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這時,就見她抬手撩開耳邊的發(fā)。 白皙的小臂,柔軟的耳垂。 她問:“你這兩天出遠門了?” 住在樓上樓下,最方便的就是查崗。 防盜門一響,就能判斷出里面的人是要出門,還是剛回來。 仇紹那套房子,三天沒有動靜。 周垚自然覺得奇怪,他這遠門出的沒有征兆,提前也沒說過要出差,微信上也沒留話,上一次兩人見面,還是在他家里親親抱抱舉高高。 周垚問完,聽到仇紹“嗯”了一聲,他轉而走向后備箱,拿出鑰匙將蓋子打開,將手里的東西放進去,收拾了兩下。 周垚清楚地看到,里面還有一個鼓鼓囊囊的旅行袋。 看來,是真的出遠門了,而且還準備再出一次。 蓋子合上,周垚對上仇紹的目光。 仇紹的聲音柔和而低沉:“我還得出去兩天,辦點事情?!?/br> 周垚不是查勤,她真的只是隨口一問,再自然不過。 “公事?” 仇紹依然在笑:“私事?!?/br> 周垚挑眉,不說話了,只看著他。 問?還是不問? 兩秒的間隔,周垚做了個決定。 雖然她很好奇是什么私事,可是一旦問了,就意味著加重那好奇,意味著期待解釋。 仇紹解釋了,他們的羈絆就更深了。 他若不解釋,就是她自討沒趣。 想來,還是不問的好。 兩秒后,周垚“哦”了一聲。 笑了一下,側過身:“那你先忙,我好累,先回去了?!?/br> 不想,仇紹卻拉住她的腕子。 天氣熱,他的掌心也熱,他握的很松,方便她掙開。 但周垚沒動,小聲提醒他:“這是在小區(qū)里?!?/br> 仇紹勾了勾唇,拉著她轉而繞到車后。 “你干什么?” 周垚扭了一下,抽回手。 兩人挨的很近,車后是個死角,空氣不流通。 仇紹也沒繼續(xù)去抓她,只抬起一臂,撐著旁邊的墻,若無其事的將人圈進死角,周垚要出去非得貓著腰蹭掉一層墻皮,才有可能從他腋下溜走。 但周垚只是撥開肩上的頭發(fā),抬手扇了兩下,雙頰酡紅,額頭熱出了一層薄汗。 仇紹略低了頭,語氣淡然:“有個朋友需要幫忙,我得離開兩天?!?/br> 既然他交代了,周垚覺得也不好什么都不說,讓他下不來臺。 “嗯”了一聲后,她問:“離京?” 他搖頭:“去畫室?!?/br> 周垚一愣,微微張嘴,這倒是沒想到。 仇紹笑著解釋:“有幅畫著急完稿?!?/br> 周垚立刻站直了,一手下意識的抬起,搭在他垂在身側的手臂上。 她的掌心微涼,手指碰到短袖的邊緣,還輕輕揪住。 “別忘了,你答應過讓我看你畫畫的!” 周垚強調,目光如炬。 “嗯?!背鸾B頷首,輕描淡寫:“這回不行,下回吧。” 這顯然是他決定好的事,離開三天說不定都完成了一半了,若非她偶然碰見,都沒機會知道。 周垚有些不悅:“為什么?” “這幅急著要?!?/br> 說話間,仇紹抬手順了順她的發(fā)尾,口吻像是在哄她。 “你去了,我容易分心?!?/br> 周垚不說話了,咬著唇角。 四目相交,一陣糾纏。 周垚歪了歪頭,退而求其次:“那我能去看你么?” 仇紹挑眉反問:“你記得地址?” 周垚搖頭。 她怎么可能記得,上回坐他的車去畫室,她都忘記路上是在睡覺還是在發(fā)呆了,根本沒有看路牌,更遑論記路線。 “你可以告訴我啊?!?/br> 仇紹失笑,擺明了不會說。 周垚見狀,瞇起眼,口氣挺沖:“你不告訴我,我也有本事找到。” 仇紹絕對相信。 但他很堅定:“你找到了,我也不會給你開門。” 周垚手上一緊,漸漸垂下來。 好一會兒,周垚沒說話,也沒糾纏。 她安靜地看了他半晌,終于肯定他是認真的。 再開口時,她冷靜下來:“那畫完了能給我看么?” 仇紹頷首。 隔了兩秒,周垚說:“好,那你去吧。我等著看。” “嗯?!?/br> 一記輕吻,落在她的頭發(fā)上。 周垚一動未動,只眨了下眼,睫毛又長又翹。 像是撩在他心上。 他很想拿手指去碰一下,看看那觸感是否和他想的一樣。 但靜了一瞬,仇紹沒有動,轉身走出死角。 等周垚走出去時,仇紹已經上車。 周垚也沒表示,腳下一轉,往反方向走。 突然間,周垚明白一件事。 止于炮、友,他們就無需彼此交代,更沒有干涉。 似乎,他只是用行動闡述這個事實,想要踏進他的世界,是要先拿到通行證的。 ~( ̄▽ ̄)~*~( ̄▽ ̄)~*~( ̄▽ ̄)~* 回到家里,周垚去找任熙熙,但任熙熙不在。 周垚給伍春秋打了個電話。 電話里,周垚將方才的事簡單地交代了一遍,就聽伍春秋說:“如果你是他女朋友,是不是就有資格問了,有資格跟了?” 周垚想了一下,說:“沒這么簡單。以前我沉迷畫畫的時候,也煩身邊有人打攪,誰都不行。我明白他的意思,有別人在確實容易分心?!?/br> 伍春秋卻不懂了:“那你還計較什么?” 周垚靜了片刻,嘆了一口氣:“春秋,你懂那種感覺么?有個人把你垂涎的東西擺在你面前,故意饞你,然后當你想伸手的時候,那個人卻輕描淡寫地告訴你,不行,還不是時候。我只要一想到這個動機,就恨不得和他干一架?!?/br> 他明知道她想看啊…… 可他第一次帶她去畫室,她們玩氣球,在畫板上胡天黑地,她沒看到。 這一次,他去畫室,一待幾天,不帶她,還把這個消息告訴她,任她一個人發(fā)揮幻想。 他明明可以什么都不說的,卻偏偏選擇這種撩閑的方式。 真的讓人氣恨。 ~( ̄▽ ̄)~*~( ̄▽ ̄)~*~( ̄▽ ̄)~* 隔了一天,周垚一早就被紀峰拉出門,紀峰突然說要去補紋身上的色。 那家紋身店并不如紀峰說的那樣難找,還是開在鬧市里,附近都是高樓大廈。 店面不大,當天來了三個紋身師,兩個是徒弟,一個是師傅,身上的紋身都不少,整條胳膊都是。 紀峰說補色,卻不是手臂上的,是后背的。 周垚和他一起進了單間,找了個椅子坐下,見紀峰一把脫掉上衣,露出又白又精瘦的上身。 男人來說,紀峰骨骼算纖細的,但有肌rou,沒吃過什么苦,不是糙漢子,細皮嫩rou的。 周垚抬眼看著,純粹欣賞審視的眼神。 紀峰卻有點不好意思,轉而趴在躺椅上,露出背上的圖案。 紋身師就坐在紀峰旁邊,調了一會兒顏料,現(xiàn)在紀峰的背上消了一遍毒,拿出紋身機,上面插了一排小針,機器打開時發(fā)出細微的震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