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一瞬間,幾人又陷入了沉默。 直到時夜不緊不慢的將沉默打破:“其實,只要離開這里,出去了咱們自然就會知道夢境主人是誰,也能知道為什么你的記憶會留在這里?!?/br> 頓了一秒,時夜又道:“也許,還會看到奇跡不是?” 樊小余抬了抬眼,只覺得心里一塊連她自己都觸碰不到的角落,被時夜這句話拿捏住了,不敢松氣。 大貓回過神來:“那要怎么離開?真的要和那個‘小余’玩游戲啊?可是,玩什么呢,她人呢?” 大貓剛說完,空中就響起一道稚嫩聲音:“當然是玩躲貓貓呀!” 眾人一驚。 是那個小女孩! 可是向四周看去,卻不見人。 大貓甚至鬼叫起來:“喂,另一個樊小余,你給我出來,不是要玩嗎,出來啊,玩??!” 大概是出于以大欺小的心理,大貓一下子就牛逼起來,心想著眼前這個樊小余他不敢得罪,難道還怕一個半大不小的毛孩子嗎? 可另一個“樊小余”卻沒有被大貓激到,聲音再度傳來,像是開心極了:“找到我了,我就帶你們出去。找不到我,你們四個就永遠留在這里陪我!嘻嘻嘻嘻!” 就聽身后的遠處一陣轟鳴巨響,四人霍然轉(zhuǎn)身,就見半天高的巨浪拔地而起,遮住了青天白日,正向他們洶涌而來。 與此同時,“樊小余”笑道:“游戲開始!” 一瞬間,那原本一直起伏不定懸在樊小余心里的石頭,突然就落了地,一下子就從“親人”的震蕩中清醒過來。 但見樊小余臉色一沉,眼睛一瞇,此時此地心里就只有一個念頭——不管這熊孩子是誰,都、欠、教、訓。 作者有話要說: 更了~下一章,周日更 ☆、第74章 另一個我 11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抱歉各位親,最近除了感冒頭疼,還一直在忙一個違約官司的事,昨天剛出判決,勝訴,希望對方不要再拖欠違約金不給,不然明年還有的煩。 總之,現(xiàn)在官司的事忙完了,感冒也好了,明天也就是7號,白天我要去趟北京作協(xié)辦點事,回來了休息一下就開始碼字了,本文不會坑,感謝各位的等待,補送紅包,盡快追進度!大么么感謝各位的等待! 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不過是短短十分鐘之內(nèi)的事,心里就像在做過山車,一件件令人震驚的事接踵而至。 這會兒,心還沒落定,樊小余更沒有時間去仔細推敲深入追究身世,就見童年的“樊小余”來了這么一手,情緒一時復(fù)雜難辨,其中最為顯著的除了震驚還有憤怒。 那些憤怒一股腦的沖上頭頂,可謂是怒發(fā)沖冠,只見樊小余瞪圓了眼睛,眉頭也打了結(jié),下巴繃緊,迎著那個半天高的巨浪走了幾步,手里憑空一抓,卻什么都沒抓到。 后面相隔幾步的時夜正想開口將她叫住,無論如何先逃開這里要緊,這么大的浪砸下來,是不是旱鴨子已經(jīng)不重要了,全都得被拍暈。 可就在這時,時夜卻被樊小余手里的動作打斷了話,他看的清清楚楚,那第一下,樊小余在空中揮了一下,卻什么都沒發(fā)聲。 可那第二下,原本飄在半空中的建筑物的金屬殘骸,卻急速向她周身涌來,齊刷刷匯聚到樊小余手邊,仿佛她拿著一塊磁鐵將它們吸了過來。 不過是頃刻間的事,那些金屬殘害重新凝聚成一根金屬棒。 與此同時,大貓已經(jīng)一路嚎叫的跑開了幾十米遠,bill晚了大貓幾步,邊跑邊向后看,跑到一半停了下來。 時夜眸子一瞇,原本抬起的手頓在半空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根金屬棒,轉(zhuǎn)瞬間便清那根金屬棒的末端寒光凜凜,很是鋒利,根本不是什么棒子,而是一把□□。 