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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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也是他的兒子,宣德帝也疼啊,眼角又酸了,可宣德帝還是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地道:“朕已經(jīng)讓大理寺去查了,查出兇手朕會給元潛給天下所有人一個交代,但在真相大白之前,不得任何人污蔑詆毀壽王。念在你喪子悲痛,這次朕不追究,再敢于任何人面前毀壽王聲譽(yù),朕必重罰。” 吳貴妃聞言,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皇上……” “下去罷。”宣德帝累了,朝里面?zhèn)忍蛇^去。 吳貴妃不甘心,站起來想要沖過去,王恩及時攔住,連推帶搡地將人勸出去了。 龍榻之上,聽著吳貴妃越來越遠(yuǎn)的哭聲,宣德帝攥緊胸口,眼角老淚滾落。他就剩老三一個完好無損的兒子了,一個文武雙全能震懾朝臣禁軍的兒子,他希望這事不是老三做的,希望老三沒那么狠心,可就算老三真的心狠手辣不顧手足,他也不能動老三,不能讓大周的第三個帝王,背上殘害手足的罪名,被天下不恥。 心底有了選擇,可宣德帝愧對冤死的次子,一人躲在內(nèi)殿咬牙隱忍,不知不覺,窗外天色暗了。 宣德帝面朝里側(cè),吩咐王恩宣知制誥進(jìn)來,擬寫詔書。 知制誥很快就到,文房四寶備好,請皇上開口。 宣德帝一邊回憶次子的孝順,一邊夸贊睿王賢德,然后追封睿王為太子。詔書寫好,墨跡未干,負(fù)責(zé)徹查睿王一案的大理寺卿孫大人求見。猜到查出兇手了,宣德帝突然來了力氣,轉(zhuǎn)身坐正,目光陰狠地盯著大理寺卿道:“說!” 孫大人跪在地上,心情復(fù)雜地道:“皇上,臣已查明,睿王側(cè)妃陳氏嫉恨王妃得子,命心腹買了砒.霜,化于水中涂在指腹,意圖毒害王爺長子,未料,未料王爺那日早上臨時看望側(cè)妃,誤服砒.霜……” 宣德帝愣在了榻上。 大太監(jiān)王恩將陳繡的供狀轉(zhuǎn)交給他。 宣德帝低頭,就見供狀上寫的清清楚楚,被抓回來的買毒小廝,賣藥的郎中…… 所以,他的兒子是死在妻妾之爭,而非老三害的? 這一刻,宣德帝不知該喜該悲,喜他的老三不是狠毒之人,悲他的元潛冤死婦人之手。 “皇上,臣還有一事要奏?!贝罄硭虑鋵O大人抬頭看看,謹(jǐn)慎地道。 宣德帝滿腦都是冤死的兒子,但還是疲憊地點(diǎn)頭。 孫大人喉頭滾動,腦袋垂得更低了:“臣,臣審問王爺身邊的侍衛(wèi),其中一人,一人供認(rèn),前楚王火燒秦.王府一案,與王爺有關(guān)。” 宣德帝猛地抬頭。 孫大人再次舉高一份供狀。 宣德帝看了幾遍,問了幾遍,確定老大當(dāng)初發(fā)瘋真是睿王設(shè)的陷阱,而他居然還為了這個兒子猜忌老三殘害手足,宣德帝又怒又恨,噗的一聲吐出血來,手緊緊拄著榻,不停地咳嗽。 “皇上!”王恩迅速趕過來,高聲傳太醫(yī)。 宣德帝咳了很久,胸口勉強(qiáng)平復(fù)下來,宣德帝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不顧王恩阻攔,赤腳下地,搖搖晃晃地走到知制誥面前,一把抓起剛剛寫完不久的追封睿王為太子的那紙?jiān)t書,狠狠地撕了個稀巴爛。 孽障,孽障,他怎么生了這么一個孽障!如果不是睿王挑撥,他的老大可能還無憂無慮地活著,沒有父子反目,他的兩個乖孫子也不會隨著父王幽禁南宮。