機,子彈殼“突突突”從彈夾里飛出去,火藥幾乎把他的手指灼傷——這種遠距離狙擊槍用在近距離戰(zhàn)斗中,是很容易對使用者產(chǎn)生傷害。周圍的小藤蔓也感應(yīng)到狙擊槍散發(fā)出來的熱量,快速朝鹿鳴澤靠近。 不過它們根本靠近不了鹿鳴澤,還沒等靠過來就被燒穿了。 鹿鳴澤打完一條彈夾后,那根巨大的藤蔓主體已經(jīng)千瘡百孔,歪歪斜斜地貌似要倒下去了,鹿鳴澤用力抹一把臉上混雜的汗水和粘液,摸出一顆核雷,然后大聲喊道:“奧斯!出聲?。〗o老子滾出來!你他媽的再不出聲我就把這炸了!” 手表在這里,奧斯頓怎么可能不在這里,開玩笑……生死關(guān)頭他還要把手表擼下來扔掉?他肯定在這。但是到底要不要在這里使用核雷,鹿鳴澤還是不太敢確定的,畢竟這可是地下,萬一爆炸引起塌陷,把他壓在里面,又救不出奧斯頓,還把自己搭進去,太不劃算。 鹿鳴澤一邊權(quán)衡,一邊盯著那些忙著撫摸彈殼的觸手若有所思,他四下打量,見離自己很遠的地方還有一根直通地上,但是比主體稍微細一些的藤體,鹿鳴澤猶豫了一下,拔開一顆核雷朝那邊用力扔過去,然后立刻捂住自己的耳朵,抱著頭在墻角縮成一團。 核雷的威力比他預(yù)計的還要大,巨大的爆炸聲伴隨著強烈震動,在那根藤體上炸開,鹿鳴澤整個人也因為四散的氣流被震飛出去一段距離。 爆炸產(chǎn)生了大量的熱,無數(shù)藤蔓蘇醒過來,它們?nèi)缤瑩浠鸬娘w蛾一般,朝著核雷爆炸的地方迅速靠近過去,然后被火焰燒成灰。主體藤蔓也動了起來,向爆炸的方向斜著傾倒,像垂死的病人一樣向那邊匍匐前進。鹿鳴澤趴在地上看著這惡心的場景,又將手伸下去,摸到武裝袋。 “喜歡這種玩意兒……讓你們吃個夠好了?!?/br> 但是這次還沒等他把核雷拔開,藤蔓中央突然傳來一聲輕吟:“阿澤?!?/br> 鹿鳴澤反應(yīng)迅速,直接原地翻滾到發(fā)出聲音的地方,然后把手臂用力插下去,猛地拽開一堆藤蔓斷枝,便見下面一個纏繞起來的空洞,奧斯頓在中間,正仰著頭朝他無奈地微笑:“呼……你終于聽見我了?!?/br> 鹿鳴澤臉上所有的表情瞬間消失,他抬手隨意擦了擦臉上的汗,趴在那個空洞旁邊笑著看問:“你在里面做了個窩?想安家???還是在背著我玩什么重口味的play?” “少廢話,拉我上去。” 第93章 你才是我的救世主 鹿鳴澤趴在遍布藤蔓斷枝的洞xue邊上,低頭看著奧斯頓,表情相當(dāng)欠揍:“你不是挺能耐的嗎,自己上來啊。” 奧斯頓看他一眼,一下從藤蔓上掉了下來。 “奧斯!”鹿鳴澤急忙往前探出身子,整個上半身幾乎探進洞xue里面,但是奧斯頓掉下來之后并沒有落入什么特別深的空洞,而是落在底下的藤蔓上,然后用力拔了一下手腕,幾根斷掉的藤蔓也跟著掉在他身邊,慢慢枯萎。鹿鳴澤看到奧斯頓手里拿著的一塊透明色殘片,微微松出一口氣,看來他是自己割斷藤蔓掉下來了。 奧斯頓沒起身,坐在地上看著鹿鳴澤微笑道:“我在里面聽到你哭了?!?/br> “放屁!你被這玩意兒勒出幻覺了吧?!?/br> 鹿鳴澤趴在那里抹一把汗,把手伸下去:“給我手,我拉你上來?!?/br> 奧斯頓朝上伸出胳膊,想握住鹿鳴澤的手,但是總差一截,他試了幾次都沒成功,無奈地把胳膊收回去:“你去找根繩子吧?!?