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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玉枝驕在線閱讀 - 第62節(jié)

第62節(jié)

    寶音急的掉淚:“今天是小月祭,他們要審判哥哥。”

    蘇錦繡比劃著讓阿娣把昨天給她們涂抹過的顏料拿來,挑著紅著將她眼睛那處都描上遮蓋住,將在集聚點上買來的面具給她戴上,遮蓋到了她的眼睛之下,加上這些圖案,不太容易被人認出來。

    “你答應(yīng)我,等會兒不論發(fā)生什么你都不能激動,更不能離開紫茵,我讓你回來你就得回來?!?/br>
    寶音抿緊著嘴看著蘇錦繡,兩個人對峙著,半響,她點點頭,哭腔著聲音:“好,我答應(yīng)你?!?/br>
    蘇錦繡示意紫茵換好衣服,將兩把匕首藏到靴子內(nèi)和腰間,讓阿娣先出去,隨后她們才出石屋。

    正如阿娣描述的,昨天的篝火堆站滿了人,大家都沖著篝火堆前面的石臺去,沒人覺得穿著同樣衣服的蘇錦繡她們有什么問題。

    繞到人群外后,寶音人矮看不到,蘇錦繡往后站了下,踩著石塊望去,那石臺上面插著數(shù)根柱子,每根柱子上都綁了人。

    周圍人吵吵嚷嚷說什么蘇錦繡也聽不懂,寶音卻越聽越著急,若是沒有紫茵拉著她,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沖上臺去了。

    昨天見過的那個大祭司,今天穿的極為隆重,他拄著一根杖子走上臺,雙手居高朝著天空激動的說了些什么,周圍的人全部都跪了下來。

    蘇錦繡忙跳下來,跟著人群一起跪下去,這些驅(qū)獸族神情虔誠的看著大祭司,不斷拜著。

    蘇錦繡的身后忽然有人拉扯她,轉(zhuǎn)過頭去,是南藥。

    蘇錦繡一面拜著一面退到他旁邊:“你們怎么在這里?!?/br>
    “薛定奕去里面看了,子凜還沒過來?!蹦纤幍吐晢枺白蛱焓窃趺椿厥?,我回去之后發(fā)現(xiàn)子凜靠在地上半昏半醒,后半夜還起了燒,一早薛定奕過去看才知道他后背的傷又被撞裂了,我和大祭司走了之后你們做了什么了?!?/br>
    蘇錦繡心中咯噔,昨天把他推開后是有聽出他聲音里的不對,但情緒上頭,離開后也沒顧著這個,沒想到他撞的這么嚴重。

    沒注意她的神情,南藥一直看著石臺上的大祭司:“今天是他們的小月祭,昨天我們把信送到后這個大祭司就很高興,看來塔坨族一定是答應(yīng)了他什么,那些綁著的人應(yīng)該都是當(dāng)初反對他和塔坨族合作的人,他這是要殺雞儆猴,給自己豎威了?!?/br>
    “寶音的哥哥在不在里面?”要是大祭司當(dāng)場把這些人殺死,那總是他們有天大的本領(lǐng),也不可能把石臺上這些人救走的。

    “不在,他現(xiàn)在還無法完全收服人心。”族長要殺,但不是現(xiàn)在,昨天那大祭司表露出來的野心已經(jīng)足夠明顯。

    “這里的人很淳樸,和外界接觸也不多,肯定是那個大祭司說什么他們就信什么,寶音的婢女告訴我,大祭司之前是以族長發(fā)病為由把他軟禁起來的,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人看起來都不太健康,寶音和塔娜也是驅(qū)獸族人,但比他們看起來好多了?!?/br>
    昨天見到阿娣后,蘇錦繡看她瘦瘦弱弱精神不濟的樣子,以為是她遭人排擠,吃的不好營養(yǎng)不良,可今天看到這么多人后,蘇錦繡推翻了這個推斷:“我覺得這個山谷有問題,昨天夜里我?guī)状斡X得呼吸不暢,但白天卻不會這樣?!?/br>
    南藥點點頭:“薛公子回來應(yīng)該會有發(fā)現(xiàn),這小月祭起碼需要一個半時辰,我和子凜去找找關(guān)押族長的地方,你看住寶音,讓她別沖動,這些人我們救不了?!?/br>
    “他的傷……”

    “就是臉色不太好,能圓的過去,薛公子已經(jīng)替他上過藥了?!蹦纤幱謬诟懒怂槐椋笸巳?,等所有人拜下去后,他飛快鉆進了一個巷弄,不見了人影。

    蘇錦繡示意紫茵把寶音拉過來:“你哥哥不在上面,我們走?!?/br>
    “那他們呢?!睂氁艄虬莸臅r候已經(jīng)看到了石臺上的人,哥哥不在,但上面都是她的一些長輩,如果不救他們,他們就會被當(dāng)做小月祭的祭品,獻給山神。

    蘇錦繡反問她:“你覺得我們救的了他們嗎?”

