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黑子怎么樣了?” “不好,一直在吐血?!?/br> “祁宏在他身邊嗎?” “在?!?/br> “那就死不了?;仡^別忘了我的酬勞。” “忘不了忘不了,能請動你花多少錢都行?!?/br> 小于偷偷看了一眼宗云海,暗道:比黑子還可怕的人。這家伙是什么時候拿到我電話號碼的? 山頂?shù)姆孔永?。趙晶晶有點心急了,她在房間里來回的踱步,時不時的盯著黑楚文,卻對祁宏和阮少清置之不理。趙晶晶咬著嘴唇看了黑楚文已經(jīng)有一會了,這時候,她走到黑楚文的面前就問:“你該不會真是要死了吧?” 黑楚文笑笑,無力的指著祁宏說:”有他在,我就死不了。趙晶晶,你過來,我有話說?!?/br> 祁宏納悶,黑楚文有什么話對趙晶晶說?看著趙晶晶猶豫了一下,隨即稍稍靠近了黑楚文,他聽不見黑楚文到底說了什么,卻見趙晶晶突然蒼白的臉色和驚愕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的?” 黑楚文聳聳肩,說:“我還知道他在哪里?!?/br> “快說,在哪里,在哪里?” “趙晶晶,你讓祁宏到我身邊來,然后我們再談?!?/br> 趙晶晶絲毫沒有猶豫,直接走過去就把祁宏推到了黑楚文的面前。 “你又耍什么花招?”祁宏雖然有氣,可他更擔(dān)心黑楚文的身體。 黑楚文的手慢慢的撫上祁宏的臉頰,怎么看都像是要說遺言的架勢。 “祁宏,咱倆立過契約吧。還記得最后一條嗎?” “別逗了你,現(xiàn)在還開玩笑?!?/br> “不是玩笑,祁宏,給我?!?/br> 祁宏一愣,看見黑楚文的眼睛里閃著令人膽寒的光,可那光里也有愛的溫柔,一時間腦子就不聽使喚了,就傻乎乎的被黑楚文抱進懷里吻住。 在場的眾人沒有不傻的,這都什么節(jié)骨眼了,這位警官先生還,剛才說的給他,該不會是要上演很么限制級的…… 祁宏羞憤的推開黑楚文,就在自己被吻的時候,黑楚文趁著機會把什么東西塞進了他的衣服里面,祁宏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 “給我吧,脖子上的東西?!?/br> 祁宏伸手就把系在脖子上的一個小布包扯了下來,放在了黑楚文的手里。黑楚文接過以后打開布包,從里面取出一粒紅色的藥丸吞了下去。一旁的趙晶晶喝問:“什么東西?” “不用緊張,我的藥。趙晶晶,咱們還是進里屋談,有些事你也不想別人知道吧?!?/br> 趙晶晶似乎非常著急,很粗暴的拉起黑楚文就進了廚房,把傻呆呆的祁宏留在阮少清的身邊眨巴眼睛。 “是不是孩子生下以后就被趙群抱走了,至今為止,你都不知道孩子在什么地方。而且,孩子的爸爸已經(jīng)死了?!?/br> 面對黑楚文說出的一切,趙晶晶驚愕萬分,等她緩過味來以后就撲到黑楚文的面前,緊緊的抓著他的衣領(lǐng),全身都在發(fā)抖的緊張著。 “孩子呢,小磊呢,他在哪里?” “真的叫小磊啊。我想,你就是因為孩子和那個男人才默許了魏恒殺了你的父親。之后呢,你打算怎么殺了魏恒?你剛才脫口說出云海見過信封里孩子的照片,這說明你早就知道配方在哪里,既然沒有交給魏恒,就說明你在利用魏恒,利用他除掉云海和你爸爸以后,你才能殺了他。” 趙晶晶毫不否認(rèn),說:“我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鏟除宗云海的,至于老爸,我沒打算要怎么樣,只想魏恒成功后找個地方讓老人家頤養(yǎng)天年而已。是你們把魏恒逼得無路可退了才殺了他。我的確要殺魏恒,不是因為別的,就算我爸再怎么樣,也是生我養(yǎng)我的人,我該為他報仇?!?/br> “趙晶晶,抬頭三尺有神明,你的心太狠了?!?