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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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好門回到客廳,韋一還站在那里。 像是一步都沒動過。 垂著眼皮,臉色慘白。 “一一,你怎么了?”蘇文默走到她旁邊,小心翼翼拉住韋一的手,視線盯在她臉上看。 她眼底灰蒙蒙的一片。 心如死灰的樣子。 蘇文默心頭一緊,正要說話,手上有濕濕的觸感,她低頭看去,驚叫出聲,“你的手怎么了?!” 右手,白皙的手背上紅色的一片。 很明顯的牙齒印。 “誰咬的?!她們嗎?!” 韋一像是沒有聽到,纖細的身影像是定住了。 她自己咬的。 她一邊開車,一邊咬的。 她跟尹書昊分手了。 不會再有以后了。 先是心臟處細密又尖銳的疼。 然后這疼痛,無處不在的盈滿她的骨血,流竄到她的全身。 什么都沒有了。 那些孩子氣又熨貼的情話,那些她皺下眉頭都會有人緊張、那些事無巨細的照顧,都不會再有了。 蘇文默慌忙去找來了消毒液和紗布,小心翼翼給她清洗著手背。 一句“尹書昊呢”就在嘴邊,卻不敢問出來。 韋一任由她在手上清洗著,直到她包裹好,她依然一動不動的站著。 不知道站了多久,終于出聲,“文默,幫我聯(lián)系幾個搬家工人?!?/br> “你要搬家?!”蘇文默慌亂喊道。 搬去哪里?尹書昊那里? “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br> 蘇文默不敢怠慢,之前店里裝修的工人電話她還存著,加了錢,催著他們趕緊過來。 工人到了,蘇文默知道自己的猜測是真的了。 韋一從臥室里推出來一個銀色的行李箱,是尹書昊那天來時推進來的。 她還讓工人們把那幅畫取了下來。 一起搬上了車。 客廳茶幾上放著一支翠綠色的玉手鐲,還有兩本房產證和存折,她找來包裝盒,慢慢包著。 剪膠帶的時候,拿著剪刀的手一直在抖,剪了幾次才剪斷。 蘇文默額頭兩邊突突直跳。 韋一跟尹書昊分手了。 深夜,蘇文默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心臟莫名揪的很緊。 韋一啊,從小到大,真正走進過她心里的人,怕是只有尹書昊吧。 嬌俏的、柔軟的、嗔怒的韋一,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剩下的,只有冷吧。 心里悶的睡不著覺,蘇文默起床走到客廳。 夜深人靜的夜里,安靜的能聽到客廳墻上鐘擺走動的聲音。 蘇文默往沙發(fā)走去。 腳下踢到一個軟軟又重重的東西,蘇文默忙打開手機。 看到一動不動躺在地毯上的人時她驚呼,“一一你怎么睡在這里?!” 女人穿著睡衣,一動不動的側躺著,睜著眼睛,小聲在說話。 蘇文默彎下腰,想要拉她起來。 她聽到了她說的話。 “文默,這感覺,像是快要死了啊?!?/br> 第69章 “一一啊, 我發(fā)現(xiàn)我開店這么久了都沒有給自己放過假唉,我最近不是請了個小鮮rou嘛,難得沒那么忙了, 不如我們一起出去玩兒一趟吧, 這個季節(jié)可以去南方,出國也可以。帶上你爸、我爸媽, 還有妙兒,怎么樣?”蘇文默一直以為韋一手上的傷是她們咬的,她不放心,早上硬是拖著韋一來醫(yī)院打消炎針。 打完針出來,蘇文默拉著韋一走出醫(yī)院, 邊走邊跟她說話,走了一步,蘇文默發(fā)現(xiàn)身側的女人腳步停住了。 一動不動盯著前面, 嘴唇微動。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蘇文默看到從臺階上下樓梯的男人。 他下的很慢,右腿動作笨拙,膝蓋像是不能彎曲。 下了樓梯后他往一輛黑色的奔馳慢慢跛行去。 穿著款式簡單的黑色大衣,右手拿了幾張薄薄的紙, 風很大,紙被吹的顫動著。 他走到副駕駛邊, 手拉上車門把手, 要拉開的時候忽然停住動作,一動不動。 頎長的黑色背影立在風中, 看上去很沉穩(wěn)。 又莫名覺得,很孤寂。 劇烈的疼痛割裂著神經,韋一不自覺的手握成拳。 指甲陷進手心里。 他骨折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她在開車,所以習慣了坐副駕駛。 他手里拿著的,應該是他們的檢查報告。 尹書昊,可不可以不要,不要讓我知道你過得不好。 也不要回頭。 尹書昊站了一會兒后,慢慢繞到駕駛座,拉開車門上了車,沒有馬上發(fā)動車子,視線靜靜鎖住體檢報告上那個簡單的名字。 韋一。 拇指指腹戀戀不舍的摩挲著。 仿佛這張體檢報告,是他們之間唯一的聯(lián)結了。 鄒文黎給兒子打過幾次電話,都沒有回應,但她想了解他的狀態(tài)并不是什么難事。 張院長會定期向她匯報。 所用的詞,無一例外都是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啊,很正常,安安靜靜的上班,跟以前一樣。 鄒文黎放心了。 而且尹書昊參與的設計已經走到普獎的最后一輪評選了,是得獎大熱門。 鄒文黎很欣慰。 成年人的世界,失個戀多正常啊,并不會影響到工作和生活。 她兒子從小就溫和,不可能真的做出什么激烈的舉動。 他們是親母子,打斷骨頭連著筋,不可能真的決裂。 她兒子前途光明,不應該搭上那樣的人家。 她才是對的。 只有尹書昊知道,多少個寂靜的、無人的深夜,發(fā)了瘋的想見到她,想抱抱她,聞聞她身上的味道,聽聽她的聲音。 于是把車開到東暉苑外面,一個人坐在車上,看著指尖閃爍的星星火光,想她。 連下車的勇氣都沒有。 卻能在那里睡著。 只有楊攀知道,尹書昊的家里很久不拉窗簾了,沉靜壓抑,走進去像是踏入一個陰冷的世界。 尹書昊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常常一整天一句話都不說,悶頭抽煙,眼睛里空洞無物,渾身散發(fā)著一種暗色的絕望氣息。 一個28歲的男人,一點生氣都沒有。 一點都不像個活人。 *** 韋一指尖捏著筆,久久沒有簽下自己的名字。 文件里的內容,她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今天早上她出門的時候,新來的保安跑到她車邊攔住了她。 “韋小姐,您最近要注意安全。每天夜里都有一輛車停在小區(qū)門外,夜里12點來,早上四五點離開,車里的人一直挺安分的,所以我們也沒在意。昨天他突然下車了,在你家門口徘徊了好久。今天晚上如果他再過來,我們會報警的。” 一直克制的心被狠狠挑動,韋一喉嚨發(fā)緊,好半晌才僵硬著問出來,“……每天晚上?” “是啊,自從我過來,每天晚上都會看到,一輛黑色的奔馳?!?/br> “你來多久了?” “過年前就來了,三個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