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劇痛! 冷汗涔涔。 她卻強忍著,再次念出了咒。 “嘭”的一聲秦庭生最后的殘魂也被紅蓮火燒光了。 此時她才放松自己坐到了沙發(fā)上,盤膝、運氣、融合、進入修行境界。 原本正在全心抵抗冰火地獄的白綾羅似有所感驀地抬頭往上看,就見一縷黑霧鉆了進來驀地侵入了她的識海。 白綾羅有一瞬間的呆滯,隨后雙眼紅光點亮。 “魔。”紅唇輕起吐出一字,而后揚唇詭笑。 風雨敲窗,門驀地被從外面推開了,一身濕透的姬宗嗣扶著門框輕輕喘息,當他看到盤膝坐在沙發(fā)上的李秀清時緩緩露出了一抹笑。 沒事就好。 見李秀清在打坐他沒有出聲打擾,看過屋里打斗的痕跡他慢慢走向了倒在地上的秦尋道,蹲在旁邊試了一下鼻息,人已經(jīng)死了。 “他的魂魄被秦庭生吞噬了?!崩钚闱灞犻_眼語帶嘆息。 姬宗嗣看一眼李秀清的手腕,“家里有醫(yī)藥箱嗎?” “有吧,你去廚房找找,我記得曉黛說她放在廚房柜子里了?!?/br> “好。” “其實沒關(guān)系的,一會兒自己會愈合。” 姬宗嗣沒回應(yīng),從廚房找出醫(yī)藥箱就蹲在了李秀清身邊開始給她包扎傷口。 “尋道不是好人,但他不會像秦庭生一樣貪婪,尋道怕死,我曾經(jīng)威脅他如果他不經(jīng)過紅蓮火的燒灼我不會教他玄法,他竟然寧愿不學也不答應(yīng)我燒他,他也是活了四十多年的人了平常還會賴皮,自從被我逮到他偷學,他就開始光明正大的偷看我施法,我也想看看他自學的天賦有多好,所以就縱容了,這是我們師徒心照不宣的小游戲,秦庭生雖然吞噬了尋道的靈魂占據(jù)了他的身體,但他終究不是尋道。” “其實尋道已經(jīng)有了改邪歸正的決心,我有信心可以改造好他,奈何他的死劫我終究沒有辦法幫他避過?!?/br> “他是我的孩子,我雖然生下了他可卻沒有養(yǎng)過他一天,縱然那一世已經(jīng)成為過去,我始終心存愧疚?!?/br> “我還曾勸慰別人人定勝天,我卻企圖逆天改命,我修的是什么道?順天應(yīng)命還是逆天改命?” 這樣想著李秀清就覺經(jīng)脈中血氣逆行,喉嚨里溢出腥甜,她張嘴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阿秀!”姬宗嗣連忙握緊李秀清的手,卻對她此時的現(xiàn)狀束手無策。 “我沒事。”李秀清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那一雙清眸已無波無瀾,“幫我主持尋道的葬禮,好嗎?” “好?!?/br> —— 秋光明媚,清和孤兒院的孩子們正坐在教室里,端坐好好的跟著年輕的女教師朗讀課文。 童聲稚稚,清脆光明。 李秀清站在敞開的窗前看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坐到了走廊上的長椅上,她手中摩挲著兩只戒指,一白一黑,當把它們合在一起時是一副太極陰陽圖,秦庭生希望她佩戴的是白色的這一半,而戴在他手指上的是黑色的這一半。 這對戒指應(yīng)該就是秦庭生能吞噬尋道的靈魂并且占據(jù)他身體的關(guān)鍵,不知道這老賊是修習了什么邪術(shù),又從哪里得到的這樣一對邪惡的戒指。 思索了片刻之后沒有收獲李秀清就把戒指裝了起來然后撥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了,從那頭傳來一道女聲,“喂?” “是墨紅珊女士嗎?” “我是,您哪位?” “秦尋道故去了,我在收拾他的遺物時找到了一份遺囑見證書,你是見證遺囑的律師吧。” “我是。