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民國女配嬌寵記[穿書]、流連忘返、我的死忠粉重生了、總裁的棄婦新娘、貓的魚(扶她百合)、養(yǎng)個小狼崽兒(H)、慕上靈(1v1/SC)、他是浩瀚宇宙星(校園h)、一干到底、他不愛我(1V1 )
窗外是七月驕陽,微風吹過珠鏡臺的桃花,吹過太液池的蓮花,帶著香氣在御書房中拂過,而后掃過宮城锃亮的琉璃碧瓦,掃過京師,掃過煥發(fā)著勃勃生機的神州大地。 這是大楚高速發(fā)展的起|點,人們在變化中習慣不斷變化,在前進中習慣不斷前進,時代洪流被布局者計劃著奔襲而來,要這個古老國家準備好迎接即將到來的千古之變。 作者有話要說: *洗過澡的旺財一身毛真是縱享絲滑,于是我荒廢了一個周末,我懺悔……爭取明晚更到完結(jié) 第95章 啟元電臺講話 啟元十七年的除夕夜, 正是萬家團圓之時, 神州大地卻絲毫不見喧囂,所有人, 或是守在家中的收音機邊, 或是聚集在綁著擴音器的廣場上, 人生中第一次收聽廣播,而且, 是來自啟元帝的親口玉言。 這就是后世著名的“啟元電臺講話”, 這次電臺廣播,不僅是開了帝王直面百姓的先河, 更是大楚徹底走上君主立憲道路、變革國體的開端。 在這次講話中, 啟元帝宣布改國號為中華, 以龍為徽,以雅音為樂,公元與啟元紀年并行,不分漢|夷, 不論貴賤, 同拜炎黃先祖,共享四海九州。 而最令后世震驚的, 是啟元帝在講話中,闡明了抑制皇|權(quán)的后續(xù)道路。 “……秦皇漢武, 豐功偉業(yè)難以詳述;商紂周厲, 暴戾昏聵罄竹難書。我華國上下五千年,賢帝未必利民, 暴君必定害命,興亡百姓苦,未有一朝一代能跳脫興衰輪回,國運漲落,竟是系于一人之身,此等制度,朕以為,與現(xiàn)下處處換新顏的華國一樣,到了該順時而變的時候?!?/br> “……橫看世界,縱觀古今,但凡領先于世界的國家,必定是順水揚帆,而不會是違逆時勢、因循守舊。” “……朕希望,有朝一日,人人人格平等,處處守法文明,屆時,朕,或是朕的繼任君王,也只是華國的一位公|民,在法律面前,與眾生并無不同?!?/br> “……為此,朕將與燕王拼盡全力,在與以謝九淵總理大人代領的內(nèi)閣眾卿共治華國的同時,致力于完善xian法、推進民|主、改善民生、保護民|權(quán),以奉還政|權(quán)為最終目標。最終,將帝王作為國家之象征存在,而不握實權(quán)?!?/br> “最后,華國各地的公|民們,顧縝身在宮城,遙祝你們,除夕快樂?!?/br> …… 當結(jié)束的樂聲響起,整個神州大地陷入了難以置信之中,所有人,不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他們都在與身邊人談論著,重復著震驚與錯愕,而漸漸的,這些震驚與錯愕漸漸生出了不同的情緒。 似乎今夜,他們不再是被人呼喝的農(nóng)夫販卒,而是被陛下親口恭祝新春的公|民。 這樣的身份,令每一個人都生出了奇異自豪感,因著這自豪感,又引發(fā)了他們對自我對自尊的認識。 這一場電臺講話,像是一場流星,將點點星火燎上了九州大地,變化是從細微處積累而來,假以時日,這一點點星火,必定會勾連成燎原野火,燒便九州。 