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勸降
柳若寒這一番言語,卻是驚到了云禮。他猛然間看向九歌,只見九歌笑意盈盈的看著柳若寒,福了一福道“九歌先謝過大哥了。大家連日奔波,已是累極,不如早點(diǎn)回房歇著吧!明日還要趕路呢!”說罷便推搡著柳若寒出了門。 連日的心驚膽戰(zhàn)和長途奔波,一行人再也堅持不住,不到申時便已吹燈就寢了。整個客棧里只有兩個屋子隱隱透出亮光。 “公子,這一連多日,您怎么也不困啊?”今夜當(dāng)值的李爾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催促云禮。 “你若是困了,便先去睡吧!”云禮有些心不在焉,拿著一本書看卻好久了都沒翻動一頁。 “不困,不困,雖說是到了咱益州境內(nèi),可還是小心些好,下半夜王將來替了班,我再去睡。”突然李爾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有些神秘的湊到云禮跟前問道“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沒,沒有啊~”云禮像是小時候偷吃糖果被發(fā)現(xiàn)的小孩兒,目光閃躲,卻一臉的無可置疑。 “我就知道!公子肯定是為了九歌!”李爾一副萬事了然于胸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的?”見心事被李爾戳破,云禮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您看,您看,才說了兩句,您就慌成這樣。今日下午,自從那柳若寒說要替九歌姑娘贖身之后,您就一直愣愣怔怔,魂不守舍的?!?/br> “哪兒,哪兒有……”云禮躲躲閃閃,一時竟有些口吃。 “怎么沒有,您這一副苦瓜臉,巴不得告訴所有人,您舍不得九歌?!?/br> “很明顯嗎?” “嗯!” “唉,我舍得舍不得又有什么用,她終究是要走的!” “公子可是喜歡九歌姑娘?” “喜歡?”云禮一臉的木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只是,總想和她呆在一處,一日不見她,就想聽聽她的聲音,見她有危險,我就想去救她,見她同別人一處,我這胸口就像被扼住了一般,喘不上氣來?!?/br> “公子,你這是在思春啊~”李爾賤兮兮的湊了上了,表情甚是欠揍。 云禮這才反應(yīng)過來,舉起手中的書狠狠的拍在了李爾湊過來的腦袋上,“你最近是越發(fā)的膽大了!居然都敢揶揄到我頭上了!” “公子!”李爾捂著頭,神情甚是委屈。 “去換王將過來,下半夜你再來,懶得見你!”說罷云禮打開了門,似是想透透氣一般,往外走了走,看向回廊深處,那間同樣亮著燈的房間。 九歌此刻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琢磨這背后cao縱一切的人究竟是誰,可思前想后,實(shí)在想不明白,便想起了今日大哥說要替她贖身的事。本來贖了身,她就再也不是奴婢,不用一輩子老死季府,原本應(yīng)是件高興的事,可她這心里說不上來為什么,就是覺得不舍,可究竟不舍什么,她又細(xì)說不上來。 第二日一大早,眾人便收拾行李出發(fā)了,身邊有了馬幫的人同行,大家自然放松了許多,一路嬉笑著,便不覺得行程冗長乏味了。只是云禮一路上一直苦著臉,若有所思。 聽說云禮回來了,季光從議事廳一路小跑著來到門口,正好看到云禮從馬車上走下來,云禮見是父親親自出門迎接,有些措手不及,連忙躬身作揖道“見過父親,父親怎么親自出來了?” 此時的云禮一身疲憊,神情憔悴,季光看著一陣心疼,便向前跨了幾步,伸手?jǐn)堖^云禮,輕輕擁入懷中,拍打著云禮的脊背“吾兒這一趟想必艱難異常,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好久沒有感受到父愛的云禮,壓抑著哽咽的聲音,回?fù)碇竟?,說道“不辛苦,幸而不辱使命?!?/br> 聽到此處,季光推開云禮,一臉激動,這個他最寵愛的兒子,最讓他驕傲的兒子,果然從不讓他失望。“你說什么?” “建寧郡守陳權(quán),已答應(yīng)與我們結(jié)盟!” “哈哈哈,吾兒快隨我來,我們?nèi)プh事廳詳談詳談~”說著季光就要拉著云禮走。 “州牧,三公子連日奔波,面容枯槁,實(shí)在不宜出入議事正廳,不如,讓他先去洗漱一下,換身干凈衣衫,稍作休整,再去稟報!”子青先生站出來,攔住了他們。 季光一聽,發(fā)現(xiàn)自己一時太過高興,居然忘了體恤云禮,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對對對,吾兒先去歇歇,為父不著急,什么時候休息好了,什么時候來,為父在議事廳等你!” 雖說季光準(zhǔn)了云禮好好歇息,但畢竟有如此重要的軍情要匯報,云禮也不敢多耽擱,簡單梳洗了一下之后,換了衣衫,便來到了議事廳。將眾人如何被拒,又是如何見到陳權(quán),再到后來斬了淮陽來使,扭轉(zhuǎn)局,以及開戰(zhàn)后,陳權(quán)如何配合的部署,詳詳細(xì)細(xì)說來。 季光聽完,連忙起身,走到云禮跟前,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這陳權(quán)著實(shí)是精明的很,爾等能夠令其答應(yīng)結(jié)盟,實(shí)屬不易!吾兒能一力促成此事,不愧是我季光的兒子!看來也是時候讓你在朝堂之上歷練歷練了。先從侍中做起如何?” “父親,使不得,縱使是二哥輔佐父親多日,也只是個別駕,云禮怎能一開始便高居侍中呢!若是父親真要封賞,我倒是想替此次與我同行的隨侍們討個彩頭?!?/br> “可是你剛剛提到的那個侍女?” “正是,此次若不是九歌幾次獻(xiàn)計,兒臣怕是根本就無法見到陳權(quán),莫說最后扭轉(zhuǎn)局勢,令陳權(quán)不得不與我們結(jié)盟。除了九歌還有我的貼身侍從和子青先生?!?/br> “好好好,賞賞賞,你想賞什么,去跟你二哥說一聲便是?!?/br> …… 九歌進(jìn)院找了一圈青倌,也沒見著人影,“這個青倌,又跑哪兒去了!”九歌將此次外出所帶的衣物收拾干凈,放進(jìn)柜中,卻發(fā)現(xiàn)了柜中屜下壓著一個小角的繡品?!斑@個青倌,又不把東西放好,萬一要是再被瑞珠那樣的人看著了,又是一番糾纏”。 說著,九歌便把那繡品拽了出來,細(xì)心疊好,“咦?”九歌一直以為這幅繡品是她從南安回來時見到的那副,此時再看卻發(fā)現(xiàn)上面的賦換做了憐音賦,顯然是另一幅?!斑@個青倌,一模一樣的蓮花怎么繡了一幅又一幅!”九歌心中好奇,心想著等見了青倌,定要好好問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