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我的死忠粉重生了》 作者:偷葡萄的小狐貍 文案: 蕭宓重生回來時,渣爹正要?dú)⑺铩?/br> 帶娘跑路,抱穩(wěn)前世金大腿,讓仇敵全部撲街才是正經(jīng)。卻沒想到,前世有個死忠粉也重生了,正卯足了勁兒要追她。 重生的秦王趙侑很郁悶: 前世情敵排成行,雙胞胎弟弟也要來搶一搶,抱得美人歸好難(╰_╯)# 食用指南: 1:前四章比較慢熱,不喜歡的可以從第五章開始看哦; 2:男主c,不虐女主; 3:原名《重生之奪妻》 內(nèi)容標(biāo)簽:前世今生 穿越時空 重生 主角:蕭宓 ┃ 配角:趙侑,趙信,趙佶,趙霍,王子安,蕭粲,裴蘊(yùn)等 ┃ 其它:微蘇大周史 作品簡評: 蕭宓前世作為兩代帝王寵妃,落得家破人亡自己也被皇后毒殺的凄慘結(jié)局。重生后吸取前世教訓(xùn),不做寵妃做權(quán)戚,抱穩(wěn)前世金大腿,努力發(fā)展蕭家勢力,卻沒想到前世暗戀她的秦王趙侑也重生了。重生的秦王趙侑,為戰(zhàn)勝諸多情敵抱得美人歸不懈努力著,披荊斬棘奪江山,嚴(yán)防死守天天吃醋…… 本文開頭稍微慢熱,但情節(jié)精彩人物飽滿立體,是一篇值得細(xì)品的有愛好文。 第1章 遺恨難消 三伏天的夜晚,沒有一絲風(fēng)。連著十來天沒下過雨了,空氣中到處都是從泥土里冒出來的夕曬余熱。 燈火通明的興慶宮,在曲江池園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亮光中,就如同一顆耀眼的明珠。 興慶宮獨(dú)立于皇城之外,坐落于長安南郊,其中最華麗的隆福宮乃是寵冠后宮的蕭貴妃之居所。 蕭貴妃原是先帝趙霍最寵愛的妃子,三年前,皇長子也就是如今的天子趙佶發(fā)動宮變,先帝被迫禪位,幽居終南山?jīng)]幾日便郁郁而終。趙佶登基沒多久,便把先帝的蕭貴妃變成了他的蕭貴妃。未出征前,一月里倒有大半個月在這興慶宮起居辦公。 大周初立,不論是天子本人還是后宮妃嬪,都以身作則,節(jié)儉樸素,唯興慶宮例外。偌大的宮城,整夜燃燒的蠟燭燈油,不知幾何。 只因蕭貴妃一句,“不見光明,不得入眠”。 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蕭貴妃,不知又集了多少怨恨于一身。 近千人甲兵隊(duì)伍的前方,是明黃的鳳攆,一身翟衣頭戴華麗鳳冠的裴皇后,盯著越來越近的興慶宮,腦海里反復(fù)回蕩著興慶宮線人所學(xué)的話。 “宓兒,給朕生個小皇子可好?待朕出征歸來,便尊你為后?!迸c天子趙佶分毫不差的聲音,柔情四溢。 尊蕭宓為后,那她這個皇后要如何? 前線剛傳來消息,叛王趙侑已伏誅。天下既定,裴家這忠心耿耿輔佐天子登基的家族,就可以被一腳踢開了? 她與陛下十幾年夫妻,他也曾是個溫柔體貼的夫君,若非蕭宓蠱惑,陛下怎會對她如此絕情。 蕭宓賤|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趙佶跟蕭宓說那話時,寢殿里只有兩個心腹侍人,他絕不會想到這話竟會傳到裴皇后耳中,成為蕭宓的催命符。 而蕭宓,也并不知曉危險的悄然逼近,此時,她正安坐在寢殿中,專心致志地繡一個扇套。 對于女紅廚藝這等主婦技能,蕭宓歷來是懶憊的??蛇@扇套是她親兒子趙倓要的,自然不一樣。她忙了大半個月,臨時抱佛腳,也只有手頭這個勉強(qiáng)能拿得出手。 繡了半個時辰,一直低著頭,脖子都有些酸痛了。蕭宓不由空出手來捏了捏后頸。 一邊拿著團(tuán)扇給蕭宓打扇的女官碧桃見狀,上前來給蕭宓按摩。 “娘子,時辰不早了,明日再繡吧?!?/br> 蕭宓脖子舒坦了,便坐直了身體,又拿起了繡繃子,“倓兒明日便要來,今天若不繡好,明日叫我上哪兒去變個扇套給他呢?!?/br> 她說這話時,白玉般的嬌美面孔上,掛著溫柔慈愛的笑意。 趙倓是她與先帝所生。作為母親,她已注定要在他的人生中缺席太多。每個月一次的母子相見,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求得趙佶答應(yīng)。