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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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天睡的挺多的,這會睡不著,又不想吵到他,這才一直沒有出聲。 “沒睡。媳婦沒睡,我睡不著。”王小二聽出季安逸話里的意思,心里頭暖暖的,伸手把他圈在懷里。 已經(jīng)成了一種習(xí)慣。媳婦若沒有睡著,他就算再累也無法入夢。 “我在想村長,想著他說的話,想著蘇老板說的話,想著劉阿麼張三阿麼他們,想著整個河溪村的村民……”過了會,季安逸小聲的說著話。 暮色下,牽著?;丶业睦限r(nóng),趕著鴨群回家的哥兒,在田間蹦蹦跳跳的小孩,仔細(xì)撿起被遺落的稻穗,忙了一整天,拎著壺拿著鐮刀,邊折著草帽扇風(fēng),跟著身旁熟識的人說說笑笑,還有那,嗓子嘹亮的人,見時光靜好,爽朗的唱著不知名的歌謠。 煙囪裊裊,一縷縷的飄著,眨眼就被風(fēng)吹散,飯香菜香傾刻間就彌漫整個村落。 太陽落下了,鳥兒歸巢,忙碌的人們也該歸家,享受著熱騰騰的飯菜,享受著片刻的清閑。 日子和和美美,天災(zāi)突然襲來,壞了一村的平靜祥寧。 如今,好不容易挨著干旱過去,不久又得迎來一波接一波,不知道何時才能平息的禍亂,也不知道這禍亂會殃及到一個何種程度。 所有的未知危險,最是煎熬人心。 等所有的苦難都艱難的度過,要花多久才能重新,回歸到平靜祥寧的生活狀態(tài)? 季安逸無法說清楚內(nèi)心種種復(fù)雜的情緒。 有很多想要說的話,卻清楚的知道,在這樣一個時代里,一切的一切都是正常態(tài)。 “媳婦。我們只是得到了消息,真到了那一天,會是怎么樣的一個局面,咱們都不清楚,可能沒我們想像中的嚴(yán)重,再者,糧食咱們都存的好好的,地方也隱蔽。你別想太多,想的多了,也改變不了什么。”昨兒晚上累的夠嗆,王小二心疼媳婦,今兒晚上又睡不著,他想做點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做什么,才能讓媳婦心里踏踏實實的,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 “蘇老板說,某個王爺聯(lián)合了敵國,想從咱們這邊找著突破口,這是把目光放這邊了,不知道他們會做些什么事。”頓了頓,季安逸又嘆了口氣?!澳阏f的也對。想的多了,也改變不了什么?!?/br> 這話說完,屋子里靜悄悄的。 氣氛很是沉凝。 過了半響,季安逸輕輕的動了動身。 王小二又把他摟緊了些,低沉沉的聲音,有了微微的厚實感?!跋眿D。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可以護(hù)住你。” “呆子。我剛想了很多,我想著,趁著現(xiàn)在還算平靜,到鎮(zhèn)上買個小宅子,屋里有地窖的那種,多買點糧,放宅子里好好藏著?!闭f到這,季安逸停了會,猶豫了下,才繼續(xù)說?!氨砻媸沁@樣,實則我想把糧食和物品藏空間里。萬一缺了糧什么的,有宅子掩護(hù)著,也能拿出來救急?!?/br> 其實這法子多少有點冒險,下半年干旱,方圓不知道多少個村子顆粒無收,就算有收成也少的可憐。 十月種了麥子,四月可以收割,還有玉米地瓜等,勉強(qiáng)能喂飽肚子,只是鬧了干旱,水稻收成太少太少,連稅都不夠交,不僅存不錢還得倒出些銀錢。 如果上面不出事,僅僅只是干旱,這是可以挺過去的,來年就能緩和了。 現(xiàn)在是干旱加上未知的禍亂…… 山洞里藏的那點糧,可不算太多。 把空間這事告訴其余幾人,說老實話,季安逸不敢,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只是覺的,秘密被太多人知道了,心里頭怎么也踏實不了。 骨子里的習(xí)性是沒法改的。 劉阿麼曾說,哥心防很重,說來,他的心防也是極重的。 “這樣也行。只是,到時候哥他們免不了會知道這事,就不太好辦了。”