/br> “放屁!我心狠?我再狠還能狠的過老頭子?那是我最愛的男人,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還有小磊,我生下小磊還不到一天,孩子就被我爸搶走,要不是我用死逼他,他早把小磊也殺了!小磊五歲半了,我一眼都沒看過啊。你知道因為什么嗎?就因為宗云海的老爸要我們聯(lián)姻!” 黑楚文面無表情的說:“這也是你最初要對付云海的理由吧。” “對,就是這樣,我要他們死,我要他們都去給我的浩平陪葬!告訴我,小磊在哪里?”趙晶晶淚流滿面,眼睛里都是擠壓了不知多久的怨恨,她的槍口對準(zhǔn)了黑楚文,早已不在乎什么配方什么死活。 “趙晶晶,你做虐太深,與那孩子無緣。你注定做不了他的母親,如果你現(xiàn)在迷途知返,這一生至少還能有幾次見面的機會,否則的話……” “閉嘴!不用你……” 就在趙晶晶失去耐心要攻擊黑楚文的時候,忽聽得客廳那邊傳來咕咚一聲!趙晶晶下意識轉(zhuǎn)頭,黑楚文如獵豹一般猛沖過去,一腳踢飛了趙晶晶手里的槍,出手一掌打在她的肚子上,趙晶晶跪了下去,一口血水吐出。黑楚文顧不得許多,撿起地面上的槍挾持了趙晶晶就飛奔著去了客廳。 第一眼就看見祁宏用他剛剛給的匕首刺中一個人的手背,那匕首上有毒——見血封喉。地面上躺著兩個人,明顯是被槍打死的,中槍的部位都是腦部。黑楚文看看破碎的玻璃,就知道外面至少有兩個狙擊手好手在。 剩下的兩個手下,見死在祁宏手里的那個兄弟面色發(fā)黑七竅流血,都被嚇傻了,拿著槍也不知道反擊,再看見趙晶晶也被黑楚文抓了,這才明白過來。 “把槍放下!”黑楚文喝道。 黑楚文的眼神和聲音具有魔力一般,那倆個人乖乖的放了下了手槍。祁宏一個高就蹦起來,撿起手槍一人給了一腳,隨后,扶著阮少清坐在了沙發(fā)上。待他回頭去看黑楚文的時候,發(fā)現(xiàn)黑楚文臉色紅潤不說,還神采奕奕的——好詭異。 黑楚文放開了趙晶晶,讓她坐在緊靠著窗戶的一把椅子上,這時候,房門被打開了,宗云海和小于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進來。 宗云海一進屋第一個就朝著阮少清去:“少清。” 幾乎是有種失而復(fù)得的喜悅,阮少清也顧不得許多人在場,被宗云海抱住的同時,使勁的在他臉上親,口水和淚水打濕了彼此的臉頰。 黑楚文站在趙晶晶的身邊笑咪咪的看著祁宏,對方似乎非常高興,難得的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他們忙著親的和忙著眉來眼去的都忽略了事情沒有完全結(jié)束。 趙晶晶看著宗云海放開了阮少清,他們臉上的是幸福是快樂。也看見了祁宏對黑楚文誘惑似的笑著,他們臉上的是愉悅和甜蜜,趙晶晶突然被悲憤沖破了最后一絲理智,大吼了一聲:“宗云海!”的同時,就突然拿出藏在腋下的手槍…… 維爾意識到危機再次來臨,抱著阮少清就仆倒在地,也大喊著:“不要開槍!” 兩聲槍響幾乎是同時的。趙晶晶的那一槍打在了沙發(fā)背上,小于的那一槍打在了趙晶晶的太陽xue上。宗云海有些懊惱,他沒想到小于下手又快又準(zhǔn),實則是他自己的錯,不該忽略趙晶晶的。 阮少清愕然,他像是自言自語的地說:“她……” 維爾抱著阮少清把他的頭摟進懷里,正打算說點什么。外面就突然涌進來數(shù)都數(shù)不清的人,他們身上都穿著制服,阮少清慌了。 “別怕,一切都過去了?!?/br> 第108章 尾聲 阮少清還想問問呢,就見一個年長些的警察走進來一把抓住他的宗云海就開始咆哮:“為什么不早點通知警方?你以為自己有幾條命?萬一你有個三張兩短你讓去哪再找一個?” 維爾哭喪著臉,指了指抓著自己喊叫的人說:“介紹一下,付康林,警察局長。