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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妾(重生)在線閱讀 - 第1節(jié)

第1節(jié)

    《嬌妾》

    作者:東施娘

    文案:

    她生來命賤,覺得能成為駙馬爺?shù)男℃?,衣食無憂,還有人伺候,已經(jīng)是她命最好的時候,哪知道那個不茍言笑的主母說她偷了人,叫人把她活活打死了。

    死了的芝芝當了三年阿飄,整天飄來飄去,無所事事,所以發(fā)現(xiàn)她那位美貌的主母一個大秘密。

    原來她的主母是個男人,后面還當了皇帝!

    芝芝:???

    然后她重生了,重生回她十五歲,還沒有被一抬軟轎從側門抬進公主府的時候。

    又軟又慫的女主角,大開殺戒的畫面是沒有的,但又軟又慫人生也是可能逆襲的。

    內容標簽:宮廷侯爵 重生 甜文 復仇虐渣

    主角:芝芝 ┃ 配角:裴信芳 ┃ 其它:重生,男扮女裝,甜文

    作品簡評:

    一個大字不識的平民女偶然成為了駙馬的小妾,但還未受寵過就莫名其妙被人捉jian在床,落個活活打死的結局。她當了三年的阿飄,意外得知了自己的主母也就是當朝公主的一個大秘密,原來對方竟然是個男人,這個男人最后還登上了皇位。重活一世的她不想報仇,卻被那個男人給盯上了……本文人設有趣,文風幽默,這是一個講述女裝大佬跟小慫包的愛情故事,也是一個“主母”看上自己的小妾給自己夫君戴上綠帽子的搞笑故事。男主美艷冷漠,城府極深,卻偏偏愛上一個與自己完全不同的傻白甜,他們在愛情中互相給予,也互相救贖。

    第1章

    寒風凜冽,呼嘯的北風猶如冰刀子。京城位屬北方,一到年末,就格外寒冷,今年還未下雪,但已經(jīng)打了霜。

    入夜后,京城都分外安靜,但有一處卻像是一滴水掉進了熱油里,迅速沸騰起來,炸開了。

    “快差人去稟告主子,這賤人和jian夫被我們捉在床上,可不許放過了?!?/br>
    芝芝睡得正香的時候,一群人闖進了她的房間,她模模糊糊醒來,正要喊采苓,卻看到自己的腰上搭了一只手。

    嗯?

    她向來是獨自睡的,上次兩個人睡還是她十歲,同娘親一起睡的。芝芝還沒來反應過來,她的簾子就被一把扯開了。

    然后便是尖叫聲。

    “五姨娘床上有個男人?!?/br>
    芝芝瞬間清醒了,但她也被人一把拖下了床。

    “今日可算抓到這對jian夫yin婦?!?/br>
    話音剛落,芝芝就感覺有人在扯她衣服,“yin婦還穿什么衣服?這yin婦的丫鬟呢?”

    “回宮mama,采苓吃了酒,醉醺醺的,喊都喊不醒?!?/br>
    “省得,直接打死?!?/br>
    芝芝的腦子本來迷糊得像一團漿糊,但這句話突然讓她清醒了,像一道靈光突然劈中她的大腦。

    “不,我沒有……”

    話沒有說完,臉頰就被狠狠地甩了兩巴掌。

    是宮mama打的。

    宮mama是公主身邊的人,專事刑罰的。平時里府里的人犯了什么錯,都是宮mama來處罰。她掌管著生殺大權,打死一個人都是小事,事后給點銀子即可。

    縱使芝芝名義上是駙馬的小妾,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比丫鬟貴氣不到哪里去的人,宮mama從小看著公主長大,是宮里培養(yǎng)的人,她打一個偷人的小妾,也不過是小事。

    兩巴掌下去,幾個人上來把芝芝的褻衣扒了,只讓她穿一件肚兜和褻褲,又拿繩子給捆住了,嘴里塞了塊破布。

    “這賤貨怎配穿衣,把她丟進柴房。”

    “等等?!?/br>
    兩個人正要把芝芝帶走時,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宮mama眼神微瞇,猶如饑餓許久的母大蟲,只待那獵物松懈半分,她便撲上去將那人撕咬分裂。

    “天寒地凍,貴府如此作風有所不妥吧?!?/br>
    那男聲剛落,芝芝就感覺一件尚帶有體溫的衣服輕輕地披在她的身上。她驟感溫暖,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一張如君子般的俊朗面龐。

    一雙眼睛更是溫柔如秋水。

    不管眼前這個男人是誰,只要他不是駙馬,芝芝這個偷人的罪名就跑不到了。

    她是被板子活活打死的,死前也不知道所謂的jian夫是誰,她也沒能見到公主和駙馬,直接在天亮之前被人從柴房拖出來,壓在刑罰凳上打死了。

    那些人猶如勾魂使者,冷漠沉靜,芝芝嘴里還堵著布,空氣里只有板子打上皮rou的聲音。

    “咽氣了,好了,丟去亂葬崗吧?!?/br>
    *

    芝芝死了,成了阿飄。

    她剛變成阿飄的時候,非常不習慣,因為她沒辦法踩在地上,只能飄。有時候風吹大了,還能把她吹到樹梢上去。

    芝芝想,可能是黑白無常還沒有找到她,所以她現(xiàn)在還可以在人間飄來飄去。

    真有趣。

    她心里想。

    芝芝成為阿飄做的第一件事是回家。

    剛飄回去卻發(fā)現(xiàn)原先她爹帶著弟弟住的房子沒人住了。

    當初芝芝被抬進公主府邸的時候,她爹得了一千兩白銀。普通人家一年也就花銷十兩白銀,這一千兩,夠他們家好吃好喝用上大半個輩子了。兩年前,公主大婚,大婚第七日便下令讓全國家中有十四歲到十八歲的女兒的家庭,將女兒畫像送上來,公主要親自為駙馬選小妾。

