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心傷
說罷,林晨上去便扯掉了其中一個人的面紗。不出所料,正是聚寶齋的趙知敬。 “把他們押回衙門!即刻升堂!”林晨不由得吐出半口氣,現(xiàn)在人贓俱獲,縱使那趙知敬再口生蓮花,也抵賴不了了! 趙知敬直到被押到大堂中,被衙役按著跪下,都還沒反應過來,事情怎么突然就變成了這樣,聚寶齋縱火一案,不是已經(jīng)結案了嗎?九歌不是已經(jīng)被定了流放之刑?一日后還要游街嗎? “怎么?還不明白?”林晨一臉玩味的看著堂下跪著的趙知敬。 “帶九歌姑娘!” 看著九歌毫發(fā)無損的從大堂后面走出來,趙知敬突然恍然大悟道:“你們竟然設計陰我!” “趙掌柜,何必說的這么難聽!你若不是見案子已結案,放松了警惕,又怎么會急著出手贓物,林大人又怎么能逮到你,人贓俱獲。”九歌厲聲道。 “趙知敬,你預謀偷盜聚寶齋的珍品,被九歌發(fā)現(xiàn)后,殺人縱火妄圖逃避罪責!你可認罪!林晨一拍驚堂木,自知已無退路的趙知敬是渾身顫抖。 “大人??!我不過是一時鬼迷了心竅,被我店里的伙計蠱惑了呀!是他們,是他們攛掇我的,我不是主犯啊,大人!” 這趙知敬果真無恥至極,現(xiàn)在看著沒了退路,便想著將主要罪責推到身旁跟著他的伙計身上。 “趙知敬,你就別抵賴了!你若不是主犯,那如何解釋為何這賬簿會由他人代筆呢?” 此時,堂下跪著的其他伙計,見趙知敬竟然將主要罪責推到他們身上,當庭反了水,紛紛指正趙知敬。 現(xiàn)場人贓俱獲,證據(jù)確鑿,沒多久便結了案。林晨看著虛弱無比的九歌,心有愧疚,堂審后親自將她送出了門。 “大人諸事繁忙,還請留步吧!”九歌躬身作揖道。 “九歌姑娘,實在對不住了!讓你無辜在那牢里呆了幾日!”林晨躬身抱拳,言語間滿滿的歉意。 “大人言重了。若不是大人明察,相信九歌,肯用九歌之計謀,那老謀深算的趙知敬此刻定還在逍遙法外呢!九歌感謝大人還來不及呢!” “姑娘通透,心胸不輸男子啊!”林晨瞧著晃晃悠悠的九歌,不禁有些擔心,“我看,姑娘還是坐本官的轎子回去吧!” “不可,不可,尊卑有別!官場之上,大人還是要小心些,莫讓人捉住了把柄,告你藐視官家!九歌不便打擾了。告辭!” 林晨看著這姑娘的背影,不由得感嘆,誰說世間再無女子,能做巾幗英雄。 九歌踉踉蹌蹌的往回走,剛走到王府門口,就看到了在李爾和一名侍衛(wèi)攙扶下出府的云禮。 九歌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只覺得天旋地轉一陣眩暈,九歌勉力穩(wěn)住了心神。 “九歌?”此時李爾驚呼出了聲。 “公子?”李爾這一聲,將九歌的神志換了回來,“沒錯,是公子,是公子!”一時間九歌全身仿佛充滿了力氣,全身被巨大的欣喜籠罩著。 快步跑到云禮身邊,拉起云禮的手,仰起頭看著眼前這張憔悴的臉,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在手上,“是你嗎?公子!真的是你嗎?” 云禮因為躺的時間太久了,實在站立不穩(wěn),此刻心上人就在眼前,他亦用盡全身力氣,將九歌一把攬在懷里,聲音哽咽的道:“是我,歌兒,是我!” 九歌此時也顧不得周圍人的目光,緊緊回擁著云禮,仿佛一不小心,懷中這人便會消失一般。 二人旁若無人的相擁了一陣之后,九歌忽然緊張兮兮的掙脫開來,仔細打量著云禮,緊張的問道:“公子,你可有哪里不舒服的?有沒有什么地方疼!” 云禮瞧著眼前這個憔悴無比,一臉病色的姑娘,抬起手,一搭一搭的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我沒事,你怎么樣?” 此刻李爾插話到:“知道你明天要游街,我們急壞了,公子昨日才能正常下地,今日說什么也要去京兆尹府保你。九歌,你怎么自己走回來了?”李爾滿是不解,聚寶齋的案子不是結案了,明天要將九歌游街嗎?怎么這才幾天,九歌自己就毫發(fā)無傷的走回來了。 后面跟著的鐵娘見到九歌安然回來,亦是激動不已。可瞧著九歌和云禮的面色,兩個久病之人,實在不宜在門口久呆。便上去攙扶上九歌道:“公子,九歌,我們還是回聽竹院再詳說吧!” 其實九歌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了,可瞧著云禮這倦怠的神情,連忙點點頭,“對對對,公子剛醒,不能久在戶外。我們這就回去,這就回去!” …… 回到聽竹院,九歌將她如何勸林晨設計,抓捕趙知敬一事講了個清楚。便迫不及待的問:“公子是什么時候醒的?可找大夫看過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發(fā)生了什么事了嗎?” 云禮平淡無奇的臉上浮出極其不易察覺的笑意,從見到九歌到現(xiàn)在,他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九歌片刻,仿佛一眨眼,眼前這人就會離開自己。只是這滿眼的深情也只有在望著九歌的時候是這樣,轉到其他地方,便是死灰一般。 “你不知道九歌,自從你被押進了大牢,我和鐵娘急壞了。后來,后來……”李爾有些不好意思,“后來還是鐵娘發(fā)現(xiàn)公子手指動了動,是轉醒的征兆,我們這便去找了蘇大夫來,九歌,公子睜眼后喊得唯一的兩個字就是歌兒!” 九歌看向云禮,與云禮投來的目光相撞,一時間化作一片濃情。 “蘇大夫看過了嗎?可有說什么?”一眼就能看出來,云禮現(xiàn)在的身子還是十分虛弱,面色憔悴不說,不知是不是九歌恍惚了,她總覺得云禮的眼神中時不時透出一片死寂。 “剛醒的時候來看過的,診了診脈,說醒了就無礙了。開了幾服調(diào)養(yǎng)的藥,讓公子好好養(yǎng)著。”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云禮無礙,九歌這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進了肚子里?!澳峭跎夏沁吥??可有派人去通報公子已經(jīng)醒了?” 說到王上這邊,剛剛還是欣喜無比的幾人面色忽的沉了下來,云禮更是低下了頭,用手指在桌子上畫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