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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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載道出列一禮,“臣,接旨?!?/br> 啟元帝“嗯”了一聲,又道:“昭告天下,我大楚百姓,無論干哪一行,只要不犯法,任何官員差役,都不得侵吞、損害百姓私產(chǎn)!若有違者,輕者按偷竊罪論處,重者按強盜罪論處,一旦案發(fā),立刻革職入獄,以安民心!” 百官沒料到啟元帝將這樁案件拔高到如此地步,剛才附和得樂呵,現(xiàn)在就懵了。 謝九淵出列,朗聲道:“陛下愛民如子,體恤至此,是萬民之福,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有人唱了高,其他的自然只能跟上,于是一片嘹亮的萬歲聲后,這一條金口玉言就這么定了下來。 “秦尚書,起身吧”,啟元帝這才招呼秦儉,“戶部千頭萬緒,一時失察,朕就輕拿輕放,停你兩個月的俸祿,你可服氣?” 顧縝心想反正小叔就要回來了,秦儉沒兩個月俸祿一時也餓不死,于是心安理得地扣了小嬸的命。 百官哈哈大笑。 秦儉板著個臉,謝恩道:“臣領(lǐng)罰,臣服氣?!?/br> 啟元帝逗他:“這臉色可不像是服氣?!?/br> 秦儉回得耿直:“陛下,這天底下,掉了錢還樂呵呵的,不是瘋子就是傻子?!?/br> 啟元帝一樂,也沒說他。 大家樂呵呵地下了朝,吏部尚書羅什頂著一腦門汗,走到了刑部尚書姜齊身邊,給親家使眼色。 也是倒霉催的,羅什的大兒子,也就是娶了姜齊女兒姜羅敷續(xù)弦的那位,是個眼高手低、極好面子的人,羅什好不容易把他弄進吏部,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因為要娶姜羅敷,又聽聞姜羅敷說過非謝九淵不嫁的話,為了在新娘子面前擺闊,羅什的大兒子借手中職務(wù)之便,黑了一個單身進京的行商,事情做得很絕,不過本來也不算什么大事,案子剛進刑部,羅什就找了姜齊擺平,哪里想到啟元帝忽然重視起了這方面,畢竟是事關(guān)長子,他是心驚rou跳。 姜齊絲毫不急,神秘地擺了擺手,順手拉了個刑部的新官員給羅什介紹,“來,這是我們刑部的新秀,卓遠(yuǎn),江南考場出來的探花,祖籍是揚州人,跟羅尚書也算是同鄉(xiāng)?!?/br>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給我介紹小官”,羅什氣急。 “唉哎”,姜齊拍拍他的手臂,“這位探花郎可是我重點培養(yǎng)的,卓遠(yuǎn),跟羅尚書講講你手上有什么案子?!?/br> 卓遠(yuǎn)低聲應(yīng)道:“是,屬下手上有三個案子,一是京郊情殺案,一是東市偷盜案,一是行商遇害案?!?/br> 聽到最后,羅什了然,放下心來,捻著胡須一笑,贊賞道:“果然是年輕才俊,好好辦案,卓大人定然前途無量?!?/br> 卓遠(yuǎn)一拱手,“借您吉言?!?/br> 羅什與姜齊對視一笑,互稱親家,和和睦睦地出了宮城。 作者有話要說: *這天下雨簡直冷得心碎 第69章 封燕王銀鈴鐺 謝十一在苗|寨推廣基礎(chǔ)教育的奏折, 在顧嵐的冠禮前日遞上了朝堂, 啟元帝大喜,下令在邊疆各省推廣, 由于都是無油水的偏遠(yuǎn)地區(qū), 教的又是無錢無勢的白字百姓, 沒受什么阻撓便推行了下去。 朝堂風(fēng)波平息,百官的眼睛都盯著來勢洶洶的馬族, 唯獨啟元帝在煩惱給顧嵐起個什么字。 御書房中。 謝九淵聽到顧縝一聲嘆息, 轉(zhuǎn)眼看去,正巧瞧見顧縝發(fā)脾氣似的把手中的筆丟進了筆洗。 “怎么?”謝九淵走過去詢問。 顧縝無奈道:“真是難?!?/br> 字以表德, 冠禮之后, 顧縝這個皇叔為顧嵐取的字, 將伴他一生,叫顧縝如何不再三斟酌,躊躇不定。 那桌案上,滿紙都是大大小小的墨團, 顯然是顧縝起字起得煩了, 不合意的都被涂黑,眼不見為凈。 謝九淵笑話他:“上好的宣紙, 糟蹋成這樣?!?/br> 顧縝一抬眼,故意狡辯道:“都是九皇子沒給取個好名, 字才這么難取。” 