然而,此時此刻,離開收音設備的啟元帝,面對的是一御書房的沉默。 沒有人敢對啟元帝剛才的大膽言論說三道四,也沒有人敢表示對啟元帝的贊同,片刻的沉默后,還是由異國來的弗蘭先生第一個對啟元帝行了禮,他摘下禮帽,用并不標準的官話對啟元帝說:“我尊貴的陛下,您擁有純潔的靈魂,與無邊的智慧,您是我所見過的,最高貴的人?!?/br> 御書房這才像是活了過來,在一片贊頌聲中,顧縝簡單回應:“過獎了,弗蘭先生,” 他離開御書房回到東暖閣中,進入小佛堂。 他習慣性地凈手上香,然后走進了密道中,數(shù)分鐘后,踏入了燈火通明的地下宮殿。 見啟元帝到來,所有錦衣衛(wèi)整齊地單膝下跪,恭迎帝王駕臨。啟元帝穿過中道,走上帝位,揮袍落座。 “你們辛苦了?!?/br> 這是啟元帝落座后的第一句話。 “臣等職責所在,陛下體恤,愧不敢當!” 整齊的回答回蕩在地宮中,氣勢恢宏,不足百人,卻恍若戰(zhàn)無不勝之師。 “從明日起”,啟元帝冷聲道,“錦衣衛(wèi)從明面解散,轉(zhuǎn)入地下,繼續(xù)保護王族,督查百官。你們每一個人,包括以后補充的人員,所有資料現(xiàn)世不存,唯有內(nèi)閣總理謝九淵、大理寺卿江載道、朕、王儲知曉你們的存在。你們愿不愿意成為華國暗影中的監(jiān)察之刃?” 他話音剛落,就從底下傳來了整齊的回答。 “臣等,誓死保護陛下!誓死效勞華國!” 面對這樣堅定的回答,啟元帝并沒有給予嘉獎,只是戰(zhàn)而起身,平直道:“那么,你們轉(zhuǎn)入暗中的第一個任務,也是你們新添的永久任務,那就是訓練人員熟悉當前世界各國,一部分派出去作為人|樁永留他國,以備不時之需,另一部分進入外交部,隨后派遣他國駐地,為華國傳遞消息?!?/br> “臣等領命!” 啟元帝走出地宮,順著密道出了小佛堂,回到寢殿,揮退了三寶,坐在榻上,似是滿腹心事,又像是什么都沒想,只是坐在那里。 三寶心中焦急的很,畢竟是除夕,陛下準備電臺講話忙了一天,現(xiàn)在正事做完了,煩惱也該都沒了,怎么連晚膳都不用?按禮,今夜可是團圓飯吶! “總理大人到!” 三寶一聽見這通傳,立刻三步兩步迎上,跟看救星似的看著謝九淵,也不等謝九淵說話,立刻告狀道:“謝大人,陛下不吃飯?!?/br> 謝九淵挑挑眉,對他點了個頭就推門進了寢殿,沒一會兒,抱著斗篷包好的人出來了,“三寶公公,我?guī)燥埲ァ!?/br> “胡鬧!放我下來”,顧縝拽著謝九淵的改良官袍前襟,嘴上還在正經(jīng)。 三寶當沒聽見,麻溜兒應了:“您慢走,眼見著要下雪,腳下仔細著些,別把陛下給摔著?!?/br> “放心”,謝九淵利落地抱人開路,顧縝把臉靠近他胸前,一動不動了。 一路走到馬棚,自從顧縝宣布宮城再不制造太監(jiān)后,宮里漸漸冷清了許多,也有少數(shù)請求出宮去的,不過他們?nèi)己灹嗣斜C軈f(xié)議的契約,不得透露任何宮城消息,否則是要坐|牢的,如今戶籍所在一目了然,不會有太監(jiān)膽大包天和宮城對著干。 于是謝九淵才會這么明目張膽地抱著人就走。 騎上黑蛟,不多時就到了謝府。 與顧縝想的不同,謝九淵沒有帶他先去偏廳拜見謝氏一同吃飯,而是直接帶他回了自己的院子。 “又鉆了什么牛角尖?”謝九淵把顧縝放在鋪了厚毯子的榻上,壓著他問。 顧縝不答話,把被風吹冰的手塞進謝九淵的衣襟里,凍得謝九淵一個抖索,被逗樂了,才看著毯子,眼神慢慢的又空茫起來,嘆息:“一面希望早開民智,加速進度,一面又不能讓民間太過激進,要保住自己的命,必須使些手段……我知道這是牛角尖,我就是……” 他將視線移向謝九淵的眼眸,“你明白的,我就是這樣的別扭性子,不用管我,我想想也就過去了,過去就好了”,說完,他還對謝九淵勾了勾嘴角,示意謝九淵真的不必擔心,又道,“走吧,今夜團圓,我們?nèi)ヅ隳锍燥??!?/br> 謝九淵要給他氣笑了,當即沉了臉,一副動怒的樣子。 顧縝見過他對屬下發(fā)火,知道他不言語是動了真怒,一下子就慌了。 謝九淵對顧縝有多寶貝,顧縝最清楚,他兩輩子都沒見謝九淵對自己真的動怒,眼前謝九淵面沉如水,顧縝就連想都想不清楚了,只會問“你怎么了”。 可顧縝本來就情緒不好,再堅定的人,在愛人面前都是軟弱的,又不知道謝九淵突然這是怎么了,問了幾聲謝九淵都不答話,登時就委屈了,怒從心起,一把拽住謝九淵的前襟拉下,氣得吼他:“你怎么能對我生氣!朕不準!聽到?jīng)]有,不許對我生氣!” 他這樣,又驕傲又小心的小模樣,謝九淵立刻就心疼,對顧縝是一點都沒辦法。 謝九淵裝著生氣唬他:“不許動。” 顧縝瞪他,但還是照辦了。 謝九淵三步并兩步,走出門吩咐旺財通知謝氏一聲,再傳一桌飯菜過來,然后就立刻回身,再裝不下去,把顧縝半抱著摟在懷里,哄道:“你這樣,我怎么還會讓你撐著出去吃飯,咱們兩個人過年,就在這里用晚膳,好不好?” 顧縝這才想明白過來,謝九淵是氣自己不把自己當回事,登時紅了耳朵,心里開心得很,剛才那些糾結(jié)全都拋掉不想了,于是又覺得是謝九淵擔心太過,還說:“陪娘吃飯,一桌都是家里人,又不用強裝什么,不然咱們還是出去吃吧。” 謝九淵也不說話,眼神戲謔地盯著他。 若是只有謝氏,謝九淵也不必考慮太多,可謝鏡清、秦儉和謝十一都在,依著顧縝的性格,不強撐著一派有禮可親才怪了,他太清楚顧縝,除了在自己面前,顧縝是絕對不肯放任自己流露情緒的,更不要說讓他人看出來自己心情不好。 顧縝被謝九淵盯得不好意思,抱著謝九淵的脖子,再不肯說話了。 等外間擺上了酒菜,謝氏特地讓旺財帶的不必多禮的囑咐和壓歲錢送到,顧縝在謝九淵的脖頸間笑得像偷到油的小老鼠,“九郎,朕被你和娘親驕縱得越來越不像樣,年月都白長了,以后可怎生是好?。俊?/br> “當然是怎么都好”,謝九淵抱起他往外間走,哄小孩似的,懶洋洋的語調(diào),“誰敢說云堂不好?嗯?我和娘幫你揍他。” 顧縝只是笑。 這一夜,啟元帝未回宮,是在謝府過的年,后世猜測是啟元帝為了拉近與謝總理的同盟故意示好,或是與謝總理進一步商議退權(quán)大計,其實,他們兩個只是靠著彼此吃了一頓團圓飯,然后相擁而眠。 啟元帝的電臺講話在國內(nèi)外都引起了大反響,國內(nèi)出現(xiàn)不少暗流,同年七月,海|外局部戰(zhàn)|爭打響,同盟與協(xié)約相繼下場,很快就陷入一片混|戰(zhàn),華國孤身自保,難免引得群狼覬覦。 九月,啟元帝宣布閱||兵,時間就定在十月金秋。 