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真相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常嬤嬤覺得自己很冤枉,比竇娥還冤了。 看到蕭茗進來,常嬤嬤眼珠子一轉(zhuǎn),指著蕭茗便道:“肯定是她在夫人藥里摻了麻黃,整個船上只有她有藥?!笔堑模欢ㄊ撬?,整個船上除了她還能有誰,一定是她陷害她,真是個心狠手辣的小娘皮,她放了麻黃在藥里又當(dāng)場指出來,她當(dāng)然不會讓郡主喝,世子爺肯定會為了郡主查清此事,然后恰巧在她房里搜到了麻黃。 一時間,常嬤嬤想到了很多,栽贓的手法很低劣,最終逃不過她的法眼。 這件事蕭茗一個人是做不了的,一定還有內(nèi)鬼,常嬤嬤心念電轉(zhuǎn),一雙吊梢眼梭向屋子里的一眾丫頭婆子們。 還有誰? 還有哪個不要臉的敢害她? 蕭茗:“??” 所以,叫她過來是這個意思。 敢情她是在賊喊捉賊? “毓敏jiejie前幾日經(jīng)常下船去,每次去都買了藥回來?!币粋€丫頭在常嬤嬤兇惡的目光下終于站了起來,鼓足了勇氣揭發(fā),船每行幾日都會靠岸休整一兩個時辰的,這個時候那些沒當(dāng)差的丫頭婆子和小子們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下船放放風(fēng),購購物什么的,因為在船上飄啊飄,落地了才安心。 毓敏當(dāng)然也免不了的下船換口新鮮空氣。 “你個死蹄子胡說八道,我下船是給娘買藥?!必姑艏奔t了眼,也不顧心儀主子在眼前,狠狠的對那個開口的丫頭下手,兇相畢露,又是抓、撓、掐三步曲,動作甚為熟練。 買藥,有的丫頭們聽了不免抿著嘴,敢怒不敢言,船上除了一位隨行的大夫,還有一位醫(yī)術(shù)高明的蕭神醫(yī),她們這些丫頭們有個頭疼腦熱都是請蕭大夫醫(yī)治,蕭大夫心善會免費給她們藥物治病,而毓敏為何放著蕭大夫不去非要下船去買藥? 給常嬤嬤買藥?笑話,常嬤嬤是因為那晚之事躲著不出來的,哪來的病。 “常嬤嬤這兩日每日都有進廚房。”又一個婦人低頭小聲的回稟著,是廚房里廚娘。 常嬤嬤心頭一悸,面對指證,她可比毓敏清醒多了,趕緊狠狠一掐大腿,眼淚補簌簌的下,解釋道:“老奴那一日行事魯莽,險些釀成大禍,這些日子老奴一直活在悔恨之中,于是老奴想親手做些點心送與夫人與蕭大夫權(quán)當(dāng)陪罪。嗚嗚嗚!老奴這一翻小小的心意卻被她們誤解成這翻模樣?!?/br> 常嬤嬤給蕭茗與沈主子送點心這是有目共睹的,雖然點心沒有送出去她進廚房身影抹都抹不掉。 毓敏下船買藥更是事實。 常清池看著眼前的老人,那個喂養(yǎng)他長大的婦人,從滿頭青絲到白鬢霜發(fā),他想讓她平安終老,很多事他選擇了包容,可包容不是縱容??上?,人心易變,總是不知足,想要得更多,奢望更多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人心過于膨脹并不是一件好事。 毓敏的心思,常嬤嬤在后院里仗著身份僭越橫行,甚至偷換百年人參想要阿宜的命,膽大包天心狠如斯,是什么讓她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好在,阿宜母子平安,他日思夜想決定放過她們,讓她們回鄉(xiāng)歸田,可她為何要一再執(zhí)迷?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毓敏只給老奴抓了兩副藥,老奴早就喝完了,現(xiàn)如今整個船上只有蕭大夫能拿出藥來,她一個外來人見到了常家的富貴生了不軌的心思,一定是她……” 巴啦巴啦!