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第36章 十三的生母章佳氏本為滿洲鑲黃旗包衣, 剛進宮的時候是個宮女,生前并沒有什么冊封,僅僅是一個庶妃,連一宮的主位都不是,只得依賴于德妃,也沒有自己養(yǎng)孩子的資格,十三就是被抱養(yǎng)在德妃名下的。 按理來說,一個庶妃去世,除了十三這個親子以外,其余的阿哥們并不需要去守孝, 但是誰讓她死后被追封為敏妃呢, 位居妃位, 即便是死后才被封, 但也算是皇阿哥們正經(jīng)的庶母了, 需要守孝百日。 為敏妃一個庶母守孝,還是死后才被追封為妃位的庶母,大家雖然也會在面子上做到一些,比如說,不穿特別明艷的服飾、百日內(nèi)不剃頭、不會在這期間行房事(即便是真的行了房,也會采取措施,不會讓女子懷孕)。 但是真的按照守孝制度去做, 大家也是很難做到的,當(dāng)然敏妃的親子十三除外,與十三交好, 又特別重規(guī)矩的老四也是個例外。 其余的人只求把表面上的事情做好就算了,像是守孝期間不吃葷腥這件事,就很少能有人做到,當(dāng)然大家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去吃,都是私底下進行,大家也都是看破不戳破算是約定俗成了。要不然皇室那么多人,每一個去世以后,都眾人按照守孝制度一絲不茍的去執(zhí)行,又怎么能受得了呢。 既然大家對這種事情都已經(jīng)心有默契了,寶玥又不像老四一樣那么重規(guī)矩,也和敏妃沒什么感情可言,她自己又懷著孕呢,自然不會虧待自己了,所以守孝百日她明面上不穿顏色艷麗的服飾,也不戴明艷的頭飾,還隨大流跟著手抄了一些佛經(jīng),看上去一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樣子。 但是,私底下葷腥就沒斷過,老十也一直沒離開正院,他們兩個始終同床而眠,反正她現(xiàn)在是個孕婦,跟老十也不可能行房事,所以也不用避嫌,不怕別人借此事攻訐。 寶玥私底下對葷腥并不忌口,老十自然也不會忌口了,倆人該吃吃該喝喝,以至于不光是寶玥這個孕婦胖了十幾斤,老十居然也胖了七八斤,不過老十今年才十六歲,還在長個子,如今算是骨頭和rou一起在長,所以明面上倒是看不出來他胖了。 私底下吃喝是一回事,但是明面上兩個人可就規(guī)矩多了,最起碼寶玥往上書房送的東西沒那么扎眼了,都是一些老十喜歡的小點心,不沾半點葷腥,天也涼了,果汁、冰碗之類的也就不送了,只送些老十喜歡的口味的奶茶,用來盛放糕點和奶茶的瓷器就更是注意了,別說是之前那套石榴紅的瓷器了,就是帶點粉色的瓷器寶玥都不讓人用。 也不怪寶玥這么小心,古代對守孝很是看重,設(shè)“不孝”罪,屬十惡中的第七罪,處刑甚重,且為“常赦所不原”。一個人如果在孝道上有失,不止是人品會有污點,威望會降低,就是仕途也是會受連累的。 說真的如果不是敏妃去世,需要守孝百日,寶玥覺得老十還真不一定能守住這么多日不去找妾室瀉火,所以從這個角度講寶玥真的要感謝敏妃,雖然這么說好像挺無情的樣子,但是人就是這樣一種相當(dāng)利己的生物,寶玥也不例外。 敏妃的百日就快要過去了,寶玥也已經(jīng)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膽言辛鶄€月了,這個順順當(dāng)當(dāng)也是相對而言的,比起嬌弱的貴女們,寶玥的體質(zhì)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一直很少孕吐不說,懷孕三個月后的寶玥胃口也比往日要大了,正所謂“一個人吃,兩個人補”,寶玥覺得吃的多了一點倒也沒什么,只要控制好量,不讓肚子里的胎兒補得過大,難以生產(chǎn)就好。 她倒是很注意去散散步、活動活動筋骨,也一直沒怎么去吃一些大補之物,生怕到時候孩子不好生,當(dāng)然修真也是她一直沒有拉下的,畢竟這可以改善她的體質(zhì),對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多一份保障。 