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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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你怎么了?” 謝晚坐在寧長生旁邊,發(fā)現(xiàn)她突然面色蒼白,整個人狀態(tài)好像不大對勁,趕緊問道。 而此刻寧長生正緊抿著雙唇,竭力控制住自己不痛呼喊出來。她額頭的汗水就像雨滴一樣不住淌下,看上去狼狽不已,就算她想咬牙硬撐,旁邊的人也不會就這么看著。 “沒,沒事兒?!彼舫鲆豢跉猓瑝旱吐曇粽f道。 但她話剛落下,不遠處給她們上表演課的駱魏便皺起眉頭道“有什么不舒服的別硬撐著,趕緊去醫(yī)務(wù)室?!?/br> 她很喜歡寧長生這個有天賦有靈氣的孩子,知道從事娛樂行業(yè)的人好多為了所謂的‘事業(yè)’,身體都遭過大罪。她不想寧長生小小年紀就把身體熬壞了,所以才直接勸誡道。 寧長生不想耽誤其他學(xué)員的上課時間,自己也確實不好再留在教室,因為她現(xiàn)在的狀況實在太不妙了,一會兒要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恐怕都無法遮掩下去。 想到這里,寧長生站起身子,朝駱魏點了點頭,“不好意思駱老師,我想先回寢室休息一下。” 見她聽勸,駱魏滿意地點了點頭,還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需不需要找個同學(xué)陪你一起?” 寧長生搖頭,看了一下旁邊的謝晚,道“不用了老師,我可以的。”謝謝。 后面的是對謝晚發(fā)口型說的。 說完,她便從教室走了出來。別看寧長生似乎很淡定的模樣,但其實她現(xiàn)在心底有些慌張,因為她感覺到了自己體內(nèi)明顯的不對勁。好像有股莫名的力量突然纏住了她的雙手,死死地箍著,阻斷了她的血液流通,她的手開始變得麻木江陰。 這還不是最關(guān)鍵的,沒等多久,她就感覺到指尖傳來的劇烈疼痛,就像忽然有無數(shù)根繡花針同時扎進了rou里,翹著她的指甲蓋。密密麻麻的蟲噬感幾乎快要將她淹沒。 的疼痛還算能忍耐,但是靈魂深處陡然生出的炙熱感,灼烤著她的神魂,呼吸間都能牽動著,一不小心就燙得她想跳腳。 然而留意到周圍無處不在的鏡頭,寧長生只能假裝捂著肚子,疾跑著沖回寢室。然后鞋襪一脫,馬上就鉆進了被子里。在軟被下,寧長生忍痛快速掐了個術(shù)法,遮蔽了鏡頭的窺探,這才支起身子大喘粗氣。 “呼~” 她低頭看向自己這下終于完失控,恍若木偶雕刻的雙手,神色若明若暗。 就在一片靜默里,寧長生忽地動了起來。 不顧神魂里的莫名灼燒感,她從識海里抽出一股神識,結(jié)出一道繁復(fù)的道印,直沖雙手而去。 就在神識抵達手掌的同時,一道銀光直接打了過來,似乎想抵擋外來的‘入侵’。 然而對寧長生而言,它們才是真正的‘蔓延者’,根本不可能讓這股莫名的能量在自己的身體里占據(jù)一寸天地。 她直接不留情地正面碾壓過去,上古大神的神識就算被這個世界壓制,也不是可以小覷的。 只見銀光身形一頓,隨后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道印打散,如同風(fēng)來云散,消失在了空氣里。 寧長生看著已經(jīng)沒有任何對方存在痕跡的空中,瞇著眼舔了舔唇。 她剛才感應(yīng)到了自己送出去的傀儡遭受重擊而毀滅的事實,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傀儡還把罪魁禍?zhǔn)捉o帶了過來。明明遙隔千里,她的手卻被對方莫名入侵,好在她及時去除了。 說起來,剛才那銀光她隱約還有些熟悉,不過寧長生留意到銀光里已經(jīng)沾染了黑氣,這種黑氣只能是道心不穩(wěn)走入歧途而感染的,說明對方手上至少犯過命案。針對這種危急情況,寧長生只能先下手為強,不然或許會給這里的凡人帶來麻煩。 不過甩了甩手,寧長生還是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多了幾分艱澀,好像是睡覺壓著了神經(jīng),指尖麻麻的,有些失力。 然而下一秒,寧長生目光愣住了。