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查清楚?!?/br> 秦楊看過一遍照片后,冷著臉扔下三個字出了門。 劇組里的人都精得很,每個人都各有所思但表面上都齊齊裝的若無其事,不過免不了私底下八卦討論。 這一天都沒有秦楊和溫歌的對手戲,戲份幾乎完全是岔開的。反倒是有秦楊和穆芙的戲份,秦楊臉色比以往要冷了一些,而穆芙飾演的是位郡主,她一出現(xiàn)在片場就撲著厚厚粉底,拍戲時也一直不在狀態(tài)。 幾乎所有工作人員都燃起熊熊的八卦之心,全盯著他們之間的一舉一動。 這一場戲拍的是這位郡主看上蔚子愈,一直追著他不放。每天跟著蔚子愈到了他私塾,非得跟著小孩子聽他講課,想盡一切辦法跟他待一塊。 其中有一幕是群主拉著蔚子愈跟他表白,本來應(yīng)該是熱情奔放帶著笑盯著蔚子愈的眼睛大聲說“我看上你了”,雖然秦楊發(fā)揮一如既往,穆芙卻頻頻出錯,一和秦楊對視不是忘詞就是笑的勉強(qiáng)。 以至于導(dǎo)致這一幕戲拍了將近二十余次。魏景山再度發(fā)了脾氣,但顯然也沒有太大作用。 溫歌遠(yuǎn)遠(yuǎn)看著這一幕,聽見有人竊竊私語討論說穆芙是不是故意ng的。 她臉色平靜,低頭翻了翻劇本。 第26章 不開心 魏景山抽了口煙,有些焦慮 明明穆芙的演技還不錯,怎么今天跟個木偶似的。 這場簡單到不行的戲偏偏磨了一個上午,弄得魏景山也沒有脾氣了,干脆讓他們先吃了飯回來再繼續(xù)。 他話音剛落,穆芙就下意識往秦楊那走近幾步。她剛張嘴打算說什么,這時候秦楊斜睨了她一眼,穆芙一瞬間感覺身體像是凍僵了般。 秦楊徑直轉(zhuǎn)身離開。 隨后周煦走上來,跟她說了一聲:“隨我來?!蹦萝缴碜硬蛔杂X抖了抖,跟在他身后離開。 這一幕落在了不少人的眼里。 等走到?jīng)]人的地方,穆芙急不可耐地開口道:“照片不是……” “噓,”周煦把手指放到嘴唇上,示意她噤聲,他自然是知道穆芙是不可能自掘墳?zāi)沟摹?/br> 穆芙諾諾地閉上了嘴。她這個時候后悔得不行,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只不過想著勾搭個影帝,沒料到竟然被別人爆出來了。一旦秦楊揭穿真相,那她苦心經(jīng)營的人設(shè)將徹底毀于一旦。 沒想到周煦又把她帶回了酒店,站在她房門口,示意她把門打開。 穆芙有些手抖,把門卡取出來的時候差點(diǎn)弄掉地上。 謝白凝本來坐在沙發(fā)上低頭玩著手機(jī)笑得開心,大門毫無征兆地打開,她一眼看見門口的穆芙和周煦后,立刻神色慌亂地站起來:“你們……” “聽說你昨天晚上聯(lián)系了源匯娛樂?”周煦開門見山。 謝白凝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那你估計也不會知道酒店走廊有攝像頭,”周煦帶著笑,“你怎么這么蠢呢?” 謝白凝瞬間臉色煞白。 穆芙這時候什么都明白了,指著謝白凝尖聲道:“謝白凝你個賤人!原來是你想害我!” 眼看被拆穿了,謝白凝反而淡定下來,冷笑道:“我就害你怎么了,要不是因?yàn)槟氵@種不知廉恥的人的存在,我早就出頭了。你知道嗎?郡主這個角色本該是我的!” “你不過是嫉妒我罷了,”穆芙終于明白了,覺得可笑至極,“我付出了你不愿付出的東西,得到了你想得到的東西。是你自己狠不下心,怪不得我!” “所以這就是你的下場!”謝白凝擠出這幾個字。 穆芙雖然出賣身體,但是卻從未想過害人。