首先請您節(jié)哀順變,其次您現(xiàn)在在哪里我現(xiàn)在就可以幫您辦理遺囑過戶?!?/br> “清和孤兒院?!?/br> “您稍等我大概兩個小時后就能到達?!?/br> “好,我等你?!?/br> 李秀清掛上電話后下課的鈴聲也響了起來,教室里的孩子們歡呼著跑了出來。 “慢點,沒人跟你們搶?!迸處煻谕暾{(diào)皮的孩子就走向了李秀清。 “以后你就是清和孤兒院的院長了嗎?” “是?!?/br> “那……” “以后照常,尋道在的時候你們平時是怎么生活的以后也一樣,放心,我不會做任何的改變。” “謝謝,那我就放心了。” “你叫什么?” “李荷,木子李,芙蕖荷,這個名是秦先生給我取的,我是秦先生撿回來的,以前的事情都忘了,我只知道我從山村里逃出來流落街頭差點被人強暴的時候是先生救了我,把我?guī)У竭@里來,給我飯吃,給我衣穿,讓我逐漸想起了曾經(jīng)學過的知識,變得像一個正常人。先生時常念叨他作惡太多遲早會得報應(yīng),所以先生突然死了我也沒覺得奇怪,但是對于清和孤兒院的所有人來說,先生是個好人?!?/br> 木子李…… 李秀清垂下眉眼輕聲道:“他為什么會讓你姓李?” “先生說李是他母親的姓,他自己無所謂叫什么,反正都已經(jīng)習慣了,但他不想忘了自己生母的姓,先生很以他母親為傲?!?/br> “謝謝?!崩钚闱宓吐暤馈?/br> “您不用說謝謝的,您那天來孤兒院收先生做徒弟的時候先生高興的一晚上沒睡,我很少看到先生這么高興,跟個小孩似的。對了我以后怎么稱呼您?” “我姓李,木子李?!?/br> “原來咱們一個姓啊,看來咱們很有緣分,那我以后叫您李院長行嗎?” “可以。” 這時上課鈴響了,李荷連忙道:“李院長,那我上課去了?” “去吧,不用管我。” 第79章 陽氣 李秀清, 你度人度鬼, 怎么度不過自己? 生死有命,為何因為一個和你有一世母子緣的人你就看不開了? 秦尋道他死的冤枉嗎? 他不冤。他曾知惡而助惡, 注定了他死劫難逃,只是早晚而已。 李秀清你修的什么道?你又是什么人?你究竟要做什么? 竹風颯颯, 吹動她披散的長發(fā), 她手中動作越來越快, 可竹籃已變了形狀,轟然火起頓時被燒成了灰燼。 端著茶盤走過來的林曉黛見狀驀地住了腳。 “回去,我不喝茶?!闭Z聲冷冷就像此時陰沉的天氣。 “哦?!绷謺憎旌軗睦钚闱? 可她又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幫她, 只好從生活上更加細致的照顧著。 “我沒事, 別擔心?!?/br> “老板, 你要好好的?!毕氲角貙さ劳蝗坏乃溃謺憎旒t著眼睛道。 “嗯?!?/br> 林曉黛看一眼靠在竹子上席地而坐不停編籃子的李秀清, 深吸一口氣慢慢轉(zhuǎn)身走了。 竹林外一個男人拼命的跑, 終于他看到了99號一頭就扎了進來。 李秀清沒有抬頭看依舊垂著頭編織竹籃,在她身邊已經(jīng)堆積了一堆,每一個籃子上都是不同的符文。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撞在了她所設(shè)下的靈氣屏障上,她隨手提起一個已經(jīng)編好的竹籃就扔了出去,竹林外打著紅紙傘的女人一看飛來的帶著法氣的竹籃掉頭就想跑,竹籃猛的飛到了紅紙傘上空忽然掉落轟然爆炸。 紅紙傘被炸的稀巴爛,傘下的女人驀地驚叫慌忙捂住自己的頭臉,接著從竹林傳來一股吸力, 女人摔倒十根手指使勁扒住地面對抗吸力,可終究敵不過,像被狂風吹襲的風箏猛然就被收了進去。 