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瀾滅聞言一個不慎咬了一下舌頭,他無語了半天,最后道:“蛇的舌頭是細(xì)長的形狀,所以它是不會咬到自己的舌頭的?!?/br> 白楊聞言繼續(xù)道:“那咬到腮幫子怎么辦?萬一不小心牙齒扎到rou里怎么辦?” 瀾滅覺得自己的額頭開始無法自抑的蹦出十字形的青筋,他剛要說話,二人對面的樹林里突然一陣晃動,隨后一只牛犢大小的黃鼠狼便朝二人沖了過來,白楊見狀連忙反手去摸吞晶獸并招呼瀾滅趕緊鉆進(jìn)雷暴一號暫避,誰知瀾滅卻仿佛沒聽見般的起身朝變異黃鼠狼沖了過去。 白楊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的動作,卻看見瀾滅眨眼間便出現(xiàn)在那只變異黃鼠狼的身前,他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兩把二十公分左右的短匕,對準(zhǔn)了對方的脖子輕輕一劃,隨著一股血柱噴出,黃鼠狼的腦袋也跟著沖出一段距離之后恰好滾到了白楊的腳下。 白楊見狀忍不住叫好道:“厲害!” 瀾滅聞言微笑,他收起匕首走向白楊,道:“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不是異能者吧?你膽子那么小,這么血腥的場面你沒覺得害怕?沒覺得不適應(yīng)?” 白楊聞言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異能者,還膽???”隨即他不在意的擺擺手道,“這種場面算什么?你還沒看見戾蒼動手的時候,他的風(fēng)刃飛出來都是一片一片的,個個齊著脖子砍,冒出的血柱都能比得上噴泉了……” 瀾滅聞言眼底閃過一抹厲色,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道:“戾蒼是誰?是你的朋友?那他為什么把你一個人丟在這么危險的地方?” 白楊聞言撓撓頭道:“也不算丟下吧,我們來調(diào)查水源帶毒的情況,我懶得爬山,所以他和景言上山去了,我留在下面等他們?!彼姙憸缫荒樍巳坏目粗约?,便有些赧然的解釋道,“其實累不累的倒在其次,主要是我不想……呃,打起來的時候成為他們的拖累?!闭f著,他揚了揚手里的吞晶獸,道,“不過你可別小看我,我手里的武器也是很強(qiáng)大的,只要是三級以下的變異生物全部都不在話下!”他話題一轉(zhuǎn),道,“對了,你為什么會來這里?是來找水喝的嗎?這里的水可不能喝,喝了之后會很麻煩的?!?/br> “我還真就是來喝水兼休息的,要不是你提醒的話,我可能就中招了,說起來還真是要謝謝你!”瀾滅聞言笑道,“你朋友什么時候回來?” “謝什么?一句話而已?!卑讞铐樖謱⑷~景言留下的礦泉水扔了一瓶給瀾滅,道,“你喝這個吧,這個很安全?!闭f完,他低頭看了看手表,道,“景言走的時候說最多半天,估計再有一兩個小時他們就回來了……” 瀾滅聞言一屁股坐到白楊腳邊,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中揚了揚手里的礦泉水瓶,笑道:“不管怎么說,水源的附近還是很容易出現(xiàn)兇猛的野獸的,就算一只兩只的你不怕,萬一來的多了還是很危險。這樣吧,我喝了你的水,就陪你等他們回來,反正我也沒什么事,就當(dāng)報答你了?!彼姲讞钏坪跻_口拒絕,忙道,“再說你那個小游戲我還沒玩夠,我也想趁機(jī)多玩一玩,你覺得怎么樣?” 白楊本想拒絕瀾滅的陪伴,但是他一聽對方夸贊自己的游戲,便立刻來了精神,他索性和對方肩并肩的坐在了一起,然后將電腦放在兩人中間,道:“這樣的話我們就一起玩吧,難得碰到一個和我愛好相同的,景言總是說我這個游戲幼稚。唔……你這么厲害我可以給你玩喪心病狂改良版,那版也很有趣,不但有墻和劍,還有各式各樣的武器……” 瀾滅聞言一陣無語——這貨到底是有多記仇?不過是被蛇咬了一口罷了,居然做出這么喪心病狂的游戲,看看那從天而降的狼牙棒鉤子流星錘,他都覺得有些不忍直視…… 而白楊則興致勃勃的幫對方將游戲難度調(diào)到最高,同時在心里暗自得瑟:反正葉景言和戾蒼最少還要兩個小時才能回來,身邊有這么個人陪他邊玩邊等也不錯。 白楊此時心里想的輕松,誰知道他們這一等就等了整整一天…… ###### 這座山的峰頭并不是很高,所以葉景言和戾蒼不到一個小時便循著水流走上了山腰。葉景言停下腳步,看著面前清澈的山泉,剛想彎身掬水讓小芝幫忙辨認(rèn),不料卻被旁邊的戾蒼一把拉?。