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黎筠哲接過鄧旖旎遞來的機票,“我現(xiàn)在去東京,你把醫(yī)院地址發(fā)到我手機里?!?/br> 高燒慢慢退下,黎筠哲到醫(yī)院時蔣輕衣還沒有醒來,小潔見他過來便走出病房,將空間讓給兩人。 拿出手機準(zhǔn)備給安琪報平安時,微博推送消息的聲音響起,看著推送的消息,小潔的眉頭漸漸皺在一起。 【#蔣輕衣耍大牌# 據(jù)可靠消息稱,蔣輕衣拒絕參與東京錄制,具體原因并不知情,記者正在聯(lián)系經(jīng)紀(jì)人,經(jīng)紀(jì)人并沒有接電話?!?/br> 那條微博底下的評論非常的難看,偶爾有幾個幫蔣輕衣說話的都被罵狗血淋頭,直接給她們安上‘腦殘粉’的標(biāo)簽。 而且明顯是有水軍在帶評論,否則不可能這么整齊劃一,每當(dāng)有人出來為蔣輕衣說話,就會被噴到慘的那種。 小潔將微博截圖后發(fā)到工作室微信群里,這才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討論這件事情,安琪一直都沒有出聲,其他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而此時的安琪,正在和德爾的工作人員商討合作事宜,根本不知道微博上已經(jīng)鬧開了。 等她收到消息時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看到這些明顯人為的消息,安琪立即安排他們處理。 所謂樹大招風(fēng),蔣輕衣今年的資源很是不錯,眼紅的人自然會有很多,這是第一次,也會有第二第三次,今年工作室要應(yīng)對的事情并不少。 病房里邊,黎筠哲直勾勾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蔣輕衣,懸吊著心稍稍放下了一點點,天知道他聽到消息時有多著急。 或許是感覺到身邊的人的氣息,蔣輕衣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黎筠哲后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蔣輕衣閉上眼睛再睜開,黎筠哲還是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看著她的動作黎筠哲勾了勾嘴角,手覆在她的額頭上,問:“醒了?感覺怎么樣?” 蔣輕衣伸出手握著覆在自己額頭上的手,聲音沙啞的詢問:“你怎么在這?” 還沒有等黎筠哲回答,就看到小潔推開門走進(jìn)來,她一臉抱歉的看著兩人,指了指手上的手機,“我得給輕衣姐拍張照片?!?/br> 兩人共事的時間并不短,看著小潔這樣蔣輕衣就知道有事情發(fā)生,“怎么了?” 小潔一邊拍著照片,一邊說:“不知道誰在微博爆了消息,說你耍大牌拒絕錄制,安琪姐讓我們發(fā)微博聲明?!?/br> 聞言,蔣輕衣一愣,“知道是誰發(fā)的消息沒有?” 小潔搖搖頭,“安琪姐在查?!?/br> 蔣輕衣點點頭,黎筠哲握著她的手,另一只手敲了敲她的額頭,“自己都病了,還想這些東西?!?/br> “痛?!笔Y輕衣捂著額頭,瞪大眼睛看著黎筠哲,“我就發(fā)高燒而已,沒事的?!?/br> “是哦,發(fā)高燒而已?!崩梵拚苣眠^桌子上的水杯,喂她喝著水,“我記得某人上次也是,不過是發(fā)高燒而已,最后差點感染成肺炎,那個人好像叫……” “蔣輕衣。”蔣輕衣接過黎筠哲的話說下去,她頗為心虛的看著他,“我錯了……” 小潔一臉驚恐的看著兩人,誰能告訴她,只不過是過個年而已,她怎么覺得是穿越了呢? 這個說著‘我錯了’的人真的是她認(rèn)識的蔣輕衣?確定不是誰穿越到她身上?這樣子是不是說明以后會被兩人同時虐狗? 別啊,一個黎筠哲他們都覺得瘆得慌,再來一個蔣輕衣,mama我要相親,我要結(jié)婚! ☆、7.22 由于發(fā)燒的原因, 當(dāng)天的節(jié)目錄制蔣輕衣都沒有參加。 小潔不知道從哪里買回一大碗白粥來,黎筠哲順手接過那一碗白粥,“我來就好。” 蔣輕衣已經(jīng)伸出去的手默默的縮回去, 她眨巴著大眼睛黎筠哲, 示意他病房內(nèi)還有其他人在,“我自己可以來的。” 黎筠哲的余光瞟向小潔, 小潔非常識相的退出病房,他對著蔣輕衣聳了聳肩膀, “張嘴。” 都已經(jīng)這樣子了, 蔣輕衣還能說什么, 順著他的意思,張口吃下他喂來的白粥,“你什么時候回國?” 黎筠哲挑挑眉, 不滿的說:“我剛過來就趕我回去?” 蔣輕衣視線移向放在桌子上的手機,“說的好像是我的手機響的一樣?!?