太醫(yī)每次把脈后也都說胎兒長得健壯,讓他們不用擔(dān)心。但是身為孕婦,肚子里揣著個孩子,疲憊、腿腫、嗜睡這些問題都是寶玥無法避免的,這些感覺雖然讓她煩惱,但倒不至于讓她急躁。 畢竟活過了那么多年,漫長的歲月里留給她的不只是寂寞,還交給了她如何去調(diào)節(jié)自我。所以她并沒有因為這些懷孕時不舒服的感覺而變得脾氣暴躁,相反,對于自己血脈相連的新生命的期待,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比以前柔和了,或許女子天生就有一份母性,孕育著自己的孩子,身體里的母性自然也就被釋放開來。 同很多的穿越女一樣,寶玥也向老十安利了胎教一事,讓老十在從上書房回來以后對著她肚子里的寶寶念一念三字經(jīng)、孝經(jīng)之類的,跟老十說這樣不僅能夠讓孩子變得聰明,還可以讓孩子還在她肚子里的時候就先熟悉了他們兩個的聲音。 老十對胎教倒是感興趣,自從她說了這事情以后,老十每日回來以后都要對著她的肚子念上半個時辰的書,聽的從來都不是學(xué)神、學(xué)霸的寶玥昏昏欲睡。 除此之外,老十每日走的時候還要跟肚子里的寶寶打個招呼再走,等到有了胎動以后就更夸張了,用說話的方式打招呼已經(jīng)滿足不了老十了,他非得摸著寶玥的肚子,跟寶寶打招呼才行,如果時間充足的話,就非得等到寶寶有了動靜,算是給了他回應(yīng),他才離開。 每每這個時候,寶玥都有一種自己有兩個寶寶感覺,簡直太不省心了。 感覺自己養(yǎng)了一個大寶寶,懷了一個小寶寶,簡直要cao碎了心的寶玥這會兒終于不覺得老十不省心了,實在是誠郡王做的這事兒簡直不能更糟心了。 敏妃去世不足百日,誠郡王就剃頭了,剃頭了,剃頭了?。?! 寶玥聽身邊負(fù)責(zé)打聽消息的烏日娜說,今兒早朝上完以后,皇上把上朝的幾位皇阿哥給留下了,去上書房考校還在讀書的阿哥們,考校完文章以后,又興致不錯的帶著眾人去了演武場,讓眾阿哥比比騎射。 要騎馬射箭那就得換衣服,帽子自然也就用不著戴了,所以剃了頭的城郡王從換衣服的房間里一出來,從旁邊走過的十三就紅著眼上去揍了老三一拳,還想接著再揍得時候,就被十四和老十給攔住了。 一向受寵又在文人里聲譽不錯的城郡王被個不如他受寵的弟弟給打了,城郡王自然不愿意,看十三被十四和老十拉著,就要上去揍回來,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聞聲而來的老四幾個給攔住了。 倆人是沒能揍起來,但是也鬧到皇上那里去了。 不敬哥哥的十三被訓(xùn)斥了,敏妃死后不足百日便剃頭的城郡王則直接被降為貝勒,不再是郡王了。 聽完整個過程的寶玥整個人都是懵的,她這個穿過來的人都知道,孝期不守規(guī)矩在古代是一件多么嚴(yán)重的事情,土生土長的老三能不知道,他又不笨不傻,要不然也不會是頗為受寵的皇阿哥了,就是嘴賤了點。但是,他怎么會不注意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是寶玥陰謀論,她也在這宮里待了七個月了,宮里的娘娘們都是宮斗的專家,她們生下的皇子也沒有愚笨的。一些事情,寶玥自己想的簡單,但是自從她懷孕以來老十總是會去提點她,而不是和之前一樣裝出一副憨厚的傻樣子,讓她知道這里面的彎彎繞,時間久了,遇到事情寶玥也會下意識的就開始分析。 連老十這個歷史上有名的“草包”都不簡單的很,無論是情商還是智商,老十都是超過常人的,但是平日里卻是一副老實人的憨厚樣子。在九龍奪嫡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被康熙寵愛、在文人里名聲較好的老三又怎么會是個連孝期不能剃頭都能忘的人呢。 雖然平時被老十提點了多次,但是智商、情商可不是提點出來的,政治敏感度也不是提點出來的,所以寶玥還真分析不出什么來,只能等到老十回來以后,再去問他了。 寶玥倒是不困擾這些,既然想不出什么來,她也就干脆不想了,反正還有老十在。她現(xiàn)在基本上已經(jīng)忘了自己剛剛被賜婚時立下的宏偉目標(biāo)之一——躥騰老十不再跟著老八混。