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終于得見
五皇子聽到長英的語氣里似是有些失落,便側目去看他“怎么了?” 長英抿嘴笑了笑,答道“奴才無事。” 五皇子似是明白了些什么,也不惱,小意勸道“我只是喝喝茶,你別想多了?!?/br> 話音一落,五皇子便捏了捏他的下巴,動作親昵,讓長英倏然心悸了一陣。 只是這話一說完,五皇子便是興致勃勃地朝著外頭去了。 長英的心似是被高高拋起,又沉沉落下。 五皇子嘴上哄他,可是所作所為,卻是沒有一件讓長英覺著信得過的。 等五皇子出門有一會兒了,長英便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慶成郡主正在屋里出神里,外面卻匆匆進來了一個小丫頭,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這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卻是如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砸響在慶成郡主的耳朵里。 春風林? 一聽便不是一個正經(jīng)的地方! 慶成郡主的火當真是越來越大。 擺臉色,冷漠,這些她都忍了。 可五皇子從來潔身自好,不會和那些不三不四的賤人勾搭,她是從來知道的。 怎么,娶了自己過門以后,便是已經(jīng)到了需要去青樓的地步了嗎! 慶成郡主越想越氣。 春風林。 五皇子騎馬而來,將馬交給了門口候著的小廝,舒了口氣,便走了進去。 上來迎他的,還是墨弦。 “墨弦見過公子?!蹦沂┦┤恍辛艘欢Y,笑意盈盈。 五皇子微微一笑,沖她點了點頭。 墨弦側開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恭敬道“公子這邊請?!?/br> 五皇子跟了上去。 墨弦?guī)е哌^一片曲折的廊道,又上了層樓,這才堪堪停在一處屋門口。 “公子容稟,”墨弦恭身行了一禮,“春風林的規(guī)矩繁苛,頭次見姑娘的客人,都需讓姑娘看看是否愿意相識,若是寧梳姑娘不肯,您今日怕是只能聽一曲,要白走一趟了?!?/br> 五皇子一愣,這是什么規(guī)矩,這種地方,難道不多的是上趕著來的賤貨嗎? 不過轉念一想,這個春風林,五皇子從下午第一次來到現(xiàn)在,并沒有一絲反感,想來也不是一個庸脂俗粉扎堆的地方。 “那我可需要做什么?”五皇子壓低聲音,輕聲問道。 “也不必做什么,”墨弦耐心解釋,“您只需點一壺茶,在里頭候著,若是姑娘愿意出來一見,你們便能說說話。若是姑娘不愿與客人相識,也會在紗簾后彈一曲賠罪。再往后,便看姑娘的心意了?!?/br> 墨弦說得委婉,五皇子也聽懂了一個大概。 這倒真是稀罕了。 這樣的地方,還有姑娘挑客人的。 “那便來壺好茶?!蔽寤首影菏妆成?,大步邁了進去。 墨弦面上笑意不減,恭恭敬敬行禮,應了一聲是。 五皇子獨自一人坐在屋中,左右端詳了一番。 室內多是竹制的,不似有錢人家的裝修,多用貴價木材。 竹子清爽,令人耳目一新。 這不似青樓,倒似個高雅之所了。 五皇子正好好坐著,外頭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隨即門就被輕輕拉開,一個低著頭的小丫頭端了一壺茶進來。 那小丫頭清麗得很,纖長白嫩的手指將托盤中的青瓷一一取出擺好。 低著頭的樣子乖巧安靜,鬢邊那一朵秋海棠竟還是鮮花,顫顫巍巍的花瓣落在五皇子這樣自恃高貴的人眼里,也能嘆一句不俗。 小丫頭擺好了茶盞,便離開了屋子。 桌上壺中的茶香漸漸彌漫開來,五皇子靜靜等著,不曾動彈。 這時,屋中另一扇暗門被打開了。 五皇子一愣,這兒竟還有一扇門。 門口便是個一身水紅長裙的姑娘,水靈的眼睛瑟縮地望了一眼端坐的五皇子。 五皇子嘴角一勾,果然是下午的寧公子。 寧梳垂下眼眸,走到五皇子的面前,行了一禮。 “坐吧?!?/br> 五皇子做了個請的手勢,寧梳便小心坐下了。 五皇子抬手便持起壺來,給二人各倒了杯茶。 寧梳怯怯忘了一眼五皇子,小聲問道“公子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我? 五皇子覺得稀奇,這樣地方的姑娘,不該自稱奴嗎? 不過他面上倒是沒有在意,點了點頭大方承認道“下午一見,我心中惦念,未能好好一敘。外頭墨弦姑娘說,你白日不見客人,故而晚間才來找你……” 說到這兒,五皇子似是想起了什么,開口問道“你想我喚你寧公子,還是寧梳姑娘?” 五皇子嘴角似笑非笑,看著寧梳。 寧梳似是有些窘迫,低著頭小聲道“公子愿意怎么叫,都可以……” “你怎么這般拘束?”五皇子失笑。 既然是賣笑的,怎么還會有這樣小心翼翼,害羞內斂的? 寧梳輕聲回答道“公子有所不知,寧梳才來沒多久,還不曾……見過客人?!?/br> 五皇子一怔,小聲調笑道“這么說來,我還是你第一個入幕之賓了?” “公子……”寧梳一急,臉都紅了,忙忙低下頭去。 這等害羞的模樣,當真是撓得五皇子心癢難耐。 只是急不得,五皇子也只好忍著,他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方才墨弦姑娘說,若是你不滿意我,便會彈唱一曲賠罪。不知如今,寧梳可還滿意我?” 寧梳面色緋紅,輕輕點了點頭“若是不愿見,寧梳便也不會出來了。” “那還是我虧了,”五皇子故作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道,“你滿意我,我便沒有這個耳福聽上一曲了?!?/br> 這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逗得寧梳撲哧一笑“公子說笑了,我既然出來見公子,哪里有不能再唱一曲的道理?!?/br> 寧梳一邊站起身來,一邊問道“公子想聽什么?” 五皇子見著他一顰一笑都是那么像,那么像自己心底深處藏著的那個人。 他不由一陣恍惚,沒有接上話來。 “公子?”寧梳小聲喚他。 五皇子回過神來,釋然一笑道“你拿手什么,便唱什么就是了。我沒有那么多講究,你也不必拘束?!?/br> 寧梳行了一禮,吩咐自己的丫頭拿來了一把紅扇,又沖五皇子恭敬行了一禮。 “寧梳獻丑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