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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將軍威武在線閱讀 - 第160節(jié)

第160節(jié)

    另外無煙還真有個cp,但是真的不是系鴻明,他可是鋼鐵般的直男。

    感謝:

    第126章 將軍威武126

    進攻皇城并沒有耗費太多的時間, 一則威武軍準備充分, 二則凌承方面有意放水。所以從三更天開始,到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威武軍已經(jīng)從四面八方涌入了皇城之內(nèi)。

    軍衛(wèi)所、鑾儀衛(wèi)在韓峻志的帶領(lǐng)下,同凌武有了正面沖突。

    然而凌武用兵如神, 又親自上陣鼓舞士氣,很快就將三軍擊敗直接攻破了東門過青龍橋朝著政事堂方向趕去。

    同樣的,李元杰帶領(lǐng)的士兵也很快地戰(zhàn)勝了親衛(wèi)所同禁衛(wèi)所兩所的士兵, 穿過白虎橋來到皇城內(nèi)院之中, 直接朝著政事堂開拔。

    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滿整個皇城的時候, 往日里呈隊列涌入政事堂方向的文武百官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整齊劃一穿著銀色鎧甲手持兵刃的威武軍。

    凌武身披一件赤黑金甲,甲胄上披著黑色鑲銀邊長袍。因為內(nèi)穿了鎖子甲的緣故,他的人比往日看上去更加壯碩一些,其眸如鷹、鼻梁如峰,龍眉皓齒、不怒自威。

    看著政事堂屋檐上閃爍的金光, 凌武深吸了一口氣,策馬上前一步道:“已經(jīng)到了這地步, 凌承, 你還不敢出來相見么?”

    政事堂的大門緊閉, 宮外守夜當值的士兵和宮人早跑得沒了蹤影。

    凌武立馬,李吟商、李元杰等立馬在后,整個威武軍軍容肅穆、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目的銀光,照射得整個政事堂一片明亮。

    “凌承, 這十年來,你殘害忠良、放任外戚勾結(jié)黨徒,讓戶部尚書如鮑方者搜刮民脂民膏、魚rou百姓,更將錦朝江山陷于不義境地,讓外族蠶食鯨吞我錦朝多少疆土!”

    “你不敬父母,弒父奪位、天理不容!更不顧及嫡母顏面,至今未曾封其太后尊位。甚至——寵幸妖妃,氣死生母,凌承——!你這樣的人,有何面目坐這張皇位!”

    “我坐不得,難道你就坐的么?”

    政事堂的大門被從里頭推開了,凌承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長發(fā)簡單用個簪子匝束起來,威武軍中許多人這是第一次見這位傳說中的昏君、暴君,卻發(fā)現(xiàn)——錦朝皇室,果然人人出挑。

    凌承同凌武兩人不是同母兄弟,可是眉宇之間的英氣都繼承自先帝,不過凌武一身正氣而凌承臉上則更多了幾分陰鷙。

    “你也不用說這么多冠冕堂皇的話了凌武,”凌承斜倚在政事堂門前的石柱子上,勾起嘴角嘲諷道:“都是措辭!你想坐這張龍椅,而我在上面擋了你了路罷了,何必多說這些虛的?”

    “那你還真料錯了!”凌武淡淡一笑道:“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坐這張龍椅,就算你占了,也是占了我大哥的?!?/br>
    “凌威?”凌承不屑一顧地笑了:“若真讓那個懦夫當這十年皇帝,只怕不會比我這個‘昏君’好多少。”

    “是么?”凌武神色淡然地看向凌承:“那也輪不到你來評斷?!?/br>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互相瞪視著彼此,好像是在同一座山上相遇的兩只猛獸——都看不慣對方,恨得不能立刻將對方置于死地!

    “陛下,禁軍已經(jīng)潰敗,韓峻志將軍以身殉國,而南門那邊還有火炮壓境……”玉天祿顫顫巍巍地跑過來,給凌承訴說了眼下的戰(zhàn)況。

    然而凌承,只是斜睨著凌武:“凌武,如今這般情狀,你就道必勝了么?”