一般而言, 字從名而生,必然得與本名相聯(lián)系, 或是解釋,或是延伸,或是反義,很少有特例。謝九淵給顧縝起的“世尊”,雖然猖狂了些,但與顧縝的原名“云堂”也是相聯(lián)系的,不算違例。 “嵐字哪里差了”,謝九淵被他逗笑,揭穿這個狡辯的壞學(xué)生,伸手揉捏他的后頸給他放松,建議道,“要么就把名拋去一邊,你按照心意,給世子取個好字?!?/br> 顧縝向后一靠,落進謝九淵懷里,苦惱道:“想給他起個威風(fēng)的,怕沾了殺伐之氣。起個清雅的,怕少了天家威儀。起個端正的,又怕落了平庸俗套。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我今兒才算是略嘗了一二?!?/br> 話說出了口,顧縝才發(fā)覺自己提及了什么,略等了等,沒聽見謝九淵的回話,急忙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謝九淵去看他神情,看見他還是勾著嘴角,只是還沒說話而已。 謝九淵見懷中人忽然轉(zhuǎn)了個身,面色還有些焦急,奇道:“怎么了?” 顧縝略低了頭,似是沮喪,就被謝九淵握住了手。 謝九淵催促著又問了一遍,語氣還有些擔(dān)憂,顧縝這才回道:“沒怎么。只是……” 只是什么?他不知該怎么說。 身為天子,他顧縝甘愿獨守謝九淵一人,從未覺得有什么遺憾委屈,他也有自信,謝九淵待他也是同樣,可是,謝九淵家中尚有慈母,哪一位母親不想看見兒子成家立業(yè)、兒孫滿堂? 他不需要謝九淵賭咒發(fā)誓,問出口,只會給謝九淵徒添愁緒。 顧縝心中后悔,責(zé)怪自己莽撞,不該叫謝九淵瞧出端倪。 謝九淵略一回想,便明白了顧縝在想什么,滿心愛憐,摟著腰拉近了垂頭喪氣的圣上,低聲說:“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顧縝不明所以,抬頭看他,“何事?” 卻見謝九淵笑著對他說,“家母有言,說是想見見天仙似的兒媳婦,邀陛下得空的時候,來謝府赴次家宴。” 顧縝睜大了眼睛,反應(yīng)過來后,緊緊抓住謝九淵的臂膀,又驚又喜,張了口不知該說什么好,不自覺竟是喊出了一聲“娘”,頓時羞得紅了耳朵。 謝九淵笑了兩聲,顧縝耳朵尖上的紅就一路染上了面頰,喜歡地謝九淵忍不住低頭去親,把人親倒在桌案上,還調(diào)笑說:“真乖。到時候當(dāng)面改了口,讓娘用紅紙給你包一封厚厚的見面禮?!?/br> 顧縝心中高興,聽什么都高興,被調(diào)笑了也高興。 他伸手?jǐn)埳现x九淵的脖頸,一雙眼睛跟蒙了層情霧似的水光瀲滟,再明白不過地討吻。 謝九淵從善如流,唇舌纏綿,堂堂師相帶著乖巧的壞學(xué)生在御書房胡作非為。 到了吉日,同樣是在珠鏡臺辦了冠禮,臺下卻無百官。 顧嵐想要個家禮,顧縝就依了他的意思,為顧嵐行冠禮的正賓自然是顧縝,除了必要的唱禮與助手,再無他人,史官被要求不得詳細(xì)記錄,因為正賓的助手,是顧嵐希望的謝九淵,若留下記錄,會引起文黨猜疑。 鄭重地三加過后,顧縝看著這個羽翼漸豐的侄兒,不再端正表情,沒有用正式冗余的禮詞,只是帶著滿腔慈愛與祝福,對跪在面前的顧嵐宣告:“世子深知朕對你的希冀,朕也希望世子明白,世子從未辜負(fù)朕的期望。朕思量再三,為你取了‘無忌’二字,是為‘百無禁忌,一往無前’之意。封燕王,世子府改燕王府,不賜封地。” 顧無忌跪地一拜,應(yīng)道:“謝皇叔。無忌謹(jǐn)記?!?/br> 顧縝伸出手去,顧無忌展顏一笑,握住皇叔的手,站了起來。 禮畢。 “好孩子”,顧縝抬手一比,“都比皇叔高了?!?/br> 不用和文黨虛與委蛇,顧無忌難得輕松,笑道:“無忌想長謝叔那么高?!?/br> 顧縝瞪了謝九淵一眼,氣悶道:“他也就比朕高一點兒?!?/br> 謝九淵摸了摸鼻尖,假裝沒聽見。 其實顧縝身量不低,在大楚男子中算是高挑的,但畢竟謝九淵是天生將才,顧縝站在謝九淵身邊,是與謝九淵的肩膀齊平,所以這話說得著實是隨心。 聞言,顧無忌忍不住低笑,跟著他皇叔說瞎話:“嗯,只高一點兒?!?/br> 大概是遠(yuǎn)北血統(tǒng)發(fā)揮了作用,顧無忌比同齡人高大得多,已經(jīng)長過了謝十一,好在沒有長成海統(tǒng)領(lǐng)那種虎背熊腰的體型,身姿俊朗,墨綠色的眼眸越發(fā)幽深,五官深邃,野狼似的眼神早就掩在了疏離淺笑中。 