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黃維貘注意到楓葉林有一只白色的小狐貍在奔跑,忽然這只白色的狐貍停住腳步,它扭頭凝望著對岸,片刻后它便扭頭朝楓林的深處的跑去。 黃維貘愣怔片刻,身旁的慕容顏華問道:“夫君,你可認(rèn)得那只白狐?” 黃維貘搖頭說道:“從未見過這只白狐,只是覺得稀奇罷了!” 慕容顏華面帶笑意的說:“夫君,也是她是回來看你了!” “她是誰?”黃維貘不解的問道。 慕容顏華笑而不語,她沒有正面回答黃維貘的問題。她早已被阿紫的大愛所折服,她不會嫉妒夫君對阿紫的那份愛。 黃曦瑤看著身旁的隆重的鳳冠霞帔,明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墒撬男睦锶詿o法忘記穆忠星,丫鬟露草偷偷的將房門關(guān)上說:“小姐,一會秋娘就要給你開臉?!?/br> 坐在床上的黃曦瑤起身說:“露草,你躺在床上蒙在被子假裝不舒服能拖多久就拖多久?!?/br> “小姐,你這是要去那里???”露草不安的問道。 黃曦瑤從柜子里面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包袱說:“露草,我要走了?!彼龑煞鈺饨坏铰恫莸氖种姓f:“露草,一封信交給母親。一封信交給馮繼唐,他看過后一定會為難黃家?!?/br> 見黃曦瑤要走,露草不舍的說:“小姐,我舍不得你離開。” 黃曦瑤轉(zhuǎn)身給了露草一個擁抱,她說:“好好照顧老夫人,我在床下給你留了銀兩,你出府后找個好人嫁了,那些錢足夠你做些小買賣了?!?/br> “謝謝,小姐心里還想著我!”露草感激涕零的說道。 待黃府發(fā)覺黃曦瑤逃婚離開,已經(jīng)是三個時辰后。那時的黃曦瑤早已騎馬離開柳州境內(nèi),她決定追尋穆忠星,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她也要問個明白。 第60章 傀偶之身 親自上門迎親的馮繼唐撲了空,新娘子逃婚下落不明。 黃老夫人親自向少將軍馮繼唐賠罪。馮繼唐打開黃曦瑤寫給自己的信,書信的封面上寫著少將軍馮繼唐親啟,黃曦瑤筆鋒清逸灑脫,馮繼唐識得黃曦瑤的字體。 他將信封拆開閱讀里面的內(nèi)容,信上說:“少將軍,莫要怪罪我的家人。我知道你對我一往情深,可是我已經(jīng)心有所屬,實屬抱歉我不能當(dāng)你的妻子。希望少將軍能夠成全我的心意。”看完這封信,馮繼唐對屬下說:“給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曦瑤。” 整整七天李伊賀都跪在照夜白的門外,乞求大師兄能夠救魂體即將香消的邱元嬰。他不吃不喝寸步不移,只是希望大師兄能夠顧念師門情誼幫助他。 二師兄拉古拉背馱著九宮山海鎮(zhèn)跟隨易珩殊隊伍前往南漢,并不是易珩殊想回家,而是他接到一封家中的信,信中說父親病危,所以他急著回家探視自己的父親。 傀偶侍女凌云凌霄將拉開格子門,照夜白從屋內(nèi)緩步走出來看到跪在院內(nèi)一臉憔悴的李伊賀說:“真是冤孽!” “謝大師兄肯幫我。”李伊賀就知道大師兄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照夜白走到李伊賀的身前說:“你真是讓我失望?!?/br> “大師兄,你救一救邱元嬰吧!”李伊賀乞求道。 “出來吧!”照夜白扭頭朝屋內(nèi)說道。 一名女子從屋內(nèi)蓮步輕移的從屋內(nèi)走出來,她頭上梳著百合髻,她身上穿著粉白色對襟齊胸襦裙,她膚色凈白剔透,她眼眸流轉(zhuǎn)生輝令人過目難忘,她的眉青山遠(yuǎn)黛楚楚哀怨,她的眼神凄迷憂傷飽經(jīng)風(fēng)霜,她的笑容恬靜溫存。 