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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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惫哉局鄙眢w,雙手扶著母親,目光首先轉(zhuǎn)向子侄。 “父親。”郭驍唇角上揚,恭敬喊道。十六歲的世子爺,身似青竹,面如冠玉,這是與父親久別重逢才笑了笑,不然平時與嚴父一樣,也是不茍言笑的淡漠性子,眉眼冷峻,在國公府上下都極有威嚴。 他喊完了,二房的郭符、郭恕兄弟再齊聲喚“伯父”,哥倆是雙生子,今年十五。 郭伯言滿意地點點頭,笑道:“都長高了,明早去練武場,我試試你們哥仨的身手?!?/br> 郭驍神色從容,郭符、郭恕互視一眼,露出幾分心虛。 郭伯言再看向幾個小姑娘。 大姑娘庭芳是他的親生女兒,十四了,如花似玉的年紀,貌美端莊,因為郭伯言住在府里的時間不多,庭芳對這位父親又敬又畏,父女之間多了一層隔閡似的,從不敢表現(xiàn)地太親近,柔柔喚聲“父親”,再淺淺行禮。 “庭芳長成大姑娘了?!惫孕那閺?fù)雜地道,女兒一大就要嫁人,他不舍,這些年父女聚少離多,他愧對女兒。 庭芳羞澀低頭。 二姑娘郭蘭芳、三姑娘郭云芳也過來行禮。 郭伯言挨個夸了一遍,再接過三夫人懷里兩歲的小侄子尚哥兒抱抱,一大家子挪到廳堂,你一句我一句地共敘天倫。續(xù)完舊,太夫人心疼兒子,叫他先回屋休息休息,晚上再為他接風(fēng)洗塵。 郭伯言便領(lǐng)著一雙子女先走了,路上問問兒子功課,關(guān)心關(guān)心女兒身體,這才獨自進了他的臨云堂。連日趕路,郭伯言一身是汗,喝口涼茶便命丫鬟們備水,一盞茶的功夫后,他閉著眼睛站在寬敞的香柏木浴桶前,抬起雙臂。 大丫鬟春碧、杏雨一塊兒替他更衣,春碧脫了外袍,杏雨再解中衣,很快,郭伯言肌rou賁張的身體便露了出來,胸膛寬闊,殘留著在戰(zhàn)場上留下的道道傷痕,新的舊的交織,讓人害怕,又莫名地吸引著看到這胸膛的女子去接近。 國公夫人譚氏十年前就去了,郭伯言正值壯年,因為在家時間少,沒有閑功夫抬姨娘什么的,想了便用這兩個丫鬟瀉.火,算是通房丫鬟。人在外面,也都是收用地方官員為他安排的丫鬟,因為只是臨時瀉.火用,又沒遇到看上眼的,郭伯言一個都沒帶回來,留給她們的原主子了。 對兩個丫鬟而言,伺候國公爺是榮耀也是樂事,隔了這么久了,她們也想。春碧穩(wěn)重些,只敢偷看不敢亂動,杏雨服侍國公爺?shù)拇螖?shù)稍微多點,自覺當(dāng)寵,便在替國公爺解腰帶時,不經(jīng)意般蹭了蹭男人窄瘦結(jié)實的腰。 剛碰上,就見那腰上肌rou猛地一縮。 杏雨竊喜,紅著臉低下頭,心慌意亂地等待主子寵幸,料想國公爺久曠,今兒個大概又要命她與春碧一起伺候了。 郭伯言的火確實被挑起來了,畢竟自從遇見林氏后,他便一直素著,禁不起如此直接的撩.撥。但郭伯言這個人很挑,沒有中意的,他可以隨便找個丫鬟解決,可一旦遇到滿意的,其他人便再也勾不起他的興趣,即便身體有需要。 “都下去?!蓖崎_圍在身邊的兩個丫鬟,郭伯言沉聲道。 杏雨臉一白,心知是自己惹主子不喜了,連忙與春碧退了下去。 郭伯言舒舒服服泡了一個澡,更衣出來,竇義已經(jīng)在院中等候了。郭伯言將人叫到書房問話。 “回國公爺,林姑娘母女歸京后便幽居內(nèi)宅,一次都不曾出門。林正道夫妻都很本分,半句話都沒往外傳,倒是……”說到這里,竇義頓了下,抬頭看主子一眼才繼續(xù)道:“倒是有二十幾戶人家慕名而來,求娶林姑娘,都被拒絕了?!?