王小二皺著眉小聲的嘀咕著。 媳婦說的那什么空間,他總覺的,就像做夢似的?,F(xiàn)在提起,想一想,仍覺的不真實。 那天匆匆忙忙的,加上心里頭的震驚,有些恍恍惚惚,也沒太注意四周,卻仍記得,那個空間里,有地有池塘有屋子,就跟他們生活的地方一樣,沒什么差別了。 這么好的一個寶貝,遇上這年頭,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了…… 想到這里,王小二驚出一身冷汗,整個人前所未有的精神了?!跋眿D。咱能不能別用你的空間。咱們帶著小黃和大黃,再不成,也可以帶著小人參,到山里再找一個隱蔽的點,把糧食藏進(jìn)去,你那么一弄,挺費事的,一點也不方便?!?/br> “我也想過。只是,這樣一來,還得花費整晚的時間,拼死累活的把糧食搬運進(jìn)山,再說,買了糧食還得運回村里,動靜也大了點,咱們前幾天才剛運了一趟。這法子不太好使。到鎮(zhèn)上買個宅子,咱們行事沉穩(wěn)注意點,應(yīng)該也不會出什么問題。明天跟哥他們商量,我也想好了說詞,就說人多了容易引起別人的視線,就咱倆個進(jìn)鎮(zhèn),可以找小木小山幫忙問問宅子的事,盡量做的低調(diào)點,你看,這樣應(yīng)該會好點?!?/br> 季安逸握緊了王小二的手,想了想,又道?!翱偟迷俨攸c糧,到時候,別人沒得吃了,咱們吃著,也難受。” “好。就這么做吧?!毕眿D的性子,王小二是了解的。 對他有過幫助的,對他好的人,他都會記在心里頭,凡事能幫上的就會伸把手。 他的性子說的好聽點是謹(jǐn)慎,說的難受的就是磨嘰。就喜歡把事情想的面面俱到,也不嫌累。 說了一大通話,心里舒坦多了,也有些底了,沒多久,倆人就睡著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特意把王寶兒他們一家喊了過來。 季安逸在飯桌上把昨個到村長家,聽到的話都說了一遍,然后,把昨晚上想的事也說了遍,說詞甚是漂亮,也沒漏洞。 其余人聽著,都點著頭應(yīng)了。 事兒決定了,吃過早飯后,季安逸和王小二也不耽擱了,趕緊套了牛車到了鎮(zhèn)上。 祥瑞酒樓仍在開著,由小木和小山管著。 到了祥瑞酒樓后,季安逸也沒多說什么費話,直接開門見山的把過來的事說了說。 小木一聽,笑了?!皷|家真是料事如神吶。”說著,他掏出一竄鑰匙?!斑@是東家在景陽鎮(zhèn)的小宅子,里頭建了個小巧的冰窖,冬天用不著,正好可以用來藏糧,你們放心,這冰窖建的很是隱蔽,東家當(dāng)時花費了不少物力財力。東家還說,季哥兒性子和善,估摸著得用上這宅子,就讓我好好等著。對了,東家還說,這一個宅子要換三個方子的,待日后世道平穩(wěn)了,他東山再起季哥兒得多出幾把力氣來?!?/br> “季哥兒鑰匙全在這里了,東家提醒了一句,冰窖就在書房里,讓你慢慢找著?!闭f罷,小木笑了起來。 季安逸完全沒有想到,蘇錦明會想到這一層,一竄鑰匙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心頭卻暖洋洋的。 這個蘇錦明,是只屬狐貍的真君子。 匆匆忙忙的告別小木和小山,季安逸和王小二前梧桐巷走,找著了宅子,進(jìn)去后,也顧不得四下看看,直接進(jìn)了書房。 費了不少功夫,什么書柜掛畫古董等等,只要是物件,都通通移了一遍。 卻不料,啥收獲都沒有。 倒是季安逸有些累了,見書桌前有把椅子,拉開椅子坐上面準(zhǔn)備歇會,再仔仔細(xì)細(xì)看看這屋子。 沒想到,書柜悄無聲息的移開了,露出一個臺階。 季安逸和王小二忙順著臺階往下走,有個鐵門,很是厚重,把鑰匙拿出來,逐個試著,第二個的時候把鐵門給打開了。 一陣涼氣撲面而來。 里面很干凈,空蕩蕩的,面積不大,就一個屋子的大小。 “這地方好藏糧?!蓖跣《D(zhuǎn)了一圈,很滿意。 過了會,季安逸才回過神來,小聲的說?!斑@么一看,似乎不用空間也沒什么事,你說呢?” “對。這地方很隱蔽,咱們費點時間,把書房好好的整一整,機(jī)關(guān)嚴(yán)嚴(yán)實實的捂住了。”