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jié)
他尋思林重陽估計到了特殊時期,心里緊張害怕羞澀,所以要找個兄長問問。 他卻也沒想好怎么跟林重陽講,清了清嗓子,“重陽,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br> 林重陽心道的確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就算真有體味,大不了就說自己熏香,隨便他們嚼舌頭說自己脂粉氣,被人天天追著罵,也沒什么好在意的。 嗚嗚嗚…… 趙文藻繼續(xù)道:“要順其自然,夢見什么也不要怕,有什么反應(yīng)那也是正常的,你都十四了,其實現(xiàn)在可以……”可以破身了啊,哎呀,說不出口。趙文藻自己就是個靦腆害羞內(nèi)向的,這特殊階段自己跌跌撞撞糊里糊涂就過去了,事后想想都好笑?,F(xiàn)在不得不硬著頭皮當(dāng)知心大哥哥教弟弟。 林重陽點點頭,“我還是回去問問吉祥他們?!?/br> 吉祥和馮順是他身邊的人,問問應(yīng)該比較容易得到正確答案。 說著他就告辭走了。 趙文藻一怔,重陽倒是通透想得開,想想吉祥丫頭也不錯,原本林家就是預(yù)備著做通房的,只是沈小姐那邊……他們幾個跟沈老爺子呆久了,也了解老爺子的一些秉性,按照老爺子的意思,估計沈君瑤是要嫁給重陽的,林家父母也是這個意思,只是怕小年輕害臊,并沒有戳破而已。 只是現(xiàn)在他收了吉祥,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呢。 趙文藻尋思了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經(jīng)驗可以提供,也只得家去跟林蓉講。 結(jié)果很快林蓉姐妹就知道林重陽青春萌動有了那個需求,很可能收吉祥做通房了。 當(dāng)然,她們是不會隨便說的,只是第二日白天跟王柳芽聊一下。 王柳芽還一臉懵,“沒有吧,我看那倆人還跟以前一樣,很正常啊?!?/br> 男女有沒有親密關(guān)系,當(dāng)娘的一眼就看得出來,至少會眉來眼去的,可小九眼神清澈神態(tài)正經(jīng),根本沒有小動作,吉祥雖然時不時地偷瞧小九,卻也沒有那樣的意思。 林蓉就將林重陽的事情說給王柳芽聽。 王柳芽也有點納悶,她當(dāng)初和林大秀就是這個年紀,所以…… 她將吉祥叫了來,直接問她,“你們爺這兩日是不是有點事兒?” 吉祥抿了嘴笑,點點頭,“太太,也沒什么?!?/br> 王柳芽道:“那到底是什么?” 吉祥也不隱瞞,“爺回來問我,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味兒,難不難聞?!闭f完就忍不住笑。 王柳芽和那姐妹倆也笑起來,卻也覺得好奇,“小九身上有什么味兒,我們怎么沒聞到?!?/br> 林蓉道:“小九小時候身上有奶香味兒,挺好聞的。” 吉祥笑道:“太太,姑娘們,那是以前現(xiàn)在變了。奴婢也是最近發(fā)現(xiàn)的,不那么香了,卻也更好聞呢?!?/br> 那三人一臉疑惑,她們沒聞到啊,“是什么味道?”王柳芽指著自己那一溜子香水、面藥、胭脂的,“你聞聞看,像哪個?” 吉祥擺手,“太太,不是這樣的,就是好聞的味道,不是這樣的胭脂水粉香氣,就像淡淡的香草,奴婢也說不好?!蹦鞘且环N清雅好聞的氣息,她也沒有辦法準(zhǔn)確的描繪,因為真的不是香氣,以前也沒這么明顯,如果非要說可能就好似是進入?yún)擦?,那種清雅的獨特的植物氣息吧。 王柳芽幾個也沒個概念,反正不是臭味就好,如果有難聞的味道,以小九的自尊心只怕會受不了的。 林重陽還真有這個擔(dān)心,怕吉祥是自己丫頭不肯說實話,特意問了另外的人。 最后得出答案,的確有獨屬于他的氣息,挺好聞的,絕對不難聞。 