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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有一千張面孔在線閱讀 - 第52節(jié)

第52節(jié)

    “你不會死的,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趙以瀾緊緊抱著祝曉曼,低聲安撫。

    祝曉曼的婢女回到花園后看到渾身濕淋淋一身狼狽的祝曉曼,嚇得差點丟了魂,忙跑去通知曹嬤嬤。春風(fēng)苑里竟然有人做出推人入水這種可怕的事,自然不可股息,曹嬤嬤大怒,準備徹查。

    趙以瀾作為祝曉曼的救命恩人,一開始就被排除了兇手的可能性,而其他人,都必須在曹嬤嬤的一一問詢下坦白祝曉曼落水時自己身在何處。

    趙以瀾見祝曉曼情緒穩(wěn)定,身邊又有人照顧之后便回到了竹林小屋。她現(xiàn)在的主子是何楓晚,表面上還是要以他為重。

    花園里發(fā)生的事在趙以瀾回來之前就傳到了何楓晚耳朵里,等趙以瀾一露面,他便關(guān)切地責(zé)備道:“小草,我聽聞你在花園中舍身救了祝姑娘?你怎么如此不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趙以瀾低了頭訥訥道:“回主子,當(dāng)時也是情勢逼人,正好我會水,便只想著趕緊救人,并未考慮太多?!?/br>
    何楓晚走到近前,挑起趙以瀾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道:“今后不許再如此了,聽到?jīng)]有?你若受了傷,我會心疼的?!?/br>
    趙以瀾垂下眼瞼滿面羞澀:“小草聽到了……”

    “這才乖?!焙螚魍砻嗣w以瀾的下巴,這才松開她,“快去換下這身濕衣裳,可別著涼了。”

    “好的,主子?!壁w以瀾低著頭笑得很靦腆。

    趙以瀾和祝曉曼交好,一是要跟祝曉曼打好關(guān)系,二則是做給何楓晚看。

    她也算跟何楓晚打過這么久的交道了,大致了解到他是怎樣的人。何楓晚最大的興趣是扮成女裝,玩弄人心,而他之前也顯露出他對她的興趣,花了不少精力在她身上,她相信不會那么容易就結(jié)束的,而她現(xiàn)在做的,就是再給何楓晚一個“玩弄”她的機會。

    她原先的計劃是以祝曉曼盟友的身份來跟何楓晚談判,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如今既然成了何楓晚的人,再提要求時就必須謹慎,否則何楓晚非但不會助她完成任務(wù),還會拖她后退,甚至對她不利。思來想去,讓祝曉曼得到專寵這事她沒有立場跟何楓晚提,甚至不能露出半點口風(fēng),只能引導(dǎo)何楓晚,讓他自己做出決定。

    趙以瀾的想法是,毫不避諱自己跟祝曉曼的親密關(guān)系,她相信何楓晚對此一定看不慣,他定會想盡辦法挑撥她和祝曉曼。而要挑撥兩個后院女子,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從男人這邊著手,對于何楓晚來說,那再簡單不過。

    曹嬤嬤的調(diào)查陷入僵局,人人自危,人人否認。沒有證據(jù),曹嬤嬤也沒辦法再查下去。

    祝曉曼落水后的那個晚上,趙一白從何楓晚來到春風(fēng)苑后第一次離開了竹林小屋,宿在了祝曉曼房里,在外界看來,他那是在給她壓驚。這一夜,也不知多少人動了詭異的心思。

    第二日,趙以瀾去找祝曉曼,她已經(jīng)做好了對方會明里暗里針對她的心理準備。趙一白是何楓晚控制了過去祝曉曼那邊的,他一定會讓趙一白在祝曉曼面前給她上眼藥,如此一來,祝曉曼對她的態(tài)度不會好,而一般情況下,被好友冷言冷語的她定會傷心欲絕,讓何楓晚看上一場好戲。

    然而,見到趙以瀾的祝曉曼,反應(yīng)卻很奇怪,她像是很高興看到趙以瀾,親切地拉著她交談,向她道謝昨日的救命之恩,倒比她落水前對趙以瀾更親密。

    趙以瀾實在想不通,究竟是何楓晚還未動手,還是祝曉曼根本沒上當(dāng)?又或者說,她的個人魅力太大,祝曉曼即便心生嫉妒也不愿失去她這個朋友?

    這事她不好問,等從祝曉曼這兒回去之后也沒辦法露出失落和傷心的模樣,反而還要開開心心的。

    何楓晚見了趙以瀾問道:“小草,你去看祝姑娘了?她如何了?”

