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8節(jié) 異客
是夜,垂拱殿,趙禎坐在椅子上,安靜認真的看著奏章。 “臣,雖遠離東京,但是仍然心系官家,朝廷欲興建太一宮和洪福院,臣以為此舉大興土木,勞民傷財,應立即停止,陛下自登記以來,以人的治天下,臣甚是欣慰,望陛下收回修建太一宮和洪福院,百姓都會感激陛下”。 趙禎放下了范仲淹的上書,一眼望去,隨手拿起另外一份奏章,那奏章上說的是天圣七年東京城開封天大雷雨,玉清昭應宮失火案,那奏章里說當年受到牽連的的官員被貶的人,卻漏掉了一個人,那便是現(xiàn)任大理寺丞滕子京,趙禎放下了手中的奏章道:“來人,擬旨”。 翌日,城門,驢車。 原大理寺丞滕子京再一次出發(fā)前往閩北邵武縣,這是他二次到邵武去了。 冀王府,襲成其父冀王之位的趙允讓,正從外面走了進來,只見映入眼簾的是站在書房內,正在整理書籍的侍妾任氏。 “我感覺這個孩子不一般,你要緩緩修養(yǎng),現(xiàn)在這個王府,你最是重要,你屋里缺了什么少了什么,都只管開口,本王定會竭盡全力為你辦到”。 妾身知道,妾身只是王爺?shù)囊粋€小小的侍妾,可是仍然希望王爺可以答應妾身,孩子若能生下來,請讓妾身親自撫養(yǎng)”。 趙允讓有一些面若難色:“你先好好休養(yǎng)著,本王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改日再來看你”。 任氏淚眼婆婆,看著趙允讓離開的背影。 一人,一馬,一劍,竹林。 柳三變終于學會如何控制重陽功法的反噬,他沒有去東京,而是往益州的方向去了。 路邊,風鈴被封吹動著,只見,花轎上有一紅衣女子,風吹開簾子,那紅衣女子才不過十一二歲,便已出嫁。 柳三變騎著馬,一邊念道:“鈴齋無訟宴游頻。羅綺簇簪紳。施朱傅粉,豐肌清骨,容態(tài)盡天真。舞裀歌扇花光里,翻回雪、駐行云。綺席闌珊,鳳燈明滅,誰是意中人,日高花榭懶梳頭。無語倚妝樓。修眉斂黛,遙山橫翠,相對結春愁。王孫走馬長楸陌,貪迷戀、少年游。似恁疏狂,費人拘管,爭似不風流”。 柳三變雖然已經(jīng)不是再少年,但是少年曾立下的誓言,仍在心。 是夜,天氣極寒,柳三變生了火,一邊喝酒,一邊烤著魚,半晌,香氣開始散發(fā)出來,他從腰上拿出兩個小瓶子,揭開蓋子,他把兩個小瓶子里粉末狀的東西灑在烤熟的魚面上,然后再蓋上蓋子,他用竹簽磨平那些粉末,他咬了一口,魚rou有一些辛辣,孜然粉與胡椒粉的味道雖然增加魚rou的味道,然他卻吃不消這個辛辣的味道,他喝了一大口酒下去,雖然酒可以緩解那辛辣的味道,但是為了填飽肚子,他還是一口一口的吃著烤魚喝著酒。 酒壇干了,魚rou也吃盡了,只剩下魚的骨頭,他挪動了一個位子,把干草鋪得整整齊齊的,躺在上面,又用另外一些干草蓋在身體上,就這樣睡去了。