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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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府,成哥兒已經(jīng)被乳母抱了下去,馮箏一個人坐在堂屋,手里默默地轉(zhuǎn)著佛珠。右眼皮不停地跳,馮箏控制不住地心慌,她自己都想不通為何要慌?;噬嫌龃?,肯定不是王爺做的,也不會是秦王做的,她擔(dān)心什么? 一更過了,終于等到自家王爺回來,馮箏幾乎小跑著迎了出去。 “別怕別怕,父皇沒事?!狈杭t的燈光也掩飾不住她臉上的擔(dān)憂,楚王快走幾步抱住他膽小的王妃,低聲哄道。 男人高大魁梧,寬闊的胸膛最容易叫人心安,馮箏安心了些,仰頭看看,見他濃眉深深地皺著,馮箏的心就又提了起來,小聲問道:“王爺為何愁眉不展?” 楚王愣了愣,下意識去摸眉頭,摸不出到底皺沒皺,但想到此時被關(guān)押在天牢的皇叔,楚王就沒了安撫王妃的心情,牽著她手往里走。楚王沒用晚飯,馮箏也沒用,夫妻倆誰都無心口腹之欲,直接去內(nèi)室休息了。 到了床上,楚王才摟著自己的妻子,壓抑著怒火道:“父皇讓樞密院審問刺客,刺客不知受何人指使,居然誣陷皇叔與徐巍意圖謀逆!等著,別讓我抓出背后之人,不然我叫他生不如死,看他還敢不敢血.口噴人?!?/br> 馮箏僵在了丈夫懷里。 刺客,誣陷皇叔,謀逆的大罪,居然扯到了皇叔。 鬼使神差的,馮箏耳邊響起了那日李皇后在她身后說的話。李皇后說,皇上絕舍不得將皇位交給秦王,三月里太后的遺詔傳出來,秦王成了百姓公認(rèn)的儲君,那現(xiàn)在秦王出事,到底與皇上有沒有關(guān)系? 李皇后還說,王爺注定會有一劫,這次秦王被誣陷,會是王爺?shù)慕賳幔?/br> 馮箏緊緊抱住了自己的男人。 他抱得太緊,仿佛在害怕什么,誤會妻子也在擔(dān)心皇叔,楚王拍拍她肩膀,故作輕松地道:“放心吧,皇叔擺明是被人冤枉的,父皇明察秋毫,過兩日查清楚了,皇叔就沒事了。” 馮箏也希望如此,希望皇上能查出幕后真兇,希望皇上不是那個幕后真兇。 抬起頭,馮箏握住丈夫的手,懇求地望著他眼睛:“王爺,我知道您與皇叔感情深厚,但今日父皇險些被害,收到的驚嚇定然不小,父皇才是您最該擔(dān)心的,此案不論父皇怎么判決,王爺都要多替父皇想想,好嗎?” “這是自然。”楚王不假思索地道,在刺客誣陷皇叔之前,楚王心里裝的都是他的父皇,一心想揪出真兇為父報仇的。 他答應(yīng)地痛快,馮箏卻無法放心,閉著眼睛假寐,三更天才睡了。 楚王睡得也不安穩(wěn),比平時提前半個時辰醒了,在練武場打了兩刻鐘拳發(fā).泄郁氣,洗個澡換身衣袍,便進宮去了。文武百官都到了,分成兩列站在臺階下,楚王走到武官前面,看到樞密使曹瑜,楚王皺眉問道:“審出真兇了?” 曹瑜垂眸道:“皇上有命,臣等不得泄.密,請王爺見諒。” 楚王冷哼一聲,掃眼文官那邊的二弟睿王,斜跨一步,站在了曹瑜前面。 時辰一道,百官拾級而上,依次進了大殿,等他們站好了,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宣德帝才從一側(cè)走到了龍椅前,落座,肅容問曹瑜:“秦王一案,可有結(jié)果?” 