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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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長生去萊西的部落駐地并沒有告訴任何人,突然一整天都不見人影還真引起了晨夕的好奇,不過想到她之前來找自己詢問藍(lán)血人的事情,晨夕多少猜到了寧長生去做什么了。只是寧長生既然沒說,他自然也沒什么好提的,畢竟他可是抱著大佬金大腿的人,他怕自己言行有失誤了大佬的正事。至于深崖部落的人,他們更沒有探知領(lǐng)主去向的想法了,勤勤懇懇做事兒都來不及,哪兒來那么多好奇心。 所以晚飯的時候才從樹屋出來的賁虹沒看到寧長生,眉頭微蹙地問道:“你們領(lǐng)主呢?” 雖然他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憤怒地情緒,但冷著一張臉時氣勢就格外凜冽,空氣都好像在一瞬間凍結(jié)了。 深崖部落的獸人們都有些扛不住這股冷氣,但對他們而言賁虹這個血獸族人始終是外人,他們領(lǐng)主的蹤跡沒必要向他透露,于是一個個都沉默起來。 眼看氣氛有些凝滯,晨夕才開口道:“她遇到一點(diǎn)突發(fā)情況回去了,這里暫時只有我們。你有什么事嗎?” 晨夕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但誰知道真假呢,反正寧長生沒回來必然是遇到意外事件被絆住腳了,他這么說也沒錯。晨夕倒不擔(dān)心寧長生會不會出意外,他對她的實(shí)力莫名自信。 賁虹聞言皺了皺眉,沉默地放下了手上的碗筷就徑直回到了房間。寧長生都不在,他連浮于表面的友善也不想裝了。本來他也不想吃rou食,深崖部落的獸人做的菜,就算是素菜多少也沾了葷腥,他其實(shí)早就不想忍耐了。 余下的獸人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晨夕。不管怎么說賁虹也是他們部落的人,如今對方似乎不太滿意他們做的飯菜,今晚掌廚的那名獸人尤其不安,不由地道:“我…要不要再給那位閣下重新做一份飯菜?” 晨夕滿不在意地?fù)u了搖頭,勾唇道:“不用,人家屈尊降貴地吃我們的糙米糠菜這么久了,就是給領(lǐng)主一份面子,現(xiàn)在領(lǐng)主不在不想再勉強(qiáng)自己也挺好,他舒服我們也方便?!?/br> 說完,他還敲了敲鍋沿,“我們吃吧?!?/br> 思考了幾秒,獸人們覺得晨夕說的沒錯,也就不再有心理負(fù)擔(dān)地吃了起來,還格外香甜。開玩笑,要是以前誰在寒季敢這么大口吃飯大口吃rou,都囤著省著,生怕后面沒東西可以吃。但自從有了寧長生,他們才真的實(shí)現(xiàn)質(zhì)變,再也沒餓過肚子,甚至還吃得比集鎮(zhèn)的貴族還豐盛美味,他們真的很滿足了?,F(xiàn)在少一個人和他們搶吃的,他們更高興。 晨夕捧著湯碗看著上面漂浮的熱氣,借著白氣的遮擋,他突然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很快又淡去不見蹤影。 夜里,寧長生看著好不容易感冒好轉(zhuǎn)的萊西沒有繼續(xù)躺著,而是起身在屋里忙來忙去收拾,她挑了挑眉,一把抓住了小孩的肩膀,道:“生病還沒好,你這么急著收拾屋子做什么?” 萊西緩緩地抬頭看著寧長生,回答道:“我父親不喜歡亂糟糟的屋子,之前他們把這兒都弄亂了,很多東西位置也沒放對。而且……” 他看了看地上殘存的血跡和石頭帶來的泥印,語氣幽幽地道:“你也把這里弄臟了?!?/br> 聞言,寧長生眨了眨眼,閃過幾絲不好意思,不過依舊理直氣壯地道:“我不是為你出氣嗎?你難道還想讓我?guī)湍阏砦葑???/br> 萊西低頭看了一眼寧長生潔白無暇,一看就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雙手,嘆了口氣,神情老成地道:“不,您還是坐下吧,我來。我怕你越幫越忙?!?/br> “嘿,小孩兒,你怎么說話呢?很瞧不起我的樣子啊?!?/br> 寧長生到了這個世界也不是沒吃過苦,先前種田織布,燒磚煉鐵,哪一個不是她先進(jìn)行試驗再教授深崖部落的獸人的?但要她做家務(wù)事她還真沒經(jīng)驗,就是以前統(tǒng)領(lǐng)人間那么多年,加之后來的游歷世界,只要她展露自己的實(shí)力,總有無數(shù)追隨者蜂擁而至,小事情根本不敢麻煩寧長生,把她伺候得好好的。