樊小余一把握住□□,手上的關(guān)節(jié)爆著青筋,她高高仰著頭,瞪著那快要掀到眼前的巨浪,一時間天上的日頭被盡數(shù)遮住,整片天空像是突然變成了烏壓壓的黑鍋底。 時夜只聽到在那巨浪的咆哮聲中,樊小余仿佛大喊了一聲什么,便舉起□□朝那逼到鼻子尖的巨浪用力一劈。 就聽仿佛天空的幕布被劃破的聲音,極其刺耳的飛向遠方,那聲音將巨浪劈成了兩半,浪花立刻分開,像兩邊卷去,發(fā)出更加巨大的轟鳴聲。 *** 霎時間,仿佛時間停止。 若非時夜微微一怔,原本瞇起的眸子緩緩睜開,還眨了下眼,還真以為是錯覺。 靜了一秒,時夜又將手抬高了點,剛好觸碰到那被凝固,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被凍住的巨浪,竟然整個都成了冰。 那翻騰出來的水花泡沫卷起詭麗的弧度,水的紋路更是鋒利,因為彼此之間的互相沖擊還形成了許多錐子狀的冰刀。 而巨浪中間被劈開的部分,則形成了一條路,浪花翻卷著在兩邊,仿佛怒放的冰山。 饒是時夜再見多識廣,這會兒也不禁倒吸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從剛才到現(xiàn)在自己一直繃著一根筋,他可不僅僅是被嚇了一跳,簡直對樊小余另眼相看。 就連遠處的大貓都發(fā)出驚訝的叫聲,卻仍不敢靠近,最多向同樣吃驚的bill走近了幾步,躲在bill身后探頭偷瞄。 在被“解剖”的巨浪跟前,一時安靜的不像話,樊小余垂下拿著□□的手,呼吸逐漸平復(fù),卻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事實上,樊小余也是在平復(fù)震驚的情緒,只是剛才在那千鈞一發(fā)之間,憤怒的念頭取代了逃跑,她滿腦子想的只是沖進那巨浪中,哪怕是大海撈針也要把熊孩子揪出來暴揍一頓,誰知手里竟然下意識的一抓…… 她自己原本也不知道在抓什么,只覺得手里應(yīng)該有些襯手的武器,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用的,沒想到還真抓到一把,也不管是什么先劈出去再說。 在別人眼里看來,這或許是奇跡,可樊小余卻覺得這一抓、一劈,對她來說早就是熟練工種,她一定曾經(jīng)這樣揮舞練習了不下十萬下,才會有這樣的條件反射和篤定。 直到等這巨浪真的被定住了,還被一分為二,樊小余才顧得上驚訝,直勾勾的望著自己的杰作,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佩服自己,還是可憐這夢境主人。 這要是她的夢,一定是噩夢。 *** 而就在樊小余僵在原地時,落后幾步的時夜已走上前,掃了眼樊小余手里的□□,又一同看向那高聳入云的巨浪,聲音很輕道:“之前你能在空中定住一把刀,還能粉碎一棟別墅,又能用那些殘害做成臺階,這么看來這巨浪也的確難不倒你。” 樊小余被這聲音拉回思緒,側(cè)首看向時夜,但見他微微抬頭,目光如炬,鼻梁又直又挺,下面那唇彎彎勾起,像是在笑,仿佛眼前這被凍住的巨浪是什么冰雕藝術(shù)品,頗值得賞玩。 她可沒時夜的好心情。 樊小余沒搭碴兒。 時夜卻也不在意她是否接話,徑自又道:“幸好這是在夢里。若是現(xiàn)實,這么多違反物理學的事都讓你干了,真能嚇死人?!?/br> 頓了一秒,時夜又垂下目光,撩過樊小余手里的家伙,挑了挑眉:“你這玩意挺唬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魔法棒?!?/br> 這回,樊小余的眉頭又打結(jié)了。 本來么,剛剛虛驚一場,正該是調(diào)整心情重新計較的時候,然后再一起商量著怎么揪出那熊孩子才是首要,誰知剛剛和一場大災(zāi)擦肩而過,這男人就站出來品頭論足,風涼話一套一套的。 