曹瑜出列,走到大殿中央,沉聲道:“回稟皇上,昨日禁衛(wèi)搜查秦.王府,于秦王內(nèi)室箱籠底下搜出一身明黃龍袍,三封書信,信乃徐巍所書,一封指責(zé)皇上昔日一意孤行北伐,一封指責(zé)武安郡王的死與皇上有關(guān),最后一封寫于今年四月初,言語猖狂,詛咒皇上早日歸天。” 大殿中登時響起一片吸氣聲。 曹瑜繼續(xù)道:“三封書信徐巍都已承認(rèn)是他所書,禁衛(wèi)也在徐府搜到一封秦王的回信,秦王,秦王回信,稱他與徐巍同愿,還揚言待他登基,必恢復(fù)徐巍的宰相之職?!?/br> 此言一出,臣子當(dāng)中就有點頭的了。當(dāng)初皇上北伐,徐巍嘴上沒說,但誰都看得出他心里是反對的,為此口出怨言乃是情理之中。今年趙溥進京,兩朝元老的身份逼得徐巍主動讓賢,丟了宰相,徐巍因此要與秦王勾結(jié)謀逆,以期在秦王手下重登宰相之位,同樣說的過去。 那邊秦.王府中居然搜出了龍袍,便是人證物證俱全,造反之名再也洗脫不了了。 “我不信,你血口噴人,全是誣陷!”其他臣子們都在心中給秦王定罪的時候,楚王突然跳出來,臉紅脖子粗地吼道。 龍椅之上,宣德帝皺了皺眉,但沒有急著說什么。 樞密使曹瑜不卑不亢地道:“臣句句屬實,徐巍的口供、龍袍、書信就在外面,請皇上親自審閱。”說著看向宣德帝。 宣德帝頷首。 一直候在殿外的曹瑜手下聽到宣召,雙手舉著托盤進來了,托盤之上赫然擺著一件明黃龍袍,兩側(cè)分別是口供、書信。大太監(jiān)王恩走下來接過托盤,再神色肅穆地端到宣德帝面前,宣德帝看過后,勃然大怒,啪地將托盤扔到大殿中央,冷聲道:“你們都看看,那是不是秦王、徐巍的字跡!” 皇上盛怒,文武百官暫時沒人敢動。 楚王一心要為皇叔平凡,第一個彎腰撿起飛到他腳邊的書信,好巧不巧的,正是秦王給徐巍的回信。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楚王雙手隱隱顫抖起來,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也一點一點地白了下去。 字是皇叔的字,但他還是不信! ☆、第149章 149 有當(dāng)著數(shù)萬水軍公然行刺的刺客, 有在秦.王府搜出來的龍袍,有秦王、徐巍往來的書信, 有親口供認(rèn)罪狀的副相徐巍, 人證物證俱全,秦王謀逆已經(jīng)是鐵定的事實??v使楚王再三替秦王求情, 宣德帝還是當(dāng)朝下旨,稱其念在手足之情,留秦王一命,只貶為縣公, 全家發(fā)配房州安置。副相徐巍斬首示眾,家小流放崖州。 宣判完畢, 宣德帝丟下文武百官,疲憊不堪地走了, 才離開大殿, 就聽身后傳來一陣熟悉的急促腳步聲。宣德帝知道來人是誰,氣得腦仁疼, 他做這么多是為了誰?老大怎么就一點都體會不到他的苦心? “父皇……” “閉嘴!”壓抑許久的怒火終于被兒子話中的焦急憤怒點燃,宣德帝黑著臉轉(zhuǎn)身, 臉色難看到連最不怕親爹的楚王都驚在了原地。 兒子閉嘴了, 宣德帝的怒火依然需要發(fā).泄,目光冷厲地瞪著兒子:“那是朕的弟弟,若非證據(jù)確鑿, 你以為朕舍得將他逐出京城?你一心為他著想,可有想過朕今日差點命喪他手?