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仲溫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詳細(xì)追問了那天伴侶節(jié)的情況。 “你和喬紅魅遇到大概是晚上什么時候?” “恩······”秦越也明顯猜到了幾分其中的內(nèi)情,不敢馬虎,仔細(xì)回想了一番,“那會兒應(yīng)該是晚上八點(diǎn)半左右,我記得當(dāng)時我晃了一眼終端,看到了上面的時間?!?/br> 八點(diǎn)半?那個時候老大正和墨初在一塊兒呢! 仲溫眉頭不由得緊皺,“在那之后,你一直和喬紅魅在一塊兒,直到第二天早上?沒分開過?” “沒有,我一直跟著她,”秦越搖了搖頭,面色露出幾分窘迫,“她害我害得那么慘,我能讓她好好過伴侶節(jié)?所以也去搗亂了!” “你沒認(rèn)錯人?”左霖插了一句,“真是喬紅魅本人?” “絕對沒認(rèn)錯!”秦越面色慎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等瞧見左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不由得出聲問道,“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說錯什么了?” “沒事,他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你別在意,”仲溫?fù)u了搖頭,眉頭皺得越發(fā)緊了,“麻煩你了,秦越,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br> “好。”目送著兩人遠(yuǎn)去,秦越不禁皺了皺眉,低喃道,“這兩人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么鬼?” 等坐上驅(qū)動器,左霖臉色一下子萎頓了下來,“秦越說的話不會有假,要真如他所言,喬紅魅就不是指使綁架墨初的人,那真兇······”就很有可能是寧家的了! 仲溫的手微微顫了顫,“秦越一人的話不足信,我們······我們還是再去別人那兒驗(yàn)證一下吧。” 如果這事真是寧家人做的,那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寧家的名譽(yù)會掃地不說,最怕的還是其他家族會趁機(jī)落盡下石。 一旦墻倒眾人推,那寧家的未來可就莫測了。 “對!”聽見仲溫的話,左霖的臉色才稍稍恢復(fù)了些,“說不定喬紅魅使了金蟬脫殼的伎倆呢?” 可惜,讓他們倆失望的是,當(dāng)他們深入調(diào)查后,才發(fā)現(xiàn)喬紅魅的確沒有作案的時間!而且還有不少目擊證人替她作證! “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了嗎?”寧熠淵的視訊打來時,仲溫和左霖倆人正坐在驅(qū)動器里,面面相覷,結(jié)果一聽到老大的聲音,臉色齊齊一變,聲音糾結(jié)了半天,“那個,那個·····” “好了,”瞧見這兩人的情狀,寧熠淵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眸色不由得微沉,“小初這事真是寧家人干的?” “不,不一定,”仲溫?fù)u搖頭,“我們現(xiàn)在只能確定喬紅魅沒有作案的時候,至于寧家這邊的情況,我們還沒來得及查。” 查? 還有什么好查的? 寧熠淵使勁閉了閉眼,等再睜開,眼神已經(jīng)一片清明,“好了,這事麻煩你們了,盡快回來吧?!?/br> “那個······老大,”左霖忽然喊了一聲,眼神略帶擔(dān)心地盯著他,“你,你還好吧?” “呵。”寧熠淵只輕笑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伸手將通訊的光屏給關(guān)了。 房間里一下子寂靜下來。 寧熠淵坐在椅子上,一向挺直的背脊這會兒已經(jīng)彎曲,雙手捂著頭,臉色陰沉地嚇人! 他······他從來沒想過,想要綁架墨初的人竟然是他們寧家的人!而且這該死的理由還可能僅僅是想討老爺子歡心! “啪——”地一聲巨響! 地下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文件、水杯、臺燈······齊刷刷地碎了一地! 愣愣地看著地上,寧熠淵猛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拿起掛在門邊的外套,大步流星地往外沖去! “元帥,您,您這有什么事嗎?”門外的工作人員詫異地瞅著元帥,這慌亂的模樣他還是頭一回見到。 “你忙吧?!彼ο乱痪湓?,寧熠淵就風(fēng)一般往外奔去。 一路風(fēng)馳電掣,等到了墨初家外,寧熠淵卻面露遲疑,敲門的手也舉棋不定。 “嗷嗷——”我已經(jīng)瘦了,為什么還要出去遛圈兒,嗚嗚,不開心!就在這時,門忽然從里面被拉開,圓圓滿是不甘的嚎叫聲一下子響了起來。 