    凌武但笑不語,根本不懷疑凌承還能作出什么妖來。

    這時候,一直在凌武身邊的李吟商忽然動了,仿佛觸發(fā)了什么開關(guān)一般,一直安靜的文弱公子忽然抽出了凌武腰間的黑色長劍,毫不猶豫地就朝著凌武胸背上戳過去。

    他才一動,凌武身邊的暗衛(wèi)就跟著動了,但是李吟商到底距離凌武最近,劍尖直接戳穿了凌武的衣袍,但是碰上了凌武內(nèi)襯的鎖子甲。

    “李吟商——?!”凌武怒喝一聲,內(nèi)力噴薄而出直接將李吟商其人震飛。而系鴻明等暗衛(wèi)也匆忙上來將李吟商制服。

    不可置信地看著李吟商,凌武氣得渾身發(fā)抖:“李吟商你、你、你竟然……”

    李吟商被死死地摁在地上,暗衛(wèi)們怒不可遏地踹了他兩腳,他嘴角帶著血絲兒眼中卻露出瘋狂來,整個人狼狽不堪地臥在那里狂笑起來——

    “李、吟、商,”凌武滿眼受傷地看著這個男人:“凌承他那般待你,你竟然——還想著要幫他?”

    此時此刻,凌武甚至不需要去確認李吟商的背叛,他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足夠說明一切。

    莫大的恥辱和震驚淹沒了凌武,他渾身升起了一股可怕的戾氣,幾乎將周圍的空氣都全部給凍成冰塊,他看著李吟商,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失望的感情。

    “他……哈哈哈哈……”李吟商一邊笑眼中一邊流出了淚水:“我與他十余年前就相識了,我救了他性命,我們兩情相悅、傾心相許,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都是為了他凌承!”李吟商突然暴喝一聲,險些掙脫了暗衛(wèi)的束縛,他死死地盯著凌承的方向,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為了說服在場的每一個人:“從乾康二年開始,我李吟商就——只為了他凌承一個人活!”

    “為了他,我不惜放棄自己的名節(jié),為了他!我不惜變成以色侍君的佞臣,為了他!我不惜前往北地羽城——和你、和你恭王共度那么多日日夜夜!”

    “我李吟商犧牲了一切,我所有的一切!為的就是今天!”

    李吟商歇斯底里,哪里還有當年那個狀元郎神采飛揚的樣子,但是他說了這么多,那個和他“情義相投”的人,卻只是閑適而慵懶地靠在了政事堂的門前,仿佛一個看客般、看著這場鬧劇。

    眼看著戲差不多了,凌承才笑道:“所以說,凌武,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從十年前開始,我就同子言在籌謀這一場戲,無論是我裝作昏君引你們出來,還是他成為佞臣失寵被我送到你身邊,為的就是今天,將你們這幫亂臣賊子一網(wǎng)打盡!”

    凌承收斂了他慵懶閑適的表情,站起身來抖了抖衣襟繼續(xù)道:

    “你道我不懂得要給嫡母追封么?你道我不知道賀蘭氏、龔氏、韓氏他們這些外戚的企圖嗎?!你當我真的不知道尹家在朝堂上的朋黨之爭么?!”

    “凌武,你我都是先帝爺一手**!你以為我懂得的權(quán)謀之術(shù),難道會比你少么?!”凌承嘖嘖搖搖頭,看向凌武的眼神里充滿了憐憫:“若沒有我的潰敗和昏聵,怎么會讓你們以為可以起義謀事——推翻我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君主!”

    “凌威?”凌承仿佛在說一個笑話,臉上的嘲諷之意十分明顯:“凌威那種人能夠坐得穩(wěn)江山嗎?只怕他繼位不出三年,等不到戎狄來入侵,我們錦朝便已經(jīng)被幾個王爺自己分食了個干凈!”