/br> 話音剛落,黎筠哲的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 從蔣輕衣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到現(xiàn)在,三個小時的時間里, 黎筠哲的手機響了不下10次,而每一次的通話內(nèi)容都是在談?wù)摴ぷ鞯氖虑椤?/br> “我應(yīng)該是明天的航班,酒店有事就回去, 小潔也在這呢,” 手機鈴聲不停的在作響,黎筠哲的視線黏在蔣輕衣的身上,像是妥協(xié)一般的揉著她的臉頰。“那我先趕回去, 明天我去機場接你。” 蔣輕衣擺了擺手,“明天應(yīng)該會有媒體來機場堵我,要是看到你來接我就炸了。” 黎筠哲挑挑眉,開玩笑的問:“我就那么拿不出手?” 娛樂圈這個圈子,對于蔣輕衣而言,比起那些華麗的燈光,別人崇拜的眼光所帶來的虛榮感,她更加享受的是演戲時的快.感。 生活終究是生活,當(dāng)把私人生活帶上鎂光燈下時,難捱的日子才真正到來,任誰都不想自己的私生活被放大,蔣輕衣也一樣。 方承宇和葉子茵過來時,護(hù)士正在給蔣輕衣拔針,看到他們后蔣輕衣招了招手,左看看右看看,“你們怎么來了?夏冉呢?” “錄制結(jié)束了,大家就一起過來看看你,夏冉她有點兒事情就不過來。”方承宇將手中的水果籃和百合花放到桌子上。 蔣輕衣心里冷笑了一聲,夏冉?jīng)]有過來,正好證實了她心里的想法。 等護(hù)士拔針結(jié)束后,一個黑影向蔣輕衣?lián)鋪?,她下意識的摟住那個人的腰,定眼一看,原來是葉子茵。 蔣輕衣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fā),出聲問:“怎么啦?見到我這么激動啊!” “早上差點嚇?biāo)牢伊?。”葉子茵現(xiàn)在提到今早都心有余悸,昨晚還活蹦亂跳的人,第二天早上躺在床上動都動不了。 “這么可怕?”蔣輕衣勾了勾她的鼻子,心里也是暖暖的,葉子茵只不過是17歲的年齡而已,被家里保護(hù)的非常好的她,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是慌亂的。 方承宇上前抓住葉子茵的手腕,將她拉到沙發(fā)上坐下,“你別咋咋呼呼的,你輕衣姐需要休息?!?/br> 聞言,葉子茵吐了吐舌頭,在方承宇看來的那一刻立刻端正自己的態(tài)度,“姐,你要好好休息,好好吃藥,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看著這兩人的舉動蔣輕衣忍不住笑出聲來,葉子茵就是個活寶,“我現(xiàn)在沒什么大事,明天應(yīng)該同一個航班回國。” “明天機場應(yīng)該有不少媒體?!狈匠杏畎欀碱^,手指敲打著沙發(fā)的扶手,“這次的事情源頭在哪里你知道嗎?” “安琪還沒有告訴我,但我懷疑應(yīng)該是在我身邊,否則這個消息不可能這么快就傳回國?!笔Y輕衣沒有把話說明白,但話里的意思非常的明顯。 最開始蔣輕衣也想不通,按理說整個錄制團隊相處的都非常愉快,怎么可能是內(nèi)部人,她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到是誰。 葉子茵聽著他們倆的對話,呢喃道:“身邊人?” . 回國的那天,媒體記者們都堵在機場,隨行的幾人跟蔣輕衣打過招呼后就從vip通道離開,蔣輕衣跟在小潔的身后走普通通道。 才剛剛走出去,媒體一蜂窩的圍上來,機場的旅客們都被他們的瘋狂嚇了一跳。 所有的媒體記者都圍在前頭,蔣輕衣舉步維艱,她從容的摘下墨鏡,對著其中的某個鏡頭說:“我現(xiàn)在很好,謝謝關(guān)心?!?/br> “蔣輕衣,對于網(wǎng)絡(luò)上說你耍大牌的言論你怎么看。” 蔣輕衣超前走的腳步一頓,視線轉(zhuǎn)向聲源處,那里站著一個拿著錄音筆的女生,身材頗為嬌小的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面孔。 她的視線繞著在場的攝影機掃了一圈,開口道:“關(guān)于耍大牌這個言論,我覺得挺可笑的,我生病耽誤了拍攝是事實,但這絕對不是可以用來詆毀我的理由?!?/br> 在場的媒體記者基本上都跟蔣輕衣接觸過,對于網(wǎng)絡(luò)上所說的耍大牌,他們看到時都覺得可笑。 “但無風(fēng)不起浪,相信蔣影后也聽說過這五個字?!蹦莻€女生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的絕對惹得在場的記者都看向她。 聞言,蔣輕衣勾了勾嘴角,“這五個字用的不錯,但也不能亂用?!?/br> 小潔收到蔣輕衣的眼色之后,立即示意保鏢上去為她開路,安琪留在原地跟記者朋友們周旋著。 上車后,蔣輕衣取出礦泉水喝了一口,眼睛透過車窗看向機場,“剛剛那個女生是誰,怎么沒有見過?!?/br> 小潔正在翻看著記者的名單,找到剛剛那個記者的信息后,將手機遞給蔣輕衣,“星銳娛樂的記者?!?