常嬤嬤有一萬個理由甩鍋蕭茗。 蕭茗:“……”她是缺那點錢錢的人嗎?她應(yīng)該保持沉默還是據(jù)理力爭,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了呈堂證供…… “夠了。”常清池忍無可忍的大吼一聲,無比失望的看著常嬤嬤,事到如今,她還在為自己辯解,他怎么可能會懷疑蕭茗,蕭茗是陳方帶來的,陳方是圣上的人,懷疑蕭茗豈不是懷疑圣上。 常清池和顏悅色的對站在門口的蕭茗說道:“郡主身子欠佳,煩請蕭meimei去診治一二。” “好。”蕭茗沒有多話,轉(zhuǎn)身走了。 蕭茗出去后,常清池才看著常嬤嬤,目光里的失望與失落一覽無遺。 常嬤嬤心里急得不得了,世子爺不相信她,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栗讓她全身發(fā)冷,冷汗?jié)B滲,有一種黃泥巴掉進褲襠的感覺,可是她真的好冤枉,她敢發(fā)誓這事真的不是她做的,也不是毓敏做的。 最終,常嬤嬤張了張嘴,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面對一個怎么樣都不信任你的人,解釋得再多有什么用。 屋里靜得可怕,在常清池冷漠的目光下,毓敏哪里還管那個多嘴的丫頭,匍匐在地顫抖不已。 蕭茗把梨兒留在了門外,自己一個人推門進去,沈佳宜正開開心心的逗弄兩個兒子,屋子里一個侍候的丫頭都沒有。 也是,所有人都被拉出去審問了,哪還有人。 “meimei來啦!快進來坐。”沈佳宜看著蕭茗進來,把手里的大寶小心放在小床內(nèi)。 “jiejie,你今天太沖動了。”蕭茗看著沈佳宜,責(zé)備之意溢于言表。 沈佳宜正色,看著蕭茗小心的道:“你發(fā)現(xiàn)了?” “嗯?!笔捾c頭,這事能瞞得了所有人的耳目卻瞞不過她,若是她不在,沈佳宜是不是要把藥喝下去,她都不敢想那樣的后果。 “怎么會?!鄙蚣岩藢擂蔚男πΓ捾讼聛?,“meimei別生氣,jiejie知道這件事做得太沖動了,可是我也想好后果,我不會喝的,我會找個借口倒掉?!?/br> 見蕭茗不語,沈佳宜握著蕭茗的手,有些傷感的道:“你還沒有嫁人,你不明白jiejie的苦處,我雖然貴為郡主,身份尊貴,可我除了身份又與其她女人有何不同,一個雞蛋里挑骨頭的婆婆,一個侍寵生嬌的老奴才,一個日日覬覦我枕邊人的女人?!?/br> “我只想要一個,想要一個真心知我愛我的男人,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我避著她們,讓著她們,可她們居然得寸近尺的在我最危難的時候想要我的命,我堂堂郡主威儀何在?” 面對一個勇于挑戰(zhàn)她權(quán)威的老太婆,她還要手下留情嗎?殊不知,她這么多年的容忍避讓對于常嬤嬤母女而言也是一種別類的棒殺。 做人,無論任何身份,都要認清自己的位置,一旦越界,后果不堪設(shè)想。 蕭茗從沈佳宜房里出來,這件事已經(jīng)塵埃落定。墻倒眾人堆,常嬤嬤母女逃不掉罪責(zé),她平日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注定了她們的解決。 沒有任何一個人為她們求情。 對于此事,對于沈佳宜,蕭茗說不出反對的話來,面對一個處心積慮要自己命的人,不殺了難道要留著過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錦繡良醫(yī)》,微信關(guān)注“優(yōu)讀文學(xué)”,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