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窗外明月高懸,她恍惚間覺得,那張結婚證書已經(jīng)放進保險柜幾年了,如今他們才開始熱戀。 她是個旅人,身后有路,前方有燈,幸而遇見他,得以停靠休息,像久飛的鳥雀,終于有枝可依。 作者有話要說: 霍影帝(吃醋):那個陳啥啥,你是不是故意告訴我的? 凌醫(yī)生(微笑):嗯。 霍影帝(跳腳):為什么? 凌醫(yī)生(淡定):你吃醋的樣子好看啊。 霍影帝(呆滯):太太,你才是男的罷=_= 碎碎念: 差點忘記更新←_← 都怪視頻太好看惹←_← 不記得第幾次看《決戰(zhàn)天策府》……的上半場了←_← 畢竟沒有下半場可看t^t 但還是很喜歡啊……彭慶華老師很厲害的……還給我們打過詠春^_^ 那是在一次本來沒多少人去結果最后不夠位子的講座上哈哈哈! emmmm都別走哇,一會兒大概十一點還有一更啊么么扎! 56.第五十六章 冬季的風干燥冷冽, 與h市千里之隔的b大國際醫(yī)院和國內(nèi)每一所醫(yī)院一樣, 仍然燈火通明,只是不如白日喧囂。 為了不影響正常的醫(yī)療工作秩序, 早在開拍前劇組就在拍攝地點上考慮再三, 終于將地點選在了遠在市郊的b大國際醫(yī)院,即便是在白天, 來就診的病人也并不多,場地也足夠開闊, 適宜在不影響病人就診的情況下進行拍攝。 九樓,手術中心盡頭的一間手術室里有人聲傳來,時不時有穿著便裝的人從員工通道進出。 路笙坐在攝影機前,身旁是兩位副導,俱是屏氣凝神,緊緊盯著現(xiàn)場的一舉一動。 今天有一場夜戲,主要內(nèi)容是霍昭遠飾演的杜非與方明媚飾演的安聆一同給一個腹部外傷送來做急診手術的九歲患兒做手術, 過程中主要表現(xiàn)兩人之間那種不言而喻的默契,以及杜非高超的技術。 其中有一個小鏡頭, 是做完手術后杜非脫手套的動作, 編劇設置得很巧妙, 試圖利用脫手套時的利落從側面展示出杜非這個人物強大的自信,但卻又沒有詳細描述脫手套的動作,留給了演員極大的發(fā)揮余地。 霍昭遠為此曾覺得有些苦惱,因為他是完全不懂的,別說脫手套, 他當時連規(guī)范的戴手套都還一頭霧水。 到后來經(jīng)過了手術室培訓,刷手、穿脫手術衣和手套這一套會倒是會了,只是脫手套的方式只稱得上中規(guī)中矩,怎么看都覺得少了些什么。 直到有一次凌如意夜班被緊急叫去手術室會診,他跟著去觀摩,最后凌如意查看完新生兒后要出來寫會診單時,他看見凌如意一面同產(chǎn)科醫(yī)生講話,一面不知怎么的就將手套“啪”的一聲脫了下來丟進醫(yī)療廢物垃圾桶里,動作行云流水般好看,好似已經(jīng)練習經(jīng)年早已爐火純青。 那時他才發(fā)覺自己少了什么,那是一種從骨子里透出的對自己專業(yè)的自信,也許是因為他是行外人,即便在醫(yī)院待了幾個月學了許多東西,仍是皮毛,那種氣場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專業(yè)人士的。 后來他央凌如意教他,凌如意教了一次,他沒學會不說,還被凌如意嫌棄違反了無菌原則,“老老實實脫,別老想著耍帥,動作步驟對了就可以了,最要緊是要規(guī)范,規(guī)范就是職業(yè)素養(yǎng)的一個重要表現(xiàn)?!?/br> 她太忙,此后他再怎么說都她都不大愿意再教,直說這沒必要。但她又心軟,見他實在堅持,最后還是答應再教他。 為此他們將兩付手套用得里頭的滑石粉都已經(jīng)沒有了,手套都已經(jīng)干澀得不容易戴上脫下了才真的學會,霍昭遠后來又試了幾次,凌如意一開始還糾正他的以為錯誤,到最后卻是跟他一起研究如何才能使動作變得更加好看。 只是到了真正拍這個鏡頭時,霍昭遠的狀態(tài)卻并不好。 “咔!”霍昭遠抓著一只手套,自己喊了暫停,陰沉著臉坐到了一旁。 這一段已經(jīng)來回拍了九次了,方明媚跟路笙一起看回放,從鏡頭里捕捉到霍昭遠最后那個脫手套的動作里明顯的不自然,像是有些膽怯似的。 不由得納悶極了,路笙忍不住問他:“老霍,你怎么回事這次?從沒見你這樣……” 他嘖了嘖舌,找不到一個具體的恰當?shù)脑~匯來形容那種感覺,霍昭遠卻心知肚明,苦笑道:“功夫沒學到家。” “要不就一邊接一邊脫得了,不要兩邊一起。”方明媚勸道,為了拍攝而租借了醫(yī)院閑置的手術室,還拉了護士來做群演,這不是普通的攝影棚和群演,人家可沒那么多時間跟他們耗。 霍昭遠也明白其中厲害,只是仍舊有些不甘心,沉吟了片刻,對方明媚道:“給我十分鐘,十分鐘后我們拍最后一條,如果再不行,我就聽你的?!?/br> 方明媚愣了愣,還沒點頭應聲,就看著他躲進了昏暗的樓梯間。 霍昭遠在樓梯拐角處昏暗的光線里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凌如意的電話,“阿意……” 他只是說了這兩個字,心頭的疲憊卻忽然席卷而來,像是行走了半生從沒停下過腳步的旅人終于找到了可以暫時休憩的港口。 他伸手進口袋,摸到凌如意給他的小冊子的書脊,它日日陪著他,仿佛她就在身旁,令他的思念有所寄托。 他靠在墻上,聽見她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一聲,隱隱約約的,有被子摩挲的沙沙聲傳來,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原來已經(jīng)半夜十二點了。 立即就覺得不好意思,又覺得有些難過,她明明教過了的,自己竟然還沒學好,他從來自詡聰明,卻沒料到會被這樣一件小事難倒。 “怎么了?”凌如意已經(jīng)準備睡覺,她伸頭示意睡上鋪的學生關燈,又小聲道,“怎么不說話,今天是不高興?” “阿意,我……”霍昭遠張張嘴,覺得有些面熱,“我……你、你能不能再給我講講怎么、怎么兩邊手同時脫手套?” 凌如意呆愣了一下,半晌才咦了聲,道:“你不是已經(jīng)會了嗎?” 頓了頓,又問道:“你已經(jīng)到要耍帥的地方啦?挺快的嘛。” 霍昭遠嗯了聲,“就是、就是總覺得不夠流暢……” “那你等等,我先起來?!绷枞缫饴犆靼姿脑挘敛华q豫的掀開了被子,寒冷的空氣使得她低低的“嘶嘶”吸氣,瞌睡當即就被趕跑了。 病區(qū)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到霍昭遠能清晰聽見她的拖鞋與地面碰撞發(fā)出的輕微“啪啪”聲,接著便聽見有人問她:“如意你拿手套干什么,有病人有突發(fā)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