    寶音緊緊揪著衣服,快哭出聲來,許久之后她強忍著:“我們走?!?/br>
    帶上阿娣,四個人悄悄從南藥剛剛離開的地方走了出去,到安靜些的地方后,蘇錦繡看著寶音:“馴養(yǎng)哧獸的地方在哪里。”

    ……

    寶音帶著她們到了山谷深處的一個山洞外,這里有人守著,寶音讓阿娣過去,說了一番后,她們每個人手里拎著籃子,走進了山洞。

    山洞內(nèi)的氣味十分奇怪,蘇錦繡也說不清,有些令人不適,但看寶音和阿娣,似乎并不覺得哪里不舒服。

    走了一段路后視線開始明亮,蘇錦繡跨出山洞后,看到眼前的情形,饒是見過數(shù)百頭哧獸,她也咋了舌。

    這和她想的不一樣啊。

    別有洞天的一片地方,很小的山谷,四面環(huán)山,就由這個山洞通到驅(qū)獸族內(nèi)。

    山谷內(nèi)大大小小養(yǎng)著許多哧獸,這些哧獸和蘇錦繡在戰(zhàn)場上看到的不一樣,和在榕莊內(nèi)看到的也不一樣,若非要說如何形容,應(yīng)該是溫順。

    長相兇殘的哧獸,銅鈴般的大眼睛這會兒都沒有殺意,其中一部分和榕莊內(nèi)那頭一樣顏色,體型稍微小一點,還有一部分毛色較白,身邊還跟著不少小的哧獸,若看的不仔細,就像是一群大體型的狗。

    蘇錦繡很快判斷出來了,這是公母之分。

    上戰(zhàn)場的全是雄性成年哧獸,雖然這些雄性哧獸現(xiàn)在看起來沒什么殺氣,但這并不代表它不會殺人,榕莊下面那副圖騰的作用,不就是為了驅(qū)使它們狂暴,要不然,按著寶音所說,他們的祖先如何依靠這些東西來獵殺別的動物。

    眼尖的她很快發(fā)現(xiàn)了山谷壁上鑿出的大大小小的小洞,都用鐵欄桿圍起來的,里面時不時由聲音傳出來,對比底下那些悠閑的哧獸,區(qū)別就出來了。

    “寶音,這些都是沒成年的哧獸,對不對?!?/br>
    寶音點點頭。

    拓將軍看中的就是這群野蠻不怕疼的東西,但因為必須由驅(qū)獸族人來驅(qū)使,這才有了和大祭司的合作,等熬光了這些,驅(qū)獸族對他而言也沒有什么利用價值。

    到那時候,就算蘇錦繡現(xiàn)在什么都不做,他們也活不下去。

    都到了這兒了,要想讓它們上不了戰(zhàn)場,也不是難題。

    第73章 073

    從這小山谷離開后, 蘇錦繡心里有了主意,在小月祭結(jié)束之前回了阿娣的屋子, 之后沒再出去。

    快中午時阿娣出去了一趟,回來后說了外面的事,得知那些族人被當(dāng)成祭品獻給山神后, 寶音的情緒就一直很低落。

    驅(qū)獸族內(nèi)獻祭的方式很殘忍,過去使用牲畜,今天那些被綁在柱子上的人, 是放血而亡的, 蘇錦繡不由想到在榕莊內(nèi)石室里看到的情形,那時候塔娜被綁在柱子上, 手腕處放血, 為的就是使哧獸暴怒起來。

    而上了戰(zhàn)場后,不可能準(zhǔn)備這么多驅(qū)獸族的女人去給那些哧獸放血,也不曾看到有驅(qū)獸族的女人上戰(zhàn)場,蘇錦繡想到了結(jié)點:“寶音, 那些被關(guān)在山洞里的成年哧獸,驅(qū)使它們的主人, 是不是還要獻血給它們?!?/br>
    寶音眼神微閃, 蘇錦繡知道她愿意說這些, 便讓她做了一道選擇題:“今天死的那些人,是支持你哥哥的部下,跪著的人里面,還有不能站出來的, 這些人,最后都可能會死?!?/br>
    “我答應(yīng)救你哥哥,可你也看到了,我們就這么幾個人,我沒辦法救其他人,更救不了你們所有人,你不愿意說也沒關(guān)系,到時候救了你哥哥之后,你們可以留在上都城里生活,而這邊族里,恐怕你們是回不來了?!?/br>
    “回去之后我一樣有辦法對付塔坨族,但這其中他們會犧牲你們驅(qū)獸族多少人,我無法估量?!?/br>
    這些話對一個僅七歲的孩子而言也許太過于殘忍,讓她現(xiàn)在去背負一個族的興亡也太過于沉重,可大部分的事情都不能十全十美。