每個月里,也只有這一天,她是真正高興的。 “陛下臨行前交待過,您每夜亥時前務(wù)必要入寢,熬夜對腹中的小皇子可不好。要是陛下知道,您為了給倓公子繡扇套不按時就寢,怕是要不痛快。”碧桃勸道。她是跟了蕭宓二十來年的貼身丫鬟,自然是真心實(shí)意為自家主子的處境擔(dān)憂。 “小皇子……” 蕭宓的臉上染了一抹冷色,美麗的桃花眼中仿若罩上了一層冰晶,“若非為了倓兒,根本不會有!” 前些年她一直不愿為趙佶孕育子嗣,使得他更加憎惡倓兒的存在。她能夠感覺到,他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抗拒了這么久,終究還是妥協(xié),停了避孕的藥。她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無非是有了新的孩子,便會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逐漸忘記她的倓兒。 她與先帝的那一段,他一直如骨鯁在喉。對于這段歲月留下的鐵證倓兒,他更是恨不得他直接消失在這世間。 如此,她怎么可能懈怠。離了她的照拂,才七歲的倓兒,該如何在幽禁他的冷宮里活下來。 “娘子!慎言!”碧桃聞言立刻滿臉緊張地往屋外望了望,見沒有別的人,這才松了口氣。 “碧桃,安心罷,我知道分寸?!蹦菢拥脑挘簿褪窃诒烫疫@個心腹面前才可能說出口。 遠(yuǎn)處突然傳來喧嘩聲,還夾雜著驚恐慘痛的尖叫。 碧桃正要出去查看,卻在門口與一人撞個正著。 “貴妃娘娘!您快逃!皇后帶著裴家軍闖進(jìn)來了!”來者是趙佶派來的一位女官名為飛燕的,本身有些拳腳功夫,此時她踉踉蹌蹌地跑進(jìn)來,胸口染滿了鮮血。 那些人就如從天而降一般,突然就進(jìn)了宮城,興慶宮本身的羽林軍守衛(wèi)竟不知所蹤,余下的不過是些毫無反抗能力的宮人,對上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duì),簡直是是一面倒的屠殺。待飛燕聽到動靜出來察看,大量甲兵卻已經(jīng)到了梧桐臺。她陷入重圍,好不容易才沖出來到蕭宓所居的隆福宮報信。 如今不是細(xì)細(xì)盤問的好時候,蕭宓聞言立刻決定先撤到后頭祥和殿去。皇后裴蘊(yùn)對她絕對不算友好,如今帶兵闖宮,她必須得先避其鋒芒。 亂世之中,為防變故,但凡有勢力的人家,府中都會修些逃生密道,便是皇家行宮也不例外。趙佶跟她說過,距離她寢宮最近的密道便在祥和殿中。 蕭宓與兩位女官剛剛跑到隆福宮后的空地上,便被追兵包圍了,數(shù)十名甲兵,指著她們的刀尖上,皆是未干的鮮血。 “皇后娘娘傳喚,貴妃跟我等走一趟罷!” 重傷的飛燕還想要保護(hù)她,被一刀結(jié)果了性命。蕭宓與碧桃,被押回了隆福宮正殿。 一位看著三十出頭雍容端莊的圓臉?gòu)D人坐在上首,正是皇后裴蘊(yùn)。下面站著一名身著鎧甲配寶刀的魁梧漢子,蕭宓在宮宴上見過幾回,乃是裴皇后的胞兄裴華。 蕭宓心里有些發(fā)沉,裴皇后強(qiáng)行闖入興慶宮,既能到達(dá)這里,宮內(nèi)外的守衛(wèi)恐怕就已經(jīng)指望不上了。 她不知裴皇后為何敢鬧出如此大的陣仗,卻知道,已做到這一步,她蕭宓今日注定是難以善終了。 見蕭宓面上還十分鎮(zhèn)定的樣子,裴皇后道:“今日來,是想送給meimei一份大禮。來人,將本宮的大禮呈給蕭貴妃看看?!?/br> 沉黑的檀木盒在侍人的手中打開,待蕭宓看清里面的東西,瞬間臉色發(fā)白,身體一軟幾乎要站不穩(wěn)。 “啊!倓公子!”碧桃驚呼出聲。無他,那盒子里竟是一顆七八歲小兒的人頭。 “meimei對本宮的大禮喜是不喜???”裴皇后問道。 那小兒的眼睛都還沒合上,定格在臉上表情滿是驚恐,蕭宓幾乎不忍去看第二眼,心中涌起滔天的恨意,“裴蘊(yùn)!” 裴皇后從主位上走下來,細(xì)細(xì)端詳著蕭宓充滿了恨意的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meimei別生氣呀,馬上便送你們母子團(tuán)聚了!” “你們裴家欠我蕭家的命債還不夠多么!