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jié)
靈光乍現(xiàn)! 墨初眸子突然睜開,原本朦朧的睡意也一下子消失了不少! 之前,寧熠淵替她擦藥的時候,是問她要的藥膏??墒恰瓕庫跍Y終端里的藥膏明明準備得比她還要充裕啊! 這不合邏輯啊! 一般來說,寧熠淵的正常反應(yīng),都應(yīng)該是從他自己的終端里拿出藥膏,而不是問她要??! 墨初越想越覺得心慌…… 還有,他們之前不是失散了嗎? 為什么寧熠淵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根本一點也不震驚,也不問問其他人在哪里?反而還一個勁兒的催她休息? 凝神仔細一想,眼前這個人暴露出的破綻就越來越多——他絕對不是寧熠淵! 墨初的嗓子瞬間變得干澀起來。 手上的光系刀刃悄沒聲地就放到了寧熠淵的喉嚨底下,凝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聞言,身下的人腳步不著痕跡的頓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地回過頭,笑問道,“小初,你怎么了,不舒服嗎?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墨初沒說話,只是對上他的眼睛,神色嚴肅,“你不是寧熠淵!” “別說傻話了……”男人的話還沒說完,雙眼驀地一睜! “咔嚓”一聲,墨初手上的異能刀刃直接割破了這個人的喉嚨,鮮血再一次濺開。 墨初下意識的閉眼,這一次,她沒有感覺到任何屬于鮮血的溫度…… ☆、303.風(fēng)中凌亂(四更) 等再睜開眼,看清眼前的景象,墨初不由得一愣! 面前正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只食骨獸的尸體,鮮血淋漓,陰森恐怖,而這周圍的景象赫然就是他們剛進魔域內(nèi)層時遇到的! 但是,她怎么會在這里? 他們之后不是又往前走……還找到了秦老爺子殘破的尸體嗎? 而且回程的時候,不是還遇到了幾十只虎視眈眈的食骨獸,和他們產(chǎn)生了一場惡戰(zhàn)嗎? 墨初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愣愣地低頭一看。 然后,她就更懵逼了…… 她身上的傷口呢,衣服上沾滿的血跡呢? 怎么通通都不見了? 墨初仔細地扒拉了一下,甚至還用手細細摩挲了一下,然后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身上根本沒有半點傷痕,光潔如新。 換言之,她根本就沒有受傷! 那這么說,剛才一連串的事……只是她的一個幻覺嗎? 想到這兒,墨初不由得聯(lián)想起她曾經(jīng)看過的一個電影《盜夢空間》,然后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魔域里碰上這種匪夷所思的事! 仔細看了看四周,墨初的思緒漸漸被理順,也就是說,他們最開始在遇到這群慘死食骨獸的時候,就很可能已經(jīng)踏進了幻境! 而剛才,她要是相信了那個“寧熠淵”,真睡了下去,恐怕就得長眠在這兒了! 一反應(yīng)過來,墨初瞬間有種絕處逢生的慶幸和后怕…… 對了,那寧熠淵和墨陽他們呢? 墨初伸長了脖子,往四周看去,很快就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 這幾個人都在不遠處,只是這會兒都還躺在地上,昏睡不醒,時而皺眉,時而顫抖…… 墨初不敢離開,這幾個人都陷入了昏睡,個個都手無縛雞之力,這會兒只要隨便來個魔獸魔植,都能把他們給吃得一干二凈。 守著他們的時間過得很快。 天色沒多會兒就徹底沉了下去…… 最先醒過來的,竟然是寧熠淵! 他深邃的眸子一睜開,正好就對上了墨初熠熠的眸光,然后,俊臉一下子就紅了,跟個紅蘋果似的。 “醒了?”墨初湊近頭,好奇的戳了他兩下。聽見這話,寧熠淵不禁一愣。 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沒多會兒就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下的情況,臉色不由得一沉,沉思片刻后,不禁低頭喃道,“難道……這就是幻覺樹嗎?” “什么?”墨初聽了一半,“什么樹來著?很厲害嗎?” “幻覺樹,”寧熠淵再重申了一次,面上難得露出幾分嚴峻的神色,“這種樹,我也是只在最原始的記錄中看到過一次?!?/br> “據(jù)說它可以在大范圍內(nèi)制造出自己的幻覺界面,凡是走進這個界面的人都會受到影響,一旦不能從幻覺中清醒過來,就會終生沉睡,再也醒不過來……” 墨初一聽,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比起那種明著吞噬人血rou的魔植,這種不聲不息地放大招的才是boss??! “那它的幻覺作用,對魔獸也一樣起作用嗎?” “嗯?!睂庫跍Y點點頭,聲音微微有些發(fā)涼,“傳言,當(dāng)初有一片魔域全長的是幻覺樹,然后那片魔域所覆蓋到的領(lǐng)悟,里面的所有生物都陷入了沉睡……” 這么兇殘? 墨初吞了吞口水,總算明白圓圓為什么會把它的家人都帶到了三區(qū)。 “那……這群食骨獸也很可能是遇到幻覺,自相殘殺而亡嗎?” 墨初伸手指了指那十幾只食骨獸,心頭總算有些明白過來。 “嗯,”寧熠淵贊同的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這樣?!?/br> “那萬一他們沒發(fā)現(xiàn)是幻覺呢?”墨初轉(zhuǎn)頭看了看還在昏睡中的墨陽和宋大神他們,心頭不禁有些發(fā)愁,“我們可以借助外力弄醒他們嗎?” 寧熠淵搖了搖頭,直接打破墨初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這種幻境,除非是他們自己清醒過來,否則就算我們在外界怎么刺激他們,也救不過來?!?/br> 聞言,墨初瞬間就xiele氣,“那我們就只能這樣等著?” 寧熠淵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道,“別喪氣,你要相信他們,他們絕對不會讓我們失望的?!?/br> 寧熠淵的聲音擲地有聲,瞬間就讓墨初安穩(wěn)了不少,緊皺的眉頭也松了下來,“對,我應(yīng)該相信他們的?!?/br> 兩人就這么互相倚靠著,抬頭望著天際。 沉默的靜謐中,隱隱流動著幾分溫馨的味道…… “對了,你當(dāng)時是怎么看破那幻境的?”寧熠淵看了眼小初,從終端里拿了一件外套,小心地搭在她身上,叮囑道,“小心點,別又生病了?!?/br> “嗯。”墨初拉了拉衣服,乖巧地點頭。 寧熠淵給她搭上的是一件長款的軍衣,里面還有一點絨毛,正好把坐著的她包得嚴嚴實實,暖意一下子就襲了上來。 “當(dāng)時,我是受了傷,然后不停地往前走,突然就遇上了你……后來就快睡著的時候,猛地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兒……” 墨初低低的聲音在黑夜里顯得格外引人入勝,將事情講得跌宕起伏,格外有意思,“然后,我就這么醒過來了!” 寧熠淵聽的是津津有味,瞧見她一副小驕傲的樣子,還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贊賞道,“不錯,還挺機警的嘛?” “那當(dāng)然?!蹦醢翄傻負P了揚頭,然后又伸手拍下寧熠淵的大掌,嫌棄地說道,“別捏了,把我鼻子捏扁了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寧熠淵輕笑了一聲,“反正你都已經(jīng)嫁給我了,不管鼻子是挺是扁,我也只能照單全收了。” 切! 得了便宜還賣乖! 墨初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出聲問道,“那你呢?你當(dāng)時是怎么反應(yīng)過來的?” 聽到這話,寧熠淵臉色一下子就紅了,即使在暗夜下,都能看出他害羞的模樣,這么一來,墨初心頭的好奇就更濃了,一個勁兒地催促他,“說吧,說吧。” 寧熠淵抿了抿唇,眉頭微挑,“你真的要聽?” “當(dāng)然。”墨初連連點頭 “好吧?!睂庫跍Y笑得有些曖昧,然后又將這事仔仔細細地講了出來。 “咱們前頭的幻境是一樣的,不過后面失散后,我就在不遠處發(fā)現(xiàn)了你,或許是傷口感染的原因,你當(dāng)時有些發(fā)燙,還一個勁兒的往我身上蹭,直說我身上涼快……” “然后,我抱著你在不遠處發(fā)現(xiàn)了一條小溪,就用溪水替你清洗傷口,衣服什么的也都是脫光了,才好幫你上藥……” 脫光了? 那不是,說自己被他給看完了嗎? 聽到這兒,墨初小臉不由得緋紅,狠狠地咬了咬牙,寧熠淵,你果然是個流氓! 連在幻境里都忘不了這種事兒…… “然后呢?”墨初咬牙切齒地問道,恨不得在寧熠淵身上狠狠咬上一口! 寧熠淵眉眼勾人地看了她一眼,略帶曖昧地輕笑了兩聲。 “第二天,你的身體就好得差不多了,身上也不再發(fā)燙……大早上的,你赤身果體地躺在我身上,還雙眸水汪汪的盯著我,是個男人肯定都想做點什么……” 寧熠淵沒有說的是,當(dāng)時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整個人激動得厲害,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在沸騰一樣,一個勁兒地叫囂著要把小初從頭到尾,全吞了下去! 現(xiàn)在想想,那種感覺很可能是因為幻境作祟…… 總之,當(dāng)時在激情之下,兩個人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得七七八八了,就到最后一步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寧熠淵輕咳了兩聲,似乎是回憶起當(dāng)初那些迤邐的畫面,聲音微微有些喑啞,“我突然想起來,你不是來月事了嗎?怎么可能會……” “所以,我當(dāng)時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你!” 什么?! 墨初聽得是目瞪口呆。 所以說……寧熠淵之所以能夠從危機里逃脫出來,靠得完全就是她的月事? 一時間,墨初不禁風(fēng)中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