有誰讓他評論了么? 這么賤的性子,是夢里才這樣,還是現(xiàn)實里也如此? 樊小余側(cè)首瞪著時夜半響不語,時夜望過來時微微一笑,問道:“怎么?” “時夜?!?/br> “嗯?” “我現(xiàn)在沒心情閑聊。” “哦?!?/br> 時夜又一挑眉,笑容更深:“好,那咱們就說點正經(jīng)的?!?/br> 這下樊小余沉默了,看著他表示詢問。 就見時夜轉(zhuǎn)過了身,背對著那劈開的道,面向樊小余,又靠近兩步,整個人一下子貼得很近。 樊小余不禁一怔,鼻息瞬間涌入淡淡的氣息,這樣的距離已經(jīng)十分親密了。 可時夜卻沒有得寸進尺,也沒有任何肢體接觸,只是低著頭,聲音極輕的拂過樊小余耳畔。 “就剛才的形勢而言,我認為咱們接下來不要四處亂找,等小余兒自己找上來,再把她抓住即可?!?/br> 如此不緊不慢的腔調(diào),還包含著詭異復(fù)雜的信息量,樊小余聽得有些逆耳,加上那從時夜口中吐出的熱氣呼過她耳朵,總想去抓。 樊小余微微錯開臉:“她會送上門?” 時夜:“嗯,這小丫頭玩心大,撒開歡了什么都敢干,必然好奇心重。她見你三兩下就把危機化解,一定是對你又好奇又崇拜,我想只要再等片刻,她就會忍不住冒出頭,到時候只管再說點好聽的把丫頭哄過來,就行了?!?/br> 這又是一番讓人聽著不太順耳的分析,盡管有理有據(jù)。 什么叫撒開歡了什么都敢干? 什么叫忍不住冒出頭,說點好聽的就能哄過來? 樊小余越聽越覺得這個童年“樊小余”一點都不像她,又野,又沒家教,又缺心眼,又…… 樊小余一連找出了許多個缺點,終于將雞蛋里的骨頭挑干凈了,這才又轉(zhuǎn)念想到,方才時夜對童年“樊小余”的稱呼。 “你剛才說小余兒?” 時夜頓了一秒,仿佛有些詫異:“怎么?我叫你余兒,自然要叫她小余兒,這樣才能區(qū)分開。” 樊小余:“……” 這本不是什么值得挑刺的話,可偏偏樊小余怎么聽怎么覺得像是在撩閑賤招兒,便掀起眼皮白了時夜一眼。 時夜卻仍是笑,那笑容再純粹不過了,加上五官深邃,眼睛深黑,這么近距離的看著這樣一張臉,還真是一種視覺上的刺激。 樊小余皺了下眉,輕聲說:“你讓開點,靠這么近干嘛?” 時夜一怔,只“哦”了一聲,便錯開一步。 *** 可與此同時,身后就突兀的傳來一聲清脆的響動,像是冰碴子被踩碎了的聲音。 時夜回過身去,讓開了視線,樊小余這才看到,在那巨浪讓開的道上,正站著童年的“樊小余”。 她手里抱著一個鼻子臟了一塊的兔娃娃,頭上扎著兩個又黑又粗的小辮,白皙的小臉上嵌著一雙大眼睛,正好奇的且?guī)е唤z膽怯的望著兩人,也不知看了多久。 樊小余一下子就怒從心中起,手上將□□握緊,立刻大步走上前。 童年“樊小余”瞬間被嚇呆了,臉色白了,摟緊兔娃娃,腳下卻不敢挪動,像是被定住一樣。 誰也不知道樊小余接下來會做什么,是一巴掌打下去教訓一下小時候的自己,還是擰著耳朵臭罵一頓? 幸而就在最后兩步跟前,一道高大頎長的身影攔在中間,是比樊小余更快的時夜。 時夜一見苗頭不對,就邁開腿,仗著人高腿長,趕在最后擋住了樊小余的攻勢,樊小余卻更加氣憤了,簡直是有氣沒處撒。 “你讓開!” 時夜卻正色道:“不行。” 樊小余眉頭一擰,目光向下一瞟,就見躲在時夜身后,貼著他的腿的“樊小余”,那“樊小余”還一手揪著時夜的褲腿,只敢露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的望著樊小余。 樊小余更加生氣了。 怎么,方才那么耀武揚威跟哪吒鬧海似的鬧了一出,這會兒又慫了?敢惹出這么大的動靜,卻不敢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