當(dāng)然,也不是所謂的香氣。 林重陽就鄙視翰林院那幾個同僚,一定是想故意打壓、抹黑他,所以說他涂脂抹粉一身香氣,豈有此理! 原本他還想找機會把這件事找補回來,怎么讓那幾個人承認他不是因為熏香才有的那種氣息,是他們開玩笑的,不要再詆毀他。 他決定先從楊穎突破。 上午他借故找楊穎說話的時候,發(fā)現(xiàn)楊穎臉紅紅地手忙腳亂地把一本冊子往其他書堆里藏。 結(jié)果那本冊子掉在地上,林重陽眼神飄過去,一看之下,哎呀,辣眼睛! 居然是赤果果的春宮圖,一男一女正在歡好,各部位都畫得那么清楚,色彩鮮艷,情欲橫流。 看畫工絕對是大家,甚至還學(xué)了一點他的素描筆法,就不知道是誰。 他心里略一點評就把那尷尬化解過去,看著楊穎紅著臉把那畫冊收回去。 “林修撰,下官還有事,先出去一趟?!睏罘f匆忙披上自己的中單,撒腳丫子就出去了。 林重陽尷尬地回到自己位子上,抓包同僚看小黃書,的確有些尷尬,想想楊穎妻子在老家,他獨自在京城,夏天躁動也是情有可原的。 第190章 生理、需求 因為小黃書事件, 晌飯的時候楊穎都沒有在翰林院吃, 林重陽原本還準(zhǔn)備等楊穎回來就隨便說幾句玩笑話把這事兒給糊弄過去呢, 哪里知道人家根本沒回來。 林重陽回到正廳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太監(jiān)在院子里指手畫腳的, 一群小太監(jiān)聽他指揮。 “你們都小心著點, 別磕壞了,這冰釜可是殿下賜給翰林院的, 金貴著吶?!?/br> 竟然是王瑾, 太子身邊的貼身太監(jiān), 等同于皇帝身邊的韋光。 蔡康和呂明憲幾個都過去問王瑾到底怎么回事。 王瑾就笑道:“林修撰可在?” 蔡康一扭頭看到林重陽, 就招呼道:“林修撰回來了?!?/br> 林重陽只好過去,互相見了禮, 王瑾笑道:“林修撰, 為了感謝翰林學(xué)士李大人給東宮日講,殿下著小的特意送來冰釜一座,每天辰時宮里會派人送方冰一塊?!?/br> 林重陽立刻表示對太子的感謝, “下官會轉(zhuǎn)告李大人?!?/br> 王瑾也不多說,讓人安置好了,就和諸人告辭回宮。 林重陽送他到翰林院門口,王瑾臨走時對他拱手道:“林大人, 還請多多用心?!?/br> 林重陽尋思他這是鼓勵自己好好編書,他回禮,“請殿下放心,下官一定會竭盡全力的?!?/br> 王瑾便告辭離去。 林重陽有點納悶, 就算太子為了感謝李固,也應(yīng)該告訴李固讓他領(lǐng)情,怎么還非要跟自己說一下呢? 禮部堂官們辦公的大廳內(nèi)是有冰鑒的,翰林院一直沒有,不曾想太子居然送來了。 他回到廳內(nèi),發(fā)現(xiàn)呂明憲等人都圍著那冰釜東看看西摸摸的,口里嘖嘖稱奇,宮里送來的冰鑒可外面他們買的不一樣,要更加高檔精巧。 楊穎居然也在,他朝著林重陽招手,“林修撰快來納涼,這冰釜放在屋子中間,角落里都絲絲生涼,以后瓜果也不用井水,直接放在冰釜里面更冰涼?!?/br> 看他已經(jīng)若無其事,林重陽自然樂意配合,他也過去看看那冰釜,研究一下這奢侈玩意兒。 冰釜、冰鑒就是一個東西,其實就是青銅制的一個四方形的盒子,上面有蓋,中間放冰,擱在屋里的確可以降溫。 陸延和趙文藻等人也過來看熱鬧,他們還端了一小盆綠豆湯來,說要請大家喝綠豆湯。 兩人走到林重陽身邊,朝著他使了個眼色。 林重陽就明白他們的意思,好好看看這構(gòu)造,然后把圖紙畫給奇技館,讓趙文成他們改進一下,看看能不能做新的出來賣。 現(xiàn)在大家也都買冰,買回去以后基本都放在一個桶或者盆里,蓋上包袱、蓋墊,并沒有這么好看的冰釜,店里就算有賣的也沒有宮里這樣的,所以他們想改進一下。 林重陽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冰釜中空,里面放冰,可以把水果等放在其間,而冰釜底下有一個小孔,融化的冰水可以順著小孔流出來,底下放個盆子,就可以將水接住。 