    “他若不死!錦朝天下如何安定?!”

    “所以——”凌武深吸了一口氣:“你就用百姓和天下來賭嗎?你早知道賀蘭氏心懷不軌,但是你還是放任他們賀蘭家在西北一代稱王稱霸,你早知道鮑方貪贓枉法,卻視而不見只是為了引蛇出洞?”

    凌承點點頭:“是又怎樣?”

    “又怎樣???!”凌武的聲音陡然間拔高了一個高度,瞪著政事堂上的那個人表示根本不能理解:“那些百姓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你、你竟然用人命來布局?!”

    “你值得如此,”凌承聳了聳肩:“凌武,如果你要行‘仁義之道’,那么那些人的性命,也是被你害死的。你——太滿足一個帝王所具備的一切品質(zhì),我——留不得你?!?/br>
    “既如此!當年你為何不將我們兄弟一同鏟去?”

    凌承立刻沒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凌武,然后將眼眸緩緩掃過了政事堂下的一種威武軍,他詭笑一聲道:“呵——當年?當年殺了你,倒也容易。”

    當年的凌武不過是個虛位王爺,手上權(quán)并不多、兵馬不豐,殺掉凌武對于剛剛登基的凌承來說,簡直易如反掌,但是,他沒有動手。

    忍辱十年,籌謀十年,為的就是引蛇出洞、一網(wǎng)打盡。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凌承手中拿出了一支響哨:“唯有等你們枝繁葉茂的時候再一并出去,朕才能真正做到高枕無憂、酣睡臥榻,治理這天下,安|撫百姓。”

    凌武瞇了瞇眼睛,他身邊的士兵們也一個個取出了武器做出戒備的姿態(tài)。

    “哦對了——”凌承將嘴唇放在哨子上的時候,嘴角擒出了一抹笑意:“朕還要謝謝你呢,借刀殺人——在你起義準備的這么十年多來,也算是幫了朕不少忙呢!”

    說完,他沒有給凌武任何回答的機會,直接吹響了那支哨子。

    哨音尖利而嘹亮高亢,幾乎在一瞬間就響徹了整個皇城宮禁。

    方才還空無一人的皇城中,突然傳來了鏗鏘之音,從四面八方涌出來的禁軍幾乎在一瞬間就將整個政事堂給包圍,而在城樓之上、城墻之上、房頂之上,更是蹭蹭蹭地出現(xiàn)了不少弓箭手。

    剛才合圍住政事堂的威武軍,現(xiàn)在又被這些禁軍包圍在了其中。

    “甕中捉鱉,”凌承揚了揚手中的哨子:“凌武,你輸了。”

    冰冷的箭簇對準了凌武,還有堂下的威武軍,已經(jīng)成為宰相的尹正帶著那些沒有叛變的臣子從宣政殿魚貫而出,一個個朝著凌承恭敬跪下來,口中稱“萬歲”,并且指了凌武為叛逆。

    不過人群之中還有一個身著錦衣華服的女子,她站在凌承的身邊,穿著和凌承一樣明黃色的衣袍,在一大群朝臣的蟒袍中顯得尤為惹眼。

    這一點,倒是同前世不盡相似。

    恭王凌武看著這烏泱泱一大群人,想著的卻是前世他經(jīng)歷的同一個場景:彼時的他們可沒有如今這么游刃有余,狼狽不堪地沖殺到了政事堂前,以為看到了希望,卻被人當面泯滅。

    當時全軍士氣低落,而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能夠突圍,他們所有的謀略都為李吟商所知,而李吟商——他曾經(jīng)試探過多次后最為信任的李吟商——卻是來自凌承的探子。

    前世他為他的錯信付出了代價,還害了一大群生死兄弟們的性命。

    今生,凌武看著政事堂北方,耳朵不漏過一點一滴的聲響,終于,在他胯|下的戰(zhàn)馬疾風發(fā)出了一聲長鳴的時候,凌武臉上終于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凌承,”凌武一掃剛才身上的戾氣和絕望,整個人重新充滿了力量,仿佛方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你——當真以為我必輸嗎?”