也許是顧無忌一直濡慕謝九淵的關(guān)系,顧縝覺得這孩子有時候神情莫名地像九郎。 百官對這場冠禮的結(jié)果,私下多有討論。 無忌這個字,怎么想都跟世子的名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那到底是重視還是不重視? 若說重視,怎么冠禮辦得這么不隆重,而且封了燕王,連個封地都不給? 若說不重視,冠禮第二天,啟元帝就在禮部新加了一個教育司,并把教育司給了燕王全權(quán)管理,雖說這教育司聽上去沒什么油水,好歹也算是入了朝,有了實權(quán)。 霧里看花,真叫人琢磨不透。 有官員猜想“不給封地,該不會是不想把世子外派出京,有意立儲?”,此話一出,就遭受了同僚譏笑,且不說啟元帝還年輕,連姬妾都沒有,又不一定沒兒子,怎么可能立侄子為儲君?異想天開也未免太過了些。那官員被笑得面紅耳赤,正要動怒,有人打圓場,便四散了開來。 謝鏡清帶著商隊,慢悠悠進了城門,滿耳朵聽到的都是那個帥世子被封了燕王的消息,他想著這也算是大侄子的侄子,到家了該問問大侄子要不要送封禮。 這次去西域,從那位愛美人的國王手中狠敲了一筆,財大氣粗,于是帶回了各色西域特產(chǎn)的香料珠寶,估計又能在大楚暢銷賣出高價,心情很是舒暢,摸了摸懷中的珠寶盒,再也按捺不住想見秦儉的心情,丟下一句“我先走一步”就打馬而去,伙計們嘻嘻哈哈,互相打賭他這次會不會被秦大人嫌棄丟出門。 確實是丟出門了。 準(zhǔn)確地說,是踹出來的。 秦儉把人趕出府,回房又看見了那個裝著一套腰鏈、腳鏈的珠寶盒,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羞憤欲死。 沒一會兒,又忍不住走過去,打開,拿起細(xì)碎的銀鏈展開細(xì)看。 這大約是西域舞姬的裝點飾品,又輕又精巧,銀色錚亮,精細(xì)雕琢的藤葉和草花,由細(xì)小的銀環(huán)串接起來,若是系在女子纖細(xì)靈動的腰身上,隨著舞蹈擺動,定然奪人矚目。 腳鏈與腰鏈?zhǔn)峭瑯拥目钍?,但腳鏈上等距墜了幾朵花骨朵似的細(xì)長小鈴鐺,珊珊可愛,秦儉忍不住輕輕晃動手中的鏈子,響起的銀鈴聲清晰卻不清脆,也許是鈴鐺太小的緣故,輕得有些曖昧。 叮鈴—— 突然從背后被抱住,秦儉一驚,手中的腳鏈掉落在桌上,響起一串叮鈴聲。 “不是說‘不知羞’嗎,怎么自己偷偷玩”,被門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又放進府的謝鏡清,緊緊摟著秦儉的腰身,故意道。 秦儉頓時就從臉紅到了脖子,辯解道:“我沒玩,只是看一眼!” 謝鏡清才不聽他解釋,就是要故意歪曲他,像是沒聽見一般,咬著秦儉的耳朵,壓著聲音說:“我就知道你會喜歡。買了戒指,你說太顯眼,不肯戴著,什么貴重的都不肯收,那這鏈子就剛剛好,你不收下,就算我寄放在這里,咱們在家里戴著玩,你若喜歡,那腰鏈戴著出去,也沒人看得見?!?/br> “誰喜歡了!”秦儉簡直要被他氣死,但是謝鏡清說到了戒指,秦儉不免想到那次謝鏡清送戒指時開心的模樣,又想到自己說不能戴著時他失落的樣子,心中一軟,又小聲解釋道,“戒指。我并非不想戴?!?/br> 謝鏡清就知道他會心軟,立刻胡攪蠻纏,喜道:“既然如此,那就來試試?!?/br> 說完,一手拿上那珠寶盒,一手扣住秦儉往床邊帶,秦儉聲聲“我說的是戒指!”“你這人!”“謝鏡清!”都沒他無視了去。 “真的不喜歡?”把人推倒在床,謝鏡清倒是又講理起來,溫柔詢問,“若是真的不喜歡,就算了?!?/br> 秦儉瞪著他,反倒被他溫柔繾綣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咬了下唇不說話,彎了手肘搭在額頭,用袖子遮了自己的臉。 見秦儉“掩耳盜鈴”,謝鏡清低笑出聲,掀起袖子一腳親親他,然后毫不含糊地解開了戶部尚書的官袍。 戶部尚書再沒說話,謝鏡清也不在乎他害羞,一個人說得高興。 “尺寸剛合適,我伸手一抱,給珠寶師傅量出來,就是你的腰身?!?/br> “真可愛。” “再試試這兩個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