    蘇錦繡也有別的辦法來達到目的,她之所以會問,不過是想給寶音他們將傷害減低到最小,這些族人能好好活著,不就是他們所求的么。

    許久過去,寶音緊緊捧著手里的碗,垂下頭去嗡聲:“每到月圓之夜,就要放血給馴養(yǎng)的哧獸,這樣可以讓哧獸和主人更加親近,也能順利被驅(qū)使,族里的人并非所有人都可以馴養(yǎng),在小的時候會去那邊山谷里和馴獸接觸,若它肯親近,就是它選中的人,選中之后從小就要訓(xùn)練它們相互搏斗,成年之后要關(guān)起來,只能和馴養(yǎng)的人接觸?!?/br>
    “石室內(nèi),那個壇子中的東西,是不是有毒?!?/br>
    寶音猛地搖頭,淚汪汪哽咽:“那是阿父過世后大祭司想出來的,讓成年的哧獸整日浸泡在里面,這樣傷到人后就能使人中毒,他說我們族里人太少,這樣可以更好的保護族人。”

    那不過是幾年前的事,蘇錦繡毫不懷疑,這個大祭司早就和塔坨人勾結(jié)在了一起,而塔坨族的這個計劃也是早早就培育起來了,他們盯上驅(qū)獸族這塊rou已有許久,定北王沉得住氣,那頭哧獸在榕莊關(guān)了好幾年,想必也是這個大祭司為了討好獻給他的。

    “你們的大祭司,是要把你們整族人的性命都葬送出去?!?/br>
    寶音抬起頭看她:“為什么?”

    “我看他應(yīng)該是怕極了這山神的懲罰,想要長命百歲。”蘇錦繡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別擔(dān)心,我有辦法。”

    ……

    入夜后,蘇錦繡去了一趟施正霖他們所在的屋子。

    也是等著她,薛定奕也在屋里,翻窗進去后他們正說及薛定奕今日在山谷里找到的東西,擺在桌上,看起來像花一樣,頂端結(jié)了黑紫色的果子。

    “我在山谷的最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片這個,在天黑時我又過去確認了一下,這個東西我只聽師傅說起過,叫紫株草,果子有毒?!笔┱卣律厦娴墓臃诺酵肜?,用勺子碾碎后,蘇錦繡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她看向施正霖,他的神情也是那樣,這和他們在榕莊石室內(nèi)聞到的液漿很像。

    “白天那片地方很正常,但到了晚上,起霧后這些果子就會將里面的毒散發(fā)出來,我看了一下,這東西在山谷里長了許多,最里面還有一片專門空出來的地方用來栽種這些。”薛定奕越往里走就越覺得不對勁,外面些都是野生長的,里面種著的那些像是另有所用,“雖說這東西毒性不強,但量多了還是很危險,若此物在山谷中已經(jīng)存在多年,我想這是導(dǎo)致這些驅(qū)獸族人短命的原因之一?!?/br>
    “今天我過來的時候,走得快一些還是覺得悶悶的不舒服,但白天出去時就沒有這樣的感覺,是不是這個的緣故?”蘇錦繡碾開一顆,大批的種植這些,肯定是那大祭司用來做那些液漿。

    “這邊地勢太低,三面環(huán)山,氣不流暢,山谷里都沒什么風(fēng),入夜后這些毒在山谷里散開后,白天驅(qū)散不干凈,都沉積下來了,時間一長,就會在這些人身體里沉下來,最初不明顯,時間越久越嚴重。”

    蘇錦繡沉吟片刻:“我看到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年長的人,精神很差,寶音和塔娜就比他們好一些,是不是因為她們離開了這里的緣故?!庇绕涫菍氁簦F(xiàn)在年紀還小,只在山谷里生活了六年,所受的影響肯定比別人要小,可即便是那樣,薛定奕的師傅也不能幫她將身上的毒全部拔去,換做那些住了二三十年的人,他們還能有救么。

    四個人坐著沉默了會兒,施正霖微啞著聲音開口:“不僅如此?!?/br>
    蘇錦繡抬起頭,他的臉色真的不太好,比那次遇到野賊還要差,一想到南藥說的,對于他這反復(fù)無常了數(shù)個月的傷,蘇錦繡還真有些過意不去,這傷還是為了她受的。