骸靶≈ギ吘故悄泱w內(nèi)的異能植物,它在沾染毒素的同時也會牽連到你,所以你還是盡量不要用它來辨認(rèn)毒素了。反正爬山對我們來說也不耗費什么體力,不如就這樣一路走到源頭,到那里看看有沒有異常再說,你覺得怎么樣?” 葉景言聞言覺得戾蒼說的有理,于是他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想了想,拿出珠子逼出一滴解毒劑,用元力包裹著遞給戾蒼,道:“上面不知道會遇到什么情況,你把它放在嘴里,如果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的話就立刻打破外層的元力將解毒劑吞下,雖然水中的毒素并不致命,但是我還是擔(dān)心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br> 戾蒼聞言點點頭,他接過葉景言手中黃豆大小的解毒劑放入口中,然后看著對方也依樣畫葫蘆的做了一番之后,兩人這才繼續(xù)往山頂走去。 就在兩人快要到達(dá)山頂?shù)臅r候,戾蒼突然停下腳步,他側(cè)著頭用鼻子仔細(xì)嗅了兩下,然后有些疑惑的道:“景言,你有沒有聞到,空氣中好像隱約有一股味道。” 葉景言聞言也趕緊用力嗅了兩下,然后搖頭道:“沒有啊,你聞到什么味道了?” 戾蒼聞言仿佛再度確認(rèn)般的用力呼吸了幾次,然后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是隱隱約約聞到一股甜甜的香味,你說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葉景言聞言失笑道:“不會的,來的路上我已經(jīng)吩咐過小芝,如果有什么問題的話它會通知我的,你確定聞到香味了?” 戾蒼本來也只是有些猶疑罷了,此時葉景言一說,他心中反而不確定起來。為了避免給對方增添不必要的緊張,戾蒼搖頭道:“我也不確定,可能是我太緊張你的安全了,所以有些疑神疑鬼……” 葉景言聞言心中一暖,便笑著安慰道:“好歹我們是兩個人,就算發(fā)生什么意外情況的話應(yīng)該也能應(yīng)付得來,再說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在野外活動,你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br> 戾蒼聞言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于是兩人繼續(xù)往山上走去。可是走著走著,戾蒼便發(fā)現(xiàn)情況開始有些不對勁了,此時明明已經(jīng)接近中午,樹林中卻起了一陣白蒙蒙的霧氣,而且讓他更加驚慌的是,身邊的葉景言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不見了蹤影。 戾蒼見狀立刻慌了神,他趕緊轉(zhuǎn)身四下搜尋著葉景言的身影,恍惚之間,看見葉景言此時正站在幾十米外的一個水潭旁邊捧著一汪清水對自己笑。 戾蒼見狀松了一口氣,他剛想疾走幾步趕到對方身邊,卻在下一瞬間雙眼死死盯著前方的人影,雙腳如同釘在地上一般,怎么也無法挪動腳步:只見前面的葉景言見戾蒼看向自己,便輕笑著將手慢慢舉過頭頂,然后將手中的水一點點的傾倒在自己的頭上。他搖了搖頭,甩開了自己頭臉上的水珠,在對方灼熱目光的注視下先是輕輕解開自己上衣的扣子,然后將上衣脫掉,露出略顯瘦弱的白皙胸膛。 戾蒼見狀只覺得腦袋里面嗡的一聲,全身的血液似乎沸騰著涌到臉上和下身。他下意識的用手護(hù)住起了反應(yīng)的部分,雙眼卻如同饑餓極點的野獸般看著葉景言發(fā)梢的水珠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肩上,然后緩緩劃過他精致的鎖骨,最后來到胸前那櫻紅色的兩點上…… 而葉景言似乎被戾蒼那充滿了情欲的目光所取悅,他輕笑一聲,俯下身慢慢脫掉了自己的鞋子,然后轉(zhuǎn)身一個猛子扎進(jìn)水中,整個人消失在水面下。 戾蒼見狀心里一驚,他下意識的跨前一步剛想出聲,卻見葉景言從剛才消失的地方緩緩站起,太陽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來了,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給他整個人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圈,甚至就連長長的睫毛之間似乎都露出朦朧的光暈。 