如今,竟連無辜小兒都不放過!倓兒,他還那么小,記事至今根本沒過上幾天好日子……”蕭宓咬牙切齒,眼眶通紅卻不愿在仇敵面前掉下眼淚。 “呵呵,無辜,這趙倓可是你蕭宓的心頭rou啊。剜rou之痛,本宮今日也叫你嘗一嘗。”裴皇后臉上的神情扭曲,“痛么?恨么?這三年來的日日夜夜,本宮都是這般痛,這般恨!但凡遇到你的事,陛下整個人都變了!憑什么!與他少年結(jié)發(fā)的是我,與他患難與共的也是我!如今……你蕭宓憑什么……” 蕭宓捏緊了拳頭,心中恨極,就為了爭奪一個男人的寵愛,裴蘊(yùn)隨隨便便就殺了她心愛的兒子!就如同當(dāng)年,她的姑姑裴玉真,那樣隨意就害死她的弟弟和meimei。 她們都沒有得到任何的懲罰和報應(yīng)! 命運(yùn)何其不公! “你自己無能守不住陛下的真心,可怪得了別人!”蕭宓譏諷道,她如今手無寸兵,嘴上卻絕不肯讓那裴氏好過,“不對,不該說守不住,倒讓不知情的人覺得,好像你真的擁有過一般。” 眼看著裴皇后眼中如淬毒,她帶了幾分得意,繼續(xù)道:“陛下說,他對我一見傾心,十多年來,心中從不曾有過第二人!” “他還說,娶你只是迫不得已,早晚要把鳳印給了我。只要我高興些,皇后之位又算什么呢!”趙佶平時的情話,她雖不稀罕,此時卻可用作刺激裴皇后最好的武器。 “賤人!”裴皇后氣紅了眼,終于忍不住沖過來便要甩給蕭宓一巴掌。 蕭宓一把抓住裴皇后揮過來的手,順著那力道往自己身邊一拉,同時另一只手快速拔下了頭上的金簪。雖然不會拳腳功夫,蕭宓常年習(xí)舞經(jīng)常鍛煉著,卻比這些四體不勤的閨閣女子體力好得多,裴皇后立刻便被蕭宓扯到了身邊。 蕭宓并未想過要劫持裴皇后逃生,她雖體力比裴皇后好些,卻不能保證完全制得住劇烈掙扎的裴皇后,而且四周無倚靠,隨便一支暗箭便能打破局面。她要做的,僅僅是報仇。 蕭宓舉起金簪,尖銳的一頭狠狠向裴皇后的脖子扎去。 變故在一瞬間發(fā)生,誰也沒防備蕭宓這樣一個看起來嬌嬌滴滴的美人兒有這樣的殺傷力,進(jìn)殿時連手腳都未曾束縛。 裴華身為歷經(jīng)沙場的武將,臨危反應(yīng)也很快,立刻奪過身邊甲兵手里的弩,根本不用特意瞄準(zhǔn)便發(fā)出一支弩|箭射向蕭宓。 蕭宓手腕被箭頭擦過,劇痛之下下意識松了手。裴皇后立刻捂著流血不止的脖子逃向一邊,而蕭宓也被涌上來的甲兵制住了,卻依然使足了力氣劇烈掙扎著。 對人體結(jié)構(gòu)再熟悉不過,她很清楚,剛才倉促之間沒有刺中致命之處,卻再也沒有機(jī)會了!不甘心! “啊!??!”裴皇后一邊痛叫著,一邊狠狠道:“本宮要將這賤人制成人彘,讓她一輩子生不如死!” “不可,必須照原計(jì)劃行事,不能讓她活著!”裴華制住幾欲瘋狂的裴皇后。 他是個魯莽之人,不然不會被裴皇后挑動得帶兵來闖興慶宮,同時卻也認(rèn)死理,背后給他謀劃的人說過,此番運(yùn)作得當(dāng),天子查不到是裴家動的手。但蕭宓活著卻不穩(wěn)妥,萬一被救出,一切便暴|露無遺。雖然裴家勢大,面對天子的怒火,也是個極大的麻煩。 裴華看了下裴皇后的傷勢,血流得這么洶涌,有些擔(dān)心傷到了要害,趕緊叫人把裴皇后送上鳳攆好出去傳喚醫(yī)者。 一瓶見血封喉的毒|藥被灌進(jìn)口中,肚腹中火燒火燎地絞痛著,蕭宓癱倒在地上,鮮血不斷從口鼻中涌出。 她忠心耿耿的丫鬟碧桃,剛才試圖來救她,被一刀捅在胸口,尸體倒在地上,流了一地的血。不遠(yuǎn)處是被隨意拋在地上的趙倓的頭顱。他白凈的小臉上沾著斑駁的血污,與她如出一轍的桃花眼里,滿是驚恐與絕望。 隆福宮的燈籠燭火是整個興慶宮最多的,此時被全數(shù)掀翻在地,火光很快便沖天而起。生前許多事,在眼前一一浮現(xiàn)。 穿越之初,她是名列全國前三的巨賈蕭家嫡出的長孫女。祖父蕭廣、母親蕭寶珠都無條件寵愛著她,那五年,她過得肆意又幸福。 后來,祖父、母親先后過世,作為贅婿的父親王子安,繼承了蕭家家業(yè),娶了繼母裴玉真進(jìn)門,先后害死她的弟弟meimei,還把她獻(xiàn)給殘暴的顯慶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