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是什么原因讓她付出這樣的代價? 因為秦小樓! 杜風(fēng)多半是知道秦小樓出事了。 那天冰庫的爆炸那么嚴(yán)重,派去的黑衣人沒有一個回去,消息說不定已經(jīng)由這些人的口透露給杜風(fēng)! 有了結(jié)論,時夜立刻跑上車,剛要開口,話卻噎在喉嚨里。 不,他不能推斷,這不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應(yīng)該說的話。 定了心神,時夜目光一轉(zhuǎn),正落在樊小余裸|露的肩膀上,微微怔住。 那里一片紅痕,還有燙起的水泡,襯著白皙的膚色額外觸目驚心。 *** 一轉(zhuǎn)眼,兩人已來到bill的地下手術(shù)室。 bill坐在玲瑯滿目的儀器前,開始檢查采集回來的血液樣本,但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測出結(jié)果。 樊小余額外的安靜。 不,與其說是安靜,倒不如說是陰沉,就像是體內(nèi)困了一頭猛獸要掙脫出來,卻找不到正確的出口。 她現(xiàn)在極需要刺激,需要有人告訴她怎么辦。 閉了閉眼,樊小余望向一邊托盤中的消毒|藥水,隨即走上前,將藥水倒進(jìn)紗布里。 量很大,浸透了整塊布。 她一抬手,就將它用力按上肩上的水泡。 撕心裂肺的疼。 她瞇起眼,眉峰擰成一團,可她一聲沒坑。 時夜坐在角落里,原本在沉思,聞到消毒水的味道抬起頭,正撞見這一幕。 他想上前,卻又頓住。 就見樊小余已經(jīng)給針消了毒,手指靈活且果斷,將水泡一個個挑開。 里面的液體流了出來,水泡扁了,那片肩膀卻更加紅,傷口的邊緣暈染著紅痕,像是在雪地里綻開的曼陀羅。 樊小余朝著傷口吹著氣,同時擰開燙傷藥膏,涂了一層,貼上膠布。 大貓就是這個時候沖進(jìn)來的。 他一進(jìn)門,就喋喋不休:“藥房已經(jīng)清理過了,原本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幸好附近的街坊都來幫忙!” 平時這種收尸的活大貓肯定躲,他怕看見死人,可這二話不說就把責(zé)任攬下來,一個人面對一屋子死尸抓耳撓腮,還得命令自己克服心理恐懼。 不過杜風(fēng)平日幫過不少黑市的街坊們,她被帶走時大家因為怕事不敢出來,后來藥房發(fā)生大爆炸,炸死了那些行兇的人,又見有人來善后,就拎著家伙一起幫忙,還有人提供了線索。 大貓說了一大堆,在場三人沒有一個人看他,一個在研究樣本,一個坐在凳子上喝熱巧克力,一個撐著頭閉目養(yǎng)神。 大貓一下子噎住。 直到樊小余抬起眼皮,不耐煩道:“廢話這么多,直接說線索。” 說到關(guān)鍵就停了,她聽得心火往上躥。 大貓說:“哦,線索就是,這些人是獵頭幫的。” 氣氛瞬間跌入死寂。 時夜腳下一蹬,屁股下面的轉(zhuǎn)椅就轉(zhuǎn)了半圈,面向大貓:“大貓哥哥,這個給你?!?/br> 大貓一怔,莫名其妙的接過時夜遞過來的卡夾。 乍一看,驚住了。 “現(xiàn)在黑幫都有上崗證了……等等,你們知道是獵頭幫!” 大貓有點沒面子:“好吧,不過我還有個線索?!?/br> “那就快說!”樊小余從牙縫里齜出幾個字。 “呃……我有個朋友,消息靈通,能幫忙找到獵頭幫的據(jù)點,咱們一起去把它端了如何?”大貓異想天開的提議。 誰都知道,大貓是個膽小怕事的主,連和人吵架的勇氣都沒,更別說喊打喊殺了。 “什么朋友,靠譜么?”樊小余問。 大貓即刻翻出手機,調(diào)出上面的軟件,指給樊小余看。 樊小余一看,氣的想破口大罵,卻愣是被她壓下去。 這個時候不能動怒,要冷靜,要先找到杜風(fēng)。 樊小余深吸口氣,指著屏幕問:“世紀(jì)大o交約炮軟件?你不要告訴我是這上面認(rèn)識的朋友?!?/br> “約炮網(wǎng)站怎么了,這上面什么三教九流、紳士貴族都有。而且對方一聽說我要找人,立馬就開出條件了?!?/br> 樊小余只覺得太陽xue一抽一抽的跳:“哦?什么條件?” “就是……”大貓謹(jǐn)慎的看了一眼bill。 bill的視線終于離開顯微鏡,抬起頭揉了揉眉心,語氣冷冷道:“如果是你上次說過要和怪醫(yī)約一炮的傻逼,我拒絕?!?/br> 一秒不停,bill轉(zhuǎn)身看向眉頭挑的高高的樊小余,又說:“那是個情報騙子?!?/br> 大貓倒吸一口氣,正要反駁,樊小余卻問:“還專門騙男人?” 話落,樊小余又低頭看向手機,刷了兩下,見到這哥們的簽名:【和怪醫(yī)大o交!】 樊小余忍了忍,幾乎要被這傻逼和大貓氣樂,一把將手機扔了回去。 