的確挺好用的。 那邊呂明憲道:“林修撰,奇技館是不是可以將這個改進一下?” 看了他一眼,林重陽道:“這個冰釜挺好的?!彼X得不需要改進,反正也做不成其他動力的冰箱,這樣就已經(jīng)不錯,天然無污染,造型美觀很好看。 呂明憲搖頭,“不算好?!?/br> 這還不好? 幾人都扭頭看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呂明憲搖了搖紙扇,扇著自己烏紗帽垂下來的瓔珞忽忽悠悠的,“很簡單啊,這冰化得可快了,不抗用,咱們可沒有那么多冰呢。” 東宮最多一天送一塊來,不可能給兩塊,只有這么大一塊,估摸著半天就化光了,那下午怎么辦? 未時才是最熱的時候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其他人也紛紛看著林重陽,“林修撰,還請多多想辦法?!?/br> 見他們有事情就知道麻煩林重陽,可有人攻擊的時候也不知道主動幫林重陽說話,陸延就笑道:“林修撰連媒都沒做過,如何做冰?自然是更不會的。” 楊穎一時間沒回過神來,“陸編修講的什么典故?” 陸延給了趙文藻和林重陽一個眼神,讓他們不要理睬。 那邊呂明憲看看他們看看蔡康,然后開始搖扇子。 蔡康笑道:“林修撰雖然不會制冰,但是有奇技館啊,做冰人也好,做冰釜也好,奇技館想必是會的。畢竟那么難做的自行車和馬燈都做出來了,區(qū)區(qū)冰釜有何難的?!?/br> 楊穎這才回過味來,笑了笑,故意打了個寒噤,“哎呀好冷?!?/br> 冰人在這時候也是媒人的代稱。 陸延不等林重陽說話,就笑道:“自行車和馬燈可沒少招罵,到現(xiàn)在還有人寫文章去京城快報指桑罵槐呢,也不知道是誰吃飽了撐的,實在是讓人瞧不上?!?/br> 楊穎立刻道:“在下向來以林修撰為榮的,私底下跟朋友全都是夸贊林修撰和奇技館的,可從未說過不中聽的,希望大家不要誤會?!?/br> 管你說不說的,陸延就是要來個激將法,發(fā)泄一下怨念之氣。如今奇技館的自行車和馬燈已經(jīng)正式銷售,試問這些同僚們誰家沒去買? 就算不買自行車,還一定要買兩盞馬燈回去呢,更何況如今上衙騎自行車的也十幾個呢,楊穎就是其中之一,他很會騎自行車。 陸延就決定拿他開懟。 “哎,林修撰也倒霉,明明是做好事結(jié)果卻被瘋狗纏著不放,新人勢單力薄幾乎招架不住,哎,孤軍奮戰(zhàn)實在是堪憐?!币贿呎f還似乎真的要擠出兩滴眼淚似的。 林重陽有點目瞪口呆,陸延竟然還會軟硬兼施、苦rou計、激將法一齊招呼上去,也真是……他哪里有那么可憐,一開始人家來罵他,陸延他們可沒少回罵,后來還有很多擁護者,時至今日,雖然京城快報還有人罵他,卻也不過是習(xí)慣而已,可以說是給他保持熱度的最佳模范,都不需要自己人費心思。 一天沒人罵他,大家還會覺得有點奇怪不正常呢。 果然陸延這樣一說,幾人臉色就有點訕訕的,畢竟林重陽是他們這一科的狀元,是大家的領(lǐng)頭人物,按說應(yīng)該共進退的,如果有人挑釁欺負,那是不管對錯一定要糾結(jié)力量幫助自己人的。 畢竟林重陽不但同科狀元,還是翰林院同僚,于情于理都該如此。 只是他們有的也并不認同林重陽的行為和思想,尤其是他居然浪費自己的絕頂才華不給科舉士子們編書,居然去給那些卑微老百姓們編,這難道不是本末倒置嗎? 當(dāng)然這也不耽誤他們買自行車和馬燈并且用得非常順手。 就是現(xiàn)在聽陸延這樣說,難免會有些不好意思,之前覺得他們沒有參與謾罵已經(jīng)是對同僚的維護,現(xiàn)在看來是沒有公開發(fā)聲支持林重陽,其實也是不厚道的。 畢竟同年相護這也是慣例,你不維護同僚、同年,那以后你出事別人也不會維護你。 現(xiàn)在又讓人家改進一下冰釜,確實有點不大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