/br> 郭伯言冷笑,一個遠嫁多年的寡婦,突然回來,林家也沒張羅,便有那么多人主動求娶,可見林氏出嫁前就招惹了一幫人惦記。 “把這封信送過去?!?/br> “是?!?/br> ~ 郭伯言前腳剛進皇宮,后腳林氏便從親嫂子那里得了信兒,本就不夠平靜的心湖,登時掀起驚濤駭浪。 “meimei別急,國公爺剛回來,宮里府里都忙,等他得了空,定會過來看你?!绷系吐暟参康?。歸根結(jié)底,她不信小姑子對嫁給權(quán)勢滔天、文武雙全又儀表堂堂的衛(wèi)國公沒興趣,嘴上抗拒著,可能只是做做樣子。 林氏知道嫂子不信她,她也無心辯解,苦笑著嗯了聲。 柳氏勸地好聽,自己卻在擔(dān)心衛(wèi)國公時隔半年,忘了她的小姑子,尤其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一點動靜,然后就在她暗暗著急時,竇義來了,交給她一封信。柳氏大喜,馬不停蹄地給小姑子送了去。 林氏只覺得這封信燙手。 “拆開看看吧,是福是禍,咱們心里有個底?!绷涎鹧b鎮(zhèn)定地道。 林氏剛要拆開,門外走廊忽然傳來女兒的聲音,甜甜地喊娘。林氏目光微變,立即將信藏到袖內(nèi),趁女兒進來前低聲對柳氏道:“嫂子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早我再與你商議?!彼幌氘?dāng)著嫂子的面拆開,怕郭伯言又提出讓她晚上留門的無.賴要求。 柳氏心頭就像有只螞蟻在爬似的,可外甥女已經(jīng)進門了,她只好找個借口離開。 “娘,你臉色怎么不對?”宋嘉寧一眼發(fā)現(xiàn)了母親的異樣,緊張地跑過來問。 林氏笑著撒謊:“這邊秋天比江南冷,娘可能有點著涼,不是什么大事,安安別擔(dān)心?!?/br> 宋嘉寧摸摸母親額頭,果然很涼,不由勸道:“請郎中來看看吧?” 女兒越來越懂事了,來京城這么久一次都沒有張羅出門去看熱鬧,林氏稀罕地不行,摟住女兒親腦頂:“嗯,娘聽安安的,要是明早還沒好,娘就派人請郎中?!?/br> 母親不再抗拒看郎中,宋嘉寧開心地笑了,相信這輩子,母親一定會長命百歲。 傍晚.娘倆吃完飯,林氏先哄女兒睡著,然后一個人坐在床上,看郭伯言那封信。薄薄一張宣紙,男人力透紙背,筆鋒冷冽犀利,一下子就讓林氏腦海中已經(jīng)模糊的那張臉龐清晰了起來,當(dāng)真是見信如見人。 林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抖。 信上說,他已有娶妻之計,讓她初四那日帶女兒去安國寺進香,其他的他自有安排。 林氏不想去,但男人連這個都料到了,特意在信尾威脅她:若敢失約,當(dāng)晚洞房。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一更送上,晚上還有二更哦!答應(yīng)我,我努力寫肥肥,你們也肥肥地留言好么? ☆、009 日上枝頭,一輛青蓋馬車不急不緩地駛出了城門,沿著官道朝位于京城東郊的安國寺而去。 秋風(fēng)徐徐,吹動窗簾微微搖曳,宋嘉寧嬌嬌地靠著母親,對著那抹簾縫發(fā)呆。前世郭驍安置她的那處莊子也位于東郊,那日她從宮中出來,馬車便是走在這條官道上,走著走著,馬車拐入通往莊子的那條土道,土道比較顛簸,她粗心大意地吃荔枝,一不小心…… 被噎死是什么感覺? 宋嘉寧打個哆嗦,摸摸喉嚨,突然覺得難受起來,忍不住咳。 “安安怎么了?”林氏低頭,關(guān)心地問女兒。 宋嘉寧捂著嗓子道:“娘,我口渴。” 林氏笑笑,拎起放在旁邊小柜上的青花水壺,幫女兒倒茶,沁香的桂花茶,六分滿。 