你口口聲聲要朕顧念手足之情, 為何不去勸勸你的好皇叔?你眼里只有皇叔,是不是也跟他一樣,盼著朕早死?” 越說聲音越大,說到最后都是吼出來的,暴怒如雷。 楚王被親爹一連串的質(zhì)問唬住了,聽父皇竟然懷疑他有不孝之心,楚王當(dāng)即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父皇息怒,兒臣不敢!”一個是被謀殺的父皇,一個是被誣陷的皇叔,如果父皇受了傷,楚王肯定最關(guān)心父皇,但父皇有驚無險,皇叔卻被撤了親王爵位,楚王自然要多為皇叔出力。 磕完頭,楚王抬起腦袋,對上父皇氣紅的臉,楚王不敢再觸怒父皇,虎眸一酸,眼中便浮上了淚,微微哽咽著道:“父皇,兒臣不信皇叔是那種人,求父皇命兒臣親自審問皇叔、徐巍,兒臣必定還父皇一個真相!” 徐巍可能是屈打成招,書信可能是有人栽贓陷害,只要繼續(xù)查,那些證據(jù)都是可以推翻的。 宣德帝剛剛在朝堂上的疲憊是裝出來的,但現(xiàn)在看著長子眼中為他皇叔流的淚,聽著長子還要堅持替皇叔平反,宣德帝突然真的累了,沒有力氣再勸長子,也沒有力氣再罵他,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楚王以下犯上,不忠不孝,來人,押楚王回府,幽禁不得出?!弊詈罂囱坶L子,宣德帝轉(zhuǎn)身走了,背影蒼老。 “父皇!父皇!”楚王不在乎自己是否幽禁,膝行著去追遠(yuǎn)去的帝王,只求父皇回心轉(zhuǎn)意重審此案,但直到他被沖上來的禁衛(wèi)帶走,宣德帝都始終不曾回頭。 兩刻鐘后,高大魁梧的楚王被禁衛(wèi)們押進了楚王府,剛松開楚王身上的鎖鏈,楚王就要往外沖。禁衛(wèi)們嚇了一跳,誰能想到楚王如此頑固?連忙一窩蜂地圍過來制服楚王,奈何楚王神勇,十幾個侍衛(wèi)竟然也拿不下他,只能擋在門前不讓楚王出。 “讓開!”楚王幾次rou搏無果,忽的抽出一禁衛(wèi)腰間的佩刀,紅著眼睛吼道。 禁衛(wèi)們臉色變白,為首的那人單膝跪下,抱拳求道:“王爺,屬下奉命辦事,求王爺莫要為難我等,否則屬下只能以死殉職。” 禁衛(wèi)寧死不屈,楚王握刀的手隱隱顫抖起來,他只想救皇叔,只想留下皇叔,不想白白害了禁衛(wèi)的命。 正身心煎熬,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凄厲的叫喊,楚王手一抖,回頭,就見他的王妃狂奔而來,頭上的珠釵都亂了。楚王又驚又怒,猛地瞪向偷偷報信的管事,就在此時,聞訊趕來的馮箏終于沖到了他面前,撲通就跪下去了,抱著楚王的大腿哭:“王爺是想違抗皇命嗎?您知不知道,一旦您踏出這道門,您就犯了違逆的大罪,王爺心里只想著皇叔,就不管我們娘仨了嗎?” 哭得肝腸寸斷,淚如雨下。 馮箏真的怕,皇叔是死是活與她何干,她怕自己的王爺沖動被皇上責(zé)罰,怕他們一家四口徹底觸怒皇上,一輩子都被幽禁在王府出不了門。光是她一個人,她認(rèn)了,可她的兩個兒子何其無辜?他們還都沒長大,不該暗無天日地過一生。 “王爺,您若堅持出府,就先殺了我吧!”高高地仰起頭,馮箏淚眼婆娑地望著頭頂?shù)哪腥恕?/br> 那是他摯愛的妻子,楚王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想到自己擅自離府可能會連累馮箏與兩個兒子,楚王手一松,刀掉了下去。 