她在原地氣得發(fā)抖,咬著牙齒說:“你也得不到好下場!” “你知道嗎?當(dāng)我跟在你后面,看見你被秦楊不留情面地拒之門外,我那時候恨不得沖出來鼓掌,所以我拍下來發(fā)給狗仔隊了,想看著你名聲掃地時還能天天這么頤指氣使,”謝白凝得意地笑了笑,突然露出遺憾的神情,“只可惜新聞上爆出的卻不是你自薦枕席慘遭被拒,我確實(shí)沒想到這樣的新聞對狗仔來說更勁爆,不過這樣一來秦楊估計也容不得你了?!?/br> “你真是該死!”穆芙終于忍不住沖上去撕打她。 周煦看著她們戰(zhàn)火升級,默默聳了聳肩,覺得女人真是搞不懂的一種生物。他伸進(jìn)口袋,握緊了里面的錄音筆,不留一片云彩地離開。 等到下午的時候,穆芙不出所料地缺席了。 溫歌聽說是她和另外一個女演員產(chǎn)生糾紛,打斗中鼻子的假體都脫落了,現(xiàn)在緊急趕往醫(yī)院修補(bǔ)。 她垂眸,看著劇本,半響也沒有翻頁。 “溫姐,我這一段總覺得自己有點(diǎn)虛……”談嘉樹湊過來請她幫忙對戲,見溫歌低著頭沒有聽到似的,疑惑地喊了一聲,“溫姐?” 溫歌這才恍如從夢中驚醒,抬頭看向談嘉樹:“對戲?” “嗯啊,溫姐在想什么這么出神?”談嘉樹指著劇本上的那一節(jié)片段,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沒什么,”她避而不談,翻開談嘉樹所說的那一頁,“現(xiàn)在我是皇帝,你是六皇子,我們來一遍。” 等到談嘉樹剛喊出“父皇”兩個字時,溫歌就搖了搖頭:“嘉樹你的語氣不對,朝堇落水,是你無心之失,但是父皇要處罰你,你語氣里把祈求和怨憤處理的很好,但是你忘了六皇子的身世和性格?!?/br> 溫歌停下來,讓談嘉樹慢慢思索。 “六皇子導(dǎo)致朝堇掉進(jìn)水里,他是會覺得自己……有錯的?”談嘉樹看著溫歌,詢問似的說道。 溫歌點(diǎn)頭。 “再怎么說,朝堇是他同母所出的jiejie,朝堇因他落水重病,六皇子其實(shí)還是愧疚的,所以他喊的那一聲底氣不足,因?yàn)樗灿X得自己本該受罰。所以他這句話其實(shí)是在試探皇帝對他的容忍度,他對他這個威嚴(yán)冷漠的父親是有孺慕之情的,”溫歌放慢語調(diào),注意著談嘉樹露出明悟的表情,“雖然只有兩個字,但是確實(shí)本節(jié)的點(diǎn)睛之筆,角色的本質(zhì)都體現(xiàn)在‘父皇’兩個字上?!?/br> 談嘉樹恍然大悟地點(diǎn)頭,仰慕似的看著溫歌:“我懂了!溫姐你真的好會揣摩角色心理!” 不會揣摩早死在深宮里了。 感覺談嘉樹的尾巴又搖起來了,溫歌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不過為什么我覺得溫姐你今天心情不好?”談嘉樹看著她的笑,突然問。 “沒有啊,我有什么不開心的,”溫歌愣了愣,岔開話題,“集中精力,懂了的話,重新再來一遍?!?/br> 談嘉樹瞬間就忘記了剛剛的事,跟著溫歌的節(jié)奏慢慢把整場戲捋了幾遍。 等到今天拍戲結(jié)束后,談嘉樹小跑到溫歌面前,尾巴搖得像飛機(jī)槳扇似的,笑容燦爛地說:“今天導(dǎo)演終于夸我了!” 溫歌點(diǎn)頭,夸獎他:“很厲害?!?/br> 他還嫌不夠,又沖著葉樺程炫耀似的說:“葉哥葉哥,導(dǎo)演夸我了!第一次!” “很棒很棒!”葉樺程有事正忙著發(fā)短信,頭都沒抬,隨口附和了一遍。 不過談嘉樹還是很高興的模樣,溫歌看著他心情微微好了起來,可真是個小太陽。 