    “回主子,祝姑娘并無大礙。”趙以瀾笑道。

    何楓晚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趙以瀾,半晌笑道:“她無礙便好。她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引得趙公子去了她那兒。”

    趙以瀾小心翼翼地問:“公子可會不高興?”作為小草,她可不知道趙一白晚上留下來后什么都沒做,在小草的認知里面,何楓晚就是個雙插頭,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所以才會“認為”他被奪走了寵愛之后很不高興。

    看著面前那小姑娘似乎有些心虛的視線,再加上她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提問,何楓晚覺得額頭似有青筋爆出——他的小草似乎誤會了什么呢。

    何楓晚語氣很輕:“小草,你認為趙公子每夜留下后都會做些什么?”

    趙以瀾低了頭,耳朵尖在她的努力之下憋紅了:“小草,小草不知道……”

    何楓晚走到近前,似有些委屈地說:“小草,你可是誤會了什么?我可不好男色,每夜趙公子來,我都用藥讓他昏睡過去,同時產(chǎn)生某些幻象……魚水之歡,我還是只愿跟女子共享。”

    趙以瀾低著頭不吭聲,這可是赤裸裸的勾引和調(diào)戲?。?/br>
    好在何楓晚也沒太過分,輕笑一聲便退開,似不經(jīng)意地說:“小草,女子間的勾心斗角最是血腥殘忍,我知你與祝姑娘來往甚密,你心性單純,沒什么心機,只怕你斗不過她人,一不小心若為人所害,我可是要心疼的?!?/br>
    趙·真心機·以瀾一臉感動道:“多謝公子掛念,小草會小心的?!?/br>
    何楓晚嘆了口氣,無奈道:“罷了罷了,你且隨性而為吧,若真有什么事,我自會保你周全。”

    作為小草的趙以瀾頓時眼神發(fā)直,哽咽道:“還沒有人對小草這么好……謝謝公子!”

    何楓晚道:“小草,我說過了,你于我來說是特別的,我不對你好,又對誰好?”

    趙以瀾便傻傻地笑了,滿眼的傾慕之情。

    等離開何楓晚的視線,趙以瀾連忙揉揉自己的臉,裝傻可真是不容易啊,她臉上的肌rou都要僵硬掉了。

    何楓晚在挑撥她和祝曉曼的同時,還在刷她的好感度,她總要有所表示,別讓他失望嘛。

    那之后許多天,趙一白天天去祝曉曼房里,也不來何楓晚這邊了。

    然而,趙以瀾期待的,何楓晚期待的,都沒有發(fā)生。

    祝曉曼對待趙以瀾一直如同開始那般親切,并無半點排擠針對之意。

    不知是不是在跟祝曉曼較勁,何楓晚見沒達成他想要的結(jié)果,便持續(xù)性地控制趙一白去祝曉曼房里,而這樣造成的結(jié)果就是,趙以瀾的任務(wù),讓祝曉曼“得到趙一白專寵”,竟然就這么完成了。

    看到系統(tǒng)面板上顯示的任務(wù)已完成的提示,趙以瀾是懵逼的,她現(xiàn)在的感覺,就有點像是跑馬拉松,她以為自己才剛跑了一半還有老長路要跑,結(jié)果一轉(zhuǎn)彎,終點到了,所有人都在為她歡呼而她還是茫然的……

    等她終于回過味來,她就琢磨著趕緊逃離春風(fēng)苑,任務(wù)都完成了,自然沒有繼續(xù)留下的必要。

    然而在趙以瀾行動之前,又一件令人完全料不到的事發(fā)生了。

    趙一白死了,兇手是祝曉曼。

    ——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第56章 分道揚鑣

    兇案現(xiàn)場的第一發(fā)現(xiàn)人是趙以瀾和何楓晚。

    午后趙以瀾想再去看一看祝曉曼, 畢竟是她的任務(wù)目標,又來往了這十幾日,處出了些感情,在走之前希望能確定對方將來能過得好。偏偏去之前, 何楓晚問起, 她又不好說謊,只能跟著何楓晚一起去找祝曉曼。她知道何楓晚對祝曉曼不會有什么男人被搶走的嫉妒,因此也不怕何楓晚去會跟祝曉曼起沖突,就是何楓晚在,她跟祝曉曼說話沒那么自由罷了。

    何楓晚在前,趙以瀾落后半步, 二人來到祝曉曼居住的聽雨軒時,外頭一個人都沒有。趙以瀾本想站在外頭等等, 然而何楓晚卻一點都不客氣, 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她沒辦法,也只能緊跟其后。

