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為什么一定要出現(xiàn)在他和阿末的面前呢? 老老實實縮在角落里茍延殘喘不好嗎? 和林徽末朝夕相對的日子太過美好,楊毓忻幾乎忘卻了上輩子曾讓他癲狂的一幕幕。可江瀾的出現(xiàn),生生打破了這些日子的平靜。 有些人,僅僅殺一次,似乎是不夠的。 楊毓忻心底翻涌著的惡意,林徽末無從得知,但他此刻心里的情緒完全稱不上平靜。 林徽末眼一瞇,就這手段,煉氣期? 蒙誰呢! 林徽末扯了扯嘴角,肩膀上的重量以及拂在頸側(cè)的溫?zé)岷粑苯颖凰?dāng)做某人心虛討好的證據(jù)。他在心中冷笑三聲,心中不是被蒙騙了的懊惱,反而是“你也有今日”的痛快。 而后,林徽末毫不猶豫地抬手,力道不輕不重卻不容拒絕地將楊毓忻的頭推開。 濃密的眼睫顫了顫,楊毓忻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眼瞳瞟向林徽末。片刻后,他勉為其難地直起身體,似是有些不解地看向林徽末。 沐浴在熟悉的目光下,林徽末差點習(xí)慣性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又犯了什么事情。 用力地甩了一下頭,林徽末拿出懟人的氣勢來。 下頜一抬,林徽末皮笑rou不笑,哼道:“厲害了,兄弟,扮豬吃老虎呢?!?/br> “嗯?”楊毓忻挑眉,緩緩道:“豬?老虎?” 林徽末:“………………我胡說的。” 林徽末心中淚流,想要興師問罪卻混到他這份上的人,他估計是獨一份吧。 到底舍不得欺負林徽末太過,楊毓忻嘆了口氣,鳳眸有些無奈地看向抿著嘴板著臉,就差在臉上明晃晃地寫上“我很生氣”的林徽末,道:“我名楊毓忻,出身過往甚至境況,從未瞞過你絲毫,只是,你從沒有往那邊想過而已?!?/br> 楊毓忻:怪我咯? 林徽末:楊毓忻……楊毓忻?! 太禹楊家少主,楊毓忻?! 林徽末木著臉,死魚眼,默默地看向楊毓忻。 這世上姓楊的何其之多,同音不同字甚至同名同姓的人何其之多!他上哪里知道,某天他因為酒香馥郁一個沒忍住,爬了的墻頭主人便是天璟大世界里頭的風(fēng)云人物! 林徽末張了張嘴,有些絕望地發(fā)現(xiàn),正如楊毓忻所說,他從未對他隱瞞過身世過往,只是有些用詞并不明確,而他也從未往那個方向想,以至于他一直把大陸天驕當(dāng)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青年。 好吧,他確確實實是“病”了三年多,近來才痊愈,除卻無比結(jié)實的身板和深厚的修為,他完全能夠稱得上大病初愈。 只是…… 意識到這一點,只會讓林徽末更加惱羞成怒而已。 畢竟,這段日子,他是那么積極地照顧一個完全不需要照顧的人。 仿佛看出了林徽末的想法,楊毓忻彎了彎唇角,輕聲道:“這段時日,還未謝過阿末的關(guān)照?!鳖D了一下,楊毓忻刻意放緩的聲音里莫名帶上了繾綣的意味,溫聲道:“我很高興。” 林徽末:“…………” 林徽末抿緊唇,扭頭,不吭聲,擺明了他不想跟楊毓忻說話。但黑發(fā)間的耳朵卻微微泛起了紅色,而且這潤澤的顏色還有蔓延的趨勢。 “阿末……” 楊毓忻的眼中依稀閃過一絲笑意,但聲音里卻帶上了些許低落,幽幽道:“阿末可是不愿諒解我?”扶在林徽末肩上的手緩緩地拿開,楊毓忻慢慢松開手,“我從未有誤導(dǎo)你的意思。我本來,就是選了秣陵等死……” “我呸!”林徽末一直豎起的耳朵一聽到這么一個“死”字,頓時就忘記了自己方才負氣的心思,霍地扭頭,眼一瞪,一連“呸”了三聲,有些惱火地道:“好好的說什么死不死的!” 楊毓忻這么一弱氣,林徽末一下子就想起來這三年來,他這好友究竟過著怎樣一個日子! 阿忻可是差一點就死了! 林徽末不是沒有聽說過楊家少主的事情,畢竟是天璟大世界的風(fēng)云人物,可不是秣陵小地方出來的天才能夠比擬的。連他都聽說了,那位楊家少主是萬年以來,最有可能百歲化神的天才人物。 雖然他遭了暗算,但楊家家大業(yè)大權(quán)勢大,正道一門兩宗三派四家,最頂尖一級的楊家少主,家里可是供奉著老神仙的存在,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驚艷寰宇的天才就此隕落。 當(dāng)年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過一曬,覺得,那個楊毓忻指不定治好了身體,正在哪個地方閉關(guān),出關(guān)后,他的修為進境恐怕又得驚掉一地下巴。 也正是因為這份篤定,林徽末才沒有將獨居在秣陵城的一個被痼疾纏身的普通人和楊家少主聯(lián)系在一起。 現(xiàn)在好么,他原來就是一傻瓜! 林徽末心塞塞。 這種情況,就是楊毓忻扛來兩大缸的美酒,他都不帶消氣的。 可一聽到楊毓忻示弱,林徽末陡然想起之前三年的種種,心底那么點惱火瞬間轉(zhuǎn)化為對楊家的憤怒。 特么的,堂堂楊家,你們家少主就是受了點傷,這就亟不可待的將人趕出來,找這么一個小地方等死? 有這么辦事的嗎!! 林徽末憋氣。 作者有話要說: 月末啦~這篇文參加了“我和晉江有個約會”,求大家的營養(yǎng)液灌溉~~愛你們,么么噠 * 林哥:嗨呀,可算是逮到你了!掉馬甲了吧?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