壽王府,宋嘉寧先后得到了皇叔被發(fā)配房州、楚王被禁足王府的消息。 京城風(fēng)云變幻,老天爺也變了天,天空陰沉沉的,突地一個響雷砸下來,仿佛炸在耳邊。宋嘉寧心頭猛縮,睡得正香的昭昭也驚醒了,睜開眼睛,恰好外面驟雨忽至,霹靂啪啦地砸在琉璃窗上,昭昭歪頭瞅瞅窗,扁扁嘴,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昭昭不怕,娘在這兒呢。”宋嘉寧顧不得心驚,匆匆抱起被嚇哭的女兒,穿好鞋便往內(nèi)室去了,放下帳子躲到拔步床上。但雷聲雨聲還是傳了過來,昭昭趴在娘親懷里哭個不停,宋嘉寧這兩日已經(jīng)決定斷奶了,此時沒辦法,只好解開衣襟喂女兒,一手幫女兒捂著耳朵。 小丫頭嬌得很,吃一會兒松開嘴,委屈噠噠地朝娘親哼唧,好像埋怨娘親為何還不讓雷聲停下似的,哼唧完了繼續(xù)吃,反反復(fù)復(fù)幾次,吃飽了才慢慢地睡著了。宋嘉寧輕輕擦掉女兒眼角的淚,等女兒徹底睡熟,她才有心思想那些大事。 秦王謀反。 宋嘉寧與秦王有過幾面之緣,秦王與秦王妃一樣,都是很平和老實的容貌,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宋嘉寧是看不出秦王有沒有狼子野心。既然皇上判了,那秦王就是謀反了,一個謀反的罪人,再無資格當(dāng)大周的儲君。 皇叔沒了資格,儲君的位置重新落到了幾位王爺頭上,皇上最器重的,無疑是楚王。 宋嘉寧皺了皺眉,她都能想通的道理,楚王不知道嗎?應(yīng)該清楚的吧,可楚王心里,他信任敬重的皇叔比儲君之位更重要,他寧可不當(dāng)儲君,也要皇叔好好的。想到這里,宋嘉寧終于可以確定,上輩子那兩個百姓說壽王為了皇位謀害嫡親兄長,一定是謠傳。 楚王那么重視親情,如果壽王真想當(dāng)皇上,楚王連皇叔都愿意讓,肯定也會讓親弟弟,絕不會鬧到手足相.殘。 確定自家王爺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宋嘉寧心里某個地方徹底踏實了起來,但楚王被禁足了,王爺?shù)弥笠眽牧税桑?/br> 窗外暴雨如注,宋嘉寧緊緊抱著女兒,突然覺得很冷,想王爺快點回來,有他當(dāng)家,她才安心。 睿王府。 大雨瓢潑,睿王沒去寵妾張氏的院子,也沒去找王妃,一個人站在窗前,看著暴雨連續(xù)不斷地砸在地上,他這輩子第一次如此痛快?;适宓沽耍瑑匦伦兂伤麄兯膫€皇子的盤中物,大哥因為皇叔頂撞父皇被禁足王府,那么按照長幼順序,他便是最有可能封太子的人。 昨日儲君之位還遙不可及,今日就擺到了他面前。 睿王豪情壯志,然而沒過多久,他臉上喜色消失,眉峰重新皺了起來。 大哥只是被禁足,王位還在,侄子升哥兒也還養(yǎng)在中宮。李皇后親自教養(yǎng)升哥兒,賭的就是將來大哥登基她好憑借升哥兒當(dāng)個實權(quán)在握的太后,已經(jīng)做了選擇,現(xiàn)在大哥出事,李皇后絕不會袖手旁觀。 偏偏,父皇最寵那個女人。 好心情不翼而飛,睿王煩躁地握緊了拳,卻只能暗中留意皇宮的動靜。 