葉景言見戾蒼呆呆的看著自己,再度輕笑,他緩緩從水中抬起自己的右手,戾蒼立刻便看見對方指尖上勾著一條白色的外褲,他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葉景言全身赤裸只穿著一條內(nèi)褲的畫面,然后覺得喉嚨間干渴的幾乎快要冒煙,下身也脹痛的越加厲害。 而水中的葉景言則變本加厲的將外褲扔到一邊,眼神充滿挑逗意味的看著戾蒼,然后伸出舌頭緩緩舔舐著自己的嘴唇,同時向戾蒼勾了勾食指…… 戾蒼只覺得頭越來越暈,整個人激動的仿佛要爆炸一般,他剛要不顧一切的沖過去,卻在邁出一步之后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以他對景言的了解,對方此時絕對不可能對自己做出這樣誘惑的行為,而且考慮到之前的白霧和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水潭…… 戾蒼突然心中一凜,突兀的冒出一個念頭:這不是真實的葉景言,這是自己的幻覺! 于是,他迅速挽起左臂的衣袖,右手指甲在上面狠狠一劃,隨著一股劇痛傳來,鮮紅的血順著傷口緩緩流下,而他有些眩暈的大腦也開始漸漸清醒,戾蒼心中一喜,低下頭對準(zhǔn)了胳膊再度劃下一道傷口,然后在迅速打破口中解毒劑外元力包裹的同時狠狠咬了一下舌尖。 當(dāng)他再度抬起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眼前的水潭已經(jīng)消失不見,他依舊站在之前的樹林之中,而在他身后十幾步的地方,葉景言正靜靜地倒臥在地上…… 第49章 戾蒼見狀立刻沖過去查看對方的狀況,卻發(fā)現(xiàn)葉景言看上去要比自己之前的情況嚴(yán)重上許多。他此時整個人已經(jīng)陷入昏迷狀態(tài),臉上的表情滿是痛苦和壓抑,嘴里似乎還呢喃著自己聽不懂的話語。 戾蒼見狀來不及細(xì)想,他立刻俯身吻住了葉景言,舌頭在用力撬開對方牙齒之后鉆進(jìn)對方嘴里,很快便找到那滴用元力包裹著的解毒劑并將其弄破,之后他迅速抬頭一臉警惕的打量著四周,在等待懷中人清醒的同時努力搜尋著讓兩人變成這樣的罪魁禍?zhǔn)住?/br> 可是事與愿違,服下了解毒劑的葉景言并沒有像之前的戾蒼一樣很快清醒過來,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眼角還不時有淚水滑落,戾蒼立刻意識自己二人之前中的應(yīng)該是類似興奮劑和迷幻劑之類的暗算,而解毒劑似乎對這種東西沒有效果——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小芝之前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的原因。 在想通了這一點之后,戾蒼立刻依樣畫葫蘆的劃破了葉景言的手臂,希望可以用疼痛刺激對方回復(fù)一些神智,但是此時的葉景言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痛覺一般,在戾蒼咬著牙連劃了兩道傷口之后卻完全沒有醒轉(zhuǎn)的跡象,甚至連呼吸也漸漸開始紊亂起來。 正在戾蒼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陣微風(fēng)拂過,又是一陣隱隱的香味傳來,戾蒼發(fā)現(xiàn)自己的精神又開始有些恍惚,他立刻便明白了讓自己和葉景言陷入幻覺的罪魁禍?zhǔn)渍沁@種香味,于是他趕緊在屏住呼吸的同時用元力封住了全身的毛孔,然后抱著葉景言向微風(fēng)吹來的方向?qū)とァ?/br> ——如果找到香味的源頭,說不定可以找到解救景言的方法。 在密林中前行了大概幾十米之后,戾蒼的眼前豁然開朗,面前不遠(yuǎn)處有一個小小的水潭,水潭旁是一片過膝的草叢,而在在一片綠色之中,一抹清新的白色立刻吸引了戾蒼的注意。 那是一株綻放中的美麗花朵,它微微四散的花瓣泛著透明的玉白色,細(xì)細(xì)的淡黃色花蕊高高地翹起,碧綠的花莖仿佛難以支撐花冠重量般的微微擺動,不時散發(fā)出陣陣甜香,讓人聞之心醉。 而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隨著一陣微風(fēng)吹過,無數(shù)的尸骨在草地間若隱若現(xiàn),匆匆一眼掃去,戾蒼發(fā)現(xiàn)這些尸骨中有野獸的,也有人類的,它們有的看上去死亡不久,有的則只剩下了骨架,唯一的共同點是,它們的尸體都非常的完整,就好像是臨死前睡在原地等待著被慢慢腐爛風(fēng)化,然后最終歸于塵土一般。 