    “驅(qū)獸族的祖輩是從岷山遷移過來的,他們原來應(yīng)該是生活在岷山周邊的族群,岷山那邊長年累月有積雪,他們驅(qū)獸打獵,生活環(huán)境雖說艱苦,那地帶卻沒什么蟲害,干燥的很。這邊山谷里地勢太低,容易生出瘴氣不說,多蟲病咬疾,潮氣濕熱,他們從北遷到此地定居,難適應(yīng)這樣的環(huán)境,最初還死了很多人?!被钕聛淼娜艘膊灰姷挠卸嗪茫腿绗F(xiàn)在看到的,長年累月生活在此,早就中毒已深,生下來的孩子也不會好,從娘胎里已經(jīng)帶來了病,再生活在山谷里,怎么會不短命呢。

    南藥不敢置信:“生病了得治啊,他們?yōu)槭裁赐狭诉@么久?!币亲孑吷暇陀辛诉@病,又不是真的與世隔絕,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不該先找大夫看病么。

    “對他們而言,那不是病。”

    蘇錦繡接了施正霖的話:“是山神的懲罰?!?/br>
    原本南藥在聽他們說起這個時還覺得好笑,但現(xiàn)在聽下來,便是覺得不可思議了,能愚昧到什么份上,把這個認為是山神的懲罰。

    “他們的大夫就是那位大祭司,寶音說過,祖訓(xùn)中他們就是犯了錯被山神遺棄的族人,他們每個人身上都背負山神的懲罰,背負懲罰的人即便是離開了岷山也不會好過,這懲罰隨時都有可能到來,所以這些人早早病死,在他們看來都是懲罰的降臨,而身上因毒積淤引出的那些紅斑,就是懲罰的印記。”

    最可怕的不是他們不知道這是病,而是他們坦然接受了這樣的死亡,覺得懲罰過后靈魂還能回到岷山,獲得山神的原諒。

    從出生開始就洗腦,他們的腦中對這些早就根深蒂固,就連蘇錦繡和寶音說起來的時候,就要把大夫形容成巫醫(yī):“漠北有不少消息閉塞的族,他們不與外人來往,也不與外人通婚,這也是導(dǎo)致他們?nèi)藬?shù)稀少的原因之一?!?/br>
    南藥久久沒有說話,說愚笨么,他只覺得有些可悲。

    “看來那大祭司幡然醒悟了,這才急于求著想讓自己活下去,他在這里呆了這么久,身上的毒勢必難解,不過他的精神看起來比別人好太多,也是不厚道,拿這個來蒙騙這些族人去為塔坨族賣命?!碧K錦繡說罷,看向薛定奕,“薛公子,有了這些,這病可有得治?”

    “得讓他們離開這地方。”薛定奕有些把握,但是治病還是其次的,不離開這個山谷,就是治好了還得病。

    “這就得看寶音的哥哥還有多少的號召力?!碧K錦繡想起今天在山谷里的發(fā)現(xiàn),“他們?nèi)粘o嬘玫乃既∽运?,要在這里動手腳,怕是波及太大,我看還是從那些驅(qū)獸的人下手合適,放倒了這些哧獸和人,壞了塔坨族的計劃,不用我們出手,拓將軍就會把這個大祭司處理掉。”

    說起這個,幾個人有了共識,聽她的:“你覺得該怎么辦?!?/br>
    “哧獸吃的東西上,我們動不了手腳,不過那些馴養(yǎng)它們的人可以,每月十五這些人會獻血給他們馴養(yǎng)的哧獸,薛公子,這毒該怎么下,你可有主意?”

    薛定奕想了下,師傅臨出發(fā)前給他留了很多東西,遂抬起頭笑的溫潤:“不難。”

    “好,明天晚上去救人,救了人之后趁夜離開?!?/br>
    蘇錦繡拍板將這件事定了下來,隨后看向南藥:“你們?nèi)リP(guān)押的地方不妥,容易引起他們注意,明天我和紫茵去救人?!?/br>
    南藥點點頭:“因為那封信,這大祭司對我們深信不疑,明日我再拖住他一陣,有什么情況,你們先走,不用管我?!?/br>
    第74章 074

    是夜。

    由上空往偌大的山谷里看, 總有一種霧蒙蒙的感覺。

    錯落在山谷里的房子,唯有少數(shù)的幾間還亮著燈, 深夜時驅(qū)獸族人鮮少出來走動,只有巡邏的人在路上走著。

    白天的篝火旁,石臺上的柱子空空蕩蕩, 地上還殘留著沒有清洗干凈的血跡,斑駁嵌在石縫中,一陣風(fēng)吹來, 帶著遠處小山谷內(nèi)的悶聲吼叫, 更像是無辜喪命的靈魂在哭泣,嗚嗚聲從這些柱子間游蕩過去, 隨風(fēng)旋轉(zhuǎn)開來, 在山谷里傳著。

    大祭司的屋子這兒,酒過三巡,有了醉意。

    南藥手里抵著一顆藥,順著酒杯送入了嘴里, 目光有些散,和大祭司一樣似是醉了, 笑呵呵的將杯子放下:“大祭司言之有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