李秀清看著摔在自己面前的“人”皺了下眉。 “別傷害我,我沒有害死人,我只需要他們的一點陽氣而已,我不想離開我爸媽,我要是死了他們也會活不下去的,求求你。”馮依依跪在地上瑟瑟哭求。 鄭磊憤怒的道:“你是需要一點嗎,你看看我,我一個三十出頭的青壯男人現(xiàn)在看起來像四十歲的大叔!” 也許是看到有人制得住馮依依,鄭磊不像之前那么害怕,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情況說了,“大師你千萬別被她給騙了,就剛才在竹林外她還在追殺我呢。” “我沒想殺你,我就是想找你回家,磊子,咱們不是夫妻嗎?當初也是你情我愿的,我們家并沒有逼你?!?/br> “是,我當時破產(chǎn)了沒錢了,我急需一筆資金重頭再來,我是貪圖你們家的錢,可我也跟我自己說,我既然娶了你這輩子就會對你好,我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男人,可前提是你得是個人啊,哪怕你丑成豬也行,可你他媽的根本不是人?。 ?/br> 鄭磊噴完馮依依就急忙看向李秀清,“大師,你是不知道他們一家人有多自私,拿別人的命不當命。” 馮依依怒了從地上爬起來就想撲殺鄭磊,她是真動了殺心,所以竹林中頓時起了一陣陰風。 鄭磊見狀臉色一變就慌忙跑到了李秀清身后躲著,“馮依依你看清楚這是什么地方,這是長安街99號!” 李秀清抬眸清淡的看著馮依依。 馮依依瑟縮了一下再次跪了下來,道:“大師您千萬別聽他胡說,他拿了我家的錢創(chuàng)業(yè)我吸他一點陽氣,這是你情我愿的買賣,我們家真沒想害人?!?/br> 馮依依有一頭亞麻色的長卷發(fā),臉上畫著精致又濃郁的妝容,身上穿著奢侈牌成衣,容貌秀麗,是個美女。 而鄭磊,身高體長,五官端正,眉眼之間有正氣,也是個有點帥氣又有前途的男人。 如果馮依依沒死,這倆夫妻倒是很般配。 可惜馮依依已經(jīng)死了,時間還不短。 “你死了至少五年了吧,五年時間你的身體還維持的這樣好,你還能控制臉上已經(jīng)停止新陳代謝的肌rou,你需要的陽氣一個男人獻出生命都滿足不了你,在他之前你應(yīng)該就吸過不少男人,那些男人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下場?” 被當場揭穿了馮依依看著李秀清眼冒陰冷的光。 聽李秀清這樣一說鄭磊臉色煞白,“大師,和她結(jié)婚之前我也托人打聽過,外面都傳她克夫,因為在我之前她結(jié)過五次婚,據(jù)說那五個男人都病死了。大、大師,那五個男人不是病死的吧?” 馮依依一看瞞不住了所幸站起來冷笑道:“他們都是貪圖我家的錢,他們要錢我要陽氣,這是你情我愿的買賣,我沒錯,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鄭磊又駭又怒指著馮依依破口大罵,“你這個女人,什么你情我愿,你們家要是一開始就說明白你是死人我才不會和你結(jié)婚!你、你這是騙婚!” “大師,我跟你說,我和她結(jié)婚后她就一直沒卸過妝,我就跟她說不論你長什么樣,我現(xiàn)在娶了你就不會嫌棄你,所以你睡覺的時候就把那么濃的妝卸了吧,帶妝睡對皮膚也不好,我好說歹說她都不卸,我就好奇啊,這人到底是長得丑還是自卑心理作祟,我就想長得丑不怕我都接受,她要是自卑我還能給疏導疏導,畢竟是要過一輩子的,于是我就托人買了針孔攝像頭安在臥室里,大師,真的幸虧我安了這個攝像頭,要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