    隨后,趙以瀾看到了兇案現(xiàn)場。

    房內(nèi)只有兩人, 一人呆滯地站在一旁, 手中握著染血的瓷片, 身上臉上是大片大片鮮紅的血。而旁邊的軟榻上躺著個人,或者說,此刻那已經(jīng)不是人,而是一具正在變得冰涼的尸體。躺在軟榻上的人是趙一白, 他喉嚨被割斷,碩大的血口子像是怪獸的嘴,還在往外噴著粘稠的血液,白色長衫已被浸透,血色刺人眼。地上是一大灘血,房間里充滿著刺鼻的血腥味。

    軟榻旁站著的人是祝曉曼,她手中還拿著殺死趙一白的兇器,雙眼發(fā)直怔怔看著前方,身體因為恐懼而不停顫抖,并未注意到何楓晚和趙以瀾的到來。

    趙以瀾看著眼前這一幕,只覺得這世界太過玄幻。祝曉曼不是為了獲得趙一白的情有獨鐘才會有那樣的愿望嗎?難道說,她一開始想要得到專寵,就是為了有機會殺死趙一白?

    趙以瀾覺得荒謬的同時忍不住有些慶幸,還好在系統(tǒng)判定任務(wù)完成后趙一白才死,不然她的任務(wù)就死掉了啊,她也不可能為了任務(wù)進程而殺死祝曉曼吧?那任務(wù)卡死在這里,她就沒得玩了。

    至于趙一白的死,她倒是沒多大感覺,趙一白這個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個渣男了,雖說罪不至死,但現(xiàn)在人都死了,她能怎樣?

    何楓晚突然走上前去,揚手打了祝曉曼一個巴掌,將她打得身子一歪,手中的碎瓷片落了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祝曉曼似乎此刻才回過神來,眼前的血紅一幕令她瞳孔猛地一縮,驀地尖叫一聲,連連后退,似乎想要離那一抹血色遠一些,然而她很快便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也都是血,頓時顫抖著倒地,搖著頭喃喃道:“不,不,這不是真的……”

    趙以瀾皺了皺眉,祝曉曼這是瘋了么?

    下一秒,祝曉曼忽然低了頭笑出聲來:“我,我終于殺了他……呵呵,我終于殺了他!你看到了嗎jiejie?我替你報仇了!”

    jiejie……報仇?

    趙以瀾瞬間明白過來,原來祝曉曼接近趙一白,竟是為了替自己的jiejie報仇。從祝曉曼一直以來的表現(xiàn)來看,她是個柔軟敏感的女子,沒想到竟能為了報仇做到這一步,甚至做出親手殺死趙一白這種駭人聽聞的事——她跟她jiejie的關(guān)系,一定很好吧?

    只是,祝曉曼做出了這種事,只怕……無法善了。

    趙以瀾不忍心見自己的任務(wù)對象今后受苦,見祝曉曼此刻已是六神無主的狀態(tài),她連忙上前扶起她,看著她的眼睛道:“祝姑娘,現(xiàn)在,立刻換一身干凈的衣裳,帶上你的東西?!?/br>
    聽雨軒外并無下人,定是祝曉曼支開的,趁著還沒人發(fā)現(xiàn)趙一白的死,趕緊離開才是硬道理,正好她也要走了,便順帶祝曉曼一程好了。

    唯一的問題,是何楓晚。

    祝曉曼被趙以瀾弄醒,眼中依然帶著迷惘,只是機械地點頭,踉蹌著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室。

    趙以瀾一轉(zhuǎn)頭,便見何楓晚不知何時竟站到了趙一白身邊,低頭查探著什么,面上陰沉得如同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的天空。

    他的反應(yīng)怎么如此之大?因為趙一白的死亡,他就沒辦法繼續(xù)在這春風(fēng)苑蹭吃蹭喝了么?可是她隱隱有感覺,何楓晚似乎已經(jīng)動了離開的心思,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

    難道說……是他下的蠱的問題?

    似乎是得出了什么結(jié)果,何楓晚的拳頭驀地握緊,嘴里低低地罵了一句:“該死!”

    趙以瀾很少看到何楓晚如此失態(tài),目光不禁落在趙一白身上,自然是什么都沒看出來。

    何楓晚這會兒簡直要氣瘋了。

    他的蠱,是子母蠱,母蠱在他自己身上,子蠱不用的時候留在身邊,用的時候下在他人身上,便能控制他人言行,這是他保命的玩意兒。子蠱只有三個,他可以取回再用,然而上回那趙昊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直接將他的子蠱殺死,這導(dǎo)致他的子蠱只剩下了兩個,而如今,趙一白死了,他的子蠱便又少了一個——若被子蠱寄生的人死了,子蠱也將隨之死去。