戾蒼此時突然想起之前葉景言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世間萬物都有天敵與之相生相克,這株不知名的變異植物既然生長在這里,那它的周圍說不定有什么東西可以解除它帶來的負(fù)面效果,于是他輕輕將葉景言放在地上,自己則小心翼翼的向那株植物走去。 隨著戾蒼的靠近,那株變異植物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脅,它的花莖開始大幅度的扭動起來,香甜的味道也越來越濃,可是閉住呼吸的戾蒼卻感受不到這一切,他彎著腰仔細(xì)的在那株植物的四周一寸寸的搜尋,只可惜最終的結(jié)果卻仍舊是一無所獲。 正在他心急如焚的當(dāng)口,突然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他眼前一亮,反身跑回去將葉景言抱起來,慢慢走到這株美麗的變異植物旁邊,他在對方的掙扎扭動中一把握住它的花莖,硬生生的將它連根從泥土中拔起。 戾蒼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株植物的根部長著無數(shù)的長須,而這些長須的另一端則在地下連接著地上那些還沒有完全化為骨骼的尸體,仿佛在不斷從中吸取養(yǎng)分一般。戾蒼小心的讓葉景言靠在自己懷里,空出來的手則沿著花莖從上到下捋過,在捋到某處時指尖猛地用力,一枚晶核便被他輕松的挑了出來。 戾蒼知道葉景言此時已經(jīng)到達(dá)了三階的瓶頸,所以便不再遲疑,他立刻將晶核放入口中,然后再度低頭吻住葉景言,并順勢將口中的晶核送入了對方的嘴里。 由于之前葉景言的元力并沒有受到影響,所以小天并不知道主人已經(jīng)出了問題,此時見身邊似乎要毫無征兆的多出一個“新住客”,而自己又無法和葉景言溝通,于是情急之下便自作主張的跑了出來。 此時的小天已經(jīng)是三階變異植物,在智力上自然已經(jīng)提高許多,它一看見四周的情況便知道主人的意識似乎出了問題,于是便趕忙拿出自己的“小金庫”在戾蒼異能的配合下為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葉景言補充升級所需要的元力。 就這樣,葉景言在昏迷之中無聲無息的平安提升到了四階,隨著白色的美麗花朵在他的元力球中漸漸成形,他臉上的痛苦也開始緩緩?fù)嗜?,散亂的呼吸也漸漸的平緩下來。而戾蒼直到此時才終于松了一口氣,他仿佛瞬間失去力氣一般雙腿一軟,就這樣抱著葉景言坐在水潭邊的草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懷中的人,靜靜的等著對方醒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日漸西斜,戾蒼懷里的人才漸漸有了動靜,他先是閉著眼睛發(fā)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然后在對方緊張的注視下緩緩的張開了眼睛…… ###### 葉景言好像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和戾蒼幻境中的旖旎風(fēng)光不同,他在恍惚之間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前世:看到自己在護(hù)著馮子俊夫妻逃出校園時的勇氣,看到自己被朋友在背后下手時的驚怒,看到自己在得知母親慘死時的悲痛,看到自己苦苦掙扎多年只為報仇的艱辛,看到自己手刃仇人時的暢快,看到自己最終葬身大火的慘烈…… 這些人的面孔在他眼前交替出現(xiàn),最后化為一只銀白色巨狼,站在身前不遠(yuǎn)處靜靜地看著他,然后,巨狼慢慢的化作了今生的戾蒼。 葉景言見狀心中一喜,他下意識的向?qū)Ψ阶哌^去,卻發(fā)現(xiàn)對方卻隨著自己的前進(jìn)慢慢的后退。葉景言猛地停下腳步,戾蒼明顯與他保持距離的行為讓他的心臟猛地抽痛起來,他一臉茫然的看著對方,不知所措的用眼神詢問他為什么要遠(yuǎn)離自己。 戾蒼對葉景言笑著搖搖頭,道:“你知道我只認(rèn)定了你,你也明明對我有感情,可是卻一直裝傻逃避,難道你想要永遠(yuǎn)這樣下去嗎?讓我永遠(yuǎn)這樣稀里糊涂的待在你身邊?” 