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認(rèn)清楚了自己的能力,政治上她就是個小白不說,躥騰老十這件事情,就她的智商和情商而言,絕對是相當(dāng)有難度的。再說了現(xiàn)在也看不出來老十跟老八交情很好的樣子啊,或許多了她這一張多米諾骨牌,事情的走向就不一樣了呢。 反正如今的寶玥不是很擔(dān)心這一點了,就是真有一天老十說要跟著老八一起混,寶玥也會去提醒他的,而且寶玥并不覺得出身尊貴、心有溝壑的老十會甘心跟著老八這個出身最低的皇阿哥。 第37章 寶玥這邊想不通老三被降為貝勒這件事的頭尾, 信心滿滿的相信老十回來會給她解惑,在上書房里的老十也是一頭霧水,畢竟他現(xiàn)在還沒上朝參政呢,朝堂上的事情他也沒有那么清楚。 老三這是被誰給設(shè)計了?老十也困惑的很呢,最近也沒聽說老三跟誰杠上了,而且誰能出手這么重,在庶母的孝期里剃頭,對于老三的影響可不只是被皇阿瑪降為貝勒而已,自古以來,這“不孝”就是大罪, 雖說是不守庶母的孝期, 算不上是大不孝, 但是對于皇阿哥而言, 這無異于是留了個剪不斷、藏不了的小辮子等著別人去揪。 如果老三無意于大位還好說, 反正哪怕是做賢王,名聲上有些污點也沒有什么,但若是想要大位,那就不能留人口舌,所以老三有這個污點在,若是日后想要去爭取大位,這件事情必會成為攻訐老三的要點。 但是老三只不過是在文人里名聲好了一點, 雖然在眾兄弟里頗受皇阿瑪?shù)膶?,但是那也只能是跟比他小的弟弟們比,若是與老大和太子相比, 那可就差遠(yuǎn)了。 所以要算計也應(yīng)該是那兩位被算計呀,關(guān)老三什么事情,難不成老三給這兩位當(dāng)了炮灰?不得不說,在某種程度上老十你真相了。 老十倒是知道關(guān)于修建永定河堤的主事人一直沒有定下來,無論是太子還是老大都在爭這個人選,在朝上站在他們兩邊的大臣們已經(jīng)吵過好幾場了,老大這邊有以明珠為首的一批人支持,太子這邊是以索額圖為首的一批人支持。 明珠和索額圖都是康熙頗為信重的大臣,兩人的實力也算是差不多,但是老大和太子身后總的勢力相比是比不上的,太子畢竟是正統(tǒng),國之儲君,入關(guān)不過二百年的滿臣不大注重這個,但是漢臣就不是了,滲入骨子里的教育讓他們本能的去維護正統(tǒng)。所以,論起在朝上的勢力,老大是不如太子的。 老十心里清楚的很,老大之所以能夠在朝上和太子分庭抗禮,很大一方面來自于皇阿瑪?shù)闹С?,若不然老大僅是占了一個長子的地位,文治又不出彩,單有幾分的武力,又怎么能夠和文武兼修的太子相比呢。 雖然老十也不喜歡太子,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太子的優(yōu)秀,別說是老大比不上了,老十覺得他們兄弟里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太子,但是皇阿瑪近來卻一直在打壓太子,不斷地扶持老大跟太子斗。 老十不能確定老大究竟是皇阿瑪給太子選的磨刀石,還是皇阿瑪用來平衡太子勢力的棋子? 反正他是沒想過皇阿瑪屬意的大位人選是老大,真不是他看不起自己這位大哥,而是他們兄弟到底相處了這么多年了,他既然能夠看得出太子的優(yōu)秀,自然也能看得出老大的資質(zhì),他真的不適合當(dāng)一國之君,當(dāng)個將軍倒是合適。 老十頭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現(xiàn)在能夠上朝的皇阿哥就只有老大、太子、老三、老四和老五,水就已經(jīng)這么混了,等到他也能夠上朝的時候,朝上就已經(jīng)有十位皇阿哥了,指不定怎么亂呢。 他可是一點都不想摻和這些事兒,反正以他的出身,到時候親王的位置不敢想,但是一個郡王位還是妥妥的。不管哪個兄弟上位,他就效忠誰唄。(只能說現(xiàn)在的老十并沒有能夠預(yù)計到康熙后期九龍奪嫡的殘酷,想法還是很天真的) 老十兩口子共同的一個特點就是心大,老十現(xiàn)在也不能夠想通整件事情,所幸就先放到一邊,反正離他上朝參政還早的很,這把火怎么也燒不到他身上來。 