抱著圓圓的正是墨初,這會兒瞧見門外的寧熠淵,不由得微微一愣,“你,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嗎?” “嗷嗷——”圓圓剛才還耍賴撒嬌的模樣一下子就消失了個干干凈凈,渾身的毛發(fā)猛地豎了起來,牙口張得老大,隱隱可以看見里面冒著寒光的利齒!討厭的人類,趕緊給本小爺滾開! “小初!”寧熠淵眸光一閃,忽然抬手將墨初懷里的圓圓扯到了地上,另一手微微一摟,就將墨初攬到了他自己懷里。 靠在寧熠淵結(jié)實(shí)的胸膛里,墨初不由得微怔,“你······你這是怎么了?”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寧熠淵現(xiàn)在的情緒有些異樣。 “沒事,”寧熠淵輕笑了一聲,熱氣噴在墨初的耳邊,“就是太久沒見,有點(diǎn)想你了?!?/br> 寧熠淵的情話向來是這么順手拈來,墨初也沒在意,只是輕靠在他懷里,正好聽見他強(qiáng)烈而規(guī)律的心跳。 “嗷嗷——”底下的圓圓這會兒簡直怒不可竭!這個該死的人類,竟然敢把本小爺從墨初的懷里扯出來,看我不咬死你! 狠狠磨了磨牙,圓圓正準(zhǔn)備朝寧熠淵腿上下嘴,卻迎上墨初不允許的眸光,嘴巴瞬間一癟,嗚嗚,墨初不愛我了! 自覺受傷的圓圓拿爪子摸了摸自己難過小心臟,然后一臉生無可戀地跑進(jìn)房間,不過等一進(jìn)房間,臉色立馬就變了,直接奔著墨陽跑去,大聲嚎叫著,敢情是準(zhǔn)備找它的盟友去。 的確,這平時互看不順眼的一人一獸只有在一致對外時,才能保持高度的默契。 “嗷嗷——”快快,趕緊出去!那個該死的人類又來糾纏墨初了!恩······至于自己被那個男人從小初手里硬扯下來的丟臉事,還是算了吧! 瞧見圓圓臉上的急色,墨陽不由得好奇,怎么了,不是出去遛圈散步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等跟在圓圓身后,抬眼看到抱著小初的寧熠淵,墨陽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該死!這家伙怎么會突然來了,還敢在門口就吃我妹子的豆腐,這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墨陽可沒客氣,直接伸手將墨初從寧熠淵懷里拉了出來,臉色黑沉地盯著他,一言不發(fā)。 后面的圓圓這會兒可高興了,讓你剛才對本小爺不客氣,現(xiàn)在被墨陽給治得死死的,連個字兒也不敢說了。 門口,除了一臉歡暢的圓圓,墨陽和寧熠淵的臉色都不怎么好,墨初瞅了瞅自家大哥,再轉(zhuǎn)頭看了看寧熠淵,忽然出聲打破沉默,“那個······寧熠淵,你要不進(jìn)來坐坐?” 聞言,寧熠淵面色一舒。 倒是墨陽,臉色更是沉得厲害! “小初,你剛才說什么,風(fēng)太大,我沒聽清楚。”墨陽側(cè)了側(cè)頭,臉上一片淡然。 倒是墨初被自家大哥一臉正經(jīng)說瞎話的樣子給逗笑了,這天朗氣清的,哪來兒的風(fēng)? 瞧見小初不給面子的輕笑出聲,墨陽也沒惱,只是伸手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臉上一片溫柔謙和,不過等轉(zhuǎn)頭看向?qū)庫跍Y的時候,又恢復(fù)了滿臉的“不歡迎”,只硬邦邦地甩出一句,“有事?” “沒事,我只是······”寧熠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墨陽給打斷了,嫌棄地甩了他個白眼,“沒事,你來干嘛?”還來占我家小初的便宜,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你對小初真好,”寧熠淵輕呼了一口氣,眼神柔和,“這樣,很好?!?/br> 墨陽被寧熠淵這話弄得一愣一愣地,怎么,這是看厚臉皮這條路走不通,準(zhǔn)備改走諂媚路線?告訴你,我不吃這套! “我也會對小初好的。”話語輕飄飄的,寧熠淵的眼神卻熠熠堅定。 瞧見旁邊墨初白凈的小臉,寧熠淵嘴角微微一揚(yáng),正伸手準(zhǔn)備摸一下她的臉頰,卻被墨陽一巴掌給狠狠拍了下去!敢情之前那句贊美他的話只是鋪墊,重要的還在后頭! 嘿!這是拐著彎兒地討好小初?。庫跍Y這家伙,果然只是險惡的大尾巴狼!一時半刻都不能對他有所松懈。 “那······我先走了?!鄙钌畛蛄四跻谎?,寧熠淵才轉(zhuǎn)身離開,只是背影莫名地顯得有些決絕。 “這個······”墨初皺了皺眉,話說,寧熠淵今天來到底是干嘛的?莫名其妙來了這么一出,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br> 等墨初把這話給自家大哥一說,墨陽立刻面色一整,趁機(jī)教育她,“小初,這都是聯(lián)邦男性勾搭女性常用的手段,什么若即若離,熱情似火都是套路,你就記住一點(diǎn),這些手段通通不要信就行了?!?/br> 看著自家大哥口若懸河的樣子,墨初不由得愣了愣,嘴角扯起一抹笑,然后迅速抱起正蹭著自己腳邊的圓圓,大步往房里走去。 ☆、123.不是我做的! 寧家老宅。 “怎么?你個小兔崽子,終于舍得回來了?” 啪地一聲,寧老爺子狠狠放下手中的水杯,瞪了一眼正大步走進(jìn)來的寧熠淵,語氣帶著幾分埋怨和不滿。 以前這孫子忙歸忙,但至少每周都會回老宅一次,現(xiàn)在竟然連著快一個月都沒涉足家里,要不是這回給他打了好幾個視訊,這小子估計還在外面呆著呢! 寧熠淵沒回話,只是微微朝寧老爺子頷了頷首。 上下打量了寧熠淵一眼,寧老爺子忽然皺起眉頭,語帶嫌棄,“你這都穿得什么東西,都皺成一團(tuán)了,顏色也不好看,趕緊上去換一件?!?/br> 寧熠淵雖然沒長時間居住在老宅,但樓上也有一個屬于他的固定房間,里面東西應(yīng)有盡有,衣服鞋帽自然也不例外。 寧熠淵低頭,掩住眸中的深沉,輕聲問道,“爺爺,你······找我回來,有什么事嗎?” “行了,別廢話!問這么多干嘛?”寧老爺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語焉不詳,“趕緊上樓換衣服去,別耽擱了時間!” 等瞧見寧熠淵還身板挺直地站在客廳,動也不動,寧老爺子的怒氣又一下子噴薄了上來,“怎么?現(xiàn)在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沒有?!睂庫跍Y微微搖頭。 “沒有?什么沒有?你小子現(xiàn)在翅膀可硬了,之前在會議上,我拼命給你使眼色,你竟然還敢和宋天成那個家伙打賭,”說起這件事,寧老爺子就氣得厲害,脖子上的青筋一個勁兒地往外冒,“他是什么樣的德行,你不清楚?” “看著吧!他肯定得給你使絆子,你自己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做吧!別到時候被人給擼了元帥的帽子,成為整個聯(lián)邦的笑話,我也不會管你!” 一連串的話吼完,老爺子也沒歇口氣。 他自己是吼得臉紅脖子粗的,可等一抬頭,看見寧熠淵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心頭不由得一忿,怎么得?敢情我說了這么大一堆兒,你小子是一個字兒也沒聽進(jìn)去? “爺爺,我有件······”寧熠淵深吸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開口,卻被寧老爺子給無情打斷了,朝他擺了擺手,“行了,有什么事,先把衣服換了再說!” 瞧見老爺子臉上固執(zhí)的表情,寧熠淵只能頓了頓,轉(zhuǎn)身往樓上走去。 半晌,等寧熠淵換好衣服,走下來時,寧老爺子才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恩!不錯,換了套衣服,人立馬就精神得多了! 可不是!寧熠淵一身黑色西裝,簡簡單單的款式卻將他勁腰長腿的優(yōu)勢完全表現(xiàn)出來了,再配上那張俊毅帥氣的面孔,絕對的型男一枚! “走吧?!睂幚蠣斪诱酒鹕韥?,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理了理,大步朝外面走走。 “爺爺,我還有事······”跟在老爺子后面,寧熠淵聲音越發(fā)低沉,像是隱藏在火山面上的冰雪,只需要些許時間,就會破冰炸裂! 坐上驅(qū)動器,老爺子轉(zhuǎn)頭,目光緊緊盯著寧熠淵,“現(xiàn)在,你給我打起精神,至于別的事兒,等回來再說?!痹捯粢宦?,寧老爺子就將頭給轉(zhuǎn)了過去,一幅安然養(yǎng)神的姿態(tài)。 寧熠淵的嘴張了好幾次,最后還是咽下了話音,不過心頭卻不由得升起幾分疑惑,老爺子這么大張旗鼓的,是準(zhǔn)備做什么? 等驅(qū)動器停下來,跟著老爺子走進(jìn)會客大廳,寧熠淵臉色才不由得微微一變,總算明白自家爺爺打得是什么主意了! 璀璨明亮的會客大廳里,光鮮亮麗的男男女女一個個臉上都掛上偽善的笑容,觥籌交錯間,暗香浮動。 “怎么,你也被你家老爺子給逼過來了?”瞧見寧熠淵的身影,秦傷上前幾步,精致無瑕的面孔在燈光照耀下越發(fā)顯得動人,只是嘴角那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暴露了他的幸災(zāi)樂禍。 “這是······怎么回事?”寧熠淵面色一寒,冷聲問道,然后側(cè)頭直接用寒迫的眼神將一個企圖靠近的女性給逼走了。 “還能怎么回事?”秦傷低笑一聲,伸手拍了拍寧熠淵的肩膀,“不就是個世家聯(lián)誼會嗎?” 這里的人都是聯(lián)邦最頂級的家族人脈,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誰都有,這不,這種聯(lián)誼會不就堂而皇之地舉行起來了?朝四周望了望,秦傷眉頭微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如果沒有意外,他未來的妻子應(yīng)該也會是這其中的一名吧······ 聞言,寧熠淵猛地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