/br> “星銳?”蔣輕衣放大著那個女生的照片,長相甜美但問得問題還真的是大膽,“我們跟他們關(guān)系還不錯,怎么會出現(xiàn)這個情況?” “因為夏冉?!?/br> 蔣輕衣抬頭看向正在上車的安琪,不是很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夏冉怎么了?!?/br> “昨天網(wǎng)絡(luò)上的風(fēng)波,是夏冉的團隊爆出去的?!卑茬饔^察著蔣輕衣的臉色,發(fā)現(xiàn)她臉色越來越不好,她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是這樣的,你今年勢頭過旺,想把你往下拉的人太多,夏冉原本回國就是為了紀(jì)導(dǎo)的電影,誰知道你不聲不響的就拿走了這個香餑餑?!?/br> “我想想。”蔣輕衣的又喝了一口水,拿著礦泉水瓶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按理說我不該跟你說這些,因為你懂,這個圈子的好資源就那么多,一大票的女明星去爭搶,你想要別人也想要,最終朋友如何,還不是變成利益至上?!?/br> “戲路相同,總有競爭的那一天,相比起夏冉這種,我還是比較佩服青青,反咬你一口的,前宋青后夏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車門的氣氛異常的安靜,安靜到小潔只能聽見呼吸聲,她跟在這兩人身邊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他們倆說這么嚴(yán)肅的話題。 蔣輕衣轉(zhuǎn)動著手上的礦泉水瓶,很久很久之后,才聽到她說:“我早已經(jīng)猜到是她了?!?/br> “除了內(nèi)部人透露,消息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傳回國內(nèi),并且扭曲了原本的事實,除了想毀我的名聲我想不到是為什么。” “又一次識人不清,呵?!笔Y輕衣輕笑了一聲,將頭扭到車窗上,伸出手撥著簾子?!斑@一次對我也沒有造成實質(zhì)傷害,接下來還有錄制,別弄得太難看?!?/br> “我也是這么想的,鬧得難看對節(jié)目組也不好,之后的合作也不好發(fā)展,況且這一次為你入組前炒了一次熱度,也可以?!卑茬黝D了頓,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一件事情來,“對了,黎總的母親想見你?!?/br> 蔣輕衣一驚,坐直身子看向安琪,眼睛里的茫然逗了在車?yán)锏膸讉€人,“什么時候的事情?” “昨天聯(lián)系我的,說時間地點你來定?!?/br> 此時此刻,像是有無數(shù)匹馬奔跑在蔣輕衣的心里一般,心臟跳動的速度比她第一次入圍最佳女演員獎時還要緊張。 蔣輕衣滿腦子都是黎母要見她,就連安琪跟她說話她都沒有聽到。 安琪和小潔對視了一眼,見蔣輕衣在神游,安琪便拔高聲音,“蔣輕衣!” “???”蔣輕衣抬起頭看向安琪,那一臉茫然的樣子真的是可愛。 跟蔣輕衣共事5年,安琪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子的情況,還有些不習(xí)慣。 第一次見到蔣輕衣時,安琪雖不覺得驚為天人,但入眼的那一刻也覺得是個有底子的孩子。 后期經(jīng)過系統(tǒng)的培訓(xùn)后,安琪對蔣輕衣的信心更加高,當(dāng)時的安琪其實已經(jīng)想要離開公司自己單干,但還是想帶帶她,看看能夠達(dá)到怎樣的高度。 后來,蔣輕衣說要離開時,安琪幾乎是不做任何思考的,直接帶著底下的團隊跟她離開。 共事多年,與其說兩個人是同事關(guān)系,倒不如說兩人中間有了一股姐妹情深的意思。 這個圈子的潛規(guī)則安琪知道的太多太多,在蔣輕衣之前,她帶的藝人也沒少有這個想法的,都想著一步登天。 可蔣輕衣并沒有,與其說是因為家庭富裕的原因,倒不如說是蔣輕衣自身的原因,各個投資商都不缺錢,你有錢別人可能比你還要有錢,只要自身沒有那個抵抗的想法,潛規(guī)則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最近因為新的投資開發(fā)的原因,黎筠哲每天都會忙到半夜才回家,那時候的蔣輕衣早已經(jīng)睡著了。 只是迷迷糊糊之中會感覺到身邊有人,熟悉的氣息使她心安,自發(fā)的滾進(jìn)他的懷抱里,然后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繼續(x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