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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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已經(jīng)把臺階鋪好了,那我若是不順著下,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于是我裝出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來,顰眉問他:“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了?!弊T以琛把無可奈何演繹的剛剛好:“你也不好好想想,就算我對你有所企圖,我也不可能現(xiàn)在對你出手吧?我哥,我女朋友都在這兒呢 , 我是有多想不開,在這種情況下調(diào)戲你?” 他演技逼真,言辭合理 , 若是進(jìn)軍騙子圈兒 , 絕對很快就能壟斷整個騙子行業(yè),成為騙子界的領(lǐng)軍人物。 可我知道 , 譚慕龍其實(shí)知道他在說謊,林即白也知道。 只是 , 他們不點(diǎn)破罷了。 “行了?!弊詈?,譚慕龍開口結(jié)束了這場鬧劇:“既然是誤會 , 就別吵了……阿琛你以后走路小心點(diǎn)兒,這么大人了,還摔跤,像什么樣子?!?/br> “總有不小心的時候嘛?!弊T以琛話中有話:“走路不小心了會摔跤,說話不小心了會露餡兒……這是在所難免的。” 譚慕龍的目光冷了下來:“那照你的意思來說,我們所有人都不要說話,不要走路了,免得句句錯,步步摔?!?/br> 空氣里的火藥味兒瞬間濃了起來 , 我一時間有些擔(dān)憂,真怕他們一言不合又動起手來。 好在 , 譚以琛的語氣和表情都挺平和的,狹長的眸子里 , 甚至還染著笑:“我哪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提醒某些人,既然露餡兒了,就早點(diǎn)兒承認(rèn)吧 , 別繼續(xù)端著了,免得后面句句錯,步步摔。” 我的臉不由的有些發(fā)燙,我感覺譚以琛是在說我 , 可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定格在譚慕龍身上 , 掃都沒掃我一眼。 這讓我有點(diǎn)兒摸不準(zhǔn) , 他這話到底是想提醒誰。 譚慕龍的臉色越來越冷峻了,他沉眸盯著譚以琛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忽而扭頭看向我 , 抬高音量厲聲吩咐跟道:“遠(yuǎn)黛,今晚你跟我睡!” 言罷 , 他轉(zhuǎn)身揚(yáng)長而去。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他……他這是什么意思? 被譚以琛氣傻了嗎?我若跟他睡的話,那林即白不就得跟譚以琛睡了嗎? 譚慕龍這家伙……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剛剛在說什么?。?/br> 被譚慕龍這句話震住的不止我一個 , 林即白和譚以琛,也是一愣。 可是愣神過后,他倆的反應(yīng)卻截然不同。 林即白是整個人都僵住了,那種僵直感明顯到你不用刻意去觀察 , 也能感覺得到。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譚以琛 , 譚以琛沒有發(fā)僵 , 也沒有打哆嗦。 ——他笑了。 那笑容與喜悲無關(guān) , 與憤怒有關(guān)。 “好!”他沖著譚慕龍的背影大聲喊道:“今晚我把我們倆的房間訂一塊兒,看看誰晚上搞出來的動靜大!” 我覺得很搞笑 , 特別的搞笑,譚慕龍的心上人是林即白,譚以琛的心上人……不管是不是我吧,反正肯定不會是林即白。 可現(xiàn)在,譚慕龍讓我跟他睡,譚以琛又要拉著林即白在我和譚慕龍旁邊兒開個房間…… 他們兄弟倆,可真夠能折騰的。 因?yàn)樵缟系倪@點(diǎn)兒不愉快 , 我們上午出去游玩兒的時候,譚慕龍和譚以琛誰也不肯搭理誰 , 彼此都擺著一張臉 , 跟對方賭氣。 我無數(shù)次試圖緩解他們之間的氣氛,可都以失敗而告終。 最后 , 林即白看不下去了,冷著臉當(dāng)街訓(xùn)斥他們道:“你們倆要是不想逛就立刻給我滾回去!一個個黑著一張臉是什么意思啊?給誰擺臉色呢?” 譚慕龍和譚以琛對視一眼,隨后又飛快的把目光移開 , 一人向左望,一人向右望 , 都不去看林即白。 林即白火了:“我給你們兩個選擇,要么立刻握手言和,要么現(xiàn)在馬上滾蛋!我數(shù)到三,立刻選!一!” 林即白那個“一”字剛落下,譚慕龍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很是別扭的把手伸到了譚以琛跟前。 為什么說他別扭呢?因?yàn)樗咽稚斓阶T以琛跟前的時候,他的頭依舊向左扭著,固執(zhí)的不肯去看譚以琛。 譚以琛拿眼梢偷偷的瞥了一眼譚慕龍伸過來的手,然后又快速的把目光收了回去,一副不屑于跟譚慕龍握手言和的模樣。 “二!”林即白威嚴(yán)的聲音再次響起。 譚以琛還是不動。 林即白抬眸看向譚以琛 , 目光危險:“譚以琛,活膩歪了嗎?” 譚以琛遲疑了兩秒,最后他可能覺得當(dāng)街被女人揍有點(diǎn)兒難堪 , 于是勉為其難的和譚慕龍握手言和了。 “這才像話。”林即白冷哼一聲,然后轉(zhuǎn)身到一邊兒的小攤兒上買當(dāng)?shù)氐募o(jì)念品去了。 我的心里突然對林即白充滿了崇拜:帥!實(shí)在是太帥了! 三言兩語 , 就把譚以琛和譚慕龍治得服服帖帖的,佩服,佩服! 我以后也得跟林即白學(xué)學(xué),該厲害的時候就得厲害起來 , 不能總哄著這倆平時看著智商挺高,一吵架就變低齡兒童的兄弟,否則的話,根本治不住他們倆。 我們逛的這條街叫阿羅街 , 里面吃的東西很多 , 像什么炒裸條啊 , 沙爹啊,rou骨茶啊……總之,都是些我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 我想著難得來一次 , 總要嘗嘗鮮 , 這次不嘗 , 估摸著以后也沒機(jī)會到馬來西亞嘗了,于是每遇見一個自己沒見過的食物,就纏著譚慕龍或譚以琛給我買來嘗嘗。 這一路逛下來,林即白收獲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木雕 , 首飾和明信片等獨(dú)具異國風(fēng)情的小玩意兒 , 我則從街頭 , 吃到了街尾。 “你……你沒事吧?”等逛到街尾的時候 , 譚以琛看我的眼神兒已經(jīng)像是在看怪物了:“吃不下就不要硬塞了 , 大不了我們改天再來?!?/br> “沒事兒?!蔽乙贿厓嚎衦ou串兒,一邊兒滿不在乎的跟譚以琛說:“你不用擔(dān)心,我胃的收縮性很大的,小時候餓習(xí)慣了,所以胃都練出來了,我告訴你 , 我能連著三天不吃飯,然后一頓頂三天!” 聞言,譚以琛唇角突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餓習(xí)慣了?不是吧……喬岳安先生這么知名的學(xué)者,怎么落魄到連飯都供不起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