如果不是睿王害老大失寵在先,他自己就不會當(dāng)上準(zhǔn)儲君,可能也就不會大辦周歲宴,被一個陰毒的側(cè)妃害死! 自作自受,自作自受??!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咱們獸王才不會做背鍋俠呢! 然后晚上沒有二更哈,大家別等,早點(diǎn)睡,臉上都是痘痘了,/(ㄒoㄒ)/~~ ☆、第228章 228 陳繡被大理寺的人帶出睿王府時, 睿王妃還不知道怎么回事, 得知丈夫是被陳繡毒死的后,睿王妃憤怒得快要瘋了, 立即進(jìn)宮,請求宣德帝讓她去大理寺見陳繡一面。 兒子是因?yàn)槠捩疇幩赖? 宣德帝恨陳繡,看睿王妃也不順眼, 但他身為帝王,要維持帝王的威嚴(yán),無法像鄉(xiāng)野村夫那般對陳繡破口大罵,而睿王妃這會兒估計(jì)連吃了陳繡的心都有,所以宣德帝允了,愿意由睿王妃替他罵陳繡, 并直接賜下毒酒,讓睿王妃一并帶過去。 大理寺的牢房, 陳繡散著頭發(fā)坐在地上, 雙手掌心搭著膝蓋,十根指頭才受刑不久,血rou模糊,疼得一動都不能動。手不動, 她人也不動,面容被披散的長發(fā)遮掩,從遠(yuǎn)處看,就像荒草地中坐著一個白衣女鬼。 外面?zhèn)鱽砟_步聲, 陳繡眼珠子難以察覺地轉(zhuǎn)了下,但牢房里走動的都是看守的衙役,沒什么稀奇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牢房外,陳繡目光移過去,看見一襲麻布白裙,是睿王妃。 來罵她嗎? 陳繡忽的笑了,慢慢抬起頭。 睿王一死,睿王妃有失去丈夫的痛苦,有失去靠山毀了皇后夢的絕望遺憾,這些痛苦在看到陳繡一身血污時稍微緩解了些,可下一刻,睿王妃就對上了陳繡滿臉的笑。 “賤.人!你這個賤.人!”雙手抓住牢房欄桿,睿王妃尖叫著罵道,眼睛發(fā)紅,恨不得沖進(jìn)去殺了她。 陳繡同情地看她一眼,又垂下了眼簾。 睿王妃一怔,隨即攥緊了手,陳繡都要死了,有什么資格那樣看她? 睿王妃想說什么,又不想讓丫鬟衙役聽見,先示意眾人出去,她單獨(dú)站在牢房外。等人走遠(yuǎn)了,睿王妃盯著陳繡諷刺道:“我知道你想害禮哥兒,現(xiàn)在王爺替禮哥兒死了,你高興了?再沒有人寵著你了,你高興了?” 陳繡嗤道:“我不高興,你比我也強(qiáng)不到哪去,太子妃,皇后,都是別人的了。” 睿王妃咬牙,冷哼道:“那又如何?做不成皇后,我依然是睿王妃,依然可以享受榮華富貴,沒有你們在我面前礙眼,我一個人撫養(yǎng)子女,得空養(yǎng)養(yǎng)花逗逗鳥,再得空給你上幾炷香,都比你入獄慘死強(qiáng)?!?/br> 她或許輸給了宋嘉寧,但她贏了陳繡,她依然是睿王府最后的贏家。 她話音未落,陳繡突然仰頭大笑,身體顫動牽扯手指也止不住她的笑。睿王妃想頤養(yǎng)天年?做夢! 笑聲戛然而止,陳繡定定地看著睿王妃。她毒死了王爺,她認(rèn)了,大理寺審她,也只審了這一樁事,她交代了,那些人就沒有追問她旁的,畢竟他們想不到一個睿王側(cè)妃,居然與當(dāng)年的楚王縱火案有關(guān)。 但陳繡記得很清楚,楚王被廢后,王爺暗中解決了派去楚王府祭祀的兩個手下,按理說,世上除了她,與死去的郭驍,再無人清楚其中的內(nèi)情。如今睿王死了,她沒有供出那事,大理寺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陳繡想到了壽王,那個騎在馬上,冷漠到連個正眼都不給她的男人。 真正希望王爺死的,只有壽王,那壽王為何要對付王爺?