不過老十的想不通和寶玥的想不通可不一樣,雖然他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全部,但是慢慢的剝繭抽絲還是可以推算出來一部分的。 這段時間朝上的大事就只有修建永定河堤這一件,來來回回在朝上議論了好多次,從六月份皇阿瑪就批準(zhǔn)了修建永定河堤的事情,只是主事的人選一直在討論。如今五個月都要過去了,還差一個月就要到年底了,主事的人差不多也要定下來了,不然就要影響明年開工了。 一直以來的參與競爭的人選就是老大和太子,論名正言順和自身的實力而言,太子肯定要比老大合適,結(jié)果這么久了皇阿瑪還遲遲未決,就說明皇阿瑪屬意的人選不是太子。 等到太子明白皇阿瑪?shù)挠靡庖院?,知道他想要選的不是自己,這個時候就會想要推出另一個人選來,反正太子最不能接受的結(jié)果是最終的人選是老大,對太子而言,只要不是老大,是其他的任意哪個兄弟都行。 但是這推出來的人選必須要跟老大有一爭之力,能夠上朝的皇阿哥里老五顯然是沒有的,不說他上朝的資歷最淺、能力也沒經(jīng)過考證,就單是他被太后撫養(yǎng)長大這一條,皇阿瑪也不會把這個刷名望的事情交給他去做,皇阿瑪不會允許大清的下一任皇帝也是由科爾沁的女子撫養(yǎng)長大的。 老五既然不行,剩下的人選就只有老三和老四了。這兩個人都是跟太子比跟老大要親近的,老四尤甚,但不論是資歷還是自身的名望,老四都是比不過老三的,所以太子把老三推出來跟老大打擂臺也是說得通的。 老三在文人里的名聲比老大可要好太多了,再加上有太子的支持,所以老大對上老三,孰勝孰敗還是挺難說的。這樣就不難想到這件事情應(yīng)該是老大動的手。至于老大到底是怎樣動的手,讓老三在孝期剃了頭,老十就不得而知了。 一下學(xué),老十就將這些拋之腦后,一刻也不停留的回家了,左右這些東西與他無關(guān)。 但是沒想到家里還有一個等著他解惑的福晉在,之前也沒見她關(guān)注過這些啊。不過老十倒是很樂意給福晉解惑。 一來是因為他雖然喜歡福晉心性單純,沒那么功利,但是也怕她太過單純了,什么都不往深去想,容易著了別人的道,要知道這宮里可是不安全的很。 二來嘛,他這后院是交給福晉來管的,現(xiàn)在院子小、人也少還好說,等到出了宮以后,人就會多了,不說會有心機叵測的妾室,就是心大的奴才,他都怕福晉應(yīng)付不了,畢竟福晉就是個典型的小女人,滿心滿眼的除了他以外,就是吃吃喝喝那點事兒,對了如今還得加上她肚子里的寶寶。唉,為了福晉,他一個大男人也是cao碎了心啊。 等老十細(xì)細(xì)的把自己的推測寶玥給寶玥講完,寶玥的面部表情是木訥的,好懷念那個一言不合就開打的修真界啊。 老十好笑的捏了捏寶玥的鼻子,自家福晉自從懷孕了以后,倒是整個人都比以往要鮮活了(她只是覺得跟你更熟了而已)。 被人你捏了鼻子,寶玥立馬從自己的懷念和哀怨中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大男孩,唉,這腦子到底是怎么長得呀,明明比人家多活了兩百多年,卻還沒有人家懂得多。但愿肚子里的寶寶在智商和情商方面能夠遺傳老十,而不是遺傳她。 兩人就這么干瞪眼,老十的手還沒有從寶玥的鼻子上拿下來,這畫面怎么看怎么怪異。所幸,屋子里除了他們兩個人以外,并沒有其他人,寶玥不喜歡跟老十獨處的時候,還有奴才在,老十也不在意這個,所以除了吃飯的時候以外,兩個人獨處的時候,都讓奴才們下去。 最終還是老十先妥協(xié),沒辦法,看在她是個女人,還是懷著他孩子的份上,老十自覺是個大男人,還是讓讓福晉吧。 老三從郡王被降為貝勒這事兒,于老十而言,只是向他警示了官場不好混,其余的就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了,他跟老三真沒有什么兄弟情可言,當(dāng)然也沒怎么交惡,所以既不會心疼他,也不會對他幸災(zāi)樂禍,頗有一種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心態(tài)。 