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出手不凡
營州。 一路雖然車馬勞頓,但祁佑好歹也是一天天身子在好起來。 等祁佑和沈言玨一眾人到了營州,已是過去了一個月。 除了集結(jié)軍隊、調(diào)度戰(zhàn)將、和分配知會作戰(zhàn)計劃,這幾日倒是相對比較輕松的。 冬日作戰(zhàn)本就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更何況是在北境。 不過沈言玨卻是有自己的想法。 北章年年入冬前就會有難民入大宣境內(nèi)乞討甚至滋事,為的還不是能拿到點吃的用的,好過一個冬? 換個角度來說,想來北章王也是沒有多余的糧草去賑濟這些災(zāi)民的。 既然如此,那北章又能有多少糧草用來扛過冬戰(zhàn)的。 此戰(zhàn)宜快不宜遲。 這日一早,營州戰(zhàn)區(qū)的將士們正在校場演練著陣法。 祁佑著一身黑色風(fēng)毛的斗篷,走到了點將臺上,蕭潭在他一側(cè)隨行。 不錯,祁佑這一次帶了蕭潭同行,出征北章,依舊是同樣的原因,就是想讓蕭潭立下功勞,有封侯拜將的資本。 祁佑靜靜站在晨色之中,面色肅穆,看著臺下軍將一招一式。 他從來沒有上過戰(zhàn)場,心中有關(guān)打仗的東西,雖說沒有一知半解那么淺顯,但到底是紙上談兵。 所以到了營州之后,他幾乎日日都會一早來校場上看看。 原本將士還是有些距離感的,祁佑這天天來,天天看,大家伙兒也是眼熟了。 祁佑為何會在這里,軍中也是有所傳聞。 將功折罪?祁佑的事兒早就在軍中一傳十十傳百地傳遍了。 誰不知道那個病病歪歪了十幾年的皇子,突然被傳出是裝病的。 如今因為欺君之罪,戴罪立功,就要領(lǐng)著幾十萬的大軍,與沈言玨這等猛將平分一半的軍權(quán)。 要說人人都信服,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今日祁佑站在那兒看著,下面已經(jīng)有將士開始蠢蠢欲動了。 “殿下!”有一個虎頭虎腦的將士走上前來,手中長槍未收,隨意行了個禮,對著祁佑說道,“您這天天就來站著,也不和弟兄們比劃比劃嗎?” 這話說得沒規(guī)矩,祁佑是皇子,跟他們怎么能叫兄弟? 蕭潭第一個不高興了,上前皺眉道:“你怎么跟殿下說話的呢!有沒有規(guī)矩?” 祁佑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看著臺下之人。 那將士輕哼了一聲,臉上帶著笑,卻是絲毫不見恭敬:“您這細皮嫩rou的,又是哪位?” 此話一出,臺下將士都哄笑了出聲。 “你!”蕭潭本就嘴笨,這會兒哪里還懟得出什么話來,只憋紅了臉,一把將劍拔了出來。 “有本事就比劃比劃!”蕭潭瞪著個眼睛,就要下場。 祁佑卻伸手拉住了他。 那將士更是不屑,接著開口道:“誰要跟你比劃啊。咱們可都聽說了,三皇子殿下本事大著呢!怎么,這回兒都要一起上戰(zhàn)場了,也不先給咱們開開眼的嗎?” 這話一出,眾將士紛紛點頭應(yīng)是,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 來者不善。 祁佑暗暗嘆了一口氣。 蕭潭也著急起來。 祁佑不是不能打,是他這會兒余毒未清,老蒲給的判斷也是模棱兩可,根本不知道內(nèi)力運轉(zhuǎn)會有怎么樣的反作用。 雖然他恢復(fù)得不錯,但身體里時不時無法遏制的劇痛,蕭潭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先跟我比試比試!”蕭潭硬是站了出來,“你要連我都打不過,你也沒資格跟殿下比?!?/br> “誰要跟你比???起開!” 一只腳正邁進校場的沈言玨,自然也是聽到了這起哄的聲音,不由地停下了腳步。 “沈?qū)④?,這……” 沈言玨身邊的人也是聽到了,這會兒心下也是沒底。 見沈言玨停了步子,便轉(zhuǎn)頭去問他的意思。 沈言玨沒有說話,只找了個能看到的角度,靜靜站著不動了。 “殿下!別藏著掖著了!讓弟兄們見識見識!” “是??!好歹到時候是您帶著咱們出征,得給咱們漲漲士氣?。 ?/br> 底下的呼聲一記高過一記,祁佑已經(jīng)是騎虎難下。 他伸手慢慢解開了自己的斗篷,蕭潭見狀,著急地低聲勸道:“殿下,您還不能……” “沒事,我有分寸。”祁佑低著頭,將手中斗篷遞給了蕭潭,轉(zhuǎn)過身去。 祁佑冷冷看著臺下的將士,面上已經(jīng)不是方才的面無表情,而是帶了一絲威脅。 那將士下意識地一瑟縮,只恍惚覺得祁佑身上那股氣勢,竟是突然蓋過了自己去。 “你想怎么比?”祁佑盯著這個將士,淡淡地開口問道。 那將士一噎,下意識地看了看身邊的人,竟是都被祁佑這一句不輕不重的問話給震懾住了。 見眾人似是都不敢說什么了,那將士也咽了咽口水,突然就有點后悔自己剛才為什么要出這個頭。 如今他也只得硬著頭皮道:“既……既要上戰(zhàn)場,自然是比身手!” 祁佑嘴角一勾,冷冷一笑道:“那你替我挑個兵器吧。” 眾人聞言,悄悄地給那將士讓出一條道來,直通武器臺。 那將士沒有辦法,只得抽了抽嘴角,上前隨便選了把長槍,拿了回來。 “選好了?”祁佑斜瞇著眼睛看他。 “是……”這還沒開始打,那將士的氣勢已然矮了好幾分。 祁佑一步一步走下點將臺,圍著的眾人讓出一條路來。 他的每一步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直到在那將士面前站定,抬起右手,攤開掌心。 “給我?!?/br> 寒風(fēng)獵獵,卷起祁佑玄色的袍角。 那將士咬了咬牙,將長槍向祁佑一擲,祁佑看都沒看那槍,左手背在身后,右手高高舉起,一把抓住了那槍,一轉(zhuǎn)手腕,槍指地面。 “點到為止,出招吧。” 祁佑的眸中盡是淡定,對著那將士說道。 那將士心中早就七上八下沒個準數(shù)了,這會兒聽祁佑說點到為止,竟是下意識以為他怯縮了,怕自己傷了他,這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個念頭一出,那將士突然就有了信心,大吼一聲,長槍直指,就朝著祁佑腰間刺去。 祁佑依舊背著手,穩(wěn)穩(wěn)站在那兒,眾人見狀皆是暗暗捏了一把汗,怎么三皇子不知道躲的嗎? 那將士心下微怵,嘴上逞逞能也罷了,哪兒敢真的刺傷皇子??? 這一想,不由地腳下猶豫了一分。 誰知就這個當(dāng)口,祁佑突然向左一側(cè)身,右手將槍向左高高抬起。 那將士已與祁佑只差分毫,哪里還剎得住步子,手中長槍貼著祁佑的后腰便錯過了去,腳下更是一個踉蹌。 就在這時,祁佑高高舉起的右手往下一壓,長槍的桿子正好砸在那將士的后腰之上。 那將士沒料到這一出,頓時摔了個狗吃屎。 眾人鴉雀無聲,只看著祁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