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羅氏這才松了口氣,又覺得自己方才的擔(dān)憂很沒有道理,老太君事事都將晼然放在頭里,哪里會想不周全? 晼然這廂下了馬車,才發(fā)現(xiàn)聶佑嫻,聶佑芝兩姐妹與夏茉兒已經(jīng)到了,三人一道在穿堂花廳里等著她。 老太君與羅氏被周嬤嬤請進(jìn)了吉祥苑,聶佑嫻才笑呵呵的說道:“瞧瞧,你現(xiàn)在多大的排場?都要我們?nèi)齻€在這里迎你了?!?/br> 穿堂涼爽,晼然倒覺得不必往里頭去,因而笑著坐在了聶佑嫻與聶佑芝的中間,回道:“那我是不是要給你們每個人一個荷包,當(dāng)做打賞?” 聶佑嫻笑著來捏晼然的嘴,揶揄道:“你的女紅,也好意思拿出來獻(xiàn)丑嗎?” “我做的不好,但芝jiejie做的好,我不能請芝jiejie幫我做嗎?”晼然笑看向聶佑芝,討好道:“芝jiejie,賞我?guī)讉€好看的荷包,好不好?” 聶佑芝猛地被點名,有點不知所措,她一直沒什么朋友,原以為得了慕容蝶一個,后來又知自己不過是被利用的那個,正傷心著。 “我……我嗎?”聶佑芝指著自己。 晼然笑著說道:“是啊,咱們幾個里頭,芝jiejie的女紅是最好的,我若拿了芝jiejie的荷包,怕是都舍不得打賞出去?!?/br> 晼然說著,看向一旁的聶佑嫻,拉扯了一下她銀紅色衣袖,問道:“嫻jiejie,你說是不是?” 聶佑嫻面上有些不自然,晼然那日便與她說過了,其實聶佑芝人品不錯,只是性子懦弱了些,拋開她們兩人同父異母的身份來說,聶佑芝比慕容蝶強(qiáng)了不知多少。 最重要的是,聶佑芝被聶佑嫻打壓了這么多年,也沒有任何的惡意埋怨,這簡直是極品圣母了。 聶佑芝悄悄的瞄過去,生怕被聶佑嫻發(fā)現(xiàn),眼底盡是期盼與不安。 聶佑嫻撇過臉去,微紅道:“她跟隨凌先生學(xué)了兩年,也沒學(xué)好,若是女紅還不好,那怎么做鎮(zhèn)國公府的姑娘?傳出去豈不是丟我的臉?” 聶佑嫻這話雖然說的別別扭扭的,但到底是承認(rèn)了聶佑芝的女紅好,聶佑芝高興的不得了,笑著道:“我今日回去,就給晼meimei做荷包?!?/br> “做四個便好了,咱們一人一個,我要淺碧色的,夏日里瞧著就涼爽?!睍柸缓敛豢蜌獾呐c聶佑芝說道。 夏茉兒知道晼然的意思,笑著應(yīng)和道:“那我也勞煩芝meimei做一個丁香色繡梔子花的?!?/br> 聶佑嫻沒說話,聶佑芝便興奮的說道:“大jiejie喜歡銀紅色,喜歡牡丹花,我會給大jiejie滾上金線邊的?!?/br> 晼然拱了拱聶佑嫻的手臂,聶佑嫻不自在的說道:“誰也沒催你,做什么晚上做針線?回頭傷了眼睛,祖母又要訓(xùn)我,倒好像我欺負(fù)了你似的?!?/br> “不是欺負(fù),不是欺負(fù),我心甘情愿做的。”聶佑芝高高興興的說道。 晼然與夏茉兒眨了眨眼睛,相視一笑。 聶佑嫻不自在,用團(tuán)扇扇著風(fēng)問道:“怎么慕容蝶還不來?我們來她府上做客,還說什么謝罪宴,卻見不到人了?” 聶佑嫻問完,幾人尷尬的很,穿堂周圍服侍的,都是輔國公府的人,聞言俱都垂下頭去,倒是一個二十五六,身著秋香色五彩緙絲褙子的人走了出來。 “幾位姑娘好,奴婢是府上的管事姑姑,姓冉,我們大姑娘正在前院待客,怕是要晚上一會兒,這是井水里湃過的瓜果,剛剛蒸出來的糕點,還請幾位姑娘稍待?!?/br> 晼然是無所謂的,不見慕容蝶更好,聶佑嫻卻是沒好氣的說道:“冉姑姑莫不是誆我們的吧,慕容蝶一個女眷,去外院待的什么客?” 