    因此,剛才他實在是氣得狠了,才忍不住打了祝曉曼一巴掌。如今,他的子蠱只剩下一個,雖說不妨礙他將來繼續(xù)控制人,可保命符有所損壞,叫他怎么忍得下這口氣?這兩回都是那趙昊的錯,這一回若非趙昊當(dāng)眾揭穿他,他也不至于給趙一白下蠱替自己圓謊。

    趙昊!下回若再遇到此人,他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趙以瀾不知何楓晚在想些什么,見他表情陰沉,本是該躲開的,只是這會兒情況危急也顧不上了。

    “主子,咱們……是不是該離開了?”趙以瀾小聲詢問道。

    何楓晚側(cè)頭看她一眼,面色稍稍和緩,眉尾一挑問道:“我們?yōu)楹我???/br>
    趙以瀾道:“趙公子死了,咱們兩人身上都有血,一會兒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可說不清楚……”在離開春風(fēng)苑之前,她暫時不打算和何楓晚撕破臉,當(dāng)然,若他并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那她就只好自己先跑了。

    何楓晚低頭看了看,在他方才查探的過程中,趙一白的鮮血染紅了他的鞋底和衣擺,他不適地皺皺眉,呼出口濁氣來,盯著趙以瀾,語氣有些危險:“小草,我聽你的意思,你準備帶著祝曉曼一道走?若我不同意走呢?你要如何?”

    趙以瀾慌忙道:“主子,小草,小草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著,咱們?nèi)缃穹亲卟豢闪?,不如帶上祝姑娘。主子,您……您情況特殊,若趙公子死了的事傳了出去,官府來查封了院子,只怕您的秘密……”

    何楓晚挑眉,笑得不冷不熱:“按你的意思,你倒是在替我考慮?”

    趙以瀾道:“主子明鑒,小草是主子的人,自然要替主子考慮周全。只是祝姑娘與小草有些交情,請主子走的時候帶上她一起……”

    何楓晚道:“我竟不知,我的小草還是如此思慮周全之人。”

    他這話倒也不算無的放矢,從前趙以瀾刻意隱藏本性,任誰都只會當(dāng)她是個比一般人稍微堅韌一些的婢女,可如今面對趙一白那可怕的尸身,她的表現(xiàn)也太鎮(zhèn)靜了些,令人忍不住驚嘆,也容易生疑。

    趙以瀾垂眸,語氣低沉:“回主子,我爹三年前去世,那之后我便與我娘相依為命,我娘柔弱,我不得不處處多考慮幾分。逃難路上,我不知見過多少餓殍,甚至敢從死人身上扒衣服,我母女二人勢單力孤,遇事不得不深思熟慮,長此以往,難免熟能生巧。”

    趙以瀾這話是在解釋自己為何會考慮得如此周到,也是在賣慘——主子呀,你看看我這么慘,還不趕緊動動惻隱之心,別那么多廢話了?

    何楓晚瞇了瞇眼,驟然笑開,柔聲道:“小草,你過去真是吃苦了,你放心,今后有我在,必不會再讓你吃苦受罪?!?/br>
    “多謝主子,小草就知道跟著主子,是小草這輩子做的最對的決定?!壁w以瀾垂著視線動情道,聲音都仿佛有些哽咽。

    何楓晚嘴角微勾,對于這效果很是滿意。

    換好了衣裳的祝曉曼這時候走了出來,她已經(jīng)換了一身干凈衣裳,手邊拿著個小小的包裹,面上似乎多了一分神采,只是出來后,她一時間也不敢先開口,只訥訥地看著趙以瀾。至于一旁的何楓晚,她原本就是有些懼怕的,方才被對方打了個巴掌,這會兒面對他便更是放不開了。

    趙以瀾卻看向何楓晚征詢道:“主子,咱們……走嗎?”

    何楓晚道:“既然小草想離開了,我便順你的心意又如何?!?/br>
    趙以瀾一臉感動,心里卻在唾棄,明明他自己就想走了,臨走前還要假裝賣人情以俘獲她的心,真是陰險。

    何楓晚在春風(fēng)苑是比較特別的存在,趙一白曾經(jīng)對管事的曹嬤嬤親口說過,何楓晚出入春風(fēng)苑無需他的同意。即便這幾日何楓晚“失寵”了,只要趙一白尚未收回成命,曹嬤嬤便不會阻攔何楓晚出入。

    何楓晚帶著祝曉曼和趙以瀾回了竹林小屋,讓車夫備了馬車,三人直接坐上馬車,大喇喇出了春風(fēng)苑,也沒人攔他們。等離開春風(fēng)苑,馬車來到青滄縣城內(nèi),何楓晚便讓車夫自行離開,約定好晚間再來接幾人——當(dāng)然,等車夫晚間來約定地點接人的時候,他們?nèi)嗽缫堰h走高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