這方面寧長生并不精通,所以此時也無從下手。 萊西也不指望寧長生,草藥煎煮服用后,他體內(nèi)的熱氣都散去了,現(xiàn)在除了身體有些疲軟無力外,其實(shí)也還好,做些簡單的體力活不成問題。 寧長生想了想,問道:“你父親的血液也是藍(lán)色嗎?” “你知道了想做什么?”萊西反問。 “我只是好奇,以前聽傳聞?wù)f有一個種族的人也是藍(lán)血……” 說到這里,寧長生看了看萊西如同尋常高種姓的正常耳朵輪廓,搖頭道:“不過你和他們還是有些差別?!?/br> 萊西被勾起了好奇心,雙手不自覺地捏住手上的抹布,問道:“什么種族?” “精靈?!?/br> “精靈?”萊西重復(fù)了一聲,“那是什么?” “據(jù)說那是一群熱愛自然,與自然共生的神奇生物。他們有著柔軟的尖耳,皮膚白如凝脂,一頭絢爛的金發(fā)和一汪明澈動人的綠眸。嘖,有些過于夢幻不像真人了。不過精靈族的人性情溫和,能與花鳥蟲魚溝通,自然界中的生物都對他們親近友好。有的精靈背后還長著薄如蟬翼的翅膀,可以飛行?!睂庨L生沒有保留地介紹了一下精靈族的情況。 萊西聽得入神,這種傳說故事他很少聽到,像他父親這種硬漢是不可能和他柔情相對的,他也就運(yùn)氣好的時候遇到族里阿嬤在給她的子孫講故事,湊上前去聽一聽。所以盡管寧長生的言語很短,也勾起了萊西的興味。不過不知道怎么的,他竟在寧長生簡短的描述中,腦海不自覺勾勒出了一位溫柔和善的女性精靈族人形象。 她有著一頭海藻般茂密的金色長發(fā),發(fā)尾微微卷曲帶著幾分繾綣的味道,飄逸的頭發(fā)在陽光的照耀下好似金沙從天上流了下來,散發(fā)著淡淡的梔子花夾雜著草木的香氣。她的眼睛是細(xì)長型的綠珠子,笑起來只剩下一條彎彎的縫,不過即使是黑夜她的眼睛也能泛著盈盈之光,格外耀眼美麗。 比起其他人,這個女精靈的個子要稍稍修長一些,體溫也微微偏高。喜歡穿行在樹林間,棲息于樹梢上,高興了囀喉高歌一曲,引來無數(shù)鳥啼附和。不過再仔細(xì)一看,女精靈的模樣又消失在他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好像霧里看花。 萊西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有些納悶兒,他為什么覺得那個女精靈的體溫就比其他人高呢?女精靈又為什么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奇怪。 “你見過精靈?”寧長生見到萊西的異樣,突然開口問道。 萊西被她的話嚇得一驚,下意識就搖頭,“沒,沒見過?!?/br> 很快他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不大對勁,故作鎮(zhèn)定地道:“這不是傳說嗎?世上真有這樣的生物存在?” 寧長生蛾眉一挑,表情有些難以捉摸,驟然輕笑了一聲,“你這反應(yīng)讓我以為你見過精靈族呢。” “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有的話就……”萊西是下意識地開口反駁,然而說到這里他卻再也接不下去,他不知道如果這世界上有精靈的存在會如何。 然而寧長生卻不打算讓他回避,反而問道:“就怎么樣?” 萊西無措地快速眨了眨眼,磕磕絆絆地道:“真,真有精靈的話,那他們可要藏好了?!?/br> “為什么?”寧長生笑著繼續(xù)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被問煩了還是惱羞成怒,萊西干脆丟下抹布,語氣上揚(yáng)地道:“你怎么那么多為什么,安靜點(diǎn),不要打擾我做事?!?/br> 說完,他一臉肅然地?fù)炱鹉ú汲鋈デ逑?,腳步匆忙,氣的也是在心慌躲閃,雖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慌亂。 寧長生卻看著他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悟,她沒有給對方喘息的機(jī)會,跟了上去。 “來來來,我們進(jìn)行合理地推測。你是藍(lán)色血液,說明你父親或者母親至少有一方也是藍(lán)血。而你父親是被你‘爺爺’在遠(yuǎn)征途中偷偷撿回來的,你‘爺爺’當(dāng)時大概也不知道你父親是什么種族的,只是看著外貌特征和這里的人很相似,當(dāng)作同族的孩子撿回來當(dāng)養(yǎng)子。但遺留在戰(zhàn)場上的孩子身世恐怕并不簡單,這個后來也被證實(shí)了,不然你父親也不會遇到后來那些事。