    此時一出全國震驚,古來今往便沒有這樣的,但公主十分受當今皇上寵愛,所以這個圣旨便頒布下去了。

    芝芝十五歲,也屬于范圍內,所以她爹拿了她本來準備去相婚事的畫像送了上去,結果中選了。這是好事,對于芝芝全家來說。

    芝芝天生就生得艷麗,甚至說得過分點,她長了一張禁臠該有的臉蛋,艷而不俗,麗而不濃,一身雪白肌膚根本就不像是窮人家出來的女兒,而她的身段更是,明明還只是花骨朵的年齡,卻開得如此耀眼。這樣的女兒家,尋常人家反而不喜,當家主母怎能選個看上去就讓人聯(lián)想到床榻之事的女子呢?若是嫁給尋常人家做小妾,她爹又覺得有些對不起芝芝,再者聰明一點的女人,怕是都不愿意讓丈夫納一個這樣的小妾。

    芝芝能成為駙馬的小妾,對于她來說,便是野雞飛上枝頭,還有幸能見到真正的鳳凰?;始以仪Ы痧B(yǎng)出來的鳳凰,該是什么樣子?。?/br>
    芝芝找了好久都沒有看到她爹和她弟弟,她想會不會是她偷人的事情,還牽連到了她爹和她弟弟,所以她立刻飄去了公主府。

    公主府安靜極了,每個人都在正常運作著,仿佛前幾日才死了個五姨娘的事不曾發(fā)生過一樣。她這個五姨娘其實名不副實,因為她連駙馬的面都很少見,說話更是少上加上,前面三位姨娘,身份地位并非普通人,她真真是一只野雞,那幾位姨娘也不怎么看得上芝芝,更何況除了家世,那幾位整日談論詩詞歌賦,而芝芝只會女紅和煮飯。

    駙馬也偶然遇見她,與她交談過,只是問名字那里,芝芝就答不上話。

    “芝芝?可是裊裊水芝紅,脈脈蒹葭浦的芝?”

    芝芝聽不懂。

    她本家姓林,可是她是女孩,按照家族的風俗,女孩是沒資格有姓的,因為會嫁出去。

    她就叫芝芝,她也不認識幾個字,只會寫自己的名字。她記得有一年中秋,公主府大辦宴會,二姨娘出了個擊鼓傳花的游戲,由樂姬擊手中的小鼓,鼓聲一停,誰手中拿著那朵金桂,誰就作詩一首。

    芝芝一直在祈求那朵金桂不要落入她的手里,哪知道第一輪就落入她的手里。眾目睽睽之下,她拿著那朵花,漲紅了臉,囁喏說不出話。

    三姨娘是個急性子,忍不住說:“五meimei,說話啊,難不成沒長嘴?”

    二姨娘微微一笑,“五meimei可能一時半會還沒想到,不急。”

    芝芝看著她們,嘴唇動了動,最后吐出:“中秋……月兒圓,我……我……在賞月亮?!?/br>
    她話音剛落,四處都傳來嬉笑的聲音。

    那些笑聲像海潮,瞬間把她吞滅。

    她的掙扎和痛苦都只是加大了海潮的力度。

    芝芝想。

    *

    芝芝飄去她原先住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那個地方空蕩蕩的,沒有人,院門還上了鎖。想來,是她死了之后也沒有人敢住進去,畢竟她就是在這里被活活打咽氣,怕是晦氣。

    她嘆了口氣,只是不知道采苓是不是也變成阿飄了,若是也變成阿飄,她們還可以坐下來談一談。

    芝芝現(xiàn)在也不知道她床上的男人怎么來的,她雖然蠢,也沒有蠢得至極,她就是個無用的小妾,連駙馬的面都見不上幾面,若是有人特意為了害她設下此局,實在是沒有必要,而那夜宮mama讓人先捉自己,甚至連公主和駙馬的面都未見上一面,就直接打死自己。但那個男子……

    芝芝不僅回憶起那雙眼睛。

    那個男人有一雙極其美麗的眼眸,渾身氣派不容小覷,怕不是尋常人物。

    此局多半是沖那人來的,自己可能只是一個小棋子。

    芝芝想到這里,決定想去查清此事。她立刻飄去公主住的地方,那里一定能見到宮mama。

    公主住的院子是主院,占地幾乎是公主府的一半,她平日都討厭別人去她的院子,所以她們這些小妾平日無事都不敢去,只是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會過去學規(guī)矩,這個規(guī)矩是公主身邊的束mama定下來的。

    去學規(guī)矩的時候也很難見到公主,因為公主那時候還在睡覺。

    芝芝這回能光明正大地飄進公主住的地方,莫名還有些得意。

    你是公主有什么了不起,我還是鬼呢?

    芝芝大膽地飄了進去,甚至還對著路過的婢女和奴才做了鬼臉,把自己的舌頭扯出來,繞著自己的脖子纏繞好幾圈,可是她的精彩表演對方壓根看不見,甚至還穿過她走了過去。

    芝芝頓時有些沮喪,但她突然聽到宮mama的聲音。

    “你們幾個動作快點,公主就要醒了?!?/br>
    宮mama依舊是老樣子,發(fā)絲梳得一絲不茍,面容嚴肅,猶如常年板著臉,她臉上法令紋格外深,像是兩道深深的刀疤印在她的臉上。她就像守在門口的石獅子,嚴肅刻板,眉目間又透著深深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