葉景言聞言下意識的搖頭,同時低下頭,嘴里喃喃的道:“我沒有這么想……” 戾蒼聞言邁前一步,道:“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是戰(zhàn)友?是寵物?抑或僅僅是一只不自量力想要擁有你的野獸罷了?” “我怎么會把你當(dāng)成寵物和野獸!”葉景言聞言立刻抬頭反駁,隨后他呆呆的看著對方那非要得到答案不可的堅決表情,出口的話仿佛說給對方,也仿佛說給自己,“在我心里,你是恩人,是朋友,是……” 說到第三個是的時候,葉景言猛地停住了,他將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心里總有隱隱的感覺,仿佛這話自己一說出口,所有的事情便要失去控制一般,而他的人生也即將隨之走上另外一個軌道…… 而他面前的戾蒼在等了好一會兒沒得到答案之后,突然露出了一抹哀傷的微笑,他自嘲般的搖搖頭,道:“看來我的存在讓你感到為難,既然這樣,也是我離開的時候了……”說完,他深深的看了葉景言一眼,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葉景言見狀急忙跑過去,一把拉住對方的胳膊,急道:“你不能走!” 戾蒼回過頭,面無表情的道:“為什么?” 葉景言此時再也顧不得其他,他索性豁出一切的閉上眼睛,咬牙道:“我不想讓你離開,因為我也喜歡你,因為我把你當(dāng)做自己的……愛人?!?/br> 戾蒼聞言立刻轉(zhuǎn)身狠狠將葉景言抱在懷里,良久之后才放開他,然后微笑的看著對方道:“你終于承認(rèn)了……知道你也對我有感情,我就滿足了……” 葉景言聽聞對方話里的意思似乎有些不對,他剛想開口詢問,卻驚恐的發(fā)現(xiàn)戾蒼的身體開始慢慢變得有些模糊,他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抓住對方,可是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居然完全無法移動。最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戾蒼帶著寵溺的微笑就這樣緩緩的在他眼前消失…… “不……”葉景言艱難的從嘴里發(fā)出聲音,他猛地張開眼睛,看見戾蒼正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自己,失去的恐懼讓他想也不想的從對方懷中坐起,一把摟住對方的脖子,把臉埋在對方的肩窩,同時聲音顫抖著道,“別走……” 戾蒼雖然不知道葉景言為什么會一醒過來便用力抱住自己,但是他能夠從對方微微顫抖的身體中感覺到葉景言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于是他心疼的反手摟住對方,一邊溫柔的低聲承諾“我不會走”,一邊用手掌輕輕撫摸著對方的后背,盡力安撫他的情緒,同時忍不住在心中猜測一向堅強(qiáng)冷靜的葉景言究竟看到了什么樣的幻覺,才會有如此強(qiáng)烈的反應(yīng)…… 在戾蒼的溫柔安撫下,葉景言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他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二人現(xiàn)下的姿勢有多么曖昧。他心中一驚,急忙放開摟住戾蒼脖子的手并迅速從對方懷里站起身,同時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的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剛才怎么了?” 葉景言的離開讓戾蒼心里沒來由的一空,他見狀也緊跟著站起身道:“你剛才中了一種能夠讓人陷入幻境的花粉,情況很危險,好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 葉景言聞言立刻想起之前自己做的夢,同時也想起自己情急下在夢中對戾蒼的表白,于是他的臉不由得有些暗暗發(fā)熱,眼神也游移著故意不看向?qū)Ψ剑骸肮植坏谩俏掖笠饬?。解毒劑對致幻的藥物沒有效果,我是怎么清醒過來的?” 