王小二認(rèn)為,機(jī)關(guān)就在書桌底下的地磚下,雖挺隱蔽的,卻還是有些不太妥當(dāng),得完全遮住了才成,讓人無法踩到那地磚。 季安逸笑著應(yīng)了?!昂??!?/br> 緊接著,倆人就開始重新布置這書房。 這一天倆人沒忙別的事,就把書房整理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 這事忙完后,第二天,他們準(zhǔn)備收糧了。 不僅僅收大米,還有面粉等,只要是能飽肚的,都收了一些,藏進(jìn)了冰窖里。 這其中,小木和小山幫了很了忙,他們利用手里的關(guān)系,比較隱蔽的幫著他們收糧。 再回河溪村時,已經(jīng)是十一月了。 該做的準(zhǔn)備都已經(jīng)做好了,剩下的,就是在禍亂來臨前,好好的過著日子。 鎮(zhèn)上藏了糧的事情,季安逸和王小二回來后,就去了一趟村長家,特意把這事告訴了他。 好讓他能安心,心里頭也踏實些。 張三哥兒聽了這事,感嘆了句?!疤K老板是個良心人,可別出什么事?!?/br> “不會的?!奔景惨萋犞α诵??!拔疫€等著,這世道平穩(wěn)后,跟著他好好掙錢?!?/br> 這次,家底都花出一半了。 “也對。這生意停了后,手里沒活忙著,總覺的有點閑的慌?!蓖鯇殐航恿司洹?/br> “天漸漸變冷,可以給小胖子多做幾件衣服?!奔景?qiáng)在旁邊說著。 小胖子正認(rèn)認(rèn)真真的啃著季安逸給他帶的零嘴,聽見阿爹點自己的名,在阿麼懷里扭了扭,側(cè)著頭,嘴里還含著零嘴,就咧嘴樂呵呵的笑了。 王寶兒趕緊拿帕子給他擦,嘴里嘀咕著。“你可真夠忙的。又想吃東西又想笑,你就不知道先吞了嘴里的吃的再咧嘴笑。” 小胖子張了張嘴,過了一會,含含糊糊的喊了一個字。“麼?!?/br> 這字雖喊的有點模糊,但大家伙可都聽清了。 所有人都愣了愣,緊接著,大笑出聲,目光亮晶晶的看著小胖子。 “乖,小胖子再喊一個。”王寶兒回過神來,高興的摟緊了小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被這么多人熱烈的注視著,小胖子眨了眨眼睛,咧嘴樂呵呵的笑啊笑,笑啊笑,笑了一會,他張了嘴,就在大家都以為他要說話時,這小家伙,捧起吃了一半的零嘴,繼續(xù)啃著,那股子認(rèn)真勁,真真是讓他們哭笑不得。 進(jìn)了十一月,就是農(nóng)閑了。 天氣越來越冷,風(fēng)里的寒氣漸重。 火堆燃著,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屋里靜悄悄的,都在忙著手里的事。 張三哥兒和王寶兒在制著冬衣,季安逸剝玉米粒,王小二他們?nèi)说裰爵⒆?,季阿?qiáng)是剛剛開始學(xué),動作有些笨拙,有點慢,時不時的得問問謝七。小胖子在小床上呼呼大睡。 跟往年沒什么區(qū)別,日子平靜和美。 表面看著不顯,卻都知道,每個人心里頭都惦記著一個事,精神是緊繃的。 也都有著默契,誰也沒有開口提起這事。 說的多了,能怎么樣?徒增煩憂,倒不如不念叨。 “馬上就要入冬了。”可算把小胖子的小棉褲趕制出來了,王寶兒笑著站起身,活動一下脖頸。“張三哥兒,你幫我看看,這大小合不合適?!?/br> 張三哥兒擱了手里的活,拿起小棉褲,看了一通?!昂芎?。摸著就軟和和的,真暖和。” “哥,你是不是晚上趕工了?”這褲子做的倒是快。季安逸看了一眼,笑著問。 季阿強(qiáng)頭也沒抬的說了句。“昨兒晚上趕的工。他昨兒晚上還想把褲子趕出來,幸好我拉住了他。今個上午都忙活快一個時辰了。” “有些魔障了?!蓖鯇殐盒π?,拿起褲子走到了小床邊,把小胖子的腿擺直了,量了量?!按笮?yīng)該合適,瞧著這天氣,過幾天就可以穿上了。” 小胖子翻了個身,小被子被打掉了些,胖乎乎的手,搓了搓鼻子,繼續(xù)呼呼大睡。 王寶兒把小棉褲放床頭,動作輕微的給小胖子蓋好被子,挪了挪他的睡姿。 “我瞧著他近段時間好像瘦了些,你們有沒有感覺?”坐回到椅子上,王寶兒小聲的問了句。 季安逸聽著忙點頭?!皩?。是感覺瘦了些,個頭也高了不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