前期溫歌的戲份不多,尤其是在落水之后,溫歌最近幾天的戲份都是臥病在床。談嘉樹今天的戲份結(jié)束后,當(dāng)了幾場戲的背景板的溫歌也可以收工了。 回到房間,剛剛分開的談嘉樹就發(fā)給她一條微信:“葉哥回房間了,我們偷偷溜出去吃火鍋吧溫姐!” 溫歌沒有太大興致,剛準(zhǔn)備拒絕就又收到秦楊的信息:“想吃什么?我去借酒店廚房?!?/br> 溫歌看著那行字好一會兒,垂著眸打了一行字回去:“不用了謝謝,我和嘉樹出去吃火鍋?!?/br> 接著她想了想,點(diǎn)開談嘉樹的聊天窗口回了一個“好”字。 雖然沒有攝像頭,但是現(xiàn)在有了錄音筆啊。 公關(guān)部已經(jīng)把公關(guān)文發(fā)出去了,連帶著微博營銷號推送那段錄音。 計劃通,周煦默默在心里夸贊自己一句,他看著微博上輿論變幻滿意地合上了電腦,回頭卻看見秦楊難得地皺著眉露出明顯的情緒。 他湊過去,一眼掃過了微信聊天記錄上,頓時就笑了幾乎岔氣:“秦楊啊你還有今天!” 秦楊沒說話,在微信回復(fù)“注意安全”。 周煦趴在沙發(fā)靠背上,邊笑邊道:“你現(xiàn)在總算覺得有難度了吧?” “即便心理醫(yī)生跟你說了什么,”秦楊突然轉(zhuǎn)身看著他,語氣冷的似乎要掉冰渣子了,“我提醒你,不要再試圖把溫歌當(dāng)做提升我人生興趣度的工具?!?/br> 周煦在心里冷笑一聲,舉手投降:“好好好?!?/br> 看著秦楊起身往外走,周煦趕緊喊道:“干什么去?” “去廚房?!?/br> 談嘉樹遞給她菜單:“你想點(diǎn)什么?” “你點(diǎn)吧,我隨便?!睖馗铔]有接。 談嘉樹詫異地把菜單拿回來:“那我按上次的點(diǎn)了?” 溫歌點(diǎn)頭,無意識地把玩著手里的手機(jī)。 服務(wù)員過來收菜單的時候,瞄了眼菜單,突然道:“請問你們不需要別的飲料嗎?我們店剛推出自家釀造的特色米酒,不醉人但是特別香醇?!?/br> 溫歌見談嘉樹有些嘴饞地看向她,有些無奈道:“既然你想嘗一嘗的話,就點(diǎn)吧。” “真的不醉人?”溫歌再次向服務(wù)員確認(rèn)。 服務(wù)員趕緊說:“真的不醉人,你看店里大部分人都點(diǎn)了,他們可都清醒著呢?!?/br> “那就來兩瓶?!?/br> 溫歌回頭看到談嘉樹眼睛亮亮的,一瞬間覺得自己在帶小孩。等下要醉了,真要是小孩子還好,談嘉樹她要怎么拖回去。 只是她沒想到,到最后竟然醉的是她。 不過是看著談嘉樹都喝得見底了還很精神,米酒聞起來又很香,才多喝了幾口,就感覺自己此刻像是踩在棉花上。 自己的酒量到底有多差。 她眼前有些晃,還好勉強(qiáng)裝得毫無異樣,能夠支撐自己回到酒店。 談嘉樹粗線條地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等電梯到了他的樓層就跟她道了晚安。 走的時候,談嘉樹還有些猶豫地看著她說:“溫姐,你之前說過美食讓人快樂,但是好像你今天吃了火鍋,依舊也不見你心情好一點(diǎn)。希望溫姐你能開心,別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 溫歌笑了笑,眼底一些暖意,她輕輕道了聲“好”。 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開心。 一出電梯,她還有些晃悠,垂著頭走到房間門口,才看到秦楊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