少清,就是他把我推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地。啊!” 付康林在他的腦袋上打了一拳頭,引來阮少清相當(dāng)?shù)牟粷M??伤麤]什么機會抱怨,就被人抬上了擔(dān)架,身子一旦放松下來,意識就突然陷入一片混沌之中。既便如此,負(fù)責(zé)看護他的倆醫(yī)生都拉不開他死死抓著宗云海的手。另一邊,黑楚文和祁宏也被弄上了擔(dān)架塞進救護車?yán)铩?/br> 三個月后。 阮少清站在彩色超聲波室的候診間和一位醫(yī)生說了幾句話,隨后,就推開門走了出去。看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那緊張的樣子就笑了:“不過就是個彩超而已,你緊張什么。一切都很正常,回去以后要好好照顧你妻子,知道嗎,鐵眾?” 騰鉄眾傻笑的厲害,對阮少清一個勁的點頭,說道:“我是怕沒時間啊,大哥就給我兩個小時,眼看著就要回去工作了?!?/br> “不用理他,回頭我會告訴他。今天你就好好陪著妻子。” 騰鉄眾的妻子從里面走出來,再三謝過阮少清以后像個將軍一樣的帶著小兵騰鉄眾離開了??粗麄兿嗷ヒ蕾说纳碛?,阮少清微微的笑。還記得騰鉄眾出來的那一天,云海幾乎動用了三義會所有的兄弟去接人,把付康林的臉色氣的比煤炭還黑,可不管怎么說,大家都平安了,這比什么都重要。 沒有人知道在三個月前的那個風(fēng)雪夜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第二天新聞媒體就報道了魏恒的消息,死于重傷不治,那次他自己假造的車禍被渲染成了事實。而趙群和趙晶晶的死,都算在了劉啟發(fā)的頭上,劉啟發(fā)占了頭版頭條,題目是——hei幫內(nèi)訌,兇手在拒捕中被警方擊斃。 宗云海在幕后cao縱一切,收了齊天幫和蟠龍組,一些不愿意歸順的宗云海或者給他們一筆錢或者另外安排了工作,還有些炸毛的,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這事很多人都在猜測,他們心里明明白白的,這一次的戰(zhàn)爭,最大的贏家是三義會的宗云海。hei道上一片恐慌,三義會沒死幾個人就完全吞掉了另外兩大幫派,宗云海的名字在hei道上幾乎成了傳奇。而明白這其中有多險惡的阮少清熟知宗云海背后的黑暗,卻始終無法責(zé)怪他。阮少清自認(rèn)不是膽小鬼,可他再也不想看見有第二個魏恒了,即便是宗云海的手上多了血債,他也想他平平安安的,這樣的自己讓阮少清覺得有些自私。 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終于讓hei道平靜下來,就在一周前,宗云海也露面了,hei道上大大小小的幫派都稱他一聲——宗爺。真是難聽的要死啊,宗云海本人也不喜歡??蓳?jù)祁宏說,宗云海是史上最年輕的一個教父,被稱為爺不為過。 大家的生活似乎都很正常了,宗云海死皮賴臉的搬回了他那個小公寓,每晚都纏著他不放。祁宏就是越來越忙,白天忙著工作,晚上忙著照顧黑楚文。想到這里的時候,阮少清發(fā)現(xiàn)竟不知不覺走到了橫三的病房前。 橫三幾天前才清醒過來,氣自己竟然沒趕上這么大的行動,每天都在生悶氣。阮少清莞爾,正要推門而入,卻見里面已經(jīng)有了人。 小護士坐在病床前剝了桔子一瓣一瓣的喂進了橫三的嘴里,橫三臉色紅紅表情酷酷,阮少清收回了要推門的手,轉(zhuǎn)身離開。不要去打擾有情人比較好。 對了,要告訴云海讓鐵眾休息一天的。阮少清拿出電話的時候,剛好宗云海打了過來。 “少清,這么快就接了?” “嗯,正想給你打電話呢。