/br> 鹿鳴澤疑惑地把腦袋伸下去看情況,他發(fā)現(xiàn)奧斯頓的坐姿非常奇怪,他伸著兩條腿把腳往前伸出去很遠,這個姿勢對于貴族來說,可以稱得上相當(dāng)不優(yōu)雅了。鹿鳴澤覺得奇怪,不由地又往下探了探,但是藤蔓形成的空洞邊緣有很多黏糊糊的液體,鹿鳴澤覺得身體在往里滑,嚇得他趕緊抓住邊緣,但是沒抓緊,他還是慢慢慢慢往洞里掉,最后終于一頭栽了下去。 奧斯頓眼見著他掉下來,早就張開了手,一把將鹿鳴澤抱個滿懷,兩個人摔作一團。奧斯頓自己也摔在旁邊,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還一邊摟著鹿鳴澤,一邊忍不住地笑。后者用力推開他:“你笑什么,我都是為了救你才掉下來的!” 奧斯頓微笑著點點頭:“我知道,其實我聽見你在外面叫我,但是你貌似聽不到我的聲音,上面的藤蔓蓋得太厚了,隔音效果一流?!?/br> 鹿鳴澤輕輕嘖一聲,爬起來去看奧斯頓的腿。他剛剛就覺得異常,奧斯頓也不像危機時刻還要跟他開這種玩笑的人。他掀開奧斯頓的褲腳,發(fā)現(xiàn)他兩只腳腕已經(jīng)鮮血淋淋,一只在靠近腳背的地方,一只則靠上一點,在小腿的地方,兩處傷口都不規(guī)則,不是被鋒利的東西割出來的,而是被消化液腐蝕出來的。看樣子他已經(jīng)傷了不短的時間,有些地方深可見骨。 鹿鳴澤微微皺了皺眉頭,把外面的制服脫掉撕成兩半,暫時給他扎起來:“幸好你是被從腿吃的,如果從腦袋開始吃,我現(xiàn)在看見的就是一具尸體了吧。” 奧斯頓往鹿鳴澤臉上看了看,笑著說:“你自己也不怎么樣,還有空嘲笑我?!?/br> 從感觀上來說,鹿鳴澤現(xiàn)在這副樣子確實比奧斯頓狼狽多了,他渾身都被這種藤蔓的粘液浸濕,又一路摸爬滾打,身上藏藍色的制服被染成土黃色,他臉上也被劃了很多細小的傷痕,滲出一些細小的血珠。但是好在他沒有受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還活蹦亂跳,奧斯頓腿上那兩道傷口反而比較致命,不早點治療都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病根。 “我比你強?!?/br> 鹿鳴澤斜了他一眼,然后背對奧斯頓半跪在地上,朝他拍拍自己的肩膀:“上來吧,帶你出去?!?/br> 奧斯頓盯著鹿鳴澤好久沒說話,直到后者疑惑地轉(zhuǎn)過頭來看他,他才伸出手,然后在鹿鳴澤屁股上捏了一把。 “……” “?。∷弧?/br> 奧斯頓捂住被打的腦袋一個勁抽涼氣:“你要殺人啊,我現(xiàn)在是傷員?!?/br> 鹿鳴澤額頭上青筋直跳,重新背過身:“趕緊上來!”幼不幼稚! 奧斯頓的腿無法移動,只好用手抓著鹿鳴澤的肩膀爬上去,后者直接抓住他的胳膊拉到自己背上。奧斯頓被狠狠甩在鹿鳴澤背上,他的身體緊貼著鹿鳴澤,順勢從后面摟住他的脖子。 ——對方身體散發(fā)著屬于人類的熱量,富有彈性,正好可以一只手臂圈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