冉姑姑面色不改,笑盈盈的說道:“也是趕巧了,大姑娘去前院找大少爺,剛巧太子殿下到了,不好立時退回來,這才耽擱了?!?/br> 聶佑嫻陰陽怪氣的接了句:“原來如此,我們自然是沒有太子殿下重要,勞煩冉姑姑去與慕容蝶說,我們不著急,這宴席是一整日的,總歸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br> 冉姑姑一副沒聽到聶佑嫻語氣的樣子,笑盈盈的應(yīng)道:“多謝聶大姑娘體諒?!?/br> 冉姑姑笑著退了下去,夏茉兒是幾個人里頭最大的,與周圍服侍的幾個丫鬟道:“你們也不必守著了,我們姐妹幾個自在說話?!?/br> 聶佑嫻笑嘻嘻道:“拿葉子牌過來?!?/br> 丫鬟果真拿了葉子牌,晼然不會這個,便被夏茉兒手把手的教。 聶佑嫻這才嘀嘀咕咕的說道:“還說什么謝罪宴,我瞧著卻不是,請咱們過來,卻把咱們幾個晾在這里,慕容蝶竟還拿太子殿下來壓人,只怕人不知道,她爹是太子殿下的劍術(shù)師傅嗎?” 夏茉兒用葉子牌作勢打了聶佑嫻一下,左右瞧了眼,提點道:“多數(shù)人都知道太子殿下身子不好,鮮少出宮,如今也算不得慕容蝶拿大,總歸涉及到宮里的事情,別拿這個說笑就是了。” 聶佑嫻不服氣道:“慕容蝶有什么好得意的,晼meimei的大表哥,還是太子殿下的伴讀呢,也沒見晼meimei每日拿出來說啊,若論見太子殿下,可不是晼meimei的大表哥見得最多?” “晼meimei,你說是不是?”聶佑嫻扁著嘴,杵了杵晼然。 晼然正研究牌面呢,沒心沒肺的說道:“我從前還以為我大表哥是在宮里當(dāng)差呢,若不是今個兒來輔國公府,我都不知道大表哥入京,是做太子伴讀的,我倒是想吹牛呢?!?/br> “你這點出息?!甭櫽計沟降准芍M著,那位畢竟是鮮少出宮的太子,因而閉上了嘴,幾人專心玩著牌。 幾人才玩了幾把,晼然便推開牌道:“不行,不玩了,不玩了,我這人沒有偏財運(yùn),一會兒我輸?shù)眠B裙子都要當(dāng)?shù)袅??!?/br> 三姐妹被晼然逗笑,直不起腰來,聶佑嫻作勢要來捏晼然的嘴:“你真是什么都敢說的,今個兒你若是不把這裙子當(dāng)了,看我依不依。” 晼然急忙起身躲避,一邊跑,一邊喊道:“夏jiejie,芝jiejie快救命,嫻jiejie光天化日的,要強(qiáng)搶民女啦~” “我今個兒就搶你了,把你壓回去做小媳婦?!甭櫽計鬼樦鴷柸坏脑捑屯陆?,一個個笑得肚子疼。 晼然躲避間,正正撞到一人胸口上,“咚”的一聲,撞到鼻子,晼然只覺得鼻子里瞬間一股熱流就涌了出來…… “太子殿下,您沒事吧?”慕容蝶的嬌呼聲傳來,晼然抬頭,就見面前站了一個身著雪青金絲圓領(lǐng)袍子的人,發(fā)髻上束著紫金冠,氣度非凡。 晼然這一抬頭,鼻血順著手指縫就往下滴,那叫一個慘不忍睹,以至于太子殿下每每憶起此事,都要說,晼然是讓他最印象深刻的人,因為晼然是第一個,敢讓他見血的…… 46.第46章 晼然被人手忙腳亂的止鼻血, 她自己按揉著xue位,嚇得不得了, 她竟然撞到了太子殿下頭上,古代沖撞了宮里的車駕,都要用什么藐視皇權(quán)的罪, 拖出去打死的…… 她現(xiàn)在一會兒止住了鼻血,會不會也被拖出去打死? 太子殿下?lián)f身子不好,被她撞了這么一下, 會不會出什么問題? 晼然就這么胡思亂想的被丫鬟重新推了出去, 正見慕容蝶,聶佑嫻幾人都在地上跪著,她大表哥羅震宗也在其中,晼然愈發(fā)害怕, 胡亂的上前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