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陳年老醋
小小白白的玉鐲,還帶著辰王妃的體溫,戴在陸雪煙的腕間,襯得她手腕纖細(xì)白嫩,甚是好看。 辰王妃伸出另一只手來,給陸雪煙看了看,嘴角笑得開心“你看,我還有一只呢。” 竟是一對鐲子。 陸雪煙眨了眨眼,福身行禮,道了一句多謝母妃。 辰王妃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辰王,辰王抿了抿嘴,把要說的話噎了回去。 辰王妃見他不說話了,這才面帶得意地轉(zhuǎn)過頭來,指著邊上方才遞茶的婆子,對陸雪煙揚(yáng)唇一笑道“這位江嬤嬤是歸恒的乳娘,我與你父王常年不在京城,府中上下都是她來打理的?!?/br> 陸雪煙微微訝異,怪不得這個婆子穿著打扮都與尋常奴婢下人不同一些,竟是這樣的身份。 江嬤嬤聽到辰王妃提及自己,也忙過來給陸雪煙行了個禮。 陸雪煙亦是客客氣氣地點了點頭。 “你如今過了門,往后……” 辰王妃正要說什么,辰王卻是拍了拍腿打斷道“你們婆媳二人聊著吧,歸恒,跟我出去練劍。” 言罷,辰王就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大步朝外面走去了。 陸雪煙一驚,趕忙跪下恭送,辰王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臉都更沉了幾分。 祁歸恒一挑眉,自己父王這個性子,怎么年紀(jì)越大越像小孩兒了呢? 雖這么想著,他還是站起了身來,對辰王妃一拱手道“母妃,那兒臣先行告退了?!?/br> 辰王妃沖他一笑道“去吧去吧,好好哄哄那個倔驢?!?/br> 祁歸恒也是一聲輕笑,隨即附身捏了捏陸雪煙的肩,在她耳邊輕聲道“別怕,母妃很好說話?!?/br> “我還能欺負(fù)你媳婦不成?”陸雪煙還沒開口,辰王妃已經(jīng)撲哧笑出了聲,“才過門就護(hù)這么牢,等我與你父王回去了淵州,你是不是都不記得我這個母妃了?” 祁歸恒也不惱,好聲好氣拱手賠禮道“兒臣不敢,母妃勿怪?!?/br> 兩人一來一去,分明是玩笑的口吻,哪兒有一絲不悅。 這倒是讓陸雪煙心里安定了不少。 等祁歸恒出去了,辰王妃轉(zhuǎn)頭對陸雪煙笑道“甭理你父王,他就是那個樣子,見著我把他送我的鐲子給你便一臉不高興,跟個孩子似的。” 陸雪煙聽了也是惶惶,忙開口道“母妃,這個鐲子太貴重了,兒臣不敢拿?!?/br> “給你就拿著,”辰王妃掩唇一笑道,“你放心,他不敢拿你撒氣的?!?/br> 這不是辰王會不會跟自己算賬的問題啊。 陸雪煙略無語地想著。 無奈辰王妃面上的笑甚至還帶了幾分幸災(zāi)樂禍,似乎還很樂意瞧見辰王那有氣沒處撒的模樣。 陸雪煙也只得聽話收著這鐲子了。 辰王妃見陸雪煙不再推脫,才繼續(xù)方才的話與陸雪煙說著“從前府上缺個理事的,故而都是江嬤嬤管著,如今你入了府,便是正經(jīng)的主子,到時候便讓江嬤嬤把事兒都給你打理,她從旁幫襯就好了?!?/br> 陸雪煙乖乖地在一旁聽著,辰王妃說的話,她都一件件仔細(xì)記下了。 再說外頭,辰王黑著張臉去屋里取了劍,便沖到了院子里,祁歸恒快步走著,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父王!”祁歸恒在后面無奈地笑著喊他,“你等等我?!?/br> 辰王哪里理睬他,到了院子里便拔了劍直沖他劈去,祁歸恒都來不及拔劍,只能笑著一邊拿劍鞘去擋,一邊嘴里好聲好氣哄著。 “母妃拿你鐲子做人情,你砍我作什么?母妃高興最要緊嘛,你別氣了?!?/br> 辰王一臉的不快寫得清清楚楚,哪里容得祁歸恒說什么,只一味地拿劍砍他。 邊上來往的奴才都嚇得繞著走,辰王幾時在府里動過這么大氣的,可偏偏世子卻是一臉討好的笑意,沒有一絲針鋒相對的感覺。 眾人自然是摸不著頭腦,不知這自己主子大婚的第二天,辰王鬧的是哪一出。 等祁歸恒總算回到了辰王妃這兒,卻是見得自己幾個meimei正和陸雪煙玩著葉子牌,幾個人倒是有說有笑,辰王妃還在一邊看著熱鬧。 祁歸恒松了一口氣,緩步上前行了禮。 “母妃?!逼顨w恒拱手一拜,隨即便轉(zhuǎn)頭去看陸雪煙。 辰王妃抬起頭來,看了看他滿頭大汗的,顯然是真的與他父王好好“練了練”。 “你這一頭汗的,怎么不也先去換身衣服?” 辰王妃隨著祁歸恒的目光看去,卻是見他在看陸雪煙。 辰王妃心里一愣,當(dāng)真是在擔(dān)心新過門的媳婦兒呢? 祁歸恒進(jìn)來的動作輕,陸雪煙和幾位郡主倒是沒有注意到。 這會兒辰王妃開了口,她們才回頭過來看他。 陸雪煙本就玩在性子上,回頭時便也是一臉高興地彎著唇。 這回眸一笑雖不是沖著自己,到底還是把祁歸恒看得一愣。 從前不知,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竟也是這樣好看的。 陸雪煙見著是祁歸恒,連忙起身行禮“殿下?!?/br> 祁歸恒上前扶起了她。 辰王妃掩唇一笑,一本正經(jīng)道“世子汗?jié)窳艘路?,世子妃替他去更衣吧。?/br> 陸雪煙忙行禮應(yīng)下。 邊上那個模樣看起來年紀(jì)最小的郡主卻是不樂意了,開口嘀咕道“嫂子陪我們玩了一半呢……” 辰王妃聞言暗暗瞪了她一眼,她邊上稍年長些的那位郡主也是扥了扥她的袖子,示意她別說話。 陸雪煙也是長了眼睛的,這母女幾人擠眉弄眼的,她哪里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兒臣先告退了?!逼顨w恒咧唇一笑,拉著陸雪煙便下去了。 二人在屋中,祁歸恒自己去凈房簡單洗了洗,出來讓陸雪煙給他穿衣服。 陸雪煙紅著張臉垂著頭,一言不發(fā)地給祁歸恒整理著腰帶。 屋中靜得厲害,陸雪煙腦海中滿是昨夜二人在床榻之上繾綣纏綿的模樣,臉愈發(fā)燙得厲害。 祁歸恒低頭看她,輕輕一笑“想什么呢,臉這么紅?” “沒想什么……”陸雪煙總覺得自己被看透了心思,心虛得厲害,聲音都更低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