讓鐵眾休息一天,陪陪妻子。” “行,你做主就好了。晚上黑子出院,我請他和祁宏吃飯,五點我去接你啊?!?/br> “行,到時候見。” 掛了電話后,阮少清又開始納悶。那天晚上他們被送進了醫(yī)院,唯獨黑楚文下落不明了,等到有了消息的時候才知道,黑楚文竟然在軍隊的醫(yī)院里。 下了班,阮少清提早在樓下等著。負(fù)責(zé)保護他的人還是那副恭敬的模樣叫他“阮少“這名字在hei道上已經(jīng)傳來了,阮少清頗為無奈。 五點整,他的宗爺非常準(zhǔn)時,微笑著為他打開車門,引來不少人的側(cè)目。 “去哪吃?”車?yán)铮钌偾逡呀?jīng)習(xí)慣被他拉著手,看著他淡淡的那種幸福感,自己心中也也覺得甜絲絲的。 “去我別墅那邊,前幾天新請了一個廚師手藝非常棒,祁宏總說公司的飯菜差,一直在跟我搶廚子?!?/br> 阮少清偷笑,這一笑被某人的余光抓住,情難自禁的吻上他的臉頰。問:“醫(yī)院里沒有人再閑言閑語了吧?” “有你在后面,誰還敢說我的八卦。都過去了?!?/br> “那就好,我沒白白帶著一票兄弟去你們醫(yī)院散步。嗯,少清,出手越來越重,好歹也是你老公,都不知道心疼?!?/br> “你體虛啊?”白了他一眼,這家伙最近總是會口不擇言。 “嘿嘿,我身體怎么樣你還不清楚?昨晚是不是沒到位?今晚我會努力的,敬請期待吧?!?/br> 真想問問他,他那臉皮到底有多厚?瞄了一眼正在開著的司機和副駕駛席上的保鏢,阮少清通紅了臉狠狠的踩了宗云海一腳,車內(nèi),聽見某人哎呦一聲。 祁宏帶著黑楚文出現(xiàn)的時候,三義會的兄弟們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叫了聲:“文哥,”黑楚文剛剛復(fù)原的身子險些倒地。等到看見宗云海那一臉得以的表情就知道是他故意的,黑楚文氣絕,宗云海非要整他一回不可,不就是他沒阻止阮少清把自己當(dāng)誘餌嘛,這還記著呢。 看黑楚文那別扭的臉維爾有點開心的讓他們進去,祁宏進來就跟阮少清聊的是熱火朝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幾年沒見了呢。黑楚文無奈的搖搖頭,就跟著宗云海去酒窖看藏酒,好挑選幾瓶晚上來喝。 酒窖里,黑楚文拿著上好的紅酒看著年份,一旁的宗云海突然說:“給句實話,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軍方還介入了?” 黑楚文就知道宗云海拉他進酒窖不簡單,放下紅酒以后,就笑說:“我不會是你的敵人,這還不夠?” 宗云海的眼神明顯再說——不夠!黑楚文撓撓頭,說話前看了眼酒窖的門,收回目光后,道:“我是軍人世家出生,我多少與正常人不大一樣,能看見很多你們看不見的東西。你信嗎?” 信!當(dāng)然信,自打靈魂錯位以后他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信。 “然后呢?”維爾問道。 “沒有然后。我的能力不可以對普通人使用,要不然魏恒我早就滅了他三魂七魄。有機會帶你跟我一去玩玩,開開眼界不是壞事?!?/br> “說話算話,敢放我鴿子,我就累死祁宏?!?/br> 黑楚文苦惱了,最大的把柄在人家手里,以后被使喚的日子肯定少不了啊,不過嘛,這些事都是相互的。黑楚文笑著拿起一瓶紅酒就朝門口走過去,維爾也拿了一瓶跟在后面。 “云海,昨晚祁宏跟我說了,三十年前的事?!?/br> “呦,他想開了,其實也沒什么?!?/br> “嗯。我就是想謝謝你,沒把祁宏牽扯進你們的恩怨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