老十都沒什么感覺,寶玥作為老十的福晉就更不會對這件事情有什么感覺了,也就是借這件事情了解一下這皇阿哥們之間的彎彎繞,讓自己提高一下警惕心,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經(jīng)驗教訓(xùn)而已。 心相當(dāng)大的老十夫妻今日照常吃宵夜、做胎教、睡覺,絕對是這紫禁城里最淡定的一對了,就是他們的皇阿瑪、大清朝的主子——康熙,今夜也是久久才能入眠,這還是他第一次重罰自己的兒子,而且是他頗為喜愛的兒子,也知道應(yīng)該是他著了別人的道,但是為了遏制住太子的勢力,他不得不去重罰老三。 當(dāng)?shù)目滴蹼y以入眠,當(dāng)娘的后妃們也是睡不好。至于其他的幾位阿哥、福晉那就更不用說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老十跟寶玥一樣心那么大。 第38章 當(dāng)然, 最苦逼的一定是被重罰了的老三夫妻,尤其是老三,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次失去了什么,身為皇阿哥,還是頗受寵的皇阿哥,生母榮妃位居妃位還掌有一部分宮權(quán),要說他沒想過那個位置,怕是他自己都不信,但是如今在敏妃孝期里剃頭這件事情,就差不多要斷了他這個念頭了。 誠如老十推想的那樣, 老三的確是被太子推出來跟老大打擂臺的, 他自己也欣然接受了, 同是皇阿瑪?shù)膬鹤? 老大那個莽夫能做到的, 老三不覺得自己會比老大差。 在老三看來,老大本身能力并不出彩,不過是占了個長子的名分,就可以備受皇阿瑪?shù)膶檺郏€向他們做出一副“長兄范”老大他要真和太子一樣文治武功皆出類拔萃也就算了,但他不是啊。自己呢,不過是晚出生了幾年, 就得不斷的努力讀書,好好表現(xiàn)才能獲得皇阿瑪那微薄的寵愛。 屈居老大之下,這讓老三覺得不甘心的很, 既然老大能夠不斷的去挑釁太子這個皇阿瑪?shù)牡兆?、大清朝的儲君,那他又如何不能去挑?zhàn)老大這個長子呢。反正這些祖宗禮法,也沒見老大放在眼里,更不見皇阿瑪?shù)某庳?zé),他又何必循規(guī)蹈矩。 不得不說老三的野心很大一方面是康熙和老大給引出來的。 所以,老三接過了太子拋來的橄欖枝,他不是沒有想過后果,但是老大和太子斗了這么多年了,不也沒什么事兒嗎,皇阿瑪是不會重罰他們這些兒子的。 很快,抱著這個想法的老三就被打臉了。昨天他和幾個支持他的大臣在天香居喝酒,迷迷糊糊好像是喝醉了,走的時候在馬車上睡著了,之后的事情他就沒有印象,一覺醒來就已經(jīng)到了要去上朝的時間了。 從床上起來,被人伺候著起來洗漱完以后,老三就穿著郡王朝服,頭戴頂戴花翎,一身清爽的就去上朝了。 他是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前邊的頭發(fā)被剃了,醒來的時候自己就宿在書房,他的書房可不像福晉她們的房間一樣放著偌大的銅鏡,而是雅致的很,即使是他用來睡覺的隔間都滿是書香氣,不會去放銅鏡這種俗物,所以在這間滿是書香的房間里,他是沒辦法去看自己的儀容的,等丫鬟給自己收拾好之后,他就直接去上朝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被剃了頭。 被十三二話不說就上來打了一拳,老三內(nèi)心絕對是無比憤怒的,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把十三好好教訓(xùn)一頓。那個時候他是不知道自己被剃了頭的,若不然他當(dāng)時一定會選擇息事寧人,而不是把事情鬧大捅到皇阿瑪那里去。 如今被降了爵位,老三當(dāng)然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想想昨天的事情他就覺得處處都透著蹊蹺,首先昨天他喝的酒也不是特別的多,按理他不應(yīng)該醉的在馬車上就睡著了,而且他喝醉以后府里來接他的不是他的一貫重用的侍衛(wèi),回府以后下人沒把他送到福晉院里或者是側(cè)福晉、格格們的院里,而是送去了書房。 