大貓叫了一聲,堪堪接住,喊道:“那你說,除了這個你有什么辦法?總不能直接黑進(jìn)dna資料庫比對吧?” 他問的是bill。 角落的時夜卻突然說話了:“那是一級犯罪,會被判百年的?!?/br> 時夜喝了口巧克力,繼續(xù)道:“可是大貓哥哥你的朋友不是騙子嗎,萬一問錯人,會不會打草驚蛇呢?” 大貓怒了:“小孩子別插嘴!” 這時,就聽“嗶嗶”兩聲,bill已經(jīng)將樣本放進(jìn)儀器,按下幾個鍵,開始運轉(zhuǎn)。 幾人目光一起望向他。 bill說:“五分鐘,出結(jié)果。” 話落,bill站起身,舒展頸部肌rou,同時道:“還有個人可以問。” 樊小余:“誰?” bill打開平板電腦,迅速調(diào)出一個人的網(wǎng)頁。 大貓礙于自尊心不愿上前,樊小余卻接過平板電腦仔細(xì)查閱起來。 這是近年來網(wǎng)上很有名的一個黑客狗仔,號稱“無不知”。 此人神秘莫測,沒有人見過他真實面目,但從他手里流出去的消息卻從不摻假。只是千金難換,有時候出得起價錢,人家卻未必看得上,除非完成他開出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就見樊小余點開私聊窗口,留下幾個字。 匿名id:【打聽人,開條件?!?/br> 對方半響沒動靜。 趁這個空當(dāng),時夜聲音清脆的問:“jiejie,獵頭幫的人為什么抓杜風(fēng)jiejie???還有小樓哥哥?!?/br> 時夜想過,既然不能直接道出判斷,就只能引出問題。 不等樊小余說花,大貓先咋呼起來:“抓他們的肯定是一伙人啊,肯定是沖著他們的異能來的!” 樊小余皺起眉:“等等,有一點我一直覺得奇怪。如果是沖著異能,那么應(yīng)該知道小樓的體質(zhì)。可是那些人身上卻沒有防爆裝置,難道不擔(dān)心被炸死嗎?還有,他們?yōu)槭裁床粚δ阆率???/br> 對他下手……大貓噎住。 把他抓回去能干嗎,當(dāng)燈泡? bill緩慢開口:“如果反過來呢?” 反過來…… 樊小余瞇起眼,像是有什么東西浮出腦海:“如果對方的目標(biāo)是杜風(fēng),抓小樓就是為了威脅杜風(fēng)為他們做事?!?/br> 大貓倒吸一口氣:“會不會是做毒|藥?。俊?/br> 樊小余立刻翻了個白眼:“你是豬嗎,杜風(fēng)不會碰毒!” 杜風(fēng)因為嗅覺技,早已深受其害。她和常人不同,靠鼻吸攝取營養(yǎng),這些年為了模仿藥劑賺錢,已經(jīng)囤積了大量毒素在體內(nèi),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人體正常的代謝速度。 bill曾經(jīng)為杜風(fēng)做身體檢查時說過,那塊斑痕表面上是毒素排出,實際上卻是毒素在體內(nèi)游走,上了臉說明也侵入了腦,一旦遍布整張臉,就會腦死亡。 所以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可能制毒,唯獨杜風(fēng)不會。 這一點,樊小余始終堅信。 …… 這時,儀器再度發(fā)出“嗶嗶”聲,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 bill拿起報告,看了幾眼,眉頭凝重,眼神也沉了下去。 “是什么?”樊小余上前幾步,卻又頓在半路。 bill將報告遞給樊小余:“這些人在幾個小時前都曾服用過激發(fā)體能的某種激素,成分很詭異,但只能做到一段時間內(nèi)的體能暴漲,但在這段時間內(nèi)必須紓解,否則會血管爆裂,心肌猝死或腦淤血而死。而且這幫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服食了一段時間?!?/br> 樊小余瞪著上面的一串成分,半響不語。 大貓湊了過來,時夜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搬了一把凳子,站上去一起看。 難怪那些人那么能打,一個個肌rou糾結(jié),身材壯實,分明在執(zhí)行任務(wù)卻跑去強|jian朱莉,恐怕這一切都和這種激素有關(guān)。 bill調(diào)出資料說:“這兩年黑市里的確流行一種體能劑,但是量小,造價不菲,能搞到的人不多,不過那些參加地下擂臺的人都會找門路囤貨?!?/br> 樊小余抬眼:“聽說最近這段時間,獵頭幫幾乎霸占了擂臺頭籌?” 那么,他們抓杜風(fēng)為的就是大量復(fù)制體能劑? “可是這種藥劑有很大的副作用。”爬下凳子的時夜,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