皇叔被貶、楚王被禁足,宣德帝連續(xù)半個月悶悶不樂,整天埋在崇政殿批閱奏折,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忘了親弟弟、親兒子帶來的心傷?;噬喜惶ぷ愫髮m,李皇后嚴(yán)令各宮妃嬪安分守己,她則一心教養(yǎng)升哥兒,與楚王被罰之前無異。 升哥兒并不知道他的父王被皇祖父罰了,只知道初十旬假父王沒來接他,但那日皇祖母生病,問他要不要留下來孝敬她,升哥兒懂事地答應(yīng)了。好不容易又盼到了十九,盼到黃昏父王該來接他的時候,升哥兒忍不住一次次望向門口。 李皇后騙了孫子一次,這次她不打算騙了,想想皇上的氣應(yīng)該消得差不多了,李皇后便抱住升哥兒,柔聲哄道:“父王還不來,可能在陪皇祖父說話呢,皇祖母領(lǐng)升哥兒過去瞧瞧?” 升哥兒用力地點頭。 宮女伺候升哥兒穿鞋,李皇后牽著男娃,不緩不急地去崇政殿了。 宣德帝看書看累了,正靠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聽王恩說李皇后祖孫倆來了,宣德帝怔愣片刻,然后點點頭,揉揉眼睛拿起書繼續(xù)看。腳步聲越來越近,宣德帝抬頭,一眼就看到了虎頭虎腦的升哥兒,跟他那不孝兒子小時候一模一樣的。 “皇祖父?!鄙鐑汗Ь吹氐?,清澈的眼里裝著不解與委屈。 宣德帝嗯了聲,見李皇后垂眸斂目從容平靜,宣德帝只好問孫子:“升哥兒來看皇祖父了?” 升哥兒想父王,想娘親,想弟弟,他只想回家,皇祖父一問,男娃眼淚就掉下來了,抹著眼睛道:“皇祖父,父王怎么不來接我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男娃越說越怕,越怕哭得越厲害,扭頭趴到李皇后身上,嗚嗚嗚地哭。 李皇后摸摸男娃腦袋,余光見皇上怔怔的,并未生氣,李皇后才無奈地道:“皇上,上次我生病,升哥兒就沒回去,至今已經(jīng)快二十日沒見到爹娘了……” 宣德帝抬眼。 李皇后卻沒看他,側(cè)過腦袋偷偷擦淚呢。 大的哭,小的也哭,尤其是孫子發(fā)抽的哭聲,弄得宣德帝竟然也酸了眼睛。兒子委屈,孫子委屈,他就不委屈嗎?一片苦心都是為了長子,長子不領(lǐng)情也就罷了,還反過來跟他犟嘴,口口聲聲討伐他。 “來人?!毙碌劾渎暤?。 大太監(jiān)王恩立即彎腰進來了。 宣德帝看看孫子,沉著臉道:“去看看楚王在做什么,為何不來接升哥兒?!?/br> 這是要原諒楚王了,王恩心領(lǐng)神會,出去辦事。 升哥兒聽到皇祖父派人去找父王了,小嘴兒一咧,頓時不哭了,高興地朝為他做主的皇祖父跑去。宣德帝拎起沉甸甸的胖孫子,放到腿上抱著,一邊給孫子擦淚一邊哄道:“父王居然忘了接升哥兒,一會兒他來了,皇祖父讓人打他一頓?!?/br> 升哥兒急了:“別打!” 宣德帝哼道:“不打他,下次他又忘了接升哥兒怎么辦?” 升哥兒轉(zhuǎn)轉(zhuǎn)眼睛,笑著出主意:“那皇祖父派人送我回去?!?/br> 男娃機靈可愛,宣德帝笑了,笑著笑著,嘆了口氣。父子父子,打斷骨頭連著筋,兒子舍不得罰老子,老子也舍不得真罰兒子。升哥兒知道護著爹爹,老大小的時候,何嘗不曾這樣待他?每次他隨兄長出征,老大都抱著他腿舍不得爹爹走,哭著要爹爹早點回來…… 老大或許忘了,他當(dāng)父皇的,都記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