老三越想越覺得可怕,他身邊到底有多少老大埋進來的釘子呀,他出宮開府已經(jīng)半年多了,卻連自己府里都掌控不了。查,一定要狠狠的查,這次剃了他的頭,下次指不定就要砍了他的頭呢! 已經(jīng)冷落福晉許久的老三這次決定和福晉聯(lián)手,一定得先把府里的釘子給清出去,若不然他簡直寢食難安。 當(dāng)然對于老大,老三簡直是恨毒了他,不過是一個差事,再怎么重要,也不至于下這樣的狠手呀,他們怎么也還是兄弟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終有一日他一定會給老大一個血的教訓(xùn)。 已經(jīng)懷孕九個多月的三福晉此時倒是不知道老三不打算再冷著她了,而是決定跟她聯(lián)手清理后院,就算是知道她也不見得會高興,她董鄂欣榮也是有脾氣的,不是老三說寵就寵,說棄就棄的,更何況,瞧瞧他辦得這叫什么事兒,好好的郡王變成貝勒了,害的她也從郡王福晉變成了貝勒福晉,真是個不中用的東西。 作為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老大此時還真沒有計謀得逞的喜悅。他是打算設(shè)計老三孝期內(nèi)剃頭,但他只是想要警告一下老三,讓他別不自量力的跟他搶主持修建永定河堤這件事,他是真沒想到老三會沒發(fā)現(xiàn)自己被剃頭,以至于把這件事情給鬧開了。 誠然老三是沒有辦法跟他爭了,但他這可是跟老三結(jié)了大仇了,更何況經(jīng)此一事,他幾乎不敢想象皇阿瑪會怎么想他,是覺得他毫無兄弟情誼,還是覺得他心狠手辣,亦或者是覺得他為了利益不折手段? 眾兄弟又會怎么想他,怎么防他?老大想到這些頭都大了,這次可真是得不償失,事情怎么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是事情太過巧,還是背后有人推波助瀾?老大下意就往太子那邊去想,一來是他與太子相斗已久,二來,太子的確是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 他得了主持修建永定河堤的差事,卻跟老三結(jié)了大仇,還在皇阿瑪、眾兄弟甚至是眾大臣里落下個不好的印象,老三失了郡王的爵位,失了與他競爭永定河差事的資格,同樣對太子的威脅也更小了。所以,老大覺得整件事情說不定就是獲益最多的太子在后面做推手。 被老大陰謀論的太子此時在心底偷笑,這事兒他是真沒有插手,看老大跟老三把事情搞成這樣,他真是不服都不行了,這樣的豬對手,不用他動手,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要不是皇阿瑪一直扶持著,又憑什么跟孤斗。 只是皇阿瑪啊,孤不是您立的太子嗎,孤不是您最疼愛的兒子嗎,為什么要幫著他們跟孤斗,皇權(quán)在您眼里就這么重要嗎? 其余的皇阿哥們也都困惑著呢,老大到底是如何把老三算計誠這樣的?讓老三被剃了頭不算什么,但是讓老三一直沒發(fā)現(xiàn)自己被剃了頭,這才是本事。大家在對老三報以同情的同時,對于把老三算計成這樣的老大,絕對是滿滿的警惕,太可怕了,這才是真人不露相啊,平時一副莽漢心粗的樣子,誰知道最狠的居然是他。 如果說置身事外的皇阿哥們的內(nèi)心此時是困惑、同情和警惕,皇子福晉們的內(nèi)心就沒有這么復(fù)雜了,她們是清一色的幸災(zāi)樂禍,甚是喜歡挖苦人的三福晉從郡王福晉變成了貝勒福晉,這事兒怎么想怎么可樂。 還真別說,三福晉的這張嘴的確是把妯娌們給得罪遍了。嘲諷大福晉一直生不出兒子,太子妃一直不曾懷孕,挖苦五福晉出身低、長相富態(tài),七福晉郁郁不得寵,八福晉把持著老八還從未給老八生下一男半女,就是九福晉這個她嫡親的堂妹,也被她譏諷像個哈巴狗一樣扒著八福晉,對了,還有一直被她諷刺長相妖媚的十福晉寶玥。 總之,皇子福晉里就沒有三福晉沒得罪過的,所以這次他們家一出事,大家自然樂得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