戾蒼聞言心有余悸的道:“當(dāng)時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后來突然想起你體內(nèi)的元力已經(jīng)到了三階頂峰,于是我就把那株植物的晶核挖出來喂到你嘴里,并在小天的配合下幫你升到了四階,果然我想的沒錯,把它變成你的異能寵物之后,花粉就不能夠再影響到你,你也就慢慢的醒過來了……” 葉景言聞言一驚,他立刻查看自己體內(nèi)的狀況,果然發(fā)現(xiàn)體內(nèi)多出一個元力球,而一株看似柔弱的白色小花則靜靜的漂浮在其中。 葉景言見狀不由得低呼出聲:“居然是迷夢花……”他見戾蒼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便解釋道:“這是一種很少見的植物,它的外表柔弱而無害,并且本身沒有任何攻擊力,但是它的花粉卻十分可怕,動物靠近它的話就會被漸漸麻痹,而人類靠近它的話則會產(chǎn)生一種吸食迷幻劑的效果,會不由自主陷入最痛苦的回憶……” 或者被勾起心底最深的渴望…… 想到之前自己的夢境,葉景言下意識的咽回了后面的話,他看了戾蒼一眼,道:“迷夢花的附近不會有其它毒物生存,看來問題并不是出現(xiàn)在這座山峰上,時間不早了,白楊應(yīng)該等急了,我們趕緊回去吧?!闭f完,便率先往回走去。 “等等!”戾蒼見狀忙追上去道,“把傷藥給我。” 葉景言雖然不解,但還是從空間中拿出了外傷藥遞給了戾蒼,戾蒼打開藥瓶,執(zhí)起葉景言的右手,在對方訝異的目光中輕輕的將白色的粉末灑在手臂的傷口上:“這是我之前為了讓你清醒弄出來的,你就一點都沒覺得疼嗎?”他在忙完之后順勢把藥瓶放入口袋,但是卻沒有放開拉著葉景言的手,只是看著他微笑道:“好了,我們下山吧。” 葉景言聞言點了點頭,他沒有說話,也沒有掙開戾蒼,二人就這樣握著彼此的手往山下行去…… 葉景言本以為二人回去之后會遭到白楊的好一通埋怨,可是沒想到回到山下以后卻發(fā)現(xiàn)白楊非但沒有絲毫擔(dān)心,反而正和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聊得興致勃勃。見葉景言二人回來,白楊立刻從地上站起來,高興的道:“回來了,怎么樣?找到問題的根源了嗎?” 葉景言聞言搖搖頭:“沒有,看來問題應(yīng)該在另一座山上?!倍藭r的戾蒼則看著順勢從地上站起的瀾滅道:“這位是?” 不等白楊回答,瀾滅便微笑著搶先開口道:“我叫瀾滅,這兩天一直在這里獵取晶核。早上的時候來這里找水喝,結(jié)果多虧了白楊的提醒才沒有中毒,我聽他說你們上山去了,又怕這里不安全,所以才陪他一起等你們回來?!?/br> 可惜,瀾滅的微笑并沒能換來戾蒼的友善,他在對方說完了之后點點頭,面無表情的道:“現(xiàn)在我們回來了,他已經(jīng)安全了。”言語之中趕人的意味非常明顯。 瀾滅絲毫不在意戾蒼的冷淡態(tài)度,依舊笑得十分友好:“不急,聽說你們是從s市來的?難得在b市這么遠(yuǎn)的地方碰到老鄉(xiāng),我還想有機(jī)會和你們好好聊一聊?!?/br> 戾蒼還沒來得及開口,此時的白楊則一臉興奮的道:“真的?你也是從s市來的?你之前怎么沒跟我說過?” 瀾滅聞言道:“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所以就沒有說?!?/br> 白楊聞言疑惑的道:“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難道你認(rèn)識我?” 瀾滅點點頭,臉上適時的露出了一點失落的表情:“我當(dāng)然認(rèn)識你,你之前還跟我說過話呢,不過看來你是一點都記不得了……” “是嗎?”白楊聞言有些不好意思,他撓著腦袋一臉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我這人有時候挺迷糊的,總是愛忘東忘西。”隨即,他又有些疑惑的道:“不對啊,你長得這么好看,我要是見過你的話應(yīng)該會對你有印象啊……” 面對白楊的疑問,瀾滅依舊好脾氣的回答道:“你的確見過我的,不過那個時候我的樣子和現(xiàn)在有些不太一樣,你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也算正常。不過你的樣子倒是沒什么變化……” 正在二人忙著“認(rèn)親”的當(dāng)口,戾蒼悄悄的向葉景言使了個眼色,葉景言見狀立刻會意的點了點頭。他神態(tài)自若的走過去,有意無意的站在白楊和瀾滅的中間,微笑道:“既然遇到了老鄉(xiāng),那可得慶祝一下,不如晚上我們來個野外燒烤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