    凌承一愣。

    “自我凌武謀事以來,你難道忘記了——我身邊最為得力的人,從來都不是李吟商么?”

    “……江?。?!”

    凌承也發(fā)現(xiàn)了,人群中并沒有看見江俊的身影,而李吟商只是告訴自己——江俊會從北門突破進來,但是至今,江俊都沒有出現(xiàn)在政事堂前,而北面城門那邊,根本沒有任何動靜。

    “李吟商,你以為——你那點伎倆,能夠騙得過五爺么?”

    有個少年人的聲音在威武軍中響起,眾人轉(zhuǎn)過頭去看,只看見了一個身穿鵝黃色長衫的少年郎,眉目帶笑仿佛是在看一只即將被碾死的螞蟻:

    “我千崇閣什么消息搜羅不到,你和凌承這狗皇帝在謀劃什么——你當我們當真什么都不知道嗎?!”

    李吟商瞬間白了臉色,他同張千機接觸最多,自然知道這個少年郎的心機。

    “你難道真的以為,威武軍——只有眼前這些么?”張千機笑瞇瞇地,轉(zhuǎn)頭看向凌承道:“二皇子,那句話應該送給你——是你輸了?!?/br>
    凌承看見張千機的時候,已經(jīng)仿佛是見了鬼。

    “是你!你!你怎么還沒死?!”

    張千機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沒看見主子您死,我和弟弟,可還不敢死!”

    怎么會忘記呢?!

    張千機和李無章兩個人,在他們還沒有兄弟相認的時候,曾經(jīng)在京城謀過活計。彼時凌承尚且年幼,兩人被選入了他的府上當了小童。

    凌承素性暴虐,這兩人可從來沒有在他手上討到一點好,動輒打罵不說,更是險些殞命。若非是當時還是段皇后身邊首領(lǐng)太監(jiān)的吳廉泉相救,如今他們哪里還有命在。

    “殿下當年不愿讀的書,”張千機笑了笑:“我之后都替殿下讀完了,殿下說的沒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當年您對我們兄弟的大恩大德,張千機感激在心——沒齒難忘!”

    凌承后退了幾步,緊接著身后傳來一陣異動,便聽見了戰(zhàn)馬嘶鳴、震天的行軍腳步聲。

    “凌承逆賊!今日我便要替我那慘死的主子,還有十年前冤死的玄甲衛(wèi)兄弟報仇!”

    ——這是江俊的聲音,凌承記得。

    這個少年郎十年前那樣惹眼,勸凌威建立玄甲衛(wèi)的時候,讓他那樣羨艷:凌威何德何能,竟然能夠得此人相助?而他凌承,卻到頭來什么都沒有。

    江俊騎在閃電上,手里的銀槍擦拭的锃亮,而身上的玄甲同樣是黑金的,只是他披著一身紅袍,看上去十分精神而仿佛戰(zhàn)神臨世。

    在他身后,是整齊劃一的玄甲衛(wèi),黑甲上的光芒像是壓城的烏云,讓凌承喘不過氣。

    “你、你們早就——”

    凌武點點頭:“許你設計,為何我們不能將計就計?”

    “你讓李吟商接近凌武,又想要離間我和凌武的關(guān)系,”江俊搖搖頭:“我和凌武不是你和李吟商,我們的感情沒有你們那么廉價,我們才是真正的心意相通、情投意合。”

    凌武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他家大寶貝兒這波恩愛秀得可真及時。

    滿座大臣中有好幾個墻頭草已經(jīng)開始搖擺不定,而尹正似乎早就料到了如此結(jié)局一般,神色淡然——良禽擇木而棲,輸了就是走了敗局,他無悔、也沒有辦法扭轉(zhuǎn)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