因?yàn)閴弁跸氘?dāng)皇上,也想為兄長報(bào)仇。所以說,壽王與睿王兩府的梁子早就結(jié)下了,現(xiàn)在宣德帝還活著,壽王有所忌憚,不能動睿王妃母子,來日壽王登基,會不斬草除根?便是不殺了禮哥兒,也不會給禮哥兒一個皇家子孫應(yīng)有的榮華富貴。 禮哥兒都沒有,睿王妃又怎么可能享樂終生? 對于一個風(fēng)光過的王妃,一個差一步就封后的準(zhǔn)太子妃來說,沒有什么比落魄潦倒更難熬了。死很可怕,但只是眨眨眼睛的事,睿王妃卻要活著承受壽王的報(bào)復(fù),親眼看著她的寶貝兒子被壽王打壓,親身體會地位一落千丈的滋味兒,睿王妃注定會生不如死。 “我去陪王爺了,你守著兒子一起挨日子吧!”仰起頭,陳繡再次大笑出聲,睿王妃被激怒,追問陳繡到底是什么意思,陳繡不答,只是發(fā)瘋似的笑。睿王妃惱羞成怒,拍著欄桿喊來衙役,命他們給陳繡灌毒酒。 有的死囚不甘心死,會拼命掙扎,陳繡非常平靜,仰著腦袋老老實(shí)實(shí)地讓衙役往她口中倒。酒水入腹,陳繡繼續(xù)盯著睿王妃,同情諷刺的笑迅速變得扭曲猙獰,眼睛瞪得滾圓,卻始終不肯收回視線,仿佛變成鬼也要找睿王妃算賬。 睿王妃渾身發(fā)冷,她以為目睹陳繡死去她會很痛快,然而陳繡臨死前的目光,像毒蛇一樣死死纏住了她,沐浴多少次都揮之不去。 陳繡死后第三天,睿王妃就病倒了,但此時除了喪子的吳貴妃,已經(jīng)沒有人再關(guān)心睿王府的孤兒寡母,大臣們的心思,都轉(zhuǎn)移到了壽王、趙溥身上。 大殿之上,宣德帝親口揭發(fā)了睿王死因,并當(dāng)朝斥責(zé)趙溥教女無方。趙溥都快七十了,頭發(fā)全白了,顫顫巍巍地跪伏在地,乞求皇上降罪。他是開國功勛,為大周立下過汗馬功勞,如今半只腳都要踏進(jìn)棺材了,宣德帝不想罰,只借陳繡之罪,再次罷免趙溥的宰相之位,命其榮歸故土,告老還鄉(xiāng)。 趙溥跪謝皇恩,涕淚橫流。 他這一退,也徹徹底底撇清了壽王與睿王之死的關(guān)系。 但宣德帝并沒有將睿王陷害前楚王的真相公告天下,因?yàn)榛首又g手足相殘,終究有損皇家體面,宣德帝不在乎一個兒子的名聲,但他在乎自己的,不想家丑外揚(yáng),叫百姓們嘲笑他教不好兒子。 趙恒理解父皇的決定,他也不急,睿王人都死了,他有耐心繼續(xù)等,等他可以做主的那天。 睿王正月十六毒發(fā)身亡,三月初桃花盛開,睿王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下葬了,送葬的禁軍披麻戴孝,一眼望去全是白,浩浩蕩蕩地走出城門,再浩浩蕩蕩地回來,人太多,因此沒人發(fā)現(xiàn),儀仗歸京途中,隊(duì)伍里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jìn)了一道身影。 當(dāng)晚,端慧公主的公主府,有人夜半三更,翻墻而入。 四個皇兄,端慧公主與睿王關(guān)系算是最近的,不過人都死快倆月了,端慧公主的那點(diǎn)傷心早淡了,入夜便平平靜靜地歇下,就算睡前輾轉(zhuǎn)反側(cè),那也是因?yàn)樗寄钏⒛暝缤龅谋砀?。睡得沉沉的,嘴上突然一涼一重,端慧公主猛地驚醒。 “表妹別怕,是我?!?/br> 一片漆黑,有人捂住她嘴,在她耳邊說。 那聲音,端慧公主這輩子都忘不了,熟悉到深入骨髓,思念到魂?duì)繅艨M。 是真的嗎?是不是她又做夢了,夢見表哥回來了? 端慧公主渾身僵硬地躺著,不敢動,怕她一動,夢就醒了。 可她好想郭驍,望著昏暗中看不真切的影子,端慧公主喃喃地喚道:“表哥?” “嗯,是我,我回來了?!惫斅砷_端慧公主的嘴,聲音沙啞道。 