李伊賀起身驚喜的說:“元嬰,你沒事了?” 邱元嬰笑著說:“是大師兄救了你,現(xiàn)在附身在傀偶身上,這傀偶是用南疆的檀玄木制成有棲魂功效,以后再也不用擔(dān)心我的魂體受到傷害了?!?/br> “謝謝你大師兄,沒想到你會給元嬰做一個傀偶的身體。”李伊賀不知該如何表達(dá)內(nèi)心的喜悅之情,眼前的傀偶身體做得活靈活現(xiàn),甚至像凌云凌霄那樣明顯的關(guān)節(jié)特征都沒有。 照夜白說:“她的皮膚是用九虛七竅寒山巖磨碎后生成,她的心臟是用火靈圣石做動力,這樣她不會像其它的傀偶那般僵硬單板,她的雙目用的是南海萬年蚌妖的皓月明珠,動情方能落淚,淚水是能夠讓枯木起死回生的陽春白露,她的頭發(fā)是用烏木青絲的種子一顆一顆的種上去的,這是一種能夠自然生長的仙草看起來與頭發(fā)無異,拿它煮水能夠治愈瘟疫?!?/br> “大師兄,你將辛苦收集的材料都用掉,不怕師傅怪罪嗎?”李伊賀問道。 照夜白毫不在意的說:“我怕什么,她什么時候說過我。” “也對,師傅從未說過大師兄?!崩钜临R贊同大師兄的說辭。 照夜白說:“邱元嬰,你現(xiàn)在傀偶之身看似與常人無異,但并不是人類。你可以飲水,但是不能吃任何的食物,你也不會有任何的困意,所以不需要休息?!?/br> 邱元嬰說:“多謝夜白師兄!” 李伊賀說:“那大師兄沒別的事,我和元嬰先回去了?!?/br> 照夜白說:“你們走吧!我樂得清靜?!?/br> 見他們兩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照夜白仿佛自言自語的說:“真是一個傻小子!” 因為有傀偶實體,邱元嬰感覺自己走路都穩(wěn)健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般輕飄飄沒有歸屬的感覺了,她感覺一切都是那么的鮮活真實,不再像以前那般觸不可及。 銀星湖岸邊易珩殊和書童范卓怡正在比賽釣魚,不遠(yuǎn)處的巖石坐著赤著腳丫曬太陽的水虎獸的小虎子,他一臉懶洋洋愜意的模樣。 看到李伊賀后熱情的打招呼,他說:“大人,好久不見?。〈笕擞袥]有想小虎子?。 ?/br> “想小虎子啦!”李伊賀回答道。 邱元嬰算是因禍得福,有傀偶的身軀。她有些卻越興奮高興的像一個孩子,她說:“伊賀,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李伊賀看著眼前的活色生香的邱元嬰說:“元嬰,你太客氣了。咱們倆可是朋友!” 邱元嬰沒有言語而是眺望著遠(yuǎn)處湖光山色,她神情沉靜安寧,目光就像不遠(yuǎn)處銀星湖蕩漾的漣漪水光。 易珩殊走過來說:“伊賀,有沒有船,我想去銀星湖內(nèi)的鸚鵡洲去看一看?!?/br> 李伊賀說:“沒有船,但是玳??梢择W你過去?!?/br> “玳瑁?是那種大龜嗎?”易珩殊好奇的問道。 “嗯,銀星湖生活的玳瑁都是存活了幾百年幾千年的龜類。”說完李伊賀吹口哨,這口哨的聲音很特別有些尖銳但是一點都不刺耳。 不一會銀星湖水面翻騰,一只小船般大小的玳瑁浮了出來,它游到岸邊爬出水面,有些睡眼惺忪的凝視著在場的眾人。 李伊賀用手摸了摸玳瑁的腦袋說:“不要害怕,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帶他們到對面的鸚鵡洲?!?/br> 玳瑁點頭表示應(yīng)允,李伊賀對易珩殊說:“易公子,你站在玳瑁的背上便可到湖中的鸚鵡洲了?!?/br> “這個玳瑁個頭真是不小!”易珩殊驚嘆道。 范卓怡跑了過來說:“少爺,少爺,我也去鸚鵡洲去看看?!?