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富貴歸鄉(xiāng)
劉林撇著嘴,對昨日劉姨的話很是不滿,接著又道”富順哥前幾日成了親,他的意思是還要回來擺酒席,劉姨才提前回來和我爹商量呢,要殺幾頭豬,擺上三天流水席?!?/br> ”真是富貴了?!皠⒎汲泽@,不得了,擺三天流水席得多少銀子。 ”那他們什么時候回來。“劉瑜老大不愿意,擺上十天她都不稀罕,這一次回來千萬別和她娘再吵起來。 ”就今明兩天吧!劉姨了不用鄉(xiāng)親們幫忙,只管去吃現(xiàn)成的,富順哥請了城里酒樓的大廚做席面?!皠⒘值溃瑯O力模仿著昨日劉老婆子的語氣,高高在上的,眼睛像是長在了頭頂,那意思是城里的大廚做的是多了不起的山珍海味,他們鄉(xiāng)下人做的席面就是上不得抬面,給豬吃的似的。 昨日回來的劉姨被馬車、丫鬟仆傭環(huán)繞,滿髻金燦燦的珠翠晃花了她的眼,站在門口等著娘親自去迎她才肯踏進(jìn)門,進(jìn)門就數(shù)落這里不干凈、那里有異味,又什么她如今的家里擺哪些古董花瓶,她們一輩子都買不起的稀罕物件,氣得她娘當(dāng)時就紅了臉,莊戶人家院子里喂豬養(yǎng)幾只雞鴨,哪有不臭的,她以前還不如她們家呢,如今倒好做了幾城里人自以為了不起了,鄉(xiāng)下人看不起鄉(xiāng)下人了。 ”到時候有得熱鬧瞧咯。“劉芳道,又特意的看了劉瑜一眼,那意思要多明顯就有多明顯,好像她娘又和劉老婆子吵起來了似的。 ”你富順哥是不是姓劉。“蔣香媛傻傻的問道。 ”我五天前倒是在城里看見一個成親的隊伍,聽新郎叫劉富順,就是你堂哥啊。“蔣香媛道,五天前那一場婚禮很熱鬧,新娘子十里紅妝,繞著城走了兩圈,聽這門婚事門不當(dāng)戶不對,新郎官只是出身鄉(xiāng)野的窮子,無根無基,新婚的宅子都是周家老爺置辦的,城里人人羨慕這新郎官的好運,能娶到周家千金姐,周家沒有兒子繼承家業(yè),以后這諾大的家業(yè)就落到了他頭上,這樣的好事誰不羨慕嫉妒。 聽他家里母親、兄嫂都搬進(jìn)了新宅子跟著享福。 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原來那人是劉家村的。 ”新娘子長什么樣,漂不漂亮?“劉林好奇的問道。 ”我怎么知道,坐在轎子里根本就看不見?!笆Y香媛道。 ”也許長得很丑也不定呢“蔣香媛惡趣味的笑道,丑到嫁不出去,不然怎么會看劉富順。 呵呵,蔣香媛這句話引得院子里的姑娘都笑了起來。 果然,汪氏和兒媳女兒在第二日就沒有到蕭家?guī)兔?,因為劉老婆子帶著劉二郎一家先行回村了?/br> 劉老婆子在話的第二天就回來了,跟著一起回來的還有劉富貴與王花一家,隨行了幾兩高頭大馬車,十來位丫環(huán)婆子跟著,浩浩蕩蕩一路穿行而過。 富貴回鄉(xiāng)、氣派非凡,引得村里無數(shù)人圍觀。 ”各位鄉(xiāng)親、叔伯兄弟大家安好,富貴在此有禮了?!皠⒍蓜⒏毁F向眾人行禮,如今的他一身華服,腰配寶玉,像極了城里來的富貴老爺。 他站在馬車上并沒有下地,像是怕地上的臟泥污了嶄新的鞋面,驕傲自得,高高在上的看著下面的人群。 ”聽劉三郎娶了城里的大家姐,你們這是干啥來了。“ ”三郎他在城里安家成親,念著父老鄉(xiāng)親的好,特意回來補(bǔ)辦酒席、宴請鄉(xiāng)鄰,到時候大家都來?!皠⒍煽蜌獾?,自豪無比,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他已不再是村里那個一無事處的混子了,在城里他也是掌管了一間大鋪子的大掌柜。 “三郎和三郎媳婦呢?出來讓我們見一見?!庇泻檬碌臎]見著新郎官與新娘子就吆喝了起來,叫著劉二郎讓把人領(lǐng)出來讓大家伙看一看。 “三郎和弟媳還在城里,過兩天才回來。”劉二郎笑道,心里鄙夷著,這群鄉(xiāng)巴佬不懂規(guī)矩,面上卻笑著再次道“酒席訂在五日后,連開三天的流水席,到時候請各位父老鄉(xiāng)親都來、大家都來?!?/br> 草草幾句完就鉆進(jìn)了馬車?yán)锘亓思?,留下各位鄉(xiāng)鄰議論紛紛。 “哎呀媽呀!我沒聽錯吧,二郎要連開三天的流水席,是不是真的?!贝謇锱c劉二郎關(guān)系走得進(jìn)的劉富義驚訝道,兩人經(jīng)常一起賭錢、偷雞摸狗,劉二郎什么性子他還能不知道,能如此大方。 “三天流水席算什么,這劉家發(fā)達(dá)了,娶了城里有錢的婆娘,聽娘家有錢得很,床都是用金子打的,吃飯用的家伙不是金的就是銀的,三天流水席用的銀子還不如人家一雙筷子值錢?!?/br> 有的人夸大其詞,不過這話讓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都相信了,有的人一輩子沒去過平城,沒有見識過富貴的生活,以為這樣就是有錢人過的日子。 “那我可得多吃點?!庇腥说?,難得吃上一回好的,要狠命的多吃。 “我就富順這孩子從就不錯,長得又好,以后肯定有出息,這不真應(yīng)驗了。”一上了年紀(jì)的老頭子模頭胡子道,一副有先見之明的樣子,又接著道“富順有大出息啊,以后劉家這一支算是富貴了。” 眾人嫉妒,為什么娶了千金姐的不是自家兒子。 當(dāng)然也有人不滿這個法,那就是大王氏的男人劉富民。 “你們的也太夸張,劉三郎是娶了有錢人家的姐是不假,這銀財都是人家的,算不得他劉家的,要我咱們劉家村就蕭家最出息,你們看蕭家的果林得值多少銀子?!皠⒏幻竦?,他們與劉老婆子家向來不睦,就看不慣劉家的作派。 瞧剛才劉二郎那一副作派,站在馬車上與人話,高高在上的樣子,進(jìn)了幾天城里還真以為他是了不起的大老爺了,根本就沒把大家伙當(dāng)成一個村的鄉(xiāng)親長輩。 他是打心眼里看不起這種人。 “這可不一樣,那些爛果子能值多少銀子,三郎可不一樣,都一個女婿半個兒,那邊沒兒子,以后還不得靠三郎給養(yǎng)老送終,這家業(yè)還不是要留給他媳婦,媳婦的可不就是他的。”劉富義馬上反駁,在他的概念里媳婦的嫁妝就是男人的。 雙方各執(zhí)一詞互不相讓,村里人看法不一,最終大家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