她看到自己的手倏地開始變成銀白色,就跟結(jié)冰一樣,從指尖往上蔓延,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她的手指到前半截手臂已經(jīng)變成了完的銀白色了。 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這種白不是皮膚映襯出來的瑩白,而是在表皮長出了新的鱗片狀物質(zhì),但這種物質(zhì)軟軟的,跟堅硬粗糙的魚鱗又不大像,反而像是發(fā)育不完的幼魚,生出的新鱗,有些地方還泛著藍紫色和青粉色,看得寧長生呆愣地眨起了眼睛。 “龍的傳說?我,是龍?” 聯(lián)想到這個世界的核心任務(wù),寧長生不得不做出這個合理推測,不然根本沒辦法解釋她的手為什么變成現(xiàn)在這種模樣。 她伸出異變后的手往手臂上摸了摸,又彈了彈,撓了撓。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新皮’韌性十足,可以很敏感地感覺到外界的動靜,但是細微的傷害又可以屏蔽掉,就跟穿了軟甲衛(wèi)衣一樣。只可惜這件‘真龍護甲’只到前手臂一截,準(zhǔn)確的說就是個護手套。 情節(jié)實在太過湊巧,寧長生不免想到了那條只有兩根尺骨的蛟龍。 所以將剛才的一切還原,真相應(yīng)該是那條蛟龍得了她傳過去的消息后,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地址,找到了特殊管理局,去搶那對魔修留下的手臂骨。但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意外,蛟龍不得不選擇黑化。 先前寧長生見到它的時候?qū)Ψ竭€是單純的瑞獸,身上沒有死氣,可剛才的銀光卻被黑氣污染了,顯然它應(yīng)該是殺了人,或者犧牲了什么。 一想到先前被壓榨得死死的榕樹精,寧長生便有了結(jié)論。 蛟龍怕是對榕樹精做了什么,短時間內(nèi)快速增強了力量,只可惜誤打誤撞被她的金龍傀儡絆了一跤,來到了千里之外的她這里,甚至還寄身到了她體內(nèi)。 本來嘛如果是其他人蛟龍或許還有一寸生機,可它遇到的是寧長生,真正論力量強橫,自然是寧長生這種不知道多少歲的老神仙更厲害一些。畢竟蛟龍現(xiàn)在僅僅是蛟龍,就算回復(fù)最開始的真龍身份,也不過是這個位面世界的龍,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龍族,寧長生根本不在怕的。 她本來就是重生,別人想來搶占她的身體,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下意識的,寧長生一個道印就把黑化后的蛟龍拍死了。 眼下她有些小緊張,這還是第一次把重要線索人物打死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她做任務(wù)。 但是她旋即一想,她還好生生地站在這個世界,說明蛟龍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就算死了也不會引起這個世界的崩塌,她很快就放下心來了。 活動了一下?lián)Q了新皮的手,寧長生思忖了片刻,拿出管理局的工作牌聯(lián)系張?zhí)煲弧?/br> 過了好一會兒,張?zhí)煲荒沁叢沤悠鹆送ㄐ拧?/br> “長生?” “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了嗎?”寧長生問。 想到她的傀儡似乎都毀了,制造者應(yīng)該會有感應(yīng),張?zhí)煲灰簿筒黄婀謱Ψ酵蝗宦?lián)系自己。 于是他道“剛才有妖精闖進管理區(qū)搶魔修留下的骨頭,被困在上古陣法里,不過它身上的力量很詭異,竟然硬生生毀了陣法逃了出去。你的傀儡也被毀了。現(xiàn)在特殊管理局的人都忙暈頭了,到處找它的身影。” “妖精?” 寧長生輕輕地點了點下巴,余光看到自己似乎短時間內(nèi)無法恢復(fù)過來的‘爪子’,有些無語,開口問道“你們看到了它本體是什么了嗎?” “只看到直沖天空的一道銀光,夾雜著些微青綠色,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是它已經(jīng)被普通人注意到了,后面還引發(fā)了c市的地震。