該震懾的時候,還是要亮出拳頭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不用99章就可以寫完了似乎~ 第96章 十月金秋閱||兵 十月九號一大早, 趕到京城參加閱|兵的猿衛(wèi), 在北斗軍校的教官宿舍中醒來,他困得兩眼底下都掛了黑眼圈, 然而多年不曾變過的良好作息還是讓他天不亮就醒來了。 猿衛(wèi)瞪著半空中的房梁, 怒從心起, 抬腿就踹了身邊睡得正香的猿斗一腳。 猿斗動了動,鼻子哼了哼, 撓撓手臂, 轉(zhuǎn)了身面朝猿衛(wèi),沒醒。 猿衛(wèi)那叫一個氣啊。 他們兄弟倆身為華國將軍, 自然要參加這次閱|兵, 二人昨天剛到的京城, 啟元帝原本給他們安排了別枝館住宿,然而猿斗說反正十號要從北斗軍校出發(fā),他到底住了兩年,正好回去看看, 也和久違了的阿大卜羲朵見面聊聊。 既然猿斗這么說了, 猿衛(wèi)也沒反對,啟元帝首肯了, 他就跟著弟弟就來了北斗軍校。 軍校教官宿舍條件還不錯,阿大和卜羲朵看著也是挺不錯的人, 猿衛(wèi)放下心來, 跟著三人參觀了一陣,又配合排演了一番, 到了晚上,猿斗才想起來提醒他,“哥,阿大和卜羲朵他們倆晚上有時候要吵架,我已經(jīng)習慣了都給忘了,你要是覺得吵,就把我推醒,我去隔壁說說他們?!?/br> 猿衛(wèi)還記得自己當時天真的回答:“好。不過吵架嘛,能有多響?” 猿衛(wèi)伸手捂住了臉,光是回想,就讓他臉燒紅了一片。 能有多響?他沒想到堂堂北斗軍校的教官宿舍,墻居然砌得這么薄。 而且,重點是!他大爺?shù)?,那是吵架嗎??/br> 猿衛(wèi)面無表情地思考,他到底養(yǎng)了個弟弟還是養(yǎng)了個棒槌,這么大人了還能把那種動靜認作是吵架,如此蠢潔,難怪一直沒有懷|春相思,如今女子地位上升了,講究青年男女互相看對眼,他們老猿家猿斗這一脈算是玩完了。 想到醒來還得面對阿大和卜羲朵,猿衛(wèi)簡直絕望,他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么神情面對他們。 不如睡覺。 猿衛(wèi)想來想去,又踢了坑哥的猿斗一腳,翻身又睡了。 而卜羲朵已經(jīng)起床,他今天要去見謝九淵,報告北斗軍校的準備情況,此時正態(tài)度端正地仔細穿制服,對著鏡子整軍|帽,免得戴歪了又要被師父罰抄。 阿大剛開始還是欣賞,看著看著就有些吃醋,伸手就去摟他的腰。 卜羲朵眼疾手快,啪地一聲打掉了他的手,嫌棄道:“爪子不要亂伸?!?/br> “我是怕你腰不舒服,想給你揉揉”,阿大故作委屈。 一句話就讓卜羲朵從臉紅到了脖子,也不說話,抓上報告快步就走了。 小樣兒不禁逗。 阿大回味了一番,這才掛上老實憨厚的表情去敲隔壁的門:“猿斗、猿衛(wèi),醒了嗎?醒了來隔壁找我,我?guī)銈內(nèi)ナ程贸燥??!?/br> 門里立刻傳來回話:“不、不必勞煩,我們想再睡一會兒?” 不知為何聽上去有些驚慌,阿大是想替卜羲朵做人情,根本懶得深究,也不在意,應道:“那就一起用午飯,你們休息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