宋嘉寧咕嘟咕嘟連續(xù)喝了兩碗,嗓子終于沒有那種堵塞感了,喝飽了,宋嘉寧偷偷地嘆了口氣。在舅舅家住的這幾個月,她一直不敢出門,怕碰見上輩子的冤家,這次母親提議去安國寺上香,她還不太樂意呢,但經(jīng)過剛剛的后怕,宋嘉寧忽然覺得她確實該去拜拜菩薩。 同一時刻,衛(wèi)國公府,郭伯言正在與太夫人說話:“娘,秋高氣爽,難得清閑,我想去安國寺找慧遠大師切磋切磋棋藝?!?/br> 慧遠大師是京城有名的得道高僧,多次受宣德帝之邀進宮講經(jīng),郭伯言與他私交也不錯,得空便去下一盤。這個太夫人是知道的,笑道:“去吧去吧,打算何時回來?” 郭伯言道:“只下一盤,應(yīng)該能回來陪您用飯。” 高手下棋,一盤便能對弈許久,太夫人點點頭,習(xí)慣地叮囑兒子路上小心。 郭伯言頷首,辭別母親,他轉(zhuǎn)身跨出堂屋,清晨的陽光照在他臉上,神采飛揚。 ~ 安國寺香火鼎盛,林氏牽著女兒小手,在大雄寶殿外等了一會兒才輪到她們進去上香。 林氏先拜,額頭觸地,默默祈求佛祖保佑她與女兒一生順遂,無災(zāi)無難。 宋嘉寧第二個拜,小小的女娃,有模有樣地跪在那兒,清澈杏眼定定地仰望莊嚴佛像,虔誠地好似觀音座下的玉女,磕頭時粉唇無聲翕動,求佛祖保佑她們娘倆這輩子安安穩(wěn)穩(wěn)的,保佑她能嫁個愛護她、孝順母親的好相公。 上了香,林氏添了二十兩的香油錢。 走出大雄寶殿,時間尚早,林氏戴好帷帽,低頭問女兒:“安安想去游寺嗎?”郭伯言只讓她來進香,來了便可,何時離開全由她定。林氏不想在這里多待,總覺得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宋嘉寧則是不敢在外面逗留太久,怕再遇郭驍,看出母親無意多留,便搖搖腦袋。 娘倆這便下山了,馬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刈撸质系男囊苍絹碓教?,她都要走了郭伯言都沒有出現(xiàn),也許他確實有什么計劃,但國公府臨時出事絆住他了吧? 念頭剛落,馬車突然左右晃了一下,好像有什么東西跳了上來。高壯駿馬發(fā)出焦躁的嘶鳴,林氏本能地先抱住女兒,正要問車夫出了什么事,簾外驀地傳來一道令她寒徹心扉的冰冷聲音:“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趕去衛(wèi)國公府,否則我要你的命。” 林氏看不見,被她捂在懷里的宋嘉寧也看不見,車夫卻被華服男人身上血與抵在他腰間的匕首嚇怕了,想也不想便甩了一鞭,駿馬吃痛,逃命似的朝京城狂奔。郭伯言滿意了,一手挑起車簾,閃身而入。 宋嘉寧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林氏注意到郭伯言左臂上的斷箭與大片血跡,本就發(fā)白的臉龐頓時一點血色都不剩了。 “放心,死不了?!焙⒆釉趫觯灾辉谶M來時深深看了林氏一眼,然后便背靠車板席地而坐,一腿盤起一腿支起,低頭檢查箭傷。傷是屬下弄得,看著嚴重,其實只是多流了點血,并無大礙。 確認完了,郭伯言偏首,不期然對上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正是林氏的女兒。半年不見,小丫頭眉眼長開了點,越發(fā)精致漂亮,臉蛋依舊rou嘟嘟白嫩嫩的,跟她娘一樣招人疼,只不過他對這丫頭是長輩的憐愛,對林氏…… 郭伯言再次看向讓他饞了半年的女人。 林氏低著頭,雙手緊緊抱著女兒,清麗臉龐白得像玉蘭花花瓣,不知親上去是什么滋味。 知她害怕,郭伯言沉聲道:“我在山上遇到幾個刺客,不得已劫持夫人的車,夫人放心,救命之恩,待我回府,我與家母必當(dāng)重謝?!?