政/府假借地震把民眾都領(lǐng)了出去,現(xiàn)在我?guī)熓逅麄兠Φ媒诡^爛額,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后續(xù)事宜了?!闭f完,張?zhí)煲贿€嘆了口氣,不知道是為妖精還是為自家?guī)熓濉?/br> 寧長生想了想,道“那現(xiàn)場有傷亡嗎?” 按說這種比較隱秘的事不該對外面的人透露,但是寧長生是金龍傀儡的主人,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她也是事件的參與者,張?zhí)煲幌嘈潘臑槿?,便解釋道“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那大妖雖然厲害非常,但是沒有傷人的意圖,卷著魔修的骨頭就走了。間接毀了一些建筑花草,其他的倒也沒有。” 有修士受傷了,但嚴格說來那是被陣法外泄的能量所傷,和闖進陣法里的大妖沒有直接關(guān)系。 聽到這里寧長生就有些沉默了,蛟龍沒有對外人動手,可那黑氣難以忽視,看來它真的朝榕樹精下手了。 最開始寧長生便感覺到榕樹精對蛟龍的重要性,對方寄身的尸骨就埋在榕樹精樹根下面,求的是對方養(yǎng)魂的能力,但是蛟龍凝魂化身后依舊跟在榕樹精身旁就很不尋常了。榕樹精除了年紀大,無論是智商還是應(yīng)敵能力都極其有限,寧長生不知道蛟龍還需要榕樹精做什么。 看到了手臂軟鱗上隱約泛起的青色,寧長生若有所思。 榕樹精怕不會是蛟龍為自己養(yǎng)的護鼎吧?從護鼎身上汲取能量,蘊養(yǎng)自己。 但是一個是龍,一個是草木精怪,就算是吸收了天地靈氣,轉(zhuǎn)換出來的東西也不盡相同,到底是如何互相促進修煉的呢? 蛟龍就算吞掉榕樹精后,似乎也沒有什么多大用處呀?可是它當(dāng)真就力量大增破掉了上古陣法,顯然榕樹精不是普通的榕樹了。 現(xiàn)如今蛟龍被她道印所滅,榕樹精又被蛟龍所吞,她的助手和線索都一并丟失了,寧長生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一步。 “不知道那妖怪把魔修的骨頭偷走做什么,就算是一伙的,也太奇怪了?!?/br> 正在沉思中的寧長生聽到張?zhí)煲蝗缡钦f道,她愣了一下,道“一個上百年骨齡的骨頭要是能修煉出人身,相比就有其他造化。” “也是?!睆?zhí)煲宦犃它c了點頭,道“最近一年的確發(fā)生了不少奇怪的事,先是出現(xiàn)上古兇獸的幼崽,后來還弄出骨頭化出的魔修,現(xiàn)在又來了個修為高深的大妖。人間,怕是又要亂起來了?!?/br> 聽張?zhí)煲惶崞鸹煦绔F,寧長生眼睛里精光一閃而過,突然道“你們查出混沌獸幼崽的來源了嗎?” 一個普通大學(xué)生的生活環(huán)境根本不可能遇到兇獸。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去東南亞那一趟帶回來的。想起之前張?zhí)煲凰f的斬龍刀,寧長生不得不把注意力轉(zhuǎn)向鄰國。 很多時候制造混亂的可能不是自己人,而是別人前來冒充瞎搞胡搞的。境外勢力可是一直都囂張惡劣,根本不會在意華國人的死活。數(shù)百年前斬了穩(wěn)定華國國運的極大可能就是他們,如今又把混沌獸帶進華國的土壤,寧長生不免有些陰謀論。 張?zhí)煲蛔匀灰矎乃脑捓锫牫隽诵┰S,當(dāng)下神色一緊,道“我們之前只抓到那一個幼崽都死了很多人,要是再來一群,會不會……” 寧長生沉默了,混沌獸幼崽的形態(tài)不一,有的可以很小很小,rou眼幾乎都沒辦法留意到。而華國國土范圍曠闊,與邊界接壤的地方不可能做到密密實實,不讓一只蒼蠅飛進來的程度。而且普通人也識別不出混沌幼獸,這還真不好解決。 而且她現(xiàn)在的手也不適合見修士,就算她能使用遮眼法讓人看不出她身上的異常,但萬一遇到一些修為不淺的高階修士,覺察到不對勁,就不大好了。 “我想先去一趟昆侖?!睂庨L生道。寧長生沉默了,混沌獸幼崽的形態(tài)不一,有的可以很小很小,rou眼幾乎都沒辦法留意到。而華國國土范圍曠闊,與邊界接壤的地方不可能做到密密實實,不讓一只蒼蠅飛進來的程度。而且普通人也識別不出混沌幼獸,這還真不好解決。 而且她現(xiàn)在的手也不適合見修士,就算她能使用遮眼法讓人看不出她身上的異常,但萬一遇到一些修為不淺的高階修士,覺察到不對勁,就不大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