/br> 易珩殊和范卓怡站在玳瑁的背上,玳瑁爬入水中游向湖中的鸚鵡洲。天空明凈蔚藍(lán),陽光溫暖適宜,空氣中彌漫一股清新的花草香氣。 “穆道長,你不想去鸚鵡洲看看嗎?”李伊賀朝不遠(yuǎn)處跏趺而坐似乎在冥想的穆忠星喊道。 穆忠星沒有回應(yīng)李伊賀,他似乎已經(jīng)進(jìn)入定的境界。 “這個家伙居然敢不理我?!闭f著李伊賀就想去教訓(xùn)他一番。 邱元嬰勸阻道:“伊賀,你別去了。我看穆道長心情不太好,你讓他安靜一會吧!” “一定是因為黃小姐,既然這么舍不得為什么還要選擇離開?”李伊賀實在想不到穆忠星這種前后矛盾的態(tài)度。 邱元嬰說:“其實夜白師兄給穆道長看了他和黃小姐最后的結(jié)局。” “什么結(jié)局?”李伊賀問道。 邱元嬰說:“如果黃小姐執(zhí)意要和穆道長在一起,她會死于非命。穆道長不告而別,其實是不想黃小姐因為自己死去?!?/br>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會這般郁郁寡歡?!?/br> 李伊賀恍然明了,他說:“小星的命運也真夠坎坷的,沒想到情路也這般艱辛。” 藥獸嗅嗅從李伊賀的身邊經(jīng)過,它給了李伊賀一個大大的白眼。李伊賀指著它說:“你這個白眼羊,是誰還吃好喝的養(yǎng)著你?!?/br> 嗅嗅吐了口唾沫表達(dá)自己心中的不滿和不屑,它也不回大搖大擺的走了。 “嗅嗅,我給你點教訓(xùn)了。”李伊賀實在忍不住了,他要教訓(xùn)藥獸。 邱元嬰在一旁說:“伊賀,嗅嗅天性孤傲,它認(rèn)定夜白師兄為主,自然不會把你放在眼里。你何必跟它斤斤計較?!?/br> 李伊賀說:“元嬰聽你的不跟它一般見識?!?/br> 行至南漢境內(nèi)白州連日奔波趕路,車隊需要安頓休息。一行人的目的地是南漢的都城興王府,易家的總部便在南漢的都城內(nèi)。 時至九月中旬,如果是北方國家天氣早已轉(zhuǎn)涼穿上厚衣。而南漢仍如盛夏一般酷熱,早晚的溫差也不太,白州城內(nèi)的百姓大多穿單薄清涼的衣物。 易珩殊手持折扇換了身衣裳,小書童范卓怡跟在他的身后為拿著購買的東西。城內(nèi)的商鋪琳瑯滿目街上往來的商客絡(luò)繹不絕,南漢在諸國中可是少有富庶的國家,從這個小城就可以窺見一斑。 “姑娘,這般花容月貌,買些胭脂吧!”街邊賣胭脂的夸贊正在看胭脂的邱元嬰,她搖頭表示不想買。 小販熱情的介紹道:“姑娘,屋內(nèi)還有剛到貨的胭脂,你再看看吧!” 邱元嬰擺手道:“不了,我不看了?!?/br> 穆忠星一臉郁郁寡歡沒有心情看任何事物,時不時他也嘆氣,在他身旁的李伊賀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說:“小星??!沒有黃小姐,以后還能夠遇到朱小姐李小姐王小姐,生活還得繼續(xù),你得還往前看??!” 穆忠星神情低落,他嘆氣道:“可是我只鐘意黃小姐!” 李伊賀覺得穆忠星是一個榆木腦袋食古不化,他說:“不管你了,小星你得往前看??!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br> 穆忠星說:“我記得你的生辰還比我小幾個月,什么時候比我大了。” “我說的是見識和閱歷,誰說年齡了?!崩钜临R辯稱道,他仿佛看到了什么,突然停住不走了。 “伊賀,你看那個是什么?”穆忠星問道。 順著李伊賀的目光,他看到一個黑紗遮面的神秘人,牽著一個頭上長著鹿角四肢矮小粗壯的淺灰色山羊,說山羊還不準(zhǔn)確它是一頭藥獸,一頭公藥獸。 第三卷:故人西去雪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