而你父親與你母親相愛后把你生了下來,但卻沒把你母親帶回來,我猜你母親的身份或許不是那么普通,而且也不是通過簡單的遮掩就能將身份隱瞞下來的?!?/br> 說到這里,寧長生坐到了椅子上,微微翹腿,閑適地道:“看樣子,你父親血液是正常的,是你母親的遺傳呢?!?/br> 聽到這里,萊西再也無法平靜地進(jìn)行他的大掃除,雙唇緊抿地瞪著寧長生。他想否認(rèn)的,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因為寧長生的確沒說錯,他父親的血液是正常的,除了他,這也是他父親為什么選擇離群索居,孤零零住在這個山谷的原因。難道剛才他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的女精靈真的就是他的母親?不,不是的,萬一是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在騙他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質(zhì)問道,隱隱間對寧長生有了防備,沒人想把自己剝得干干凈凈露在人前,這樣很讓人難堪不安。 寧長生卻笑著道:“我叫寧長生,姓或者名無所謂,你怎么叫我都可以。” 她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繼而道:“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么知道你父親血液是正常的?” 見萊西不說話,寧長生自顧自地道:“很簡單,你那‘便宜爺爺奶奶”不像是無私博愛的人,敢把你父親從外面撿回來養(yǎng)大,自然是確保了他和這里的人是一樣的才會這樣做。我看你們身上都沒有獸形特征,是高種姓吧?還是有自己信仰和宗教的高種姓。隱藏在山林里,是造/反派?” “才沒有!”雖然這里的人因為他父親犯過的錯都他們一家都怒目而視,很不待見,但到底是養(yǎng)大他的地方,他對這里有著深深的歸屬感,自然不想聽寧長生‘污蔑’的話語。 “我們只是不喜歡什么王權(quán)統(tǒng)治,在這里大家沒有階級之分,自由又暢快,沒有造/反的意思?!比R西今年7歲,雖然在獸人的世界尚且還是幼崽,但到底到了懂事的年紀(jì),有些東西他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認(rèn)知,對寧長生的話,他并不贊同。 寧長生沒反駁他,只聳了聳肩,道:“好吧,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不過你留在這種地方可更要小心了,我看有人很厲害,不然也不可能讓你們藏在這里藏得這么深,外面的人完全沒發(fā)現(xiàn)你們的存在?!?/br> 萊西只是咬唇,他也知道在這里他的秘密總有一天會暴露,對待外人,族里的人可不會手下留情,否則昨晚他也不會讓寧長生快躲起來。真被那人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女人只有死路一條。 “你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異樣,他們會怎么對待你?”寧長生問。 “不知道。”萊西搖了搖頭,他的確沒有任何想法。以前都是他父親替他遮掩,現(xiàn)在父親沒來得及安排好一切就突然離世,說實(shí)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寧長生便道:“那你知道你父親犯了什么錯嗎?還有那個殺害你父親的刺,你心底有沒有人選?” 寧長生在山丘外面偷聽到的信息很分明地顯示了萊西的父親,那位紹達(dá)長官得罪了他們族里有權(quán)有勢的人,弄的沒人敢替他說話,而且也確實(shí)造成了一個部落的巨大損失。但這種大范圍的利益損傷必然牽扯重大,她必須打聽出來才能具體分析。 或許是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傾訴,也或許是寧長生看著不大像壞人,還幫他出氣,萊西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shí)道出了實(shí)情。 “我父親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殺了關(guān)押在地牢的一個犯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