/br> 他語焉不詳,宋嘉寧聽不懂,林氏心思剔透,略作思忖便明白了,一顆心頓時跌至谷底。郭伯言真的想娶她,他知道太夫人不會輕易答應(yīng),便設(shè)計了一場他被刺殺然后被她所救的苦rou計,如此她雖然身份低微,卻是他的救命恩人,只要郭伯言刻意傳播出去,他迎娶寡婦報恩的事跡就會成為一項美談。 太夫人反對兒子娶寡婦,不外乎兩個理由,一是她身份卑微配不上國公府的門第,二是擔(dān)心兒子被寡婦迷惑色迷心竅,擔(dān)心百姓、大臣們也這么想,有損衛(wèi)國公府的名聲?,F(xiàn)在郭伯言的苦rou計一出,流言蜚語首先被堵住了,太夫人還要多多少少的感激她,最后郭伯言再堅定態(tài)度,這門婚事或許真能成…… 林氏坐立不安。 郭伯言看得清清楚楚,別有深意道:“夫人不必害怕,只要你聽話,我絕不動你母女分毫?!?/br> 為了娶她,他不惜自殘身體,她還想躲?有膽就試試。 林氏沒勇氣挑戰(zhàn)一個國公爺?shù)耐?,腦袋垂得更低了。 郭伯言視線跟著下移,見林氏懷里的女娃怯怯地望著他,郭伯言笑了,揉揉小丫頭腦袋,輕聲囑咐道:“一會兒到了國公府,嘉寧要假裝今日是你第一次見我,知道嗎?你裝得像,有賞,但如果你露餡兒,我就罰你……” 目光在女娃r(nóng)ou嘟嘟的臉蛋上轉(zhuǎn)了兩圈,郭伯言邪魅一笑:“罰你三天不許吃飯。” 他欺負她女兒,林氏抿唇,用手擋住女兒小臉。 宋嘉寧現(xiàn)在哪有心思想吃飯啊,她怕死了,郭伯言竟然要帶她們娘倆去國公府,國公府,那是郭驍?shù)募野。鲆姽斣趺崔k?因為她曾是郭驍?shù)男℃@會兒只擔(dān)心自己會遇到郭驍,宋嘉寧根本沒有想到她的美人娘親,已經(jīng)落入了一個同樣霸道強勢的男人掌中。 馬車疾馳,來時用了半個時辰,返程只用了兩刻鐘不到,有衛(wèi)國公府的腰牌,馬車進了城門依然橫沖直撞。百姓們怨聲載道,但一聽說替大周立下汗馬功勞的衛(wèi)國公出門遇到刺客了,身負重傷,百姓們頓時不氣了,紛紛議論起此事來。這可是天子腳下,誰敢刺殺朝廷大臣? 馬車停到國公府前,郭伯言讓管事領(lǐng)林氏母女去偏廳休息,他一人大刀闊斧地坐在上房堂屋,等待郎中,也等待必將驚慌的家人。果不其然,一刻鐘沒用上,從長了白發(fā)的太夫人到底下的小輩們,便都趕了過來。 “怎么回事,誰那么大膽竟敢在京城謀刺?”太夫人顫顫巍巍地問,急著查看兒子的傷勢。 郭伯言單手扶住母親,笑道:“娘別擔(dān)心,我福大命大,沒讓他們得逞,只受了一點小傷?!?/br> “流了這么多血,還說是小傷?”太夫人急壞了,連連催人去喊郎中。 郭伯言勸不了母親,客氣地請兩位弟妹先帶孩子們離開,堂屋只剩太夫人與世子郭驍。郭驍文武雙全,十四歲便隨父親在戰(zhàn)場歷練了兩年,自然能看出父親傷得并不嚴重,皺眉問道:“父親可知對方什么來歷?” 郭伯言不屑道:“是誰都一樣,奈何不了我?!?/br> 太夫人嘆氣:“胳膊差點被人射穿了,你還傲什么傲?以后出門,把你那幾個近衛(wèi)都帶上。” 郭伯言敷衍地嗯了聲。 郎中匆匆趕來,拔箭止血上藥包扎,著實忙了一陣。 “平章,你去送送?!闭笪W允箚緝鹤?。 郭驍看眼太夫人,與郎中一道出去了,郭伯言目送兒子走遠,這才難掩雀躍地對太夫人道:“娘,兒子這次去見慧遠大師,他道我姻緣將至,兒子不信,戲問他女方是何方神圣,慧遠答天女下凡,旺我郭家。娘知道,兒子從不信這個,誰曾想,兒子下山被刺客追殺,隨便攔了一輛馬車,車里竟然真藏著一位仙姿玉貌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