不是故意裝出來的沙啞,而是嗓子真的傷啞了。 拉著端慧公主的手,郭驍讓她親手摸他左臉上的疤。突然碰到男人溫?zé)岬哪?,端慧公主有點(diǎn)緊張,然而摸出那道幾乎貫穿郭驍左臉的長長疤痕,端慧公主忘了現(xiàn)實(shí)或夢境,心疼地哭了出來:“怎么會這樣……” 怎么會? 郭驍握著端慧公主的手,思緒漸漸回到了去年。 懸崖陡峭,他拉著小兵當(dāng)墊背,雖然僥幸沒有粉身碎骨,臉上卻被樹枝割裂,刺破那層假皮,傷了他真容,留下這道疤痕。很疼,很丑,但郭驍不在乎,他甚至不在乎趙恒死后安安愿不愿意跟他,活到現(xiàn)在,郭驍只想要趙恒的命。 是趙恒搶走了他的安安,是趙恒憑借身份哄得她死心塌地,是趙恒逼他走上了這條險(xiǎn)路。 他已經(jīng)走了九十九步,就剩最后一步。 假死離京之前,郭驍前后埋下兩顆棋子。一是睿王側(cè)妃陳繡,一是表妹端慧公主。 假死之后,郭驍?shù)牡谝粋€計(jì)劃,是他在蜀地造反成功,待大軍直逼京城,殺了宣德帝父子,他將直接稱帝。此計(jì)若成,陳繡、端慧公主對他都沒了用處。但,郭驍沒有萬全把握,而陳繡、端慧公主,就是他的退路。 郭驍籌謀過了,如果蜀地造反被鎮(zhèn)壓,他會逃回京城,暗中協(xié)助睿王除掉趙恒等皇子,等宣德帝駕崩睿王登基,他再利用陳繡毒死睿王,緊跟著以駙馬身份繼承皇位,為了這個目的,陳繡、端慧公主缺一不可。 跌落山崖,郭驍傷勢嚴(yán)重,既要養(yǎng)傷,又要躲避趙恒的搜索,躲來躲去,正月才勉強(qiáng)痊愈,結(jié)果來京路上,驚聞睿王之死。睿王這一死,郭驍?shù)挠?jì)劃被全盤打亂,現(xiàn)在只能走下下策,勸服端慧公主幫他毒害壽王。 宣德帝身體每況日下,皇子公主常常得去宮里盡孝,見面次數(shù)多了,下手的機(jī)會也會多。 而要說服端慧公主毒害趙恒,首先得給她一個理由。 “知道當(dāng)初我運(yùn)送糧草,遼軍為何能成功偷襲嗎?”放下端慧公主的手,郭驍幽幽問。 端慧公主不知。 郭驍慢慢攥緊她腕子,恨聲道:“是我錯看了林氏母女,她們一心想除掉我,好讓茂哥兒繼承國公府,有嘉寧在壽王身邊吹枕頭風(fēng),壽王自然聽她的,但他們沒料到,我命夠硬,被遼軍抓走,雖身陷囹圄,卻活了下來?!?/br> 一聽是宋嘉寧慫恿壽王害的她表哥,端慧公主聲音瞬間拔高,“我就知道……” 郭驍及時捂住她嘴。 他掌心是熱的,人是活的,端慧公主愣了片刻,忽的撲到郭驍懷里,死死地抱?。骸氨砀?,你受苦了,你等著,明日我就進(jìn)宮去稟報(bào)父皇,讓父皇為你做主?!?/br> 郭驍自嘲地笑,摸著她腦袋道:“楚王被禁,恭王斷臂,只有他四肢健全立有戰(zhàn)功,睿王一死,皇上只能選壽王當(dāng)儲君。表妹,為了江山穩(wěn)定,皇上就算知道我的事,他也絕不會為了我,降罪自己的兒子?!?/br> 道理沒錯,但端慧公主咽不下這口氣:“難道就這么算了?” 郭驍?shù)皖^,大手抬起她下巴,聲音蠱惑:“表妹真想為我報(bào)仇?” 作者有話要說: 補(bǔ)充了1400字,大家晚安。 然后,明天郭驍肯定會退場,至于是盒飯還是別的方式,明天就揭曉了! ☆、第229章 229 宣德帝雖然沒有揭發(fā)睿王陷害前楚王之事, 但他用另一種方式表達(dá)了對睿王的不滿。 按照禮制, 兄長亡故, 幼弟、子侄都得服喪,服喪時間因輩分而異,然睿王下葬后,宣德帝特許壽王、恭王及其家眷